他吃什麼醋啊!我又沒做什麼……這傢伙就是故意的。
我跟林言歡沒什麼深入交流,他覺得我保護了他兩次,有點傷他自尊,所以對我的態度比較特別。
可也沒曖昧相處過啊,江起雲總是一提到林言歡就盯着我似笑非笑,那眼神看得我心裡發毛。
江起雲只是用手指撥了我頭髮幾下,就成功的控場,讓我們所有人呼吸都覺得尷尬無比。
我哥的嘴角有些抽搐,肩膀控制不住的抖動了兩下,我知道他在憋笑。
這種時候我應該說點什麼?
我尷尬得要命……
最後還是我哥咳了一聲,對林言沁說道:“林小姐,上次跟你說了臥房的的風水隔斷,你弄好沒?”
“啊?哦、哦……弄好了……”她有點沒反應過來。
我哥站起來說道:“走,帶我去看看,你別把我家的寶貝放錯位置。”
他站起來對林言沁偏了偏頭,林言沁一臉懵然後恍然大悟,忙跟着我哥跳出了戰場。
我……哥,你不是要救我的嗎?怎麼把我留這裡、你自己跑了?
“……我沒想到看不見的東西也能碰觸到你。”林言歡盯着我身後的那個空椅子。
我點點頭道:“這是……我們這個圈子裡的事,有些奇門普通人不知道。”
“我問過這方面的大師,他們說所謂的冥婚是一種民俗,是兩個死去的人的家庭做主的事……你這位丈夫,不會是假借冥婚另有目的吧?”林言歡直言不諱,語氣冰冷。
“……嗯,其中有些事情說不清楚,不過他並非鬼魂。”
“我知道是神衹,但這種虛無縹緲的傳說人物,真的能碰觸到嗎?”
他語氣冷硬,表情嚴肅,我有種被質問的感覺。
我後脖子發涼,江起雲的氣場如冰似刃,我很想叫林言歡別說了,可是又怕江起雲誤會。
果然,江起雲冷冷的聲音在我身後響起:“不能碰觸到?那我怎麼讓她懷孕的?哼……林公子,別以爲你帶着社稷太廟的皇氣,就想多管閒事。”
這話明顯是說給林言歡聽的,他的表情僵了一下,我回頭看,江起雲淡淡的說道:“……你叫小喬和他哥來,是想問他們如何處理海晏樓的殘局吧?你是當事人之一,如果被人刨出來這件事,對你家的影響會很大。”
“……不錯,這方面我不信任其他人。”林言歡的語氣沒有波瀾。
林言歡看向我道:“如果你身體狀況允許,就給我提一點建議,那裡該怎麼徹底處理掉,也絕了這個後患,我總覺得徐雅琪的舉動有些危險。”
“……好,我跟我哥商量下,讓他回覆你。”我想趕緊結束談話。
夾在中間有點心驚膽戰,江起雲的語氣有些不善。
回到家的時候,他皺眉道:“你連二十四山都背不全呢,看什麼看?姓林的是擔心那天的事情被別有用心的政敵利用來危害他家,你管他那麼多幹嘛?”
“誰說我背不全,我背得的!”
二十四山法事風水學的最重要科學之一,講究天地人合一。
其實真要我全部背出來,我也有點心虛。
海晏樓沒出事之前是子山午向正針火局,裡面造的人工湖和水流方向都很講究,有個三合連珠的格局,總體來說都是玉帶纏身、富貴雙全的好格局。
可是被徐雅琪用鏡子倒換了法陣後,變成了一個反局,殺人黃泉主敗絕、還有官非。
看看現在徐老闆的下場,還在被關着呢。
江起雲看着我,薄脣一勾:“可以啊,學了不少東西。”
“……我有在學,雖然慢點了。”
“不慢了,你可是吃過仙家之茶的人,一竅通而百竅通,只是等待一個機緣而已。”他悠悠的說道。
我偏頭看着他,他很少跟我說這些有深意的偈語,這是在指點我麼?
“你也是,懂這麼多也不教我,都讓我自己悟……”我一邊抱怨一邊躺下準備睡覺。
他從後面攬住我,輕聲道:“教你什麼?有些事情我自己都在悟,還需要你來度我……”
我迷迷糊糊中一直在想他這句話。
他在悟什麼?我又能度他什麼?
這天夜裡的夢有些古怪,我夢到一座巍峨的城,有高聳的大門和城牆,所有的建築物都是黑色的。
有一個人站在臺階上背對我,我喊了幾聲那人也不理睬,等我走上去細看時,那人的黑色頭髮像蛇一樣在空中飛舞,之後緩緩轉身,給了我一個側臉。
她的眉眼犀利,但五官很熟悉,是……是我自己?
夢毫無規律,一會兒出現林言歡那句“你是個完整的人,法律根本不承認所謂的冥婚”,一會兒又夢到海晏樓玻璃盡碎的大樓,黑洞洞的窗口飄過一個個鬼影,還有詭異的人聲從空曠的樓中傳來。
我猛地一顫,江起雲立刻就抱緊了我,皺眉道:“……怎麼了?”
睜眼太着急,頭猛地暈了一下,我揉揉腦袋,悶聲說道:“好像做噩夢了……”
“……轉過來。”他說。
“轉過來會頂着你的。”我想也不想的回答。
他愣了一下,不悅的問道:“你說誰‘頂’着誰?”
呃……我是說我的肚子會頂到你的,汗。
“你做了什麼噩夢?”他微微蹙眉。
我將剛纔的夢境告訴他,我好像從來沒有在哪兒看到那座純黑色的城樓啊,爲什麼會夢到自己站在城樓前?
江起雲聽了我的話,勾了勾脣道:“如果夢都是自己見過的,哪裡還有人將夢視爲徵兆去求解?”
“那請帝君大人爲我解一下夢吧。”我笑着看向他。
他淡淡的看着我,目光在黑夜中越來越沉寂,似乎連暗金色的瞳紋都收斂了鋒芒。
“你換個稱呼,我考慮一下。”
“唔……那、老公大人?”我笑着抱着他的腰,雖然肚子頂住導致姿勢有些怪異,不過不妨礙我把頭埋在他肩上。
“……你是想去海晏樓吧?”
我吐了吐舌頭,他真厲害。
他似乎很吃“老公大人”這個稱呼,第二天就派白無常來找我,讓白無常陪我去看海晏樓的格局。
好久沒見到七爺了,我很緊張,哆哆嗦嗦的拿不穩羅盤。
白無常笑道:“小娘娘唷,帝君大人好疼愛您啊,居然派我來做你的跟班。”
我快哭了:“勞動七爺大駕,我回頭給您多燒點辛苦費。”
白無常嘻嘻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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