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鳳苪兒越來越遠的背影,馬明飛像是想起了什麼,對盧比說:“盧比,你也去幫忙,把你的技能通通都發揮出來。”盧比實力不弱,而且不易被人發覺,巨蟒身子笨重,又一門心思撲在許真三人的身上,哪會注意到神不知鬼不覺的小盧比,所以,它最適合幹偷襲的活計!
小盧比順着馬明飛的視線看向不遠處的跟許真和滅糾纏在一起的巨型大蟒,眼中閃過恐懼的光芒,它小身子縮了一縮,唯諾地問道,“我、我該怎麼做?”只要看那條大蛇一眼,小盧比都覺得害怕,現在要它去對付那隻完全與它身高體重差距甚遠的怪物,小傢伙不可能不緊張。
馬明飛在盧比耳朵邊一陣耳語,盧比傲慢滴挺起小胸膛,最後狠狠的鄙視了馬明飛一眼,扇着小翅膀飛走了。陳規瞧着盧比那眼神就知道馬明飛又出了損人的主意,損人利己是他最擅長也是最愛乾的事情了。
“陳規,接下來就是考驗我們身手的時候了。”馬明飛口氣略帶着輕佻,但望着前方的眼睛中卻佈滿了陰霾,那羣不要命的東西靠的越來越近了,它們知不知道,他們正朝着地獄的入口在爬行?
馬明飛不慌不忙的將手榴彈拿了出來,“要不,咱比比?”
陳規斜睨了馬明飛一眼,似笑非笑:“你這是準備拿它們撒火了?比就比,誰怕誰啊,咱們上回比好像是我贏了吧?”陳規嘴角一挑,心中不再壓抑,就讓他們大幹一場,好好教訓教訓這羣不張眼睛的低等爬行生物吧!
“什麼你贏?明明是平局,平局好不好!”馬明飛眼睛一瞪,雙加微微泛起可以的紅色。
陳規見他惱羞成怒,哈哈大笑出聲,“好,平局就平局,這次我們再比!”
相視一笑,馬明飛邪笑着,低聲數:“一,二,三!”話音一落,二人同時扔出手中的手榴彈,捂着耳朵,向反方向衝去,身後震耳欲聾的爆炸聲響起,頃刻間陷入一片火海,隱隱還能聞到燒焦的香味。
陳規和馬明飛因爆炸的震動而跌倒在地,連着滾了好遠,一切歸於平靜時候,他們從土裡爬起來,望着那燒焦的地面,愉悅的擊掌,異口同聲的說:“身手不錯嘛。”
巨蟒眼冒紅光,馬明飛哪邊那麼大的動靜自然引起了它的注意,親眼看着它的子子孫孫在這場爆炸中被消滅的一乾二淨,而這一切,都是這些人類的陰謀。盛怒之下的巨蟒實力暴漲,竟生生將滅擊退數丈之外。
堅硬的尾巴突然的捲起,趁着鳳苪兒不注意,纏在她的腰間上,漸漸將鳳苪兒整個人給緊緊的纏住,越勒越緊,衝着許真示威的怪叫,鳳苪兒被嘞得快要窒息了,呼吸困難導致全身脫離,她的鞭子從手心滑落。
巨蟒的黑鱗太過堅硬,之所以一直久攻不下就是因爲這個原因,十分的力道打在它的身上卻只有不到五分的作用,巨蟒還沒倒下,他們都快精疲力盡了。而現在,鳳苪兒被它拿捏住了……
馬明飛錯估了一件事,盧比根本沒辦法接近巨蟒,巨蟒固然身體笨重,但力量強大,而盧比太過弱小,巨蟒稍微一動所形成風力就足以將
盧比扇得老遠,無可奈何之下,盧比飛到許真的身後,附在他的耳邊,嘀咕着什麼。
打蛇打七寸,許真黑眸一亮,他怎麼把這個忘記了?巨蟒再厲害,再刀槍不入,它還是蛇啊,只要是蛇,弱點就不會變。
“咬它。”
“你說什麼?”許真懷疑是自己的耳力出了問題。
盧比整個身子幾乎掛在許真的耳朵上,大吼:“我叫你咬它,緊緊的抱着它別鬆手,使勁兒的咬它的七寸,千萬別被它摔下來啊。機會就一次,看準了就衝上去,遠程進攻容易出現偏差。”
這注意就是馬明飛出的,本來他是爲盧比量身定做的,讓盧比渾水摸魚,趁着巨蟒不注意咬住它的七寸不鬆口,就像剛纔盧比咬他一樣,反正死活不鬆口,以這樣的方式給許真製造機會。
於是乎,盧比原封不動的推給了許真,誰讓客觀條件不允許它出馬呢?當然,後面那什麼遠程進攻的,純屬盧比胡造亂編,純粹只是爲了說服許真而已。
鳳苪兒漸漸支撐不住了,許真不再多想,找準時機,奮力朝着巨蟒撲過去,張嘴就是一口,狠狠得咬住了巨蟒的七寸。
許真的表情很痛苦,滿嘴都是巨蟒身上的腥臭之味,巨蟒奮力的想要將他從自己的身上摔下來,許真的五指幾乎都陷進它的黑鱗中了,就是死活不鬆手,嘴巴都快麻掉了,他只能不停的使勁兒,只聽巨蟒嗷叫了一聲,許真感覺有什麼東西進了他的嘴巴,順着喉嚨流進了他的肚子裡。
溼溼的,腥味很重,這個時候,許真不敢鬆嘴,管它是什麼,下意識的拼命的吸,猶如貪婪的嬰兒吸吮母乳一般,不知道過了多久,許真忽然覺得喉嚨辣辣的,液體流進食道時候越來越滾燙,身子熱得跟火燒似的。
巨蟒痛苦的跌落在地上,巨大的蛇身在地上奮力的掙扎,許真被它晃得頭昏目眩,本來就神志不清了,體內又冒出一股子邪火,他覺得身體都不是自己的了,迷迷糊糊的,連巨蟒什麼時候停下來的都不知道。
鳳苪兒,滅,馬明飛,陳規和盧比親眼見證了這詭異的一幕,巨蟒竟這樣一命嗚呼了?許真還掛在它的身上,當他們將許真擡下來的時候,詫異的發現他滿嘴的腥紅,那是,巨蟒的血?
“難道,巨蟒是因爲許真喝乾了它的鮮血才掛掉的?”馬明飛不得不做此猜測,只是,望着巨蟒的身體,馬明飛卻又覺得,許真怎麼可能喝得光它的血?
不可能?有什麼是不可能的呢?即使許真在沒了知覺的時候,仍舊下意識的抓緊巨蟒,下意識的咬着它的七寸,下意識的去吸吮不知名的液體,這早就不是許真自己能控制的了。
沒有人能體會許真現在的感覺,體內堪比火焰山,他的每一根血管,每一個細胞都被烈火包圍着,疼,不僅僅是疼,而是痛徹心扉的疼,許真試圖以體內真氣降低灼熱之感,卻大驚失色的發現,竟找不到真氣的蹤跡了,憑空消失了?
若不是丹田凝結的乳白色晶體還在,許真真會以爲自己所學化爲烏有,變成手無縛雞之力的平凡人。迷迷糊糊之間,許
真生處了太多的感覺,有時會想起鳳雀兒,有時又回到了年幼的時候,有時彷彿記憶中的一切都不過是南柯一夢,一時之間,他分不清什麼是真,什麼是假。
後來,他做了一個夢。夢裡的他還是幼時的那個他,有鳳雀兒,有鳳苪兒,還有馬明飛,很多很多熟悉的人,但有似乎有着不一樣的地方,夢裡的他沒有過生命危險,自然就不會有雀兒的捨身相救,更別說共生契約。
夢裡,他不認識鳳雀兒,不認識鳳家,更不認識馬明飛,爲什麼既然明明不認識,他們卻出現在他的生活中呢,以陌生人的姿態出現在他的生活中,他們的眼中沒有許真這個人,而夢裡的許真卻總能在各處看到他們的身影。
夢裡,陪在雀兒身邊的是馬明飛,他們深情相望,甜蜜相依,他的雀兒在馬明飛的懷中羞澀的微笑,他的雀兒眼中看到的只有馬明飛一個人,他的雀兒看着自己的眼神是那麼的陌生,說是路人交臂也不爲過,然後看着她爲別的男人披上聖潔的婚紗,幸福的走向馬明飛的懷抱。
許真試圖閉上眼睛,捂住耳朵,不去看,不去聽,更不要去想,然而卻做不到,彷彿冥冥之中有股力量在阻止他反抗,逼着他去面對這一切。
許真第一次深深的體會到作爲一個旁觀者的痛苦,不,他甚至不認爲自己僅僅是個旁觀者,這就是最痛苦的地方了。好像全世界就只有你自己知道,你跟他們是認識的,你們曾經所經歷得一切,而這個世界發生的卻是跟自己的記憶截然不同的事,沒有人與你是相關的,卻又逼得你去見證已與你無關的事。
這樣的感覺,就像是一個主角一夕之間就淪爲比路人甲還要不如的路人甲一樣,心裡的落差不是常人能夠體會到的!當許真看着鳳雀兒和馬明飛由彼此愛慕,相戀,到最後結婚的時候,他的心境也由最初的不可置信,悲傷,麻木到最後竟然生處殺意,殺掉馬明飛,殺掉馬明飛……
一行人沒有人知道許真此時所受的煎熬,但他們依舊被他給嚇到了,許真竟被淡淡的火光所包圍住,那火光似乎是在他的身上燃燒,他的皮膚被燒成了紅色,跟燙傷的顏色很像,更像燒紅的烙鐵。
別說灌注靈力,鳳苪兒只是嘗試着碰觸許真的身體,都被那火光給硬生生的攔截了下來!“怎麼辦?盧比,你想想法子啊。”
能試的法子,滅都嘗試過了,許真非但沒有醒,現在莫名的火光又攛掇了出來,他實在是無能爲力了。如果許真再是這樣燒下去,滅幾乎肯定,他會成爲現代社會史上第一個被烤熟的人,思及至此,滅希翼的看向盧比。
馬明飛在一旁也急得跳腳,因爲這個法子是他教盧比的,可是明明只是讓他去咬巨蟒七寸,沒說讓他化身吸血鬼去吸乾它的血啊!“盧比,你趕快想想法子,你們精靈族有沒有什麼秘術啊,秘典啊,能夠救許真的?”
“吵死了。”每個人都叫他的名字,喋喋不休的一直說一直說,這樣讓盧比它怎麼想法子嘛,有點苗頭都被他們給吵沒了。盧比的手背在身後,不停的在許真身邊打轉,秘術,秘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