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現在不一樣,一來是他們闖了蛇窟,這些蛇並未攻擊他們,二來,要是他們真動上手,可不是隻殺個十來條就能完事的,他們只能選擇將其全部剷除,這是蛇窟啊,全部剷除可不就是將其連根拔起麼。
“走吧,我們趕快走。”馬明飛舉雙手雙腳贊同,尼瑪現在哪怕再看它們一眼,他都嫌傷眼。馬明飛不信宗教,自然沒什麼衆生平等的觀念,他的反應就是就是正常人最真實的反應了,哪能像許真那樣諸多考慮,左右權衡。
“嘶!”一聲尖而細的嘶叫穿透層層的阻礙,在峽谷中迴響。
盧比捂着耳朵,突然的大叫起來:“你們快看。”原本相對安靜的蛇羣忽然活躍了起來,竟不約而同的向他們爬了過來,成千上萬的蛇同時動作,朝着同一個方向。
更深處的大蟒們快速的遊走,嘴裡發出怪叫,前面的幼蛇紛紛讓出寬敞的道路,眨眼的功夫,近百條大蟒衝在最前面,直起二三十米的身子虎視眈眈的俯視這許真一行人,同時,也巧妙的將幼蛇們於一行人隔離。
原本幼蛇在離峽谷入口最近的地方,從小到大這樣子排列,現在整個顛倒過來,顯然它們是訓練有素的,短短時間內竟半點紕漏也無。
其中爲首的,也是外圍最中央的那條大蟒,目測起碼超過五十米。蛇羣有序的排列着,不再像往常一樣貼着地面匍匐前行,個個如人一般挺起身子,連吐舌都是統一的節奏和頻率,像極了軍人。
一時之間,詭異莫名。
是那個聲音,許真幾乎能肯定突如其來的變故是那詭異的叫聲所導致的。這些蛇雖然不再繼續動作,但許真能感覺到,它們在死死的盯着他們。“走。”不由分說,拉起明顯腿軟的鳳苪兒,就往後走。
咚,是重物落地的聲音,最後面的陳規只是往後退了一步,聽見聲音而回頭,整個人嚇暈了過去。那條几乎超過50米的蛇跟這條比起來,也只有仰望的份兒,巨蟒,這纔是真正的巨蟒!
渾身是黑得發亮的鱗片在陽光的照射下有些刺眼,只它的身軀幾乎將整個道路給堵住,它的眼睛比廟裡的撞鐘還要更大一點,此時凝聚着冰冷的寒意,衝着許真一行人又是一聲嘶叫,那吐出猩紅舌頭的嘴巴張大到極致,恐怖的尺寸能輕易的將幾人盡數吞進腹中。
馬明飛一把抓住陳規的衣領,大力的往自己所在的方向拖,陳規的褲腳還沾着巨蟒的唾液,陳規若不是及時暈倒在地,恐怕他就跟巨蟒親密接觸了。連着拽了幾下,馬明飛其實早就脫力了,藏於身後的手蒼白的抖動着。
這種型號的蛇往往出現在電影中,當你真正面對它的時候,纔會知道那些電影純屬扯淡。馬明飛驚訝的發現,自己竟可以這樣面對着它,比不得許真,鳳苪兒和滅,可是,他以常人的標準來衡量,真算得上
是淡定了吧?
常人是什麼標準?吶,馬明飛腳邊那具躺屍就是常人的標準了,一個完全不醒人事,一個昂首挺胸的與巨蟒對視,毫無懸念,馬明飛贏了。
纖細的小手戳了戳馬明飛的背,馬明飛回頭,直直的與鳳苪兒對視,鳳苪兒表情有點奇怪,無奈的朝着馬明飛努努嘴:“把陳規拖邊上去,一定要把他給弄醒。”苪兒不明白的是,馬明飛爲什麼傻傻的站在最前面,還疑似在巨蟒跟前示威得瑟,無奈的是他完全木事實力啊木有實力,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吧?
“啊?”馬明飛顯然沒有反應過來,一臉的茫然,心想,現在當務之急不是對付巨蟒了麼,還管陳規是昏是醒幹嘛呀?
許真的腦子轉得飛快,一心二用的爲馬明飛解釋:“由着陳規暈着,等下誰還有空護着他?後面那羣蛇還指望你倆對付呢。”腹背受敵,多一個人幫忙就多一分把握。許真要是沒猜錯的話,這巨蟒雖還未修得人行,修爲卻已進入先天之境了不容小覷。
而它的那些蛇子蛇孫,卻還只是普通的蛇,智力未開,捕蛇的工作自然就交給陳規和馬明飛了。“不把陳規弄醒,你一個人對付得來那些蛇?”
風苪兒低聲斥道,語氣中是十萬火急的焦急,一場惡戰已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馬明飛默默的望着那黑壓壓的一片,嘴角抽了一下:“就是把他弄醒了,就我跟陳規兩個人也搞不定吧?倒是你們直接用御火術還是什麼法術的比較快吧,然後咱專心的對付這條巨蟒,我這還有手榴彈呢。”
鳳苪兒翻翻白眼,他還念着他的手榴彈呢。“你丟過去試試,以爲它不會反擊啊,巨蟒的黑麟再給你彈回來,然後炸了自己人?況且它身上的黑麟堅硬無比,萬一沒炸死它,前後夾攻,你是想死啊想死啊還是想死啊?”
在許真,鳳苪兒和馬明飛小聲商量的同時,滅上前一步,用蛇語與巨蟒對話:“我們無意闖進來,並沒有要傷害它們的意思,正準備離去,可否請道友行了方便讓行?”
巨蟒冷冷的哼了哼,渾濁之氣直逼滅的面門:“毫無傷害之意?日前你們飢餓難耐時是用何物充飢的?可惡的人類,想要欺騙本君,簡直就是癡心妄想!”碩大的金色眼眸中是不加掩飾的輕蔑的殺意。
是因爲那幾條蛇?滅下意識的看了看許真,繼續說道:“那日的確是我們的錯,但請道友體諒我們並不知情,也確實是走投無路,這纔出此下策,還望道友見諒。”
“見諒?哼,傷我同族者,格殺勿論!”這次,巨蟒連嘴都沒張開一下,竟是用的腹語,話音一落,羣蛇異口同聲的發出呼應的嘶叫,頃刻間,整個蛇羣的情緒高漲了起來。
這是在有意說給羣蛇聽,挑起它們的怒火呢。滅和巨蟒的對話,只有鳳苪兒聽得懂,鳳苪兒冷着鳳
眸,諷刺道:“哼,說的好聽,想不到蛇喜歡用冠冕堂皇的那套啊。不管我們有沒有誤殺你的族人,你始終都是要殺我們的,不,是你的使命是殺掉每一個進入你領土內的人,你也是迷宮的一部分。”
不論他們做了還是,還是沒做什麼,只要想通關,這一戰便是無可避免的,鳳苪兒絕不相信,這條巨蟒會輕易的讓他們通關,什麼殺了它的族人,只不是明面兒上的藉口罷了。
許真不會蛇語,自然聽不懂他們的對話,在一旁與馬明飛合力試圖將陳規弄醒,陳規卻像死人一樣,一動也不動。
馬明飛咬着壓根,啪啪啪就是幾巴掌,一點都沒手下留情,對上許真詫異的眼睛:“咳咳,當時鳳苪兒就是這麼對你的,我只是活學活用。”悻悻的收手。
許真斜睨了他一眼,下意識的摸了摸臉頰處,油然記得當時紅腫的臉上那火辣辣的感覺,還有那幾根鮮明的五指印。
“啊……”陳規吃痛的呻吟。
“醒了,醒了。”馬明飛鬆了口氣,笑眯眯的對許真話,“想不到鳳苪兒的法子還是挺管用的啊。”馬明飛沒有說出口的是,此方法對昏厥的人很管用,而使用的人也非常的享用,幾個巴掌呼下去,真暢快!
陳規從地上坐起來,捂着臉:“好痛,誰打我了?”連手輕輕碰下都有些刺痛,可見下手的人使了多大的勁兒啊。
“我跟許真怎麼叫你都不醒,情急之下只能出絕招,那啥,沒控制住力道。”馬明飛神態自若,順便將許真給拖下水了。
馬明飛雖說是陳規的老闆,但這麼大力直白的打下去,一點都沒手下留情,多少有點不對不是?要不是情況緊急,馬明飛也用不着使出這麼暴力的方法叫醒他哈,實在是情勢所逼啊!甩人巴掌,多影響他溫文爾雅的形象,你說是不是?
陳規揉了幾下臉,顯然不相信馬明飛的說辭,咧着嘴嘀咕:“打得很痛快吧,你最好祈禱自己不會有不醒人事的一天。”
陳規相信馬明飛的話纔怪,十之八九這人是故意的,馬明飛最喜歡幹“趁火打劫”的壞事兒,表要以爲他不知道自從見識了鳳苪兒呼許真巴掌,他一直都期待有機會雀雀欲試一把,好不容易逮到機會,他會就此放過?
馬明飛假裝什麼也沒有聽到,裝糊塗是他一向的拿手好戲。
陳規沒好氣的白了馬明飛一眼,忽然想了起來:“蛇,有條巨蟒……”順着馬明飛手指的方向,陳規再次見到了那條巨蟒,心一突,還好,沒有再一次昏倒,進步飛速哈。
人的心裡承受能力究竟有多大?第一次時,只因見到一頭猛獸便嚇得差點尿褲子,而一關一關闖下來,在一次又一次挑戰他們心理承受極限的過程中,以馬明飛和陳規爲首,他們已經逐漸練就了一顆金剛不壞般堅硬的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