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又來!看來楊大波又想抽風炫耀一下自己的車技了,不過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江小婉都搞不清對方是在玩惡作劇還是真的。
楊大波運手如飛,熟練的速度換了個檔,右腳一鬆離合,左腳重重在油門上踩了下去,只見老舊模糊的油表指針快速轉動,拉達車尾噴出一股黑色的煙霧,像一隻受驚的甲殼蟲猛的竄了出去!
江小婉通過後視鏡這才發現,在拉達後面,有兩輛福特轎車緊緊追趕着,隱隱感覺到來着不善!
“真搞不清楚,你到底有多少仇家!”江小婉抱怨道,本來挺美好的一次旅程就這樣被攪亂了。
楊大波撇撇嘴,無所謂的說道:“你以爲我想啊,不過這些蝦兵蟹將還入不了我的法眼。”
這輛拉達車已經到了進博物館的年齡,怎麼能是福特車的對手,可是在楊大波靈巧的*縱下,如同生了眼睛一般,在人羣和車流裡來回穿梭,甚至有幾次眼看就要和迎面而來的汽車來個親密接觸,卻被楊大波來一個急轉彎,擦身飄過。
兩輛福特汽車可沒有這麼好的運氣,一路上不知撞翻了多少路邊的小攤點,引來了多少印尼人的咒罵,但憑着一股不怕死的狠勁,很快便追上了拉達車。
兩輛車呈包夾態勢,從兩邊向拉達車擠壓過來。
楊大波可不想變成三明治,他猛的一踩剎車,輕鬆脫出包圍,然後一個轉向漂移,徑直開進了街心花園。
花園裡有很多人正在休閒納涼,眼看着衝來一輛汽車,人們紛紛驚叫着閃開。車子很快衝到了一條小路上,車速這才放緩下來。
江小婉嚇得臉色蒼白,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楊大波衝着她邪邪一笑,“有你老公在,不會讓你有危險的。”
話音未落,笑容忽然僵在臉上,對面的路上不知什麼時候開來了一輛豐田麪包,徑直橫過了車身。楊大波急忙倒車,卻通過後視鏡發現,後面的道路也被一輛麪包車堵死。
“下車!”楊大波以從未有過的命令口吻說了一句。
江小婉呆了呆,還沒搞清楚發生了什麼。楊大波以無比凌厲的眼神看着她一字字道:“下——車!”
就在這時,側面響起一聲長長的沉悶的車笛聲,只見一輛巨大的剷車碾着樹木和花草衝了過來,這一刻,逃跑已經不可能了,楊大波的瞳孔劇烈的收縮,在剷車撞到拉達的那一瞬間,他看到駕駛室裡有一個身着黑色緊身皮衣面色無比慘白的長髮女人!
江小婉發出一聲淒厲的尖叫,而楊大波則以最快的速度撲在她的身上。
剷車把拉達推到了公路死角,車身已經被擠壓得嚴重變形,那個長髮女人慢慢下了剷車,向拉達車裡瞥了一眼,一雙柳眉頓時立起來,深深震驚於眼前
的景象。
車裡空空如也,那個男人和女人竟似忽然蒸發掉了,她的手下找遍了周圍的每一個角落,還是沒發現兩人的蹤跡。
“他們跑不了!”長髮女眼睛裡折射出兇狠殘暴的精芒。
楊大波在遠處靜靜的觀察着這裡的一切,這個陌生的女人到底是誰,爲什麼要對自己和江小婉暗下毒手?接踵而來的一系列問題擺在他面前,一時間感到有些無所適從。
他並不是一個容易感情用事的人,否則根本不可能活到今天,雖然還搞不清楚對方的動機和目的,但目前可以確信的是,這是一場精心預謀的暗殺計劃,而且對方的目標不是江小婉,而是自己。
那個長髮女人身上散發出的強大氣場令他暗暗心驚,也許這是他見過的手段最毒辣最兇狠的女人,目前要想辦法搞清楚這個神秘的組織及其目的,而且還有更重要的一件事需要他去做,他隱隱懷疑這個女人和這個黑暗中的組織很可能與他要找的人有着某種關聯!
不能再等了,必須趕快找到那個人!
回到酒店,楊大波很嚴肅的對江小婉說:“我幫你訂機票,你馬上回國。”
江小婉吃驚的看着對方,她也感覺到某種危險正在一步步bi近:“你呢?”
“我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
“你不走我就不走。”江小婉這一刻已經把自己的命運和這個男人緊緊的拴在一起。
楊大波心裡一熱,很快平靜下來:“今天的事你都看到了,現在不走很可能有生命危險。”
“我不怕!如果你硬要我走,以後我們就永不相見!”江小婉態度決然,大明星的執拗脾氣一上來,就算是天王老子也沒有辦法。
沉思了一下,楊大波用不容置疑的語氣說:“那好,不過你要待在酒店裡,直到我回來。”
“你要去哪兒?”江小婉下意識的站起來。
“辦一件很重要的事。”
“我陪你一起去。”
“不行,風險太大,帶着你我沒有把握。”
女孩眼瞼低垂,用細若蚊蠅的聲音說了一句:“那……你一定要回來。”
楊大波笑着在女孩臉蛋上掐了一把,風一樣離開這裡。
入夜,有月無風。
印尼是世界上最大的穆斯林國家之一。在穆斯林國家裡,占卜算命一般是被認爲違犯教規的。然而,在如今的印尼,占卜算命業卻異常發達,很多算命先生都被視爲“社會名人”。
擠公交是包含散打、瑜珈、柔道、平衡木等多種體育和健身項目於一體的綜合性運動。但巴厘島的公交秩序很好,絕不會出現國內那種擠公交的火熱場面。楊大波乘坐公交車來到位於kuta的一間很不起眼的占卜店。
裡面的燈光昏暗而且曖昧,一進門就看到一個濃妝豔抹的年輕女人,正慵懶的坐在那裡,兩條*的大腿搭在一起,輪廓線以外紅色內褲的窄邊隱隱可見,手裡夾着一隻煙,白色的煙霧正從嘴裡悠悠的吐出來。不過這個女人的姿色實在一般,在楊大波看來,印尼女人似乎是一個模子裡摳出來的,滿大街都是這種高顴骨,凹眼眶的相貌。
屋子裡的空氣很渾濁,有一種說不清楚的汗味和香水味混雜在一起的奇怪味道。見進來一個陌生男人,那個女人慢慢站起來,隨便吐出一口菸圈,撩起眼皮打量對方一下,粗聲粗氣的問道:“你找誰?”
這個女人一張嘴把楊大波嚇了一跳,沒想到竟是是男人的聲音,脖子下面的喉結還清晰可見。
人妖?都說泰國盛產這種貨色,沒想到在印尼這個穆斯林國家也會有意外發現。楊大波覺得全身起雞皮疙瘩,說起話來也不那麼從容淡定了。
“我找占卜師阿邁德。”
“找他幹什麼?”
楊大波有些不耐煩了,不願意和這個人妖羅嗦,於是二話不說就要往裡面走。
忽然聽到腦後一陣疾風破襲而來,楊大波驀然轉身,準確的抓住了來襲的那隻手,沒想到這個不男不女的傢伙竟然還會兩下子,手裡赫然多了一把錐形匕首。
楊大波冷笑一下,手指稍稍發力,人妖吃通不過,尖叫一聲,手裡的匕首掉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她吃驚的看着這個陌生男人,對方眼睛裡射出的凌厲目光已經讓她爲之動容,再也不敢不自量力的偷襲了。
就在對方還在發呆的時候,楊大波已經推開了裡屋的木門。
裡面的光線更加黯淡,屋子正面擺放着桌案,上面擺着各種古怪的祭品和香燭,微弱的燭火下,坐着個精瘦的男人。這個男人瘦得實在可以,薄如黃紙的皮膚緊緊繃裹着身體,頭上臉上沒有一根毛髮,看面容猜不出實際年齡來。
“你是阿邁德先生?”楊大波毫不客氣的坐在一旁的木椅上。
男人點了點頭,慢慢扭過臉來,他的眼睛黯淡無光,像是蒙着一層煙霧,“你有什麼事?”
“找你還能有什麼事,當然是占卜。”
阿邁德顫巍巍的站起來,倒了一杯熱氣騰騰的咖啡,交到楊大波手裡,楊大波毫無顧忌的慢慢品着,同時目光始終沒有離開面前的這個男人。
“說吧,你要占卜什麼?”
“我想打聽一些事情。”
“我是占卜師,可不是爲人提供消息的。”
“有人說你對一些事的瞭解甚至超過了當地市長。”
“可以這麼說,關鍵看你要打聽什麼事。”
“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個叫做蛇王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