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進展夠快的啊,才第四個晚上就開門見山了。”姚娜說道:“看來,是她第一個晚上沒有成功,不得不循序漸進,那第四個晚上,你們?”
“姚小姐別誤會,不,現在該稱呼你爲歐陽太太了。”千雲說道:“我雖然是個男人,但是這種離奇的情況也是第一次見到,更何況,在那以前我一直以爲自己會和百芳理所當然地在一起,雖然連我自己也不知道是因爲有感情,還是因爲理所當然。”
姚娜不作聲了,有時候先認識並不代表什麼,只有愛情的感覺來了以後才曉得誰是自己的真命天子或真命天女,“你繼續講。”
“其實短短的幾天,我們已經被彼此吸引,開始變得無話不說,我平時積攢的那些壓力也可以告訴她,她聽得十分仔細,雖然說話很天真,但卻有本真的道理,讓我變得越來越開心,第五個晚上,我居然開始期待她的到來,可是也沒有來,我本以爲她再也不會出現。”
“第六個晚上她來了,情緒有些低落,說自己是個失敗者之類的話,想問得仔細些,她又不肯講了,那天晚上,我們第一次一起躺在牀上,相擁而眠。”千雲解釋道:“我所說的情況正是字面上的意思,僅僅只是相擁而眠而已,天亮之時,她又不見了。”
“第七個晚上,她來得比平時都早,話也不多,那個晚上,我們終於……到了那一步,我以爲還會有第八個晚上,第九個晚上,第十個晚上,她再也沒有出現過,那一夜結束後,就像她的任務完成了一樣,再也沒有必要出現,我有些懊惱。”
“這種男人的情緒你們應該懂得,在我和她的這段關係裡,好像身份錯位了,她不知不覺佔據了主要地位,而我淪爲了次要,就像她只是需要我的一夜而已。”千雲說道:“說也奇怪,自從遇到她以後,百芳在我眼裡就成了重要的親人,而不是愛人,也許,我以前不知道愛情是什麼,但那時候知道了,我找過她,但茫茫人海,她消失得無影無蹤。”
“還有,我居然在連她的名字也不曉得。”千雲鬱悶道:“感覺自己被玩弄了,這些年了,我一直在拒絕百芳,可惜她的執着讓我喘不過氣來,我希望她早些放手,更希望找到那個女孩,這樣才能對百芳解釋我爲何不選擇她,現在,恐怕沒人相信有這個女孩的存在。”
“我們相信。”蘇雪沉聲道。
“所以,在我看到這責啓事的時候,第一反應是世上還有像我一樣遭遇的人,他們也被遇上,爾後被拋棄,現在一樣在尋找,迫不及待地打電話過來,對方報出名字的時候我嚇了一跳,以爲是重名,沒想到真是歐陽浩的妻子。”千雲苦笑道:“這樣也好,我不用多尷尬。”
“難道這些人出現僅僅是爲了那一夜?”寧北辰斷然道:“不,就是爲了那一夜。”
“你是說借腹生子,或是借……那啥生子?”姚娜大大咧咧地說道。
“現在百分百可以確定,幾乎與他們接觸過的人都懷孕,雖然結果有的不盡如人意,比如杜太太,或是被懷孕,比如蘇雪的母親。由此可以判斷,這些人出沒是爲了延續後代。“寧北辰說道:“爾後必須回到自己應該呆着的地方,他們身上總是戴有寒玉,事實上,寒玉極可能就是萬年寒冰,是冰,不是玉。”
“是冰?不是玉?我這些年一直在找這種這麼冷的玉,但從來沒有成功過,看來是我弄錯了方向。”千雲感慨道:“你們現在有何線索?”
“現在只知道有這麼一羣人存在,有男有女,有老有少,都有相同的特徵,戴着冰玉,身有綠檀木香氣,來去匆匆,就像來了一遭後便不再出現,神秘得很,比我們剛剛打過交道的辟穀一族更爲神秘。”寧北辰說道:“現在整個模子基本清楚了,看看是否還有人出現。”
“蒐集到的線索能告訴我嗎?我想早點找到他們。”千雲說道:“至少要一個交代。”
說完這話,地下室裡突然沉默了,千雲尷尬道:“聽上去,我像個男怨婦。”
姚娜噗嗤笑了,點頭道:“現在看來,你似乎在意她比她在乎你多,畢竟她沒有來找過你,不過,如果你的感覺是對的,這個姑娘對你是動了心的,只是,她不能再出現。”
“如果是這樣,也不枉我對她六年的思念了。”千雲無奈道:“自從巫靈的事情了結後,的確如釋重負,我又拒絕了百芳一次,全族人對我不理解,我現在還覺得喘不過氣來。”
“恕我直言,很久以前第一次見到千雨,就認出他有龍眉之相,將來必成大材,可惜的是他上面還有一個你,你一手掌握全局,千雨在你眼裡就只是個孩子,他應該得到更多的學習機會,這樣才能成長起來,在千雨成長起來後,你才能輕鬆。”
“我覺得你應該嘗試讓千雨學習,成長。”寧北辰說道:“他不是個孩子了。”
千雲若有所思,點點頭:“是的,我一直拿他當個孩子,但忽略他也有學習能力,哦,對了,我和她聊天的過程中,曾經問過她的氣色爲什麼不好,她說因爲生在冰凍之地。”
“生在冰凍之地……”寧北辰若有所思,這個也算多出一條線索吧,千雲說道:“我來的時間不短了,應該回去了,有事聯絡。”
“放心,有什麼線索會第一時間通知你。”歐陽浩說道。
千雲點頭,驅車離開,他驅車去了常去的一家咖啡廳,坐下要了一杯熱咖啡,從地下室出來後,他覺得自己需要好好冷靜一番,看着一邊成雙成對的情侶,千雲陷入了沉思……
此時的地下室裡,寧北辰將那尊石像放在桌上,掀下符紗,歐陽浩打量着:“像,真像。”
“像蘇雪,還是像伯母?”姚娜審視了一番後,說道:“像伯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