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安排手下的人易裝過去處理。”歐陽浩嘆息一聲:“看來我不能親自處理她的後事了。”
“相信她可以理解。”蘇雪掏出鬼牌,看着上面的柳絮兒,馬上,她就要以天嬌的身份徹底沉入地底了
歐陽浩的安排有條不紊地進行,在寧北辰的建議下請了民間的一家公益組織替沒有家人與朋友的人安排後事,並且繞開了與他們相關的人,是由警局的人去請的,因爲案子已經落實,所以順利地領出了遺體進行火化。
在火化的當天,歐陽浩與寧北辰等人自然不方便露面,只好在房間燃香祈禱,隨着遺體的入土爲安,柳絮兒也算是化解了生前恩怨,她如今唯一的願意只是再見摯友一面罷了。
歐陽浩並沒有返回南城,而是由寧北辰和蘇雪去處理,畢竟有許文這個表弟,可以自然地與“柳絮兒”見面,當車子停在南大前,寧北辰和蘇雪望着校門,沒一會兒,許文便學着電腦包歡快地奔出來,一溜煙地鑽上車:“表哥,你可算記起我了。”
“沒交新女朋友嗎”寧北辰打趣道:“還是隻有一個摯愛”
“對啊,除了電腦就沒有其它的女朋友。”許文一本正經地說道:“表哥,你們讓我約柳絮兒幹嘛她兇得要死,動不動就要打我。”
“你幹了什麼討打的事兒”寧北辰一臉震驚,扭頭道:“你和她”
許文望一眼蘇雪,他無法講出自己前陣子對未來表嫂的“覬覦”,尷尬道:“只是有丁點好感而已,她說我體質太弱,所以教了我一些強身健體的方法。”
“說重點,約了沒有”寧北辰一想到這倆人可能有情況,一個頭變成兩個大,自己這個寶貝表弟若是被扯進來,簡直是家門不幸
“約了啊,她還在上課,一會兒就出來。”許文焦急地看着校門,顯然比兩人更着急,兩人看在眼裡,頗不是滋味,若不知道柳絮兒現在的真實身份,倒也樂得兩人越走越近,只是今時不比往昔,情況已然不同,寧北辰已生出棒打鴛鴦的想法,畢竟許文與姚娜不同。
姚娜聰明,所以鮮少混進他們的事情裡,但許文不一樣,他從來不懂得收起自己的好奇心,和自己一樣好奇心旺盛,自己恐怕是沒法攔住他的
寧北辰已經一個頭變成兩個頭大,難免變了臉色,許文一回頭看到表哥的臉,說道:“又是誰得罪你了,臉這麼醜,我沒幹啥事啊。”
“沒事,開車過來的,太累。”寧北辰說道:“最近給你媽打電話了嗎”
“打了啊。”許文說道:“我媽聽說你不在南城,擔心沒人照顧我生活,所以最近給我打了一筆錢過來,唉呀,敢情她把你當成了我的長期飯票。”
“你才知道”寧北辰沒好氣地說道,自己這個姨母和老媽一樣鬼馬,早知道自己不會捨不得那點小錢兒,纔會讓許文沒事就配合自己:“她來了。”
柳絮兒揹着雙肩包,還是一幅冷冷的模樣,面對同學的問候也只是微微點頭,臉上一點笑意也沒有,等她來到車邊,並不上車,而是呆立在車邊,許文降下車窗說道:“你站在外面做什麼,上車啊。”
“要去哪”柳絮兒依然冷冷地,看着她的臉,蘇雪心中酸澀不已,想到此時在廣北的歐陽浩,一顆心隱隱作痛,難免多看了幾眼柳絮兒,這個姑娘,就是歐陽浩日思夢想的小妹
“許文,你下去。”寧北辰一聲令下,許文瞪大了眼睛:“爲什麼我下去”
“這裡沒你什麼事了,我們有事找絮兒。”寧北辰輕咳一聲,附在許文的耳邊說道:“替你媽考察一下這位姑娘,你不是對人家有意思嗎”
許文的嘴巴咧得老大,居然乖乖地下去了,這反而讓寧北辰心裡響起警鐘,唉,又是一段孽緣開始,柳絮兒突然有一絲不安:“爲什麼讓許文走”
“有他在會讓你安心一些嗎”蘇雪直截了當地問道:“會嗎”
柳絮兒將揹包取下來放在腿上,抱着揹包,並沒有回答蘇雪的問題,但蘇雪在她的眸子裡看到了自己眼睛裡曾經浮現的火花,那是自己第一次對寧北辰產生好感時的火星星
車子駛動,寧北辰說道:“帶你去一個地方吧,蘇雪,你可以先讓她看看一樣東西。”
蘇雪的臉僵住了,柳絮兒再次感覺車裡的異樣,狐疑道:“你們有什麼話儘管說。”
蘇雪不再遲疑,掏出鬼牌,看到撲克牌面,柳絮兒的臉僵住了,她的下巴微微抖動,“她叫天嬌,曾經的名字叫柳絮兒,”蘇雪說道:“我這幅牌不是普通的牌面,稱爲鬼牌,只有一樣東西可以收進其中鬼,你應該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她死了。”
柳絮兒的臉繃得緊緊地,一句話也不敢說出來,只是咬着牙幫子,低下頭,蘇雪說道:“她死了,在廣北,具體的情況到了地方我再詳細對你說,只是重點還有一個爲什麼我們要找你告訴一個陌生女孩的死訊理由,你應該心中有數了。”
不愧是歐陽浩的妹妹,已經到了這個份上,她仍然提防得很,可嘆歐陽浩之前也不敢在她面前說太多,恐怕她對歐陽浩的感覺也有些奇怪吧,之前她從不知道歐陽浩是自己的大哥,直到這次,歐陽浩堂堂正正地告訴她,自己就是天嬌的大哥。
蘇雪不敢想,真正的她坐在對面聽着歐陽浩的告白會是何種心情柳絮兒咬緊脣,看着車窗外,死死地控制自己的情緒,終於,車子到了寧北辰在沈大師對面的別墅前,剛好沈大師兩夫妻不在,一行三人進去後,寧北辰從酒吧櫃裡拿出一瓶酒,給柳絮兒倒了一杯:“喝點吧,先定定神。”
“我們請你來,自然知道你的身份了,你是敖登。”寧北辰淡淡地說道。
柳絮兒端起酒,一飲而盡:“他知道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