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律的大腦高速運轉起來。
隱隱約約的,顧律已經抓住那一縷靈感。
推論3.12。
這是一個極爲關鍵性的推論。
尤其是對於望井新一的整套理論來說,更是不可或缺的存在。
望井新一想必對該推論已經打磨了許多遍。
但……
顧律在靈感迸發的狀態下,意識到這個推論並非是完美無缺的。
這個推論存在一定的漏洞。
顧律在聽到望井新一在講臺上講述這部分內容時,很敏銳的發現了這一點。
顧律雖然發現了該推論存在一個BUG。
但具體的驗證,還有這個BUG具體的嚴重程度,顧律還需要再次推導一遍。
不過……
在這之前,顧律還需要一些東西。
顧律扭頭瞅了一眼正擡頭認真聽課的康斯坦丁。
一邊聽,康斯坦丁還一遍在論文本將記着筆記。
“幹什麼?”見顧律直直的盯着自己,康斯坦丁身子往旁邊挪了挪,語氣不善的開口問道。
距離下課還有一小時不到。
顧律的時間有些緊張,所以直接開門見山的問道,“上堂研讀課,你記筆記沒有?”
“記了啊,你突然問……哎哎哎,你拿我論文本幹什麼!”康斯坦丁話還未說完,就見顧律拿起他的論文本放到自己面前。
然後顧律將自己那本丟給康斯坦丁,“借我看一段時間,下課還你。”
接着,顧律不等康斯坦丁作何反應,直接握起鋼筆一邊一目十行的讀着康斯坦丁上堂課記的筆記,一邊直接在本子上演算。
“哎,你別把我的論文本當草稿紙用啊!”康斯坦丁見顧律拿着筆在自己的論文本子上寫寫畫畫,瞬間一頭黑線。
可讓康斯坦丁大感無趣的是,顧律根本就沒有搭理自己的意思,埋着頭不知在運算着什麼。
剛剛將近三小時大腦的高強度活動,讓顧律深感疲憊。
於是顧律先是偷偷摸摸磕了一瓶初級疲憊藥劑,恢復了五點疲憊值,才進入狀態開始推論3.12的鑽研。
顧律腦海中早就有了腹稿,再加上有一個大致的方向在。
顧律推導演算的速度很快。
四級的空間力,讓顧律在鑽研這類幾何學問題時,完全不需要顧律將幾何圖形在草稿紙上畫出來。
顧律現在的能力,完全可以在腦海中成功將其具現。
這就是屬性值高的好處。
…………
時間在一點一滴的流逝。
轉眼間將近半個小時的時間過去。
在這半個小時的時間內,顧律一直在埋頭推導論證。
不過還是分出一部分精力,去聽了一下望井新一講課的內容。
在這個半個小時內,望井新一很是詳細的講述了推論3.12的推導過程。
但大部分只是將論文中的內容複述了一遍。
或許兩者唯一的區別,就在於論文中寫的較爲簡略,而望井新一講的比較詳細罷了。
顧律只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的聽着。
因爲推論3.12存在的漏洞,並非是得到該推論的推導過程。
而是該推論本身。
現在,經過半個小時的演算和驗證,顧律已經找到了該漏洞的存在並可以將其論證。
並且……
顧律同樣對該BUG的嚴重性有了一定的瞭解。
具體嚴重到什麼程度呢?
這個BUG的存在,對望井新一的整套宇宙際Teichmüller理論,幾乎可以說是致命的!
萬劫不復的那種。
反正,顧律並不認爲望井新一在面對這個一個大漏洞,有扶大廈之將傾的那種能力。
顧律摸着下巴細細思索起來。
在之前,顧律就本就對望井新一談不上多麼有好感。
再加上剛剛得知,望井新一是一位對華國人有偏見的數學家。
這讓顧律的內心極爲的不爽!
顧律當然不會對望井新一這套嘔心泣血三十年的理論存在漏洞,而感到同情。
更多的……
只是幸災樂禍而已。
當然,出於人道主義的關懷,顧律還是決定好心提點一下望井新一,關於這個漏洞的存在。
否則就這樣讓望井教授一錯再錯下去,顧律有些於心不忍。
顧律可是一位合格的國際友人。
康斯坦丁見坐在一旁的顧律面色一變再變,忍不住的開口問道,“你在琢磨什麼?”
顧律用眼神示意瞭望井新一的位置,“和望井新一有關的事情。”
康斯坦丁知道望井新一是對顧律這羣華國數學家是有偏見的,於是看熱鬧的口吻問道,“是想到了怎麼解決和望井教授關係的問題了嗎,主動求和,還是公開宣戰?”
顧律吃癟,是康斯坦丁很樂意見到的事情。
他知道,以顧律目前在華國數學界的影響力,是不方便公開和望井新一撕起來的。
那剩下的,只有求和這一個選擇。
但讓康斯坦丁略顯詫異的是,顧律輕輕搖了搖頭,微微笑着開口,“兩個都不是。”
“哦?”康斯坦丁眉毛一條,冷笑着呵呵笑道,“難道顧教授還有更好的處理辦法不成?”
顧律望着站在講臺上長篇大論的望井新一,嘴角勾勒出一抹弧度,“既然琛陽在這個研讀班裡被望井教授各處偏見,那索性……直接把這個研讀班解散了不就行了嗎?”
“你覺得我說的對嗎,康斯坦丁教授?”顧律扭頭,笑吟吟的望着康斯坦丁。
“解散……”康斯坦丁望着顧律的面龐,嘴角下意識的抽了抽。
解散研讀班?
這可不是隨便說說就可以的。
這個研讀班,是在國際數學聯盟和克雷數學研究所的聯合組織下開辦的。
諸多大佬級別的人物,都對這個研讀班極爲重視。
顧律和克雷數學研究所的巴迪所長關係極好是不錯。
不過,雖然研讀班是在克雷數學研究所開辦,但巴迪所長並沒有解散研讀班的權利。
這個權利,只有一個人擁有。
那就是目前擔任國際數學聯盟主席的戈恩斯主席。
而顯然,戈恩斯主席不會單單因爲顧律的不滿就解散這個耗費大量財力和精力創建起來的研讀班。
“你在開玩笑?”康斯坦丁覺得顧律在逗他。
“不,我是認真的!”顧律自信的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