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四下轉了一圈,好像確實看到了熟悉的名字。
這裡確實是給李言一準備的地方,可據我所知他家的情況好像不是很好的樣子,怎麼會能有錢到這裡來?
“沒想到你果然來了。”就在這時,身後忽然有一個聲音說道,我一回頭就看到了王曉曉正站在我身後不遠的地方。
以前我還沒覺得隔壁班的班長怎麼樣,現在我只覺得他陰魂不散,我好像在哪裡看到他都不奇怪似的,永遠在不合適的時候出現在我的身後。
他難道在暗中監視我?我忽然有些細思極恐起來,可是我並沒感覺到平時有人跟蹤我啊……
“嗯,來了。”我表面上還是儘量的不動聲色,我不明白他到底是什麼意思,只是說話的調調很怪,讓人覺得不舒服。
“來了就好,言一一會兒就來了。”他淡淡的說道,轉身離開了房間裡。
“你去哪裡?”我趕緊叫住了他,難道他比我來的還早?
“我要去幫忙,你要去?”他回過頭奇怪的看了我一眼。
幫忙……難道是指的給李言一?我下意識的打了退堂鼓,他似乎看出了我的不願意,所以搖搖頭就離開了。
可是他走了以後,這裡就剩下了我一個人,我實在是有些害怕,只好到門口等着。
不過好在的是沒一會兒的功夫就有我看着眼熟的人出現了,看上去應該是幾個隔壁班的同學,作爲代表來參加的。
我們班的也有班長和副班長過來的,不過看到我的時候並沒有驚訝似的。
但是他們卻並沒搭理我,好像裝的不認識我似的。
“班長,言一怎麼樣了?”那個隔壁班的同學問道,我一看,王曉曉已經從後門進來了。
“都準備好了,你們也準備就坐吧。”他指了指後排的椅子,雖然沒有幾排但是我們幾個坐下來也差不多了。
緊接着又進來了幾個不認識的人之後,簡單的葬禮就開始了。
我不是沒有參加過,但是人這麼少的還真的是很少見,而且……竟然沒有學校的領導過來,難道是怕沾染上什麼煞氣嗎?
而且剛剛叔叔也不接我的電話,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但沒功夫讓我想那麼多,很快就到了我和遺體告別的時候,我吧手裡早已經準備好的白花放在了上面,朝着他鞠了一躬之後心裡默默的爲他祈禱了一番。
但是我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這才發現,我只看到了李言一的父親,他的母親……到現在都沒露面。
可我明明聽說他父母都在的,可是現在……難道是傷心過度不來了?
但是周圍並沒有人和我解釋,大家好像都心知肚明一樣。
……
葬禮進行結束之後,他的遺體也進行了火化,而他的骨灰也被安葬了下來。
一切都顯得那麼的按部就班,有些按部就班的可怕。
之前我參加的好像都遇到點什麼意外情況,可是這次……卻什麼都沒有遇到,我反而覺得有些詭異的慌……
我使勁敲了敲自己的腦袋,看來我一定是得了被害妄想症了,沒人害我我都覺得不對勁……
可是回到學校,那種奇怪的感覺還是沒有散去。
這時候,手機忽然響了起來,原來是燕芸和彭哲都給我回了消息。
燕芸:[我剛剛在學校忙着沒看到,對我們班好像是派人過去了。]
彭哲:[剛剛網吧的網不太好我剛看見,你沒事吧兄弟?]
我只好給他們都回過去了消息。
回到宿舍之後,我剛剛吧衣服脫下來,忽然一個東西掉在了地上,我嚇了一跳趕緊看去——
只見一個小小的彈珠躺在地上,我完全不記得自己身上裝着這種東西。
那是從哪裡調出來的?我摸遍了自己的兜都沒有這種東西,但我剛剛卻清楚的看到它從我的兜裡掉出來了。
我很清楚的記得我們宿舍沒有這種東西,我好奇的將它從地上撿了起來,彈珠裡面繁複的花紋好像在慢慢的流動一樣,鮮紅色的線性液體……
好像在有生命似的緩緩地流動,但肉眼根本察覺不出來。
怪好看的,我就隨手放在了桌子上,準備先睡一覺之後再說,我現在實在是太困了,這幾天不知道怎麼回事只想睡覺,其他事情什麼都不想做。
可迷迷糊糊間,我好像聽到了一絲絲奇怪的聲音。
唔——
唔——
好像有什麼聲音在我的耳邊迴響了起來,我微微皺了皺眉以爲自己聽錯了,翻了個身之後卻還是聽到了那奇怪的聲音。
難倒我又做夢了?我慢慢的將眼睛睜開了一條縫,可屋子裡黑漆漆的什麼都看不到,我也不知道現在幾點了。
唔唔——
那奇怪的聲音好像就在我附近似的,揮之不去。
我的腦子也漸漸的清醒了起來,扭頭看了一眼門口,可是門口鎖得很好並沒有人進來的……
“彭哲?”我迷迷糊糊的叫了一句,可並沒有人回答我,彭哲現在估計還在網吧待着,可能沒工夫回來。
嗚嗚嗚……那聲音還在一遍遍的迴響在我的耳邊,我無奈只好從牀上坐了起來,可是……在做起來的那一瞬間聲音好像忽然變得清晰了起來。
那唔唔聲好像是從門口傳出來的……我現在非常慶幸那天我自己給門口打了一個洞,也算是半個貓眼吧,雖然只能依稀的看清一點點東西,但總比沒有的強多了。
我小心翼翼都不發出一點聲音的挪到了門口,透着門口上的貓眼看去——
只能依稀的看到微微弱弱的綠色的光芒在眼前閃爍着,那應該是安全出口亮的燈,可是並沒有人啊。
那唔唔聲好像越來越近了一樣,似乎就在我們宿舍的門口似的,那委屈的感覺好像……
聽的我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不光是可憐,更多的是詭異的感覺。
“有人嗎?”我小聲的問了一句,可那聲音還是斷斷續續的持續着,沒有人回答我。
難道是個邊傳來的?我小心翼翼的貼着門聽着,那聲音忽遠忽近,好像從樓道里傳來還帶着某種回聲似的。
算了管他呢,我下意識的不想開門,反正也和我沒關係,我一溜煙的爬上了牀準備接着睡覺。
可那聲音還是一遍遍的迴盪着,我心裡聽着直發毛。
啪嗒——
就在這時,屋子裡忽然傳來了一聲清脆的響聲,我的睡意一下子被趕走了,差點沒從牀上做起來。
趕緊拿過手機照了過去,看了半天宿舍什麼都沒有,可是桌子上的彈珠,不知道什麼時候掉在了地上,正慢慢的滾動到了宿舍中央。
難道剛剛是彈珠的聲音?我暗暗地鬆了一口氣,沒想到自己也大驚小怪了。
不過我也懶得下去撿,直接被子蒙上了頭睡了過去……
……
第二天,我醒了之後只覺得自己頭疼的不行,賴在牀上半天都沒起來。
咔嗒——
就在這時,大門忽然被打開了,我一扭頭正好看到彭哲走了進來。
“你小子還知道回來?”我沒好氣的說道,都不知道幾天沒見到他的影子了,如果不是在燕芸那裡還見過幾次,我都會覺得他失聯了。
“唉,這不是兄弟們叫我打遊戲盛情難卻嗎,你看我這眼,再看下去就快瞎了。”他指了指自己的眼球,我這才發現他眼裡全都是紅血絲。
“讓你成天打遊戲,活該吧?”我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這幾天我都水深忽熱了,他卻在外面逍遙自在的很。
心裡很不平衡!
“餵你那是什麼眼神啊……我也很慘的好不……”他撇了撇嘴,脫了外套準備上牀。
“唉?這是什麼,你的嗎?”他忽然問道,我一回過頭就看到他手裡正拿着一個彈珠擺弄着。
“嗯,昨天不知道哪裡冒出來的還挺好看。”我聳了聳肩,只見他就吧彈珠遞給了我。
“那你拿着吧我先睡了。”他說着就直接翻上了自己的牀,緊接着不到三秒的時間就睡着了。
我也是非常佩服他的睡覺能力,這種人怕是根本不知道失眠是什麼滋味吧?
我把玩着那個彈珠,裡面的紅線絲還是那麼漂亮,可是……我總感覺好像和昨天的花紋不太一樣了似的。
難道是我的錯覺嗎?可是我……轉來轉去還是覺得又哪裡不一樣了,這枚彈珠難道神奇之處就在這裡?
把完了一會兒之後,我就將它隨手揣在了兜裡,從牀上翻了下來。
早上叔叔剛剛給我發了信息,說是美玲那個法醫那邊有結果了。
……
打車到法醫院的時候,我忽然覺得有些緊張,說實話這裡我還是第一次過來,有很多地方都沒見過。
真正的法醫工作者我在真實生活中還真的沒有接觸過,一想到他們的職業我就覺得頭皮發麻,反正自己肯定做不了這種工作的。
會嚇死人的。
“陸炎!這裡!”我剛剛進去沒走幾步,就聽到有人叫我,一回頭就看到了叔叔的身影。
“叔叔,到底什麼情況啊……”我的話還沒問完,只見叔叔就把我推進了電梯。
電梯裡也瀰漫着消毒水的味道,聞上去有些難聞。
“噓……是刀子,在她的體內發現了一把十釐米的匕首,但是並沒有刀柄了,刀刃就留在了她的體內。”叔叔嚴肅的解釋道。
我只聽到自己心裡咯噔一下,差點沒站穩摔倒。
匕首……爲什麼會是匕首殺死的……可我根本沒有聽到任何的動靜啊……
“這件事還不能外傳,我現在帶你去看看他,她好像最後有東西留給你。”叔叔說道。
我愣愣的看着他,腦子有一瞬間的當機。
她還有東西留給我……這是什麼意思?
到了那間屋子之後,撲面而來的除了消毒水的味道,就是福爾馬林的味道。
反正非常刺鼻就對了,幾個穿戴整齊的人正在那裡等我。
“陸炎!你別害怕還有我呢……”就在這時,一個穿着衣服戴着口罩的男人說道,我一聽聲音……
這不是小李嗎?他怎麼也……
“快去換衣服吧,不然你還不能進去。”他指了指那邊那間屋子。
換好衣服之後,我便跟着他們往裡走,可是心跳卻沒來由的忽然加快了,一種不好的預感慢慢升了上來。
“別害怕,死者都是值得尊重的。”前面不熟悉的法醫安慰道。
雖然我不是第一次看到屍體,但是……這麼讓我有愧疚感的……美玲還是第一個,如果不是我的話,她也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