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姨跟袁叔的感情絕對非同一般,兩人相互擁有彼此打開本源命牌的方法。相信楚姨現在應該也得到了袁叔的死訊,只是不知道她會怎麼做。
其實如果袁叔是死在外人的手中,本源命牌至少能保證他的神魂不受損害。可惜他是慘遭一玄門的毒手,一玄門的高層肯定有打開本源命牌的方法。
打定主意之後,我也算有了前進的方向。天色漸漸亮了起來,路上偶爾有人騎着摩托車或者三輪車經過,應該都是山中某些村子外出找活幹的村民。
六點多的時候,我終於等到了一輛大巴。看着那輛眼熟無比的車,我有些猶豫,自己到底該不該上去?
沒錯,這正是昨天我從京城趕來時坐過的那輛車。這條線有兩輛黑車每天倒班,一天一趟,估計從京城返回的黑車,這會應該也要出發了。
雖然昨天坐這輛車的時候,最終我還是暴露了行蹤。不過那已經是晚上的事情了,靈異組和東北仙家折騰了一整天,才找到我,結果還被大猛搶了先。
從這一點能夠看得出來,如今我乘坐黑車確實比去正規車站坐車要安全,至少不會那麼快就被發現。
而且按照正常思維,昨天我暴露了蹤跡,今天應該選擇別的方式,最起碼不能選擇同一輛車。
現在誰能想到,我竟然還苦等着這輛車?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燈下黑的道理我還是懂的。
萬一真的不幸再泄露蹤跡,難道我不能逃走?反正不管選擇什麼方式離開,都有可能被發現,還不如省點力氣,就坐這輛車。
眼看着大巴就要開了過來,我趕緊站在路邊揮了揮手。可是大巴靠近之後,卻並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反而加速往前衝。
略一思索,我就明白了是怎麼回事。昨晚那司機肯定被嚇的夠嗆,今天再走到這裡,哪還敢停車讓人上去啊。
我提了口氣,加快速度跟了上去,以我的速度暫時跟大巴持平還是可以做到的。
“停車,快停車!再不停車的話,小心掉下山崖!說好的紙錢呢?爲什麼今天不來送錢?”我故意嚇了嚇司機。
“嘎吱……”一聲,大巴又來了個急剎車。
等到車門打開的時候,我愣住了。剛纔我沒有注意看,雖然車還是那輛車,但是司機已經換了。
昨天的司機是個脾氣暴躁的中年漢子,而今天開車的,則是個戴眼鏡的年輕人,看起來斯斯文文的,非常好說話的樣子。
“嗚嗚嗚……我求求你了,放過我吧!”司機對着我痛哭流涕,把我嚇了一跳。
我剛纔只是隨口開個玩笑而已,可是司機卻被嚇慘了,直接跪倒在我面前。我連忙擺了擺手,讓他站起來說話。
“別害怕,我是人!剛纔跟你開玩笑呢,趕緊別哭了!”我很無奈的解釋道。
年輕的司機被我好一陣勸,才總算是冷靜了下來。他的膽子很小,確認我不是鬼,也沒跟我計較太多,準備上車繼續往前開。
我攔住了他,沉聲道:“昨晚的司機是不是說過,以後會來燒紙的?既然說了,就不能食言啊。”
年輕司機臉憋的通紅,支支吾吾道:“那是我二叔,他昨晚被嚇病了,所以今天我才代班。本來我今天不打算走這條路的……”
這年輕司機叫小松,是他們家整個家族包了這條線。昨晚開車的是小松二叔,回去之後就高燒不退,一直到半夜纔好了點。
今天其實不該小松開車,可是家裡人說年輕人火氣大,辟邪,所以才讓他上陣。
其實小松並不準備再走這條線,因爲這條路雖然路程短省時間,可是非常邪門,經常會出現一些詭異的事情。
只不過年輕人都貪睡,小松今天晚起了半個小時。爲了七點鐘準時趕到下一個縣城,小松纔不得不鋌而走險,又走了這條路。
“我也是沒辦法,大部分乘客都在下一個縣城。昨晚鬧鬼的事,我們那邊昨晚都已經傳開了,今天沒一個坐車的,我不及時趕過去,乘客坐了別人的車,今天就要賠錢了。”小松哭喪着臉說道。
如今車裡面一個乘客都沒有,只有一個女售票員,好像是小松的媳婦。他媳婦的膽子更小,一直躲在車裡不敢下來。
都說人爲財死鳥爲食亡,今天我算是見着了。這倆人膽子都不大啊,就爲了多掙一天錢,也不顧鬧鬼的事,今天還敢跑車?
“你也別害怕,你二叔昨天是因爲被嚇到了,纔會病。他許諾今天來燒紙的,如果不履行諾言的話,只怕這病短時間內是好不了,以後你們再走這條路也不會安穩。”我沉聲道。
我這並不是故意恐嚇他們,我的每句話都是實話。要知道,這路邊不遠可就是亂葬崗,孤魂野鬼很多。
事實上他們之前跑車的時候也遇到過各種詭異的事情,就是孤魂野鬼在想辦法向他們索要“過路錢”。
只是他們並不開竅,長此以往下去,難免會出現一些小問題。
昨晚的事情就更不用提了,小松的二叔因爲害怕,隨口許諾,說要來這裡燒紙送錢。孤魂野鬼都已經記在了心裡,如果他不履行諾言,以後估計每次路過這裡,都會出事。
“大哥,那我們該怎麼辦?你一定要幫幫我們啊!”小松急的又快要哭出來。
但是聽到他叫我“大哥”,我有些不樂意了,他的年紀肯定比我還大。一個連媳婦都娶了的傢伙,我就不樂意聽他這麼叫。
“不要叫我大哥,叫我陳大師!”我正色道。
說出這句話,我心有感觸,似乎又回到了以前和小白一塊“坑蒙拐騙”,不對,是助人爲樂的日子。
小松還是很上道的,從兜裡掏出幾張紅票子:“大師,陳大師,你一定要幫幫我!”
面對這種事情,我也沒有什麼好辦法,只能讓他給孤魂野鬼燒紙。畢竟這裡孤魂野鬼那麼多,我也不可能將其全部除掉。
在我的勸說和陪同下,小松開着車去了最近的鎮子,買了幾捆黃表紙,還買了一些祭品。
“記住,以後只要你還想從這條路過,每個月都要來燒一次紙。我保證你以後從這裡過,再也不會遇到什麼詭異的事情,而且絕對安全。”燒完紙之後,我又叮囑了小松一番。
手裡有點真本事,不管走到哪裡都吃香。坐這一趟車,我不僅沒有花一分錢,連昨天坐車的錢也賺了回來,甚至還有點剩餘。
一路上相安無事,傍晚時分我成功抵達了京城。這輛車本來是要到車站附近,但我爲了安全,在京郊就下了車,然後又找了輛黑車進入市區。
偌大的京城,還是一如既往的繁華喧囂。我卻倍感寂寞,不久前我還和袁叔、小白他們一塊走在這大街上,現在卻只剩下我一個人。
一玄門的人,此時應該還不知道我已經回到京城。我沒時間悲春傷秋,我要趁這個機會趕緊找到楚姨,想辦法搶回袁叔的屍體。
回到京城,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聯繫到了小黑。在小黑送我離開的時候,曾經教給我一個特殊的聯繫方式,手段非常隱蔽。
估計這種聯繫方式,也只有小黑能夠想得出來。
我按照小黑告訴我的方法,在一處垃圾場附近,找到了一羣流浪狗。然後我隨便抓住了一條狗,把準備好的紙條塞進了狗耳朵裡。
做完這一切,那條狗很快消失在夜色中。接下來我只需要等待着小黑的迴應就是了,那條狗會幫我把紙條送給小黑。
沒錯,那張紙條上我只寫了一個問題,那就是楚辭如今在什麼地方。
京城是靈異組最重要的據點,靈異組內的眼線一定遍佈各個地方。我不敢去找賓館住下,只能像流浪漢一樣隨便找了個地方躲起來。
半夜十二點多,我被一陣狗叫聲驚醒。我瞬間打起了精神,只看到一條陌生的狗站在我面前,從嘴裡吐出了一樣東西。
仔細看了看,那是一個小盒子。我趕緊撿起盒子,確定四周沒有人盯上我之後,才小心翼翼的把盒子打開。
“這是……這是袁叔的本源命牌?”沒錯,這個東西我曾經見過。
想必這東西也是妖靈道人想方設法弄回來的,只可惜本源命牌已經被打開了,袁叔的陰魂肯定被一玄門的高手強行拘走了。
除了本源命牌之外,還有一張紙條,上面是妖靈道人寫給我的話。
在信裡妖靈道人還是再三勸阻我儘快離開京城,一玄門的勢力很大,昨天我就差點被抓住。
不過在這封信的最後,妖靈道人又說了一句。如果我還是固執己見,非要去尋找楚辭,那最好帶上袁叔的本源命牌,這是一個重要的證據。
因爲想要打開本源命牌,除了有相應的方法之外,就只剩下兩條路。
一是找一個實力比製作本源命牌者更強大的存在,強行毀掉本源名牌。二是,找到製作本源命牌之人,用比較緩和的方式,強行將其打開。
沒錯,袁叔的這個本源命牌並沒有被毀。也就是說,一玄門肯定是找到了製作這塊本源命牌的靈異組長老,才成功將其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