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美介紹道:“這是秋本靖代小姐,剛剛搬到三丁目,以前住在我家旁邊的公寓。”
“秋本小姐,你好,能不能請你說一下情況?”青木鬆看着秋本靖代說道。
秋本靖代點頭,隨後說道:“事情是這樣的。因爲工作的緣故,我這個禮拜一直加班,直到昨天爲止,每天都是坐末班電車回家。首次見到那位留着大鬍子的巡警就是在上個星期一夜裡,也就是加班的第一天晚上。
我坐末班電車回家,朝着自己住在的三丁目走過去的時候,碰到了那位巡警,他用手電筒幫我照亮道路,還護送了我一段路。他還說,‘單身女性晚上一個人走夜路是很危險的,千萬要多加小心哦’。”
青木鬆聞言皺眉問道:“只是這樣嗎?”
秋本靖代點頭,然後繼續說道:“是的,第二天,第三天都是如此,我這周每晚下班回來都會在回家的路上見到那個巡警。”
青木鬆挑眉問道:“那麼,他每天都有護送您回家,不,是護送一段路?”
“也不是。”秋本靖代說道:“幾天前他護送的是一對老年夫婦,我們就是隻互相打了個招呼。”
青木鬆確認道:“老年夫婦?”
“是,就在那邊的便利店外面。”秋本靖代應道:“他們當時似乎是這樣說的。那位巡警對着老年夫婦說道:‘兩位晚上出門實在太危險了,以後還是不要出門爲好哦’。老先生說老婦人說道:‘是她突然說想喝點汽水’。老婦人說老先生說道:‘是你說想要吃布丁的’。”
秋本靖代說道:“昨天晚上,我看到那個巡警扶着一個爛醉的人,是個中年男子,瘦瘦的,滿身酒味,樣貌我也沒看清楚。當時,那個巡警想送男子回家,但男子堅持要自己走,卻又坐在地上不動。我跟那個巡警打了個招呼,感謝他一直以來的關照,然後就走了,後面的事情,我也不知道。”
青木鬆記錄完畢,然後又問道:“秋本小姐,您還記得其它的事情嗎?”
秋本靖代想了想,然後搖頭道:“沒有其它事情了。”
步美聞言驚歎道:“越聽越覺得是個好人嘛”
“嗯。”元太附和道。
灰原哀聞言也說道:“也難怪會相信他是真警察。”
“但是根據規定,穿制服的警察是不許留鬍鬚的。”青木鬆說道。
小百合聞言接嘴道:“所以那人肯定是個假的警察。”
柯南這個時候很是想不通的,拋出問題“可是,那人到底爲什麼要假扮成巡警呢?”
青木鬆聞言在心裡點頭,的確這個人爲什麼要假扮巡警了!而且還假扮得如此粗糙,稍微對警察瞭解一點的人都會發現對方是一個假警察。
“目的是什麼啊?”米花警署的警員想了想說道:“我認爲一個人假扮成警察的樣子肯定是想幹什麼壞事。”
青木鬆聞言看向他問道:“那你覺得會是什麼壞事呢?”
“那個……做什麼樣的壞事?”對方尷尬的撓了撓頭道:“至於是什麼樣的事,我就猜不出來了。”
這個時候桌子上的座機響了起來,警員連忙去接“是……這裡是……哦,您我們的推測應該是是前幾天家裡遭小偷的……沒有,還沒有抓到嫌犯……但是從作案手法來看,應該是這周連續闖空門盜竊案的同一個竊賊所爲。”
“連續發生闖空門盜竊案啊!”元太聽到警員這麼說,頓時驚了。
這個時候,小百合突然說道:“那個人,會不會是連續入空室盜竊案的犯人。”
“闖空門的小偷?”秋本靖代滿臉不信“不可能吧?”
光彥聞言若有所思的說道:“利用警察的身份,一邊假裝在巡邏,一邊物色着可以潛入的房屋,和藹可親只是刻意僞裝出來的,騙人的假象。”
“要是這麼說來的話,有沒有老年夫婦報案呢。”柯南說道,“如果那個巡警是闖空門的小偷,他一定借送那對老年夫婦回家的機會,摸清那對老年夫婦的作息時間和活動情況,然後找機會作案。”
“這個。”一旁的警員檢查了一下記錄“倒是沒有。”
步美支持道:“那他就是個好人。”
警員聞言搖頭說道:“也不能這麼早下定論,說不定只是沒來得及動手呢,總之不能否定有那種可能性。”
青木鬆想了想開口道:“還有其他人也見過那個警察吧,像是那對老夫婦,還有喝醉的男子。”
“對喔,去問問那些人說不定能找到一些線索。”相原洋二說道:“秋本小姐,你還記得那些人是什麼人嗎?”
秋本靖代聞言立馬說道:“昨天晚上那個喝醉的人,我不認識。不過那對老夫婦,我倒是曾經在鐵龍遇過好幾次。”
“鐵龍?是什麼地方?”相原洋二驚訝的問道。
“是一家拉麪店。”青木鬆回答道。
作爲在柯學世界裡,東京發生案件最多的地方,米花町和杯戶町,青木鬆可是好好的背下了每一套路和每一個店鋪位置。
於是衆人就去了鐵龍拉麪館。
店裡沒有客人,面相有些嚴肅的老闆在處理食材,看來在爲晚上做準備。
走進去後,青木鬆出示了刑事證,隨後向老闆詢問道:“我現在有些事情想請問您,不知道您現在是否方便?”
“請稍等,我把這批東西處理好。”老闆手上不停的點頭道。
老闆是33歲的男性,小田原鐵二,長得不怒自威,令元太、光彥、步美三人有些害怕。
光彥更是小聲嘀咕道:“他好像在生氣的樣子。”
“而且是非常的生氣。”元太附和道。
兩人說悄悄話被小田原鐵二聽到了“我並沒有生氣,別搞錯。”
“啊!”現場被抓包,光彥他們都有些尷尬。
秋本靖代安慰道:“這位老闆雖說看起來有點難打交道,但是做的拉麪很好吃,所以我常來這裡吃。”
隨後,秋本靖代拿起桌上一個小雜誌,翻開亮出了刊登在上面的鐵龍拉麪館宣傳頁,上面還有秋本靖代在店裡吃拉麪的照片。
“真的耶。”步美看着雜誌上的圖片說道。
元太則對鐵龍拉麪館的秘密調料感興趣,隨手就拿起桌上的玻璃調料瓶,“就是這個吧,美味的秘密。”
光彥見狀連忙說道:“不能亂動人家的東西啦!”
“切!”元太把玻璃調料瓶摞在桌上,一滴調料通過調料瓶的管子濺了出來,正好濺到了步美的花裙子上。
“啊!”步美抗議道:“元太,真是的,料理都濺出來了啦。”
“濺出來了嗎?”元太有點尷尬。
“人家又沒吃拉麪,卻弄得一身拉麪味兒。”步美用手絹擦拭,但怎麼可能擦乾淨,皺眉道:“討厭!”
光彥見狀連忙呵斥道:“元太……”
“我又不是故意的!”元太狡辯道。
這時,老闆小田原鐵二擦了擦手,示意他好了。
“是這樣的。”青木鬆見狀沒理會幾小隻,直接上前說了假警察的事“所以,我們現在在找關於那個假警察的線索。”
“我記得之前有時候。”秋本靖代說道:“會在這裡看到來吃拉麪的一對老夫婦,感情很好的一對,就坐在靠窗戶的這裡。”
“哦,是他們啊。”老闆小田原鐵二想了想說道:“他們是姓高柳吧,好像是住在……”
老闆小田原鐵二沒有說下去,示意大家看外面,那對老夫婦正好路過“就是那對夫婦。”
衆人連忙出去,青木鬆攔下兩人,向他們說明情況。
“假的警察?”老爺爺有些不願意相信“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啊!對吧。”
老奶奶附和道:“對啊!他是一位非常親切心地善良的巡警。”
“沒錯。”老爺爺說道:“我們家也沒有被偷,你們是不是弄錯了啊。”
青木鬆搖頭不可能弄錯,除了臥底外,沒有哪一個警察會留大鬍子。可如果是臥底,也不可能那麼明目張膽的穿上巡警的衣服。
老夫婦說法一致,而青木鬆再問那天的具體情況,也沒有問出特別的東西。
就跟秋本靖代說的一樣,他們突然想吃些甜食,就出去買東西了。從便利店出來就碰上了那位巡警,說話的時候就遇上了秋本靖代。後來秋本靖代走了,是那位巡警用手電筒照着路,一路護送他們回家的。
青木鬆記錄下老夫婦的住址後,就讓他們離開了,有問題再去找他們。
柯南這個時候也有些頭疼,和灰原哀小聲說道:“他的評價這麼好啊!”
“看來再問下去也是白費工夫。”灰原哀淡淡的說道。
灰原哀的想法和相原洋二一樣“那個男的到底是何方神聖啊!”
這個時候那位米花警署的警員找了過來“青木警部,剛剛接到線報,昨天深夜二丁目的某一間民宅,又發生了闖空門的盜竊案件。”
青木鬆聞言皺眉“剛纔你說過,最近這一帶接二連三的發生了闖空門的盜竊案件對吧!”
“沒錯!看來假警察的真面目就要揭曉了。”警員說道。
言下之意就是和小百合一樣,覺得這位假警察就是闖空門的強盜!
“一面假裝巡邏,一面尋找可以潛入的房子,這傢伙的目的就是行竊。”
但青木鬆對此有疑問。
闖空門的確是需要提前踩點,可問題是犯不着假冒巡警踩點呀!
要知道盜竊罪被抓的處罰,還沒假扮警察的罪處罰來的重。
好吧,就算這個盜賊不知道這事,畢竟也不是每一個犯人都會去研究這些,真幹了這樣的蠢事。
正常來說,也應該是低調爲主,低調的踩完點後,低調的入室盜竊。
哪裡用得着如此大張旗鼓呀!
再說晚上,靠燈光看哪些房子有人住,哪些房子沒人住,也沒必要僞裝成巡警呀!
這裡可是東京,是國際大都市,不說通宵,夜生活在凌晨三四點的人非常多。
穿一身普通衣服,上身T恤,下身牛仔褲,只要不賊眉鼠眼做些猥瑣動作,從這裡走過,絕對不會被人懷疑。
雖然不知道那個假警察的目的,但青木鬆覺得他不會是闖空門的盜賊。
可除了柯南和灰原哀的幾小隻就有些信了。
“這麼說……”元太一臉驚訝的說道。
光彥接嘴道:“他是小偷!”
柯南也一臉凝重的想到【的確無法完全否定有這種可能性。】
“應該不是!”秋本靖代辯駁道:“肯定是搞錯了,我不認爲那個人是會做那種壞事的人。
警員反問道:“那麼您說他到底是爲了什麼目的,那麼費盡心思的假扮警察呀!”
秋本靖代沒話說了,然後有些無力的強詞說道:“不是這樣的,我想闖空門盜竊的小偷一定另有其人,我一直認爲他是個好心腸的巡警。”
警員不想在青木鬆這個領導面前和秋本靖代爭論,因此看向青木鬆說道:“青木警部,我要去現場那邊,先失陪了。”
“嗯。”青木鬆點點頭。
對方是米花警署的警員,不歸青木鬆管的,能配合青木鬆已經不錯了。
等警員走後,秋本靖代還是堅持的說道:“我心裡一直覺得他是一個熱心善良的好警察。”
步美見狀爲她難過,看着秋本靖代說道:“大姐姐……”
灰原哀有點事不關己的感慨道:“人和人之間的信任是很脆弱的。”
小百合這個時候看向青木鬆說道:“哥哥,你覺得了。”
“我覺得那個假警察不是小偷,但這只是我的主觀感覺,辦案是需要證據的。我更想知道,他假扮警察的目的是什麼?”青木鬆看向秋本靖代說道:“秋本小姐雖然我這麼說,你可能難以接受,但你有沒有聽說過‘鱷魚的眼淚’?”
秋本靖代聞言一愣“鱷魚的眼淚?”
青木鬆點頭“這是一句有名的西方諺語,傳說中鱷魚在吃人之前會流下虛僞的眼淚。因爲立場不一樣,有些時候你覺得的好事,對於別人來說可能就是壞事。殺人放火的人,也未必沒有做過扶老奶奶過馬路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