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青木鬆一直都說對方可能不是工藤新一,因此他現在這麼說了,倒是沒讓人奇怪。
反而是“工藤新一”這副哭泣的模樣,讓毛利小五郎等人滿臉疑惑——他真的是工藤新一嗎?
被青木鬆點破身份的“工藤新一”慌了,頂着一張工藤新一的臉說道:“你胡說八道,我就是工藤新一!”
青木鬆搖頭,拿出手機來,打開聊天軟件,直接懟臉道:“一個人有一個東西,一旦誕生在這個世界,就被上天賜予,終生不變的標誌。因爲每個人都不同,因此在犯罪搜查中,成爲最讓人信服的證據,也是一種痕跡——指紋。
我昨天利用玻璃杯獲取到了你的指紋,直接傳到警視廳讓鑑識科在指紋庫裡進行對比,這是對比出來的結果——你不是工藤新一。
這次的事件如果說有什麼手法的話,就是你現在這張臉了,因爲不管任何人都不會相信高中生偵探工藤新一會殺人吧。”
“工藤新一”聞言露出了猙獰的神色。
“你應該是不瞭解日原村長夫婦死亡案件的真相,只是聽了這些流言蜚語,於是你覺得那個案件有問題,但卻找不到工藤君。因此你便將怒火和矛頭指向了工藤君,覺得他推理錯了,導致兇手逍遙法外,甚至於說他就是故意要包庇兇手!
於是你開始仇恨工藤君,寫信給服部君的信封裡還夾雜着讓工藤君也來這裡的信件,你的目的應該是想要提前把工藤君偷偷地叫到那個小木屋監禁,然後用工藤君的身份去犯罪,從而達到把工藤新一整個人,從存在到社會的地位都徹底地抹殺掉。”
秋元刑事聞言驚了:“他要……抹殺掉工藤新一?!”
青木鬆點頭:“他之所以假裝喪失記憶,就是因爲這樣被小蘭等人問起來的話,不用回答任何問題,也能矇騙過去。全身赤裸地跳入湖裡,用沙啞聲音說話,都是相同的理由,就算臉可以模仿,可是聲音恐怕就不行了,而且工藤君如果來了,會穿什麼衣服過來,他也無法預測。”
“那他是誰?!”毛利蘭這個時候問出來了大家最想要知道的問題。
“他是日原村長的養子,屋田誠人。”青木鬆公佈答案道。
“什麼!?”衆人大吃一驚。
城山數馬驚訝的看着“工藤新一”“你,你是誠人?你真的是誠人嗎?!”
“不是說他下落不明嗎?”遠山和葉一臉懵逼的看着對方“而且他怎麼長得和工藤君一模一樣呀!”
“要整容成這個樣子,既花時間也要花錢,除了繼承大筆遺產,半年來又毫無音訊的屋田誠人之外,沒有人辦得到。指紋庫裡對比出來的結果表示他就是屋田誠人。”青木鬆說道。
毛利小五郎這個時候恍然大悟:“這麼說來,藏手槍的地點,就是這個屋子裡的自己房間,他也早就預料到,爲了恢復記憶,會被帶回來這個房間裡,之後再以一句“請讓我一個人靜一下”的時候收回手槍。”
遠山和葉這個時候有些想不通“可是爲什麼?爲什麼一定要刺傷那個報社記者大嬸呢?”
服部平次聳聳肩回答道:“可能是以爲被發現了吧,想想昨晚的話,以爲整容成工藤的事被發現了,可是我還是不明白,今天早上我們趕到這個屋子的時候,你爲什麼不直接說就是自己刺殺了河內小姐呢?想要讓工藤背黑鍋的話,那一招不會更快嗎?”
屋田誠人咬牙切齒的表情逐漸收起,然後突然一笑:“我是想試探你們這些偵探,在有確實的證據證明工藤新一是兇手的情況下,到底會做出什麼樣的推理。”
毛利小五郎聞言沒好氣的嗆聲道:“結果卻是完全被人看穿了吧。”
屋田誠人捏着拳頭大聲對着屋子裡的人吼道:“那麼一年前那件命案,又怎麼解釋!明明是兇手殺害日原村長和夫人後,拿走貴重物品的強盜殺人案!竟然推理成是日原村長逼迫夫人一起自殺的!這部分又要怎麼解釋!”
青木鬆聞言嘆了一口氣“工藤君沒有弄錯,就是行兇後自殺。”
屋田誠人滿臉的不信“啊?!兇手的鞋子和兇器,還有夫人的珠寶,甚至連珍貴的仁王像都不見了!一定是兇手拿走之後,逃走了不是嗎!”
“那些東西都在湖裡面。日原村長在殺了夫人之後,把兇器連同家裡的珠寶之類的綁在一起,全都沉入湖裡了。”青木鬆說道。
屋田誠人一愣,隨後不相信的說道:“你,你在胡說什麼!那棟房子到那個湖,少說也有將近30公尺,不留鞋印的話,怎麼把東西丟到湖裡呢?”
“當時,秋元刑事他們勘查的很清楚,不只是兇器還有珠寶而已,金牌的吊帶,還有套圈的圈圈也不見了。”青木鬆看向他說道。
屋田誠人聞言一愣“套,套圈圈?”
青木鬆解釋道:“日原村長的兒子大樹小朋友不是說過嗎?他的父親很擅長玩套圈圈,總是能夠拿到100分滿分。套圈圈的底座上印的分數是10分、5分和2分。
想要得到100分滿分的話,需要10個圈圈才行,現場卻只剩下9個,另外從兩尊一對的仁王像只被拿走一個,和日原村長曾經是田徑比賽運動員這兩點的關係看起來,答案不就出來了嗎?”
此時屋田誠人心裡的答案逐漸清晰,已經說不出話了。
“就是丟鏈球。以仁王像爲重物,把兇器鞋子和珠寶之類的意思裝進袋子裡,用套圈來代替鏈球的手把,然後在金牌吊帶的另一端綁住袋子,然後以丟鏈球的訣竅,把所有的東西從陽臺上丟進湖裡。”青木鬆繼續說道。
毛利小五郎恍然大悟“原來如此,之所以只剩下一尊仁王像,是因爲如果把兩尊都放進去,就會變得太重,而且丟不到那個湖裡了。”
屋田誠人猶如信念被摧毀了一般,即便是心裡有了一個想法,但嘴上卻不信的說道:“不,不可能,在風的阻力下,怎麼可能丟得到湖裡……”
秋元刑事這個時候開口道:“不,確實是丟到湖裡了,那個袋子,吊帶還有套圈,都從湖裡面打撈出來了,當然,袋子裡面,作爲兇器的刀刃上,也有夫人的血,刀柄上也有采集到日原村長的指紋,這個案子確實是日原村長犯下的不會錯。
這個案子,是因爲我們找到了確切證據,所以我們才結案了。而不是因爲工藤新一說什麼,我們就信什麼,按照他的安排做什麼。”
屋田誠人難以置信的轉身:“你,你騙人……”
秋元刑事嘆了一口氣說道:“可能是不想讓他們的兒子大樹發現真相,所以刻意故佈疑陣,僞裝成強盜殺人案吧。”
屋田誠人完全接受不了這個結果,拼命的搖頭道:“你騙人!那麼好的村長,開朗大方受人尊敬的村長,怎麼可能做出殺害妻子後自殺的事!而且村長的癌症是良性的,什麼得了癌症之後自暴自棄這種狗屁動機,根本就是胡說八道!”
青木鬆見狀嘆了一口氣說道:“因爲日原村長在被告知罹患癌症之後,有另一件事東窗事發了。因爲日原村長的血型,檢查結果,是AB型。”
屋田誠人聞言意識到了某件事,雙眼瞬間睜大。
毛利小五郎這個時候也反應了過來,有些驚訝的說道:“等一下,我記得,好像有人說過村長全家都是開朗的O型啊?”
青木鬆點頭“是的,根據孟德爾的遺傳法則,AB型和O型結合的話,是不會生出O型的孩子,也就是說,大樹小朋友事實上並不是日原村長的親生兒子。”
遠山和葉&毛利蘭都驚呼道:“不會吧……”
“你不要胡說八道!”屋田誠人的憤怒,在青木鬆沉靜又堅定的目光注視下漸漸平息,他再也忍不住了,嘴脣崩潰的顫抖着。
服部平次若有所思的說道:“原來如此,要是那就是殺人動機,的確是不可告人。”
秋元刑事點頭“是啊,考慮樹人小朋友還要在這裡生活,所以我們公佈的動機是,被告知罹患癌症。”
屋田誠人這個時候又有了一個新的疑問:“可是,爲什麼不把這件事情告訴我呢?!好歹我也是這個家的成員啊!”
城山數馬這個時候開口了:“我曾經向你說過的。”
聽到對方說這樣的話,屋田誠人立馬憤怒的看向他。
城山數馬看着他說道:“是工藤君拜託我說的。”
“什麼時候?在哪裡……對我說的?”屋田誠人滿眼的不相信。
城山數馬繼續說道:“就在工藤結束調查回去的那天晚上,就在這裡,不過現在回想起來,我先說明的關於日原村長行兇後自殺的真相,可能對你的打擊已經太大,後來你的腦中就一片空白。”
“工藤君沒有推理錯誤,檔案室裡的檔案裡,這個案件的證據和原因,秋元刑事他們都一一寫清楚了,並沒有徇私舞弊。”青木鬆看向屋田誠人說道,說着還向他展示了一下卷宗照片。
屋田誠人看見後,情緒直接崩潰了,無力的後退幾步,雙眼呆滯失神“怎,怎麼會……怎麼會這樣,那我爲了什麼……我到底爲了什麼連臉都換了……到底爲了什麼啊!!”
說着說着,屋田誠人跪倒在地大聲痛哭。
服部平次這個時候突然想起一件事來,看着屋田誠人說道:“原來那個叫誠人的人,纔是死羅神啊?”
“不過,我想他是第二代死羅神纔對。”青木鬆說道。
毛利蘭好奇的看向青木鬆問道:“第二代死羅神?”
青木鬆點點頭“我估計,第一代應該是他的父親。自己的女兒在森林裡迷路,而且失足溺斃,爲了不讓村裡的孩子重蹈覆轍,他就蓋了小木屋,以死羅神大人的身份隱居。他說要讓大家感到害怕,從此不敢進入森林,直到三年前,因爲身體不好過世了。”
“原來如此。”衆人恍然大悟。
青木鬆看着跪在地痛哭的屋田誠人,看向一旁的秋元刑事問道:“秋元刑事,河內女士的情況怎麼樣了?”
秋元刑事回答道:“河內小姐傷勢好像沒有想象中那麼嚴重的樣子,之後再把情況跟她說明的話,應該會得到諒解,何況河內小姐,也很感激一年前幫助過她的女兒的死羅神大人。”
“那就好。”青木鬆聞言鬆了一口氣。
屋田誠人也是一個可憐人,當然了,青木鬆也不會因爲他可憐就放他一馬。
畢竟屋田誠人可是真想要殺人。
除此之外,對於工藤新一和柯南來說,這也是一場無妄之災。
原本是出於好意才隱瞞了一部分的真相,甚至於是不惜自己背上罵名,沒想到卻發生了這樣悲催的事情。
將屋田誠人交給秋元刑事,青木鬆等人離開了別墅。
青木鬆伸了一個懶腰“我們是等會兒回去了,還是現在就回去呀!這裡也沒什麼可玩的。”
“現在就回去吧,還能趕上洋子小姐的節目。”毛利小五郎說道。
毛利蘭現在才沉浸在那個人不是工藤新一,新一不是兇手的慶幸,以及新一沒有到來的失落,這兩種有些對立的心情裡,倒是沒聽到毛利小五郎這句話。
“我都可以。”遠山和葉看了一眼服部平次說道。
這個時候服部平次想到了一件事,連忙說道:“對了對了,關於這次的案子我還有一些細節想要找秋元刑事他們瞭解,不好意思,你們幾個先坐車走吧!”
“你有什麼細節要了解呀!”遠山和葉立馬問道。
服部平次沒好氣的說道:“你管這麼多做什麼,你和他們先走吧,我等會兒自己坐車回去。”
他還得把真·工藤新一找到,然後帶回去了。
畢竟服部平次可是知道,阿笠博士根本沒來附近,無論現在是工藤新一還是柯南,一個人都沒辦法回去——因爲兜裡沒錢。
遠山和葉聽服部平次這麼說,反而是被激起了逆反心“哼,我就要留下來,看看你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