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嗖!這兩艘快艇幾乎是擦着僅剩下的繩索穿過去,沒有任何的停留。
等到荊善憋不住一口氣,從江面上探出腦袋,那快艇已經穿過去了老遠,放着大喇叭,喊道:“你們已經被包圍了,放下武器,立即投降。”
怎麼個情況?
荊善還以爲是樑浩和格桑等人暴露了目標,連忙回頭張望。
那快艇衝過去的方向,不是樑浩和楊虎嬋人,而是下游的那些毒販。那裡有着火光,可以影影綽綽地看到有人影兒在晃動。這下,荊善就明白了,這肯定是樑浩等人見有快艇過來了,故意暴露了那些毒販的行蹤,他們就可以藉此來偷偷渡江了。
至於那把火?那也簡單,格桑把箭頭上點燃了,隨時一箭射了過去,正中那艘快艇。呼!快艇點燃了,在這樣寂靜的黑夜中,哪怕是一點點星星火光,都相當惹眼。
那快艇立即撲了過去,是真不客氣啊,噠噠噠!密集的子彈射了過去,立即傳來了一聲聲的慘叫。
駐防軍人,還是很給力的!
在岸邊的楊虎嬋、樑浩、傅瑤等人都躲在樹叢的後面,望着黑漆漆的江面,根本就看不到荊善,他現在怎麼樣了?傅瑤道:“浩哥,我們還是趕緊將荊善給拽過來吧,他不會出事吧?”
樑浩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沉聲道:“沒事,我們能幫的都幫了,我相信荊善不會讓我失望。”
就在這個時候,樑浩的耳機聲響了,是荊善,讓他們趕緊渡江。
樑浩衝着楊虎嬋點點頭,楊虎嬋咧嘴笑道:“我就說了,來的人都不是廢物嘛,走。”
有了繩索橫在江面上,渡江就順利了許多。樑浩是最後一個渡江的,他將繩索給解開,然後手抓着繩索,往江對面游去。邊遊着,邊將繩子給捆起來,不能留下任何的線索。否則,等到天一亮,那些駐防軍人見江面上多了條繩子,就壞事了。
這裡是熱帶雨林的氣候,氣溫比較炎熱,到了岸上,男人們倒是沒有什麼,身上的衣服溼了,騰騰就幹了。可是傅瑤、慕雨柔、林小詩都是女孩子,衣服這樣黏糊糊的貼在身上,別提有多難受了。尤其是傅瑤,本來胸就大,這樣緊貼上,差點兒讓樑浩的鼻血流出來。
還好,有傅鎮武在,除了樑浩,這些人連多看一眼都不敢。
傅鎮武道:“楊頭兒,我們這麼一羣人,要是突然間進入了越南的邊陲小鎮,勢必會引起越南幫的警覺不可。這裡,肯定是有他們不少眼線。我們應該是留一部分在外面,只派幾個人進去小鎮中。”
戰虎問道:“這兒,距離邊陲小鎮,還有段距離吧?我們怎麼過去?”
楊虎嬋笑道:“行啊?你們這羣垃圾開始有頭腦了,放心吧,有人接應我們。”
他學了幾聲布穀鳥的叫聲,立即從不遠處也傳來了幾聲鳥叫。然後,就見到戴着眼鏡的孫秀才走了過來,他衝着樑浩和傅鎮武等人點點頭,低聲道:“楊頭兒,我都已經把事情給安排妥了,跟我走。”
這下,樑浩就有些佩服楊虎嬋了,別看他挺變態,說話不着調,其實骨子裡面比誰都精明。有孫秀才帶路,一行人翻山越嶺,等到天亮的時候,站在山頂,就能夠看到坐落在山腳下的邊陲小鎮了。
空氣清新,霧氣繚繞,這讓樑浩、傅瑤等人精神振奮,腳下更是有勁兒了。
突然間,傅瑤叫道:“浩哥,你們快來看,那邊有個石碑。”
這是中越人民革命烈士紀念碑,寫着的是中越友誼萬古長青的光輝歷史。在紀念碑的旁邊,種着一片友誼樹,枝繁葉茂,看來是有些年頭了。這一片土地上,曾經灑下了多少烈士們的遺骸和鮮血,樑浩等人都是軍人出身,對於先輩,他們是打心裡的尊敬。
楊虎嬋大喝了一聲:“立正。”
咔!包括格桑、荊善和陸寇,都腰桿挺得溜直,眼睛直視着紀念碑,神情肅然。
“敬禮!”
一行人齊刷刷地,行了個標準的軍禮,格桑和荊善的動作不是很規範,但是他們的眼神滿是神聖和敬畏,絕對沒有絲毫褻瀆的意思。
要是沒有這些前輩,又哪裡會有我們的今天?沉默了有幾分鐘,楊虎嬋道:“從現在開始,我們就要分開了。兩個人下山,去邊陲小鎮,先找到託尼,然後摸清楚越南幫和那些被軟禁的人質的情況。其餘人,找山坳、隱蔽的地方,原地待命,等待消息。”
誰去?
楊虎嬋看着樑浩,很是嚴肅的道:“樑浩,我們一個個都比較帥的,只有你挺磕磣,你扮作當地人去小鎮中,肯定不會引起他人的懷疑。當然了,也不會白白的讓你去,你可以在林小詩、慕雨柔、傅瑤三人中,挑選一個喜歡的女孩子,跟你一起下山。”
這算是什麼話呀?這傢伙,時刻不忘記挑撥離間。還好,她們三個的脾氣不一樣,慕雨柔哼了一聲,直接將臉轉到了一邊,而林小詩是臉蛋紅撲撲的,連忙低垂下了頭。只有傅瑤,直接跳到了樑浩的身邊,嘻嘻道:“那當然是我了。浩哥,我不怕危險。”
樑浩搖頭道:“算了,你這樣漂亮的小妞兒到了小鎮,人家還不都盯着你看呀?蘇越,你跟我走。”
蘇越挺高興,顛顛的上來,連忙道:“是,是,我保證一切都聽樑副隊長的的。”
張秀才將一張照片交給了樑浩,相片上是一箇中年人,看起來有幾分猥瑣,他就是託尼,是一家摩托車修理鋪的老闆,也算得上是當地的地頭蛇了。
在邊陲小鎮開店的華夏國人特別多,大部分是飯店、洗頭店、洗腳店和雜貨店。店主全會說華夏語,而且華夏幣通用,比美元還吃香。所有銀行都兌換華夏幣,而且一些商店也可以用華夏幣兌換越南盾,每天的兌換率都在變化,而只有幾家大銀行纔可以用美元兌換越南盾。不管什麼商店都收華夏幣,但美元就不行了。
華夏幣這樣吃香,看來華夏國是真的越來越強盛了。
孫秀才想的相當周到,連樑浩和蘇越的一身行頭都帶來了。蘇越穿着髒兮兮的T恤衫,質地粗劣的西褲,塑料拖鞋,頭髮亂蓬蓬的滿是油垢。樑浩穿着皮涼鞋,墨鏡、草帽、花襯衫打扮,看起來就跟當地人一樣,一點不會惹人注意。
邊在街上走着,蘇越邊左右張望着,對那些過往的女孩子們時不時吹個口哨,或者是做幾個下流的動作。惹得樑浩直皺眉頭,他們是來打探情況的,不是來泡妞兒的。
蘇越正色道:“樑少,你這就不懂了吧?在越南,女孩子都是比較開放的,我們要是搞的一本正經的,反而會引起別人的懷疑。嘿,你可能不知道吧?在這兒搞一個‘原裝’的靚妞兒,老便宜了。我跟你說,有一次我跟兩個兄弟去越南執行任務……”
“唐僧,你***就是唐僧!”
樑浩瞪了他兩眼,看到在街邊停靠着幾輛摩托車,他衝着蘇越使了個眼色。蘇越點點頭,都沒有用樑浩把風,大搖大擺的走過去,動作乾淨利落的將那輛摩托車給偷來了,載着樑浩一溜煙兒就沒影了。
根據孫秀才給的情報,兩個人將摩托車直接開到了那家摩托車修理鋪的門口,這就是託尼經營的店鋪。
蘇越踹了一腳摩托車,竟然用着很是地道的越南語,喊道:“老闆,修車。”
修車鋪中,有幾個人在叼着煙,打着撲克牌,根本就不搭理蘇越。這要是擱在以往,蘇越早就一拖鞋底子拍過去了,可哥們兒現在要低調,低調,就只能是忍住了。很有耐心法兒地又喊了兩遍,終於是從裡面走出來了一個青年,滿手油漬麻花的,趿拉着拖鞋,瞄了二人一眼,問道:“車哪裡壞了?”
蘇越罵道:“剎車不靈活,差點兒讓我倆跟人撞車。”
那青年點點頭,走過去蹲下來檢查車子,樑浩掏出了一盒紅河,自己叼了一根,然後又丟給了蘇越和那青年各一根,隨口問道:“託尼呢?”
一愣,那青年漫不經心的道:“出去玩了。”
“出去玩了?他還欠我好幾百塊錢沒給呢。”樑浩邊說着,邊往裡面走。
“你想幹什……唔~~~”這青年覺察有點兒不對勁,卻讓蘇越一掌切在了後脖頸上,他當場雙腿一軟,栽倒在了蘇越的懷中。
屋內幾個打撲克的人也察覺出來了,樑浩走進來看得明白,其中一個偏胖的人就是託尼。他上去就是開打,噼噼啪啪的!那幾個人又哪裡是他的對手,還沒等明白過來,就被撂倒在地。
託尼見勢不妙,動作很麻利,連塑料拖鞋都甩丟了,撒丫子就跑。看他的速度,比短跑運動員還要快。樑浩也沒去追趕,直接抓了把椅子,甩手丟了過去。啪嚓!椅子砸在了託尼的後背上,他吭哧下摔了個狗搶屎。
蘇越將那青年拖到了店內,丟到一邊地上,上去一腳踩在了託尼的後背上,咣咣就是兩腳,罵道:“跑呀?信不信我把你頭敲碎,腿打折,肋巴扇打骨折?”
樑浩回手,將修車鋪的捲簾門給拉上了,然後抓起了一把錘子走過來,冷笑道:“託尼,應該知道我們是爲什麼來找你的吧?”
託尼嚇得臉色劇變,卻搖頭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樑浩喝道:“把他的手給放到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