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8章捨不得

日本有新局勢,廈門有新局勢,上海也有新局勢。

日本東京,三菱集團開始收斂囂張的氣焰,對於中川之一的死中”村這個家主似乎無動於衷,其實不是他不想有所動作,是不能,更是不敢,於是不得不收斂自己的動作,開始安安分分的做人,哪怕安分一天也要安分。深知那個人的恐怖的他覺得自己面對的是一個死神,可能隨時來找自己索命。東京四大家族的空照神社和下野家族卻也開始漸漸露出了猙獰面目。一時間東京成爲了三足鼎立的局勢,倒是誰也奈何不了誰。

而局中人卻心裡清楚,不管是誰,只要東方那個國度那個恐怖的男人一句話就可以飛黃騰達,也可以頃刻間命喪當場,而三組分立也許正是那個男人想要的結果。

負責策劃日本神戶一連串事件的掌舵人,有外號稱呼的李航字被人刺殺而死,對此,當紅月將這個不好的消息告訴金飛的時候,金飛只是淡淡地說了句:我知道了。便沒了下文。對於龍無涯手底下這些人他根本就沒有絲毫感情,李航字死便死了,玩命就是因爲他的不出手而死去。對此,他的心裡始終有那麼一根刺,總也去不掉。而龍無涯遠在美國,應該早就知道了這件事,卻是保持了沉默。他不會真去影響金飛要走的路。

廈門狼盟悄無聲息改朝換代,南幫又慢慢的浮出水面,像是沒發生什麼,也像是發生了驚天動地的大事件,可是一般人絕對不會感覺到。

上海的杜家徹底的出局,廖四海在不明人士支持下真正成爲了上海的地下龍頭,至於那個背後的人到底是誰根本就沒人知道,也不會有人知道。

對於大陸來說,最大的變化就是中國東南沿海似乎一夜之間出現了一個叫做“天龍集團”的商業團體,遮天蔽日的子公司從一夜之間席捲了大江南北,於隱形中已經儼然控制了東南沿海的經濟命脈。據說,負責整個集團的是一個女人,一個很漂亮的女人。

九月九的重陽,細雨如絲。

廈門公墓的山路上,三個人影兩大一小,慢慢的向上走着。

似乎是也察覺到了這個地方的壓抑,東方小妹顯得很安靜,任由媽媽拉着小手,腳上的白色小皮鞋噠噠噠的在石頭路上傳出清脆的響聲。

東方玉素手裡撐着一柄油紙傘,優雅在走在金飛身邊,身上是肅穆的黑色。金飛的手裡卻是一束明豔的鮮花,眼神微微眯着,透過雨絲,像是前面有什麼熟悉的人在與他對視。

終於站在了公墓平臺,金飛走出雨傘的遮擋,任由細密雨絲落在身上,渾如未覺,將手裡的鮮花一朵朵分開,放在面前幾座墳墓的墓碑上,然後走到正中間的一塊墓碑前,蹲在地上,掏出了一瓶上好的茅臺,茅臺是軍區裡私人享用的品種,在外面根本就不會有人見過,甚至上面都沒有標籤。

他輕輕將酒瓶打開,自己喝了一口,又在墓碑前倒了一點,佝僂着身子,看着墓碑上的字跡,默默無語。

過了一會,才頭也不回地說了一句:“跪下!”

東方小妹愣了一下,看一眼地上雨水濺射的地面,說不出骯髒,回頭看了一眼媽媽,臉色爲難。

東方玉沒說什麼,只是上幹,扶着自己的女兒跪在地上,自己也站在金飛身後。

“小妹,知道嗎?躺在裡面的是你的爺爺,叫爺爺!”金飛依舊頭也不回,看着墓碑,臉色肅穆,卻有說不出的蕭瑟。

“爺爺!”東方小妹輕輕叫了一聲,卻充滿迷惑地看着這“爸爸,她還從未見過自己的爸爸有這麼認真這麼沉重的時候。

“起來吧!”金飛說着站起身,向着旁邊走去,將手裡的茅臺在每一個墓碑前倒了一點,雙手輕輕摩挲着墓碑的痕跡,有那麼一點不捨和眷戀,像是觸摸自己情深意重的情人。

然後,他毅然轉身,向着來時路做去。

東方玉趕緊拉着女兒跟在後面,一行三人又離開了公墓,仿若什麼都沒有發生。

走了幾步,金飛忽然站住,回頭看了一眼後面望着自己後腦勺的東方小妹,微微一笑,不等東方小妹反映過來,彎腰,將女兒抱在懷裡,走出雨傘,大步向着山腳走下去。

東方玉趕緊快步跟上,眼角眉梢帶着一種幸福的笑意,這個時候,她的腦袋裡只想到了一個字。這個字是,家!

東方小妹沒有任何的反抗,秀氣的小腦袋蜷縮在金飛的肩頭,只是好奇地看着爸爸那英俊堅毅的臉孔,從認識這個男人到現在,還是第一次見到這個男人如此的深沉,這種深沉,竟然讓她的心裡一陣心疼。

“爸爸,你在想什麼,要走了嗎?”東方小妹小心翼翼地問,一雙小手緊緊抓住了金飛的衣服,滿臉不捨,眼睛裡有那麼一絲的眷戀和傷楚。

“?”金飛奇怪地看了女兒一眼,卻沒說話,只是腳步不停,終於到了山腳。

原本的豐田轎車旁邊不知道什麼時候多出了一輛小巧的女式轎車,一頭短髮,神清氣爽的蘭香,手撐着油紙傘站在車前,安靜地看着從公墓走下來的三人,面色不懂,雪白細膩的臉上是淡淡的一種無奈。

似乎是早就知道蘭香會出現在這裡,臉上不帶一絲表情的放下女兒,金飛回頭看了一眼東方玉那略顯憔悴蒼白的臉色,然後,從東方玉的身邊走了過去。

說出了這輩子他都很少說出三個字:“對不起!”

東方玉嘩啦一下眼淚就衝出了眼眶……不要恨爸爸!“輕輕又抱了抱小妹那瘦小的身子,金飛毅然的站起身走到了蘭香身邊,然後腳步不停,拉開車門。

“彭”的一聲,車門割斷了裡外的視線。

蘭香依舊站在車前,手舉油紙傘,看着雨絲中,望向自己的東方玉,嘴角動了動,最終什麼都沒說,轉身,也鑽進了轎車。

打火,女式轎車迅速飛馳而去。

原地,看着轎車離開的東方川妹,眼淚忽然就流了下來,回頭看着媽媽:“媽媽,爸爸又去了哪裡,他不要我們了嗎?”第一次,東方小妹感覺出自己心裡原來是這麼的喜歡這個爸爸,雖然不在自己身邊,可是卻真的捨不得,小小年齡的她,第一次感覺到了心疼是什麼感覺。

“不是,爸爸要去做他應該做的事!很快就會回來了。”東方玉摟着女兒,看着悽迷的雨絲,一時哽咽竟是也說不出話來。

車裡,蘭香開着轎車,扭頭看了一眼這個滿臉痛楚的男人,抽出一張紙巾遞給他:“你真的捨得?”

“捨不得!”金飛嘆口氣,閉上了眼睛,…“

終卷:忽如一夜北風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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