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策,你咋來了?你好像很久都沒關心過嬸子這邊的事了吧?”
靜靜媽笑着抱怨了一句,然後一羣大嬸大媽走過來湊熱鬧,其實這些人當中還是有不少都念着馮天策的好呢。
“呵呵,我今兒就是特意來看看的。那啥,嬸子,看樣子你們大夥兒的種植技術都掌握的不錯,暫時也沒我啥事,我看看就走,你們忙你們的。”
馮天策撓撓頭,並不接靜靜媽的話茬,等圍攏的人散去,他便仔細的查看了一番竹蓀的種植情況。
“嬸子,我看了下,竹蓀種植的情況很好,技術上已經不需要我再多說什麼。”
竹蓀種植的整體情況很不錯,就連馮天策都挑不出多少毛病。
“嗯,今年很快就沒多少產出嘍,我們打算再有一個月就徹底停工。天策,剛纔嬸子是和你開玩笑的,我這邊已經基本上不用你再操心。你去忙你的吧,記得沒事多來家坐坐。”
靜靜媽手頭上的活兒還沒幹完,也沒空和馮天策閒聊,說了幾句就要把他打發走。
“好!那我先走了,嬸子。”
馮天策就是單純的過來看一眼,畢竟竹蓀種植的源頭還是他,總不能一點都不關心。
走到河灘,喊上之前被他打發到這裡的狼一和狼七,又兜了一個大圈子,來到了種植金花茶的地方。
“嘿,劉嬸,我說你們這是在幹嘛呢?”
老遠他就看見有幾個大嬸大嫂在圍着他的金花茶轉,走到跟前一看,鼻子差點沒氣歪。這幾個人每人手裡都誇着籃子,正在採摘金花茶上面的花瓣。
“咳咳,是天策呀,我們就是看着這花兒漂亮,就想着採摘一些回去。這花兒,莫非也是你的?”
劉嬸在村裡風評不太好,主要是因爲她最愛傳閒話。她看着走過來的馮天策,笑的有點尷尬,明顯她們幾個都知道這些金花茶是誰的。
“劉嬸,你說的多稀奇?咱們村啥時候有過這玩意?這些金花茶是我才移植到這片的,你們就來摘花,不太好吧?”
都是鄉里鄉親的,馮天策強忍着火氣,說話還算客氣。只不過,他有點不明白,這些山溝的女人怎麼會認識這種植物?而且還知道把最金貴的花瓣採回去?
“咦,天策,你這話說的可不對吧?你在這裡又沒有立牌子,我們摘幾朵花怎麼了?以前這大青山上的野花草藥,隨便大家採,現在你承包了林地,難道大家都不能靠近?這才真是,有點錢就開始學別人爲富不仁了呢。”
好大的一頂帽子扣下來,還特麼爲富不仁?馮天策仔細一看,這才認出來,倒打一耙的是村裡文書張曉魯的老婆。
張曉魯的老婆姓趙,叫趙紅音,三十左右的歲數。人長得還算可以,就是嘴脣有點薄,顴骨有點高,平時說話辦事都很刻薄。
“這事兒可就有點意思了啊!”
馮天策此時的心裡也有了數,一下就明白這麼一幫子人來採摘他的金花茶,自然是有挑頭的人。挑頭之人不用說,就是張曉魯的老婆。
上次村裡開會討論他新承包一萬四千畝林地的時候,張曉魯堅決反對給予承包人適當的優惠,還勉強可以說那是認知問題。但現在他老婆帶頭來採摘金花茶的花瓣,那絕對就是故意爲之了。
“各位大嬸、大嫂,不管以前你們清不清楚,我現在都要說一下。我承包的林地,一共兩萬畝,此處的分界線一直到山腳下的小路這裡。這些金花茶,是我花了大代價準備定植在這裡的實驗品種,不是山裡的野花!”
平日裡,村子上的一些半大小孩,在他林子裡採擷點野生菌、撿點松子啥的,他從來都不會管。可眼前這些人,很明顯就是有目的奔着他的金花茶花瓣來的。
馮天策看着這些或是愛佔小便宜的、或是別有用心的女人,臉色也冷了下來。此時,他心裡有種說不出來的滋味,但不管怎樣,這事兒都不能慣着這些人。
“天策,不好意思啊,我是真不知道......那啥,採摘的這些花瓣我也不要了,給你放地下吧。”
劉家嬸子這時有點後悔聽了別人的慫恿,來採摘金花茶花瓣,她還從沒見過臉色這麼陰沉的馮天策。說實話,這小子陰着個臉,還真讓人有些怯乎呢。
再說了,她也不想往死了得罪馮天策,見他真有翻臉的趨勢,趕緊把籃子裡的花瓣給倒在了地上。
其他幾個人有些猶豫不定,不知道該咋辦。
“怕他幹啥!我家曉魯上次就說不該減讓他的承包費,可惜村委們都不聽。看看,現在咋樣?馮天策,我告訴你,村集體的便宜不是那麼好佔的......”
張曉魯的婆娘開始撒潑,說着話,手指頭也開始戳戳點點。
馮天策之前走過來的時候,讓狼一和狼七蹲在了遠處,這時候兩條獵狗還以爲有人要攻擊主人,“嗖”的一聲,就幾乎同時撲了過來。
“我的媽呀!”
張曉魯的婆娘嚇得當時就往後猛退,一不留神,來了個屁墩。馮天策趕緊喝止住狼一和狼七,他還真怕這兩條狗發了野性,上去撕咬她。
“殺人啦!殺人啦!馮天策縱狗行兇,鄉親們都來評評理啊。”
見馮天策攔住了兩條獵狗,這娘們又來了勁兒,開始撒潑打滾,嘴裡還不停的胡言亂語。
“行啊,趙紅英,你愛躺這兒隨便你。這事兒我和你不說了,我這就找張曉魯去,讓他自己說說,不打招呼就去主人家隨便拿東西,到底屬於什麼行爲!”
村子裡的事情,馮天策並不陌生,他纔不會蠢到和一個潑婦爭執不休。他算是看明白了,自己要是敢上前,那女人就敢當衆脫褲子,還賴你耍流氓!
“姓馮的,有種你別走!你把老孃的褲子都弄破了,想一走了之,門都沒有。”
趙紅音站起來想上前拉扯馮天策,又有點怕那兩條狗,在原地一跳一跳的,顯得很滑稽。
不過,她的褲子還真破了,是剛纔坐到地下,被一小塊帶尖的碎石給拉了一道大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