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連同她爹爹一起,現在已經送回王府去了,只要您一回去,就會知道那個小鬼的媽媽是個什麼東西了。小王爺,你不知道,我爲了找那個小鬼的媽媽,可是吃盡了苦頭,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其中的千辛萬苦真不是一句話兩句話能說清楚的,但是我想只要小王爺高興,我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一天一趟十八層地獄也在所不惜!”大油拍得胸脯通通的響,一副忠心耿耿的樣子。
“嗯,不錯,要是每個鬼僕都像你似的,我就省心了。”阿南煞有其事地點點頭。
“哎,你們說的那個女孩是不是我啊?可是,我現在在這裡,怎麼會在陰間還有一個我啊?”聽了他們的話,我納悶極了,他們明明說的應該是那個陰間的我,爲什麼我還會在這裡?而且我一點也不記得自己已經與仲有保和雨荷去了屁屍王府。
大油豎起眉毛瞪了我一眼,臉上一副莫名其妙被打擾之後的不耐煩的樣子,阿南僅僅是撇了我一下,就把臉轉過去了。
“小王爺,我爲了找那個小鬼可是一口油也沒有喝啊,可是,大菜,他是千不該萬不該,還沒有您小王爺的下落呢,卻跑去偷吃菜葉去了,他這不是典型的瀆職嗎?再說,他的思想態度就不對,他目中有您嗎?他把您擺在什麼位置了......”大油哈下腰,擠弄着眉眼說道。
“大油!給大菜灌油!看他還敢不敢揹着我偷吃!看他還敢不敢眼裡沒有我!”大油的話還沒有說完,阿南就被激怒了,他怒吼一聲,對大油命令道。
“好來!”
大油歡快的迴應。而可憐的大菜剛纔還兇巴巴地要對可屁蟲下手,現在卻被大油揪住後衣襟給甩了回來。
“小王爺,別,別,小王爺,饒了奴才吧!”大菜一臉恐慌,倒下頭就亂磕。
阿南卻鐵青着臉,絲毫沒有心軟。只見大油笑嘻嘻的一把揪起大菜的腦袋,非常熟練地一掀上衣,露出一個油光光的大肚子來,手上一用力,往肚臍眼上使勁一按,只見黑光光的油就像高山上瀉下的噴泉,又像一條黑色的蛇直衝大菜的兩個鼻孔鑽去。
“哇!小王爺!咳咳......不敢了呀!再也不敢了!咳咳......饒了奴才吧!咳咳咳......”大菜連哭帶嚎,嗆得幾乎喘過氣來。
“小王爺,饒了他吧,要不是他,我們現在還找不到這個地方呢。”一個長着黑黝黝臉龐的大漢蹦跳着來到阿南身邊,非常滑稽地衝着他鞠了一個躬,擠眉弄眼,勸道。
“黑無常,我知道你又受他的好處了,不用在這裡跟他說情!他有什麼本事?這些天了,一直棄本王爺與不顧,讓我受盡了無盡的折磨,還有這些無知傢伙的恥笑,這樣一個懶鬼、笨鬼!他怎會找到這裡來?”阿南用不滿的眼神看了看我們,對着大菜撇了撇嘴,用懷疑的語氣的說道。
“小王爺,您有所不知,我們二人本來是奉閻王的命令來捉拿蟬蟲鬼魂回府的,但是走到半路卻發現這個蟬蟲修煉成的人形突然失聯,沒有了信號,即使用了最先進的導航技術也難以搜尋到。我們弟兄兩人正愁着怎麼回去交差,這時候就遇見了這位大菜兄弟,他正在不遠處的一座不知名的山上啃食竹筍,每啃食一個竹筍,就會有一個哀嚎的聲音,我們很是奇怪,用隨身攜帶的顯魂鏡看去,原來每個竹子裡面都有一個個嫩芽似的魂靈......”
“呀!你膽敢啃食我的子民!”一直在旁邊靜聽的司馬天一,突然就變得怒髮衝冠,勃然大怒起來。
“原來你的子民是竹子呀,可真是聞所未聞。”阿南帶着嘲諷的語氣說道:“好了,好了,不就是幾個子民嗎?有什麼大不了的,過會我拿幾個小鬼送給你,算是補償。做人、做鬼都要大方些嘛,要不然怎麼混?”
司馬天一被阿南痞裡痞氣的話竟憋的半天說不出話來。而黑無常抓耳撓腮,藉機繼續說下去:“我們一看,原來這裡有遍山遍地的靈魂,我們本可以隨便抓一個回去交差了,但麻煩的是,沒有個軀殼可以代替,還不是讓閻王老一眼就看穿了。我們正抓着腦殼使勁想呢,大菜兄弟卻好像嗅到了什麼,他說應該在不遠處還有一個大大的竹子精,這個竹子精大的足夠可以吃上上千年,而且味道絕對的鮮美,是任何的菜品都比不上的......”
“哦?還有這等事?大千世界真是無奇不有。”阿南被黑無常的話給吸引住了,插話道。
“是啊,小王爺,我們也是很奇怪,對此非常之好奇。”一直跟着黑無常身邊寸步不離的,與黑無常的黑色麪皮形成強烈對比長着一張泛白大白臉的傢伙,用非常尖細的嗓音插進來。“雖然我和老黑對吃菜品並不感興趣,但我們想既然來到這個人非人、鬼非鬼的地方,無論如何也要長長見識,所以就跟在大菜兄弟的後面,我們浩浩蕩蕩一行鬼就來到這裡。所以說,能找到您小王爺還是大菜的功勞。”
“哦?這麼說就不給他灌油了?”阿南把雙手往背後一背,煞有其事問道。
“小王爺,饒了奴才吧,饒了奴才吧!”大菜躲開大油肚臍眼裡的油,連滾帶爬來到阿南的身邊,匍匐在地,苦苦哀求。
“嘻,大菜這個吹牛皮的傢伙,他說帶着我們肯定能找到那個大竹子的,可是到現在連個影都沒見到。”大油在旁邊不服氣地撇撇嘴,說。
“誰說我吹牛了?誰說我吹牛了?難道你們沒有聞到濃濃的竹子味嗎?”大菜使勁皺皺鼻子,使勁嗅了嗅了,隨即,眉頭就皺起來:“咦,這個竹子好像有些腐爛了,有股說不出的爛味......”
“呀呀呀!”一直陰沉着臉沒有吭聲的司馬天一突然大怒起來,臉漲得通紅,氣得哇哇大叫:“簡直就是羞辱本王!說誰臭了,誰腐爛了?”
“咦!”大菜瞪大眼睛,後退一步,一臉的驚訝:“咦!這種味道好像就是從這個耳朵垂上長牙的人身上散發出來的。”
“呀呀!本王受夠了!”司馬天一更加暴怒了,右手向腰間猛的一拔,明晃晃的劍就出鞘了。
“一哥,沒必要跟他們生氣,小心生氣傷身。”花蟬扔下我,快速跑到司馬天一的身邊,柔聲勸道。
“他太可惡了!敢羞辱本王。”司馬天一大喘着氣說道。
“我看是你沒事找事吧。”阿南踱着步子走過來,傲然說道:“我這個鬼僕雖然愚蠢一些,但也沒礙着你什麼事吧?你何必如此動怒,打狗還需要看主人呢。”
“哈哈......”梅嬋突然就從胸腔裡爆發出一陣狂笑。“他就是那個大大的竹子精啊,你們說他腐爛了,他能不生氣嗎?”
“啊?”聽了梅嬋的話,在場的人均表示了大大的驚訝,不約而同地大叫起來,口徑出奇的一致。
“哼,都怪你,”司馬天一倒是相對的平靜,但對可屁蟲卻怒目而視,說道:“都是你的臭牙,讓我蒙受屈辱。”
“哦。”衆人均恍然大悟一般,把鄙視的目光轉向可屁蟲。
“與我有什麼關係了?我的牙有這麼臭嗎?簡直就是小題大做。”可屁蟲毫不在乎地敲敲僅剩下的那顆牙齒,頓時空氣中就散發出一股濃烈的腐爛氣息。
每個人不得不用手掩住了口鼻,司馬天一臉上的神情就更加詛喪了。
“小王爺,小王爺,你現在相信我了吧。”大菜趁機說道。“您看,黑白無常都可以給我作證,是我把他們帶到這裡,才找到您的。”
“哦?這麼說,大菜你倒是立下功了,而且還讓我們知道了個秘密,原來這個看似英武的傢伙其實不過是個竹子精......”
阿南的話還沒說完,司馬天一又被激怒了,氣得哇哇亂叫:“呀呀,哇呀呀!欺人太甚!竟敢羞辱本王,誰是竹子精?我是靈魂之神!”
“好了,好了,沒有必要生那麼大的氣嘛,竹子精還是靈魂之神不就是個稱呼嗎?何必這麼在意......”阿南頗不在意地迴應司馬天一,同時轉過身對大油吩咐道:“大油,不要再給他灌油了,這次也算是大菜的功勞。但是他這個貪吃的毛病要是再犯了,用油把他能出氣帶眼的地方都給他糊滿。看他還敢不敢偷吃?”
“不敢了!不敢了!”大菜急慌慌求饒。
“那......小王爺,如果沒有什麼事,我們就回去了。”白無常對着阿南畢恭畢敬地說到。
“不行你們現在還不能回去,”阿南突地轉身對我一指,“一起把這個女人給我帶回去!”
“這......”白無常臉上露出爲難之色,“這個女人活得好好的,似乎沒有靈魂脫殼的跡象......”
“我不管!總之,你們要把她給抓回去!”阿南蠻橫說道。
“咳咳......”白無常假裝咳嗽了兩聲,對着黑無常遞了個眼神。“老黑,你把前兩天剛剛進口買來的導航拿出來測一測,看看這個女人是不是故意用假象糊弄咱倆老眼昏花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