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緒收束,李凡緊握仙域「北凜」銅幣,試圖研究出這枚仙幣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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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不能,真就只是單純的貨幣吧?」
李凡總隱隱覺得,這枚仙幣還隱藏着其他的秘密。
先是嘗試用源力精粹灌注、激發。
但源力精粹不過只是下界、最接近仙靈之力的能量形式存在,並不意味着它能跟真正的仙靈之力劃等號。
當面對北凜仙幣這一真正的仙界造物的時候,自然也就失去了效用。
滾滾源力精粹如潮,卻只是撞擊在仙幣表面,不得進入其中。
李凡收起源力精粹,沉吟少許,來到玄黃界外虛空。
登臨法陣起,嘗試在升維視角下,再度觀察。
果然跟平時所見,有了區別。
當自身「勢」的不斷拔高,銅幣其中不斷變化圖景的那一面,閃變的速度越來越慢、同一時間所看到的全景則是越來越多。
並且……
在北凜仙域全景的天幕之上,赫然隱約浮現了一道模糊的影子!
看不清容貌,李凡只是看了一眼、體內靈氣就止不住的沸騰起來。
瞬息之間維持不止勢高,跌落至原本凡境。
然而體內靈力的沸騰卻依舊沒有中止。
李凡眉頭微皺,想要動用更大的力量、將這些異樣的沸騰給強行鎮壓。
但這個決定,卻如抱薪救火。
彷彿被一把無名火點燃,熊熊不熄。直至全身靈力以及身軀,全部被焚盡。
這才終結。
不久過後,隨着一陣莫名的波動,李凡的身軀再度於虛空中顯化出來。
呼吸間,體力靈力已經變得再度充盈。
「不僅僅是靈力、身軀,就連神魂,也險些被波及。」
「幸好我果決,直接將神魂跟身體的聯繫及時切割開來。」
李凡檢查新身體狀態後,神情凝重。
「僅僅是窺視了那身影一眼……」
「是凡俗生靈妄圖窺探真仙面目的懲罰麼?」
「若不是我保命能力極強,換做玄黃界當世任何一位合道修士、恐怕也難以在這懲罰中存活下來。」
「那道身影,定然不是尋常的真仙了。無名之境……」李凡若有所思。
暫時將這北凜仙幣封存,李凡沒有着急融合仙界碎片。
而是將其鎮壓在大啓小世界後,本尊慢悠悠的朝着玄仙舟而去。
同時不忘停止鈞天儀式的佈置,以免引起玄仙舟的懷疑。
路途中,李凡感受着最近一段時間發生在自己身體上的變化。
即便變化極小,但李凡對自身的掌控早已經到了洞若觀火的地步,自然是清晰的察覺到了。
摸了摸臉龐:「竟然朝着那千目荒神的面目形變了……這就是動用荒神之力的代價麼?」
「我還沒有親自參與其中、只是受到了曾經的鈞天儀式的影響。」
饒有興趣的神情一閃而過,演戲演全套的李凡先是回到了玄仙舟原本所在的位置。
沒有發現玄仙舟蹤跡、原地呆愣了一會。
而後才藉助鈞天儀式彼此間的感應,找到了仙舟新的隱藏地。
仙舟門戶緊閉,竟然沒有長老出來迎接。
李凡面露焦急之色,直接激發自身氣息、作爲提醒。又等了會,見仙舟方面依舊遲遲沒有迴應,遂即準備強闖。
這時候,鍾道恭有些虛弱的聲音方纔傳來:「不用擔心,我們沒事。」
「只是暫時不方便相見……」
李凡先是
鬆了一口氣,而後聽聞鍾道恭所言,神情不由有些憤懣:「鈞天儀式後,我們早已同氣連枝。居然還信不過我?」
鍾道恭嘆了口氣,解釋道:「非也、非也。你難不成,沒有察覺到自己身上的變化麼?」
李凡一臉愕然狀,觀悟自身後、身軀劇震:「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鍾道恭這才緩緩將此前莫名遭遇仙傀的事情完整講述了一遍。
李凡神情不斷變幻,欲言又止。
「好在那傀儡也傷的不輕。最後關頭,只搶走了那最後一枚棋子以及一枚仙界銅幣,沒有對仙舟造成更大的損害。否則,我當真是萬死難辭其咎。」
「最主要的,還是低估了那具仙傀所能爆發出來的力量。怎麼也沒想到,現在的星海,居然還有能跟荒神相抗衡的存在。」鍾道恭輕咳了一聲。
長時間沉默之後,李凡才說道:「就算我在,恐怕也會中計。畢竟是一具仙傀,免疫真仙篆字、還有貨真價實的真仙血肉……」
「難不成,星海還隱藏着一個全面超越仙舟跟大啓的文明?」李凡作震動狀。
「恐怕事實就是如此了。」鍾道恭說着,話鋒一轉,「如今那文明收集齊了全部的棋子,恐怕全部精力會用在復現昔日仙域上,短時間內不會再打我們主意了。」
「居然沒留下追蹤手段?就這樣把如此至寶丟失了,實在有些不甘心。」
「就算打不過,追蹤過去打探打探虛實、大鬧一場也好。最起碼讓對方知道,我們玄仙舟也不是好欺負的。」李凡哼了一聲。
鍾道恭沒有反駁李凡,神色如常道:「技不如人罷了。玄仙舟向來以生存爲重,不作意氣之爭。況且,我們當中,至今也沒有誰能悟出你那驚世駭俗的遁術來。」
李凡無言以對。
「這千目荒神,也算是我們玄仙舟的最後壓軸手段之一。雖能爆發出仙級的力量,卻需要冗長的前置準備工作。而且事後還需要面對荒神的反噬……」
「不讓你暫時跟我們見面的原因,就是你作爲鈞天儀式的一環,並沒有受到千目荒神的影響。好似一個錨,算是延緩了我們漸變的過程。」鍾道恭簡略的爲李凡解釋起來。
「你遊離在外,反倒是利於我們恢復。」
李凡點點頭,算是認可了此種說法。
「需要什麼幫助麼?我記得大啓有一位道尊,曾經研究過有關被真仙力量影響後變化的課題……」
鍾道恭頓了頓,似是猶豫了一會。
最後還是拒絕了李凡的好意:「不用擔心。畢竟長年跟真仙篆字之力打交道,我們也是頗有經驗。」
李凡有些遺憾:「好吧。我也是擔憂仙舟安危,這才冒着極大風險來此。畢竟正在暗中執行儀式……」
「目前儀式已經覆蓋三萬萬人,若是一切順利、還能再翻個三、五倍。」李凡彙報了自己戰績。
鍾道恭的語氣中,終於有了點喜色:「那就好,如此定能將星海的反噬壓縮到最小。」
「不過是小插曲罷了,沒有太大的影響。還是要以大局爲重,儀式那邊、不能有絲毫差錯。你還是儘快返回吧!」
說話間,赫然是已經下了逐客令。
「看來,終究還是對我起疑心了。自身處在極爲虛弱狀態,不敢放任我進入。」
「不過卻是礙於鈞天儀式還需要我去找祭品,所以明面上沒有直接翻臉。」
李凡看的明白,正欲拱手道別。
轟!
一道巨浪般的衝擊異動,自遠方的高牆、倏忽而至。
席捲而過的速度太快,加之還要在仙舟面前藏拙,李凡只裝作沒有反應過來
的樣子。
被這衝擊裹挾着,在星海中拖行了數千裡,方纔堪堪穩住身形。
而處在隱匿狀態下的玄仙舟,則是直接被這道詭異、強橫的衝擊掀出了原型。
好似驚濤駭浪下的一葉扁舟,晃動不止。
「發生了什麼?」
李凡有些狼狽的返回仙舟附近,遙望衝擊來的高牆位置、滿是驚疑不定的問道。
玄仙舟方面,也是有些驚詫莫名。
「這等異象,我們仙舟有記錄以來,似乎只發生過三次……」
「對其來源,也沒有頭緒。」
「可惜了,若不是現在處於重傷恢復狀態下,怎麼朝也要追根溯源一番。」
這異動下,仙舟其餘長老紛紛冒了出來。
皆是中氣不足、有點虛弱的樣子。
李凡感應着遠去的波動,發現其在星海中傳播時、威能衰減的幅度極大。似乎星海中遍佈的真仙殘力,是其行徑的阻礙一般。
「我去看看!」李凡朝着仙舟拱手,自告奮勇道。
「放心,若找不出源頭,立刻返回!」
也不等仙舟衆人迴應,李凡便御使木劍虛影,朝着異動傳來的方向疾馳。
快速橫穿殘界長城,順着星海中殘留的能量波動,即將抵達源頭。
李凡的神情卻不由變得凝重起來。
因爲他赫然發現,這恐怖的異動似乎正是從那高牆破綻處傳過來!
這一發現,讓李凡心中一跳。
不由加快了飛遁速度。
幾息之後,當李凡來到高牆破綻處時,發現原本應該參悟高牆隱秘的墨儒斌,此刻卻只剩下了半個頭顱、昏死過去。
自己所留的木劍以及悟道虛影,卻仍舊在場。
似乎沒有受到剛剛那場波動的影響。
「難怪我沒有察覺……」
「這是怎麼回事?高牆也會反擊傷人了?難不成墨儒斌真的領悟到了什麼?」
李凡思念急轉,一番查探下,發現墨儒斌只是受了極重的傷勢、卻並沒有隕落。這才心中稍安。
正欲再度查看那高牆破綻,卻忽的神色微變。
因爲他隱隱察覺到,有一道熟悉的氣息、正在急速靠近這裡!
「天醫?!」
「他也是察覺到了那股異動而來?」
李凡沉吟片刻,很快就做出了決定。
現在還沒有必要跟天醫起正面衝突,若是讓他察覺了自己暗中的昇華玄黃界計劃、必定會平添幾分變數。
木劍虛影閃動,迅速帶着墨儒斌的半顆頭顱,逃離了現場。
「奇怪,之前玄仙舟說,曾經觀測到幾次這種莫名波動。」
「如果說,這波動是墨儒斌領悟高牆破綻引起的。那豈不是意味着,之前就有人這麼做了?」
再聯想到這次迅速趕來的天醫,李凡隱隱明白過來。
「天醫居然也早已經發現了高牆破綻?」
「甚至也不止一次參悟、有所收穫了?」
「還真是不容小覷啊。即便我現在有仙陣在手,也是如此。」李凡心中震動莫名。
一直飛過殘界長城,來到星海中的空曠無人之處。
李凡才爲墨儒斌療起傷來。
在大量靈力以及神魂力量的灌注下,墨儒斌逐漸從重傷昏迷中甦醒。
身軀血肉也慢慢重新長出。
「額……」
墨儒斌有些迷茫的睜開了眼,看到了一臉關心模樣的李凡後,微微呆滯了片刻。
而後猛地轉過頭
,打量左右。
「嗯?我不是在高牆之下麼?」
「你受了重傷,還好我發現的及時。」李凡簡單解釋道。
似乎是激發了墨儒斌一段缺失的記憶,他的身軀如觸電般,猛地震動了下。
「到底發生了什麼?你剛剛的模樣,可太悽慘了。居然能把你傷到這般地步……」李凡緊緊盯着墨儒斌。
墨儒斌張了張嘴,卻是沒有話說出。
「你昏迷的時候,有一道奇特的波動、橫掃過星海。」
「而這種奇異波動,此前有過三次一模一樣的記錄……」
「你可知,這意味着什麼?」
李凡此番話,讓墨儒斌頓時露出了難以置信的神色。
思忖良久之後,他才徐徐開口:「其實……具體我也不太清楚。」
「只記得當時,我正在參悟高牆隱秘、好像突然明白了什麼。」
「我無法具體描述,我感悟到的東西。」
「只覺得那一瞬間,如魚躍出海、鳥破青天。我好似目睹了跟此前完全不一樣的風光……」
墨儒斌的語氣有些迷離,他皺着眉,想要仔細回憶當初的感受。
「然後,我就失去了意識、昏了過去。」
李凡不由問道:「竟然連一點反抗都沒有麼?」
墨儒斌搖頭。
「那詭異波動,會在星海傳播中迅速衰減。我當時仙舟旁遇見它時的強度,都已經那般駭人。可想而知,在高牆爆發的處,究竟是何等一種驚天動地的力量。如真如墨儒斌所說,應該是悟道而引發的高牆自我反擊機制?」李凡心中暗自思忖。
這時候墨儒斌也反應過來:「你把我帶着離開……是否說明高強那處破綻,有人前去調查了?」
「不錯。而且此人的實力,很強。恐怕在你我之上。」李凡語氣有些沉重的說道。
墨儒斌神情不斷變幻。
「不行,我要再立刻返回高強破綻。我有預感,我之前的感悟正在潮水般消退。如果不能重新藉助高強的氣息,將感悟留住的話,恐怕之前的所有努力、都將付之東流!」他毅然決然的說道。
這麼說着,也不顧李凡如何反應,就這麼直接朝着目的地衝去。
在明知前方有強大未知敵人的情況下,依舊如此做。這跟墨儒斌以往的行事風格大相徑庭。足可見高強隱秘、對於修士的吸引何其巨大。
甚至已經到了能夠一定程度影響心智的地步。
李凡思忖片刻,還是決定跟上。
木劍虛影籠罩二人,同時源力精粹組成仙陣、將氣息遮掩。
「其實現在回去,也算個良機。對面立刻查看、發現沒有人後,應當會下意識嘗試追蹤一段時間。定然不會想到我們去而復返……」
說話聲中,二人已經重新回到了高牆破綻處。
天醫的身影,果然不在。
墨儒斌正欲上前,卻忽的被李凡伸手攔住。
一番仔細觀察,才發現前方虛空、竟然有道道絲線,蛛網般粘附。
貼在無形高牆上,將那處破綻的位置給重重遮蔽起來。
這一幕,讓李凡跟墨儒斌,同時不由深吸了口氣。
「這……」
二人都是切實體會過高牆的超脫之處的。
尤其墨儒斌,在高牆下悟道接連一個月又一個月。他十分清楚的知道,憑他的實力僅僅只是長時間待在高牆之下,都是一件極難辦到的事情。
更別提在高牆留下自己的能量、痕跡了。
「星海竟然出了這等人物?」
李凡在最初的震動之後,很快清醒了過來:「只是一時的手段罷了。那些金線,正在自然消退。」
「只需等一等便好。」
墨儒斌沉聲道:「關鍵是,等不了。」
「想來佈下這手段的人曾經也有過我這般的悟道經歷。知道只需將我攔住這一段時間就行……」
「而且……」
墨儒斌環視左右:「恐怕那人也並未走遠、正在附近等着我們上鉤呢。」
雖然嘴上這麼說,墨儒斌卻是已經不由自主的朝着金線環繞的高牆破綻處靠近。
他身上逐漸壓制不住的氣息,說明他的理智已經逐漸被慾望所壓倒。
眉頭皺起,思量許久,李凡終究還是長嘆一聲:「也罷。那就捨命陪君子吧。」
「我來拖住對方!」
「你行動要快,我未必能拖延許久!」
話語未落,道道金色細線、自李凡體內飛出。
在虛空中,編織起玄妙美麗至極的圖案來。
「就讓天醫,來試試我【迷離,玄黃衆生】大陣的成色!」
李凡心中冷哼。
他雖然不想提前跟天醫提前起衝突,但也絕對不畏懼對方。
尤其遁術、仙陣雙重加持,李凡有信心短時間內將天醫壓制住!
得到了李凡承諾的墨儒斌,再也不壓制自己。
「魔心,仙意!」
他口中低喝一聲。
霎時間,萬千如同暴雨來臨前龐大陰雲般的一張張面龐,自墨儒斌的體內涌現。
他們都呈現出不同的表情。
飛蛾赴火般,朝着天醫留下的金線涌去。
而在萬千魔魂的掩護下,墨儒斌本體則悄然靠近高牆。
「嗡……」
似琴絃波動的聲音,驀地在星海中響起。
魔魂大軍還沒有靠近天醫的金線,就有大量的魔魂被陽光直射般、冰雪消融。
但並未完全消失,只是留下一道模糊的身影。
仔細觀察,這些身影內部,全都留下了一道細細的金線痕跡。
金線將這些魔魂相連,它們頃刻間反水。
跟墨儒斌操縱的魔魂撞擊在一起。
「凡俗小道,也配跟仙法爭輝?」
墨儒斌低喝一聲。
他眼眸,霎時陷入了詭異寂靜的黑暗中。
一道無形鏡面,在他注視下,悄然出現在了場中。
將所有被天醫金線掌控的魔魂映照在內。
鏡面爆發出一陣黑光,由虛化實。
而後鏡中魔魂,又紛紛再度顯化出了墨儒斌自己的臉龐!
哪怕它們體內仍然有金線操縱,卻依舊被迫被墨儒斌附身!
就這樣,依仗着不死不滅的魔魂掩護,墨儒斌成功突破了天醫留下的外層防護。
眼看高牆破綻近在咫尺,墨儒斌卻忽的發現,自己本能動彈了。
透明的細針,不知何時釘在了他的身上。
起初只是一根。
而後一化爲二,二化做四。
如同有自我意識般,本能增殖,很快就將墨儒斌的渾身穴位插滿。
墨儒斌臉上略顯猙獰的神情,似乎也逐漸凍結住。
一邊佈陣,一邊觀察的李凡,目睹此幕、正考慮要不要出手幫忙。
卻發現還是小覷了墨儒斌這位上古玄天教法王。
就在他靜止的瞬間。所有的無形細針上,全都悄然沾染了一絲黝黑。
如同泥濘的沼澤,不斷侵蝕向上。
若是放大觀察,則會發現那些黑色,正是墨儒斌魔魂顯化!
只不過相較於墨儒斌之前放出來的,他們更加沒有理智。眼中只剩下瘋狂的破壞,不停啃食着封印的細針。
當其中一枚細針被魔魂吞噬後,細針就因此被拔出體內。
繼續朝着其他細針飛去,幫忙侵蝕。
因而封印細針瓦解的速度越來越快。
只幾個呼吸之後,就全都被墨儒斌破解。
「萬劫不滅魔心仙決,不愧是玄天王親自爲墨儒斌挑選的仙界功法。果然不凡!」全程目睹墨儒斌衝陣的李凡,心中不由暗贊到。
逼退了封印細針,擋在墨儒斌面前的,就是天醫留下的最後一道防護了。
而已經佈陣成功的李凡,也已經感應到了不遠處天醫的氣息。
「任你是星海最強,也需在我【玄黃衆生陣】中走一遭!」
李凡眼中爆發出猛烈的精光。
看着不遠處那道白髮蒼茫的身影,李凡似乎又回想起了,當初第一次見到這位天法界絕世強者時候的場景。
源力精粹被源源不斷的抽取,終末解離碟同時運轉到了極致。
百世不斷輪迴中,所蒐集到的關於天法界種種,頃刻間不斷在腦海中閃過。
「就讓你品嚐下,我爲你量身打造的美好世界!」
「陣,啓!」
李凡暴喝聲中。
一股無形波動,霎時將正在飛遁的天醫籠罩。
臉上閃過一絲錯愕。
而後天醫覺得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
等他再度清醒的時候,先是恍惚了一陣。
接着,一聲天真至極的聲音將其喚醒。
「尊者!尊者!」
天醫朝着聲音的來源看去。
是一位長相十分可愛的女童。看上去不過十多歲年齡,竟然就已經元嬰修爲了。
「蘇小妹。」
關於這女童的信息,霎時出現在天醫腦海中。
「兩重世界交融,兩個天道意識分別附着在母女身上。」
「天賦異稟,天生沒有仙凡瘴困擾、無數衆生夢寐以求的完美體質。」
「仙凡瘴?」
天醫忽的感到了一絲違和感。
然而短暫的眩暈之後,他又想起了這萬年來究竟發生了什麼。
當年天法界跟玄黃界生死決戰中,最終,還是天法界僥倖取得了最後的勝利。
天法界成功吞噬了玄黃界,得到整整一個修仙界資源的補充、得以暫時遠離仙墟。
然而代價卻是十分慘烈。
天法界諸位尊者,除了他之外,天絕、天音、天諭等人全部戰死。
而玄黃界修士,在最後絕望關頭,也以玄黃界爲祭品、發動了致命一擊。
仙凡瘴、法不可同修等等天地法則,好似毒藥一般,被悄然植入進玄黃界中。
甚至修士最根本的修行之理,也悄然發生了變化。
而他因爲重傷陷入昏迷,沒能及時察覺。
等他從昏睡中醒過來時,天法界已經發生了天翻地覆一般的變化。
因爲法不可同修,修士們自相殘殺。
大戰過後、本就凋敝不已的天法界,直接差點斷了傳承。
好在經過一段時間的廝殺後,最終存活下來的修士們,有了足夠多的功法可以修煉。
殺戮停止,修士們卻失去了互相信任。
在一片廢土之上,充滿警惕、互相隔絕的生存着。
而在這期間,星海
中那些倖存的修士,也發現了天法界這片殘餘地。
他們原本的家鄉,已經在星海大劫中毀滅。於是紛紛來到此處,定居下來。
萬年間,整個星海也處在變動之中。
仙墟吸力,時刻在吸附着星海中的一切。
當年僥倖逃脫的天法界,如今作爲星海中最後的生存樂土,也不可避免的、來到了仙墟邊緣。
搖搖欲墜,時刻都有徹底毀滅的風險。
當天醫醒來時,所看見的就是這樣一幅畫面。
他雖然震動無比,卻立刻做出了補救措施。
通過各種方法,終於說服了天法界大地上的幾名長生境強者,暫時聯合起來。
組成了一個鬆散的同盟。
收攏天法界修士,扶持凡人修行。
天法界緩緩恢復生機,但那些長生境強者各懷鬼胎。
面對天法界這艘即將沉沒的鉅艦,已經紛紛起了各自逃跑的念頭。
天醫,就要拯救這樣的天法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