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牽着馬走出宋府,僕人也送了出來。宋憲臺再次跟僕人們吩咐了一下,三個人便一同騎馬離去了。
三個人走在路上,路人紛紛回首看這麼奇怪的三個人。左邊兩個人是身材高大,又騎着高腳駿馬,旁邊卻是嬌小的少女,騎着一匹侏儒一般的小紅馬,噠噠地要跑兩步纔跟得上那兩匹馬走一步。
宋蓮君不禁嘟嘴道:“早知道就坐在爹爹你那裡了,也不必讓我的小馬受這樣的罪了!”
宋憲臺笑了笑,道:“反正又不急,我們慢慢騎便是,總要讓你能跟得上的!”
三個人出了城,城外尚且還有一些鋪在地上做買賣的,走了沒多久,人漸漸少了,路邊的草漸漸高起來,路邊稀疏地種着柳樹,此時是盛夏,柳樹長得正繁茂,油綠的如同瀑布一般的樹體隨着微風流動着,有了樹木的陰影,也就不那麼熱,行路也不辛苦。
宋蓮君以前經常跟着父親去計天爲家,所以對路線也瞭解一些,大約是要走很久,先到陳州城,然後出了陳州城再翻過一座小山,就到了柳眉山。
路上,李執情不自禁地講起計天爲家的事,宋憲臺當然已經知道了,但主要是要讓宋蓮君瞭解一些。通過李執的講解,宋蓮君才慢慢了解到計天爲家的那段家史。
計天爲的父親和計天爲爺爺的矛盾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他爹從小就不招他爺爺的喜歡,他爺爺更偏愛他的四個叔叔,他爹總站在他奶奶那邊,那是在他爺爺殺死了計天爲奶奶之後,計天爲的父親才與計天爲爺爺真正反目,他爹盜去了你家的傳家之寶青芒指,而他爺爺早已打算傳給他五叔的,於是,他爺爺無時無刻不想置計天爲的父親於死地,有一次,他爺爺找到了他爹的住處,將他爹打成重傷,他娘藏在井中才免過一劫,那時候計天爲尚未出世,他
家當時也不在柳眉山,那次他家人當真幸運,恰碰上王子出遊,路過他家,他爺爺還沒找到青芒指就逃走了,王子聽到了他孃的呼叫聲才命人將他家人救起。計天爲的父親相信,他的孩子是上天賜給他的,便給他起名叫“計天爲”,但計天爲的爺爺仍不肯死心,終於再次找到了機會殺到了計天爲家中,計天爲的父親及時把青芒指植到計天爲手指上,讓計天爲和宋蓮君從柳眉山後山爬下來。
宋蓮君此時才弄清楚當時家人們逼着自己和計天爲一同下山的原因,想到計天爲的悲慘家事,宋蓮君忍不住落淚,不禁責怪道:“你們爲什麼不和我們一同下山,當時你們就讓我們倆下山,如果你們都下了山,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了!”
宋憲臺黯然道:“如果我們都順着那條繩索下山,那我們的結局就是一起死,是我們用生命去抵抗他們的進攻才讓你們有時間下山,能顧住你們兩個的性命就已經是萬幸了!”
聽到宋憲臺這麼說,宋蓮君便低頭不語,她想象着計天爲現在的眼神,宋蓮君不禁爲他感到傷心。
李執道:“老三家中只有計天爲這一個孩子,我們都想保全老三的這唯一的血脈,但無奈這個孩子脾氣十分古怪,他不肯和我們一同生活,非要獨自一人在江湖中闖蕩不可,可是現在他的爺爺和幾個叔叔正在尋找他,一旦被他們找到,那孩子的命一定不保。”
宋憲臺聽了便道:“那我們去找到他,我去跟他說,說不定他願意住在我家裡呢!”
李執苦笑着搖了搖頭,道:“沒用的,如果他願意寄養在別人家裡,我們早就搞定了!”
宋蓮君對宋憲臺道:“我跟天爲哥的關係比較好,要不我去勸勸他!”
宋憲臺不置可否地點點頭,道:“他沒一點江湖經驗,現在的勇氣只是初生
牛犢不怕虎罷了,等他在江湖中受到挫折了,自然就願意來我們這裡了!我們何不等一段時間?”
李執聽後一笑,道:“還是老二你有心計,咱們就等等看吧!”
於是,三個人一邊說話一邊行路,大約到近黃昏的時候,三個人已經來到了陳州城。
這時,宋蓮君想到了父親的那把劍,便道:“爹,反正我們晚上還要在這裡投宿,何不乾脆在這裡把你的劍修護一下?”
宋憲臺倒忘記了這件事,聽宋蓮君這麼說,便點點頭。三個人一同找到了一家兵器鋪,這家鋪的名字是“陳州鐵鋪”,三個人把馬拴在鋪旁邊,一同進了鐵鋪,但見房中牆上掛滿了兵器,一些好一些的兵器掛在賬臺後面。
賬臺裡面坐着一個少年,這個少年見有人來,便馬上站起啦歡迎,問道:“三位是要買兵器嗎?請隨便看一下!”
宋憲臺拿出背後的那把劍,走了上去,道:“我們是來修護寶劍,幫我把這把劍修護一下!”
那個少年拔出劍來,看了一下,道:“可能需要一晚上的時間來修護,看來客官得等明早了!”
宋憲臺點點頭,道:“那我們晚上找客房投宿,明天早上過來拿劍!”
少年笑道:“我們這裡也可以住宿,價格比其他地方的還要便宜,客官既然已經來了這裡,再說又要在小店修護寶劍,何不就在這裡住一晚上呢?”
李執笑了笑,道:“這小子,做生意倒是挺老成!”
“我爹鍛打兵器的本事我可學不來,就只會幫爹爹賣兵器了!”一邊說着,少年把李執三個人帶到院內,找來一個下手,吩咐給他,讓他去安排三間客房,並帶他們進各自的房間,然後道:“三位客官需要什麼儘管吩咐,我這就把客官的這把寶劍送到鍛鐵房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