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屋子裡的其他人聽着頭心酸,宋蓮君安慰道:“老伯,你要高興一點,那樣才能長命百歲啊!”
老人呵呵一笑,說道:“說什麼長命百歲,能在臨走前看見你們年輕人過的好好的,那死亦無憾了……”
宋蓮君撇眉說道:“老伯,你怎麼能這樣想呢?我們永遠都需要你的!”
老人笑了一下,也不駁斥,然後忽然說道:“君兒,這兩位是你的朋友吧!”
宋蓮君聽了急忙給老人引薦,告訴他計天爲和雲伊芯的名字,老人認得之後,說道:“你看看我這老骨頭,有客人過來卻連牀也不起,讓你們見笑了!”
宋蓮君和計天爲急忙說道:“老伯言重了!”
這時,老人又問道:“君兒,你爹怎麼沒陪你過來啊?”
現在宋蓮君最怕的就是別人提及起她爹了,她一直不知道如何回答這個問題,所有問過她這個問題的人,都能看出來曾有一段傷心的事困擾着她。陳老伯見多識廣,自然也看了出來,他甚至已經根據陪伴宋蓮君的計天爲和雲伊芯的打扮猜出來宋蓮君已經無家可歸。
老人沒等宋蓮君回答,就繼續說道:“君兒,我也不問你遭遇到了多麼可怕的事情,但我明白那是讓人無法承受的痛苦,我以前就跟你說過,你若是不嫌棄,就把這裡當你的家,現在,我還是那句話!”
老人說話的時候,眼睛一直沒離開過宋蓮君,他的眼神中充滿了誠懇和慈祥。宋蓮君的眼圈又紅了,她說道:“老伯,從第一次見到您的時候,您就特別照顧我、信任我,君兒長這麼大都很少遇見過像您這麼信任我的,現在……連爹爹都不肯相信我了……老伯……”
老人聽着宋蓮君這發自肺腑的話,兩行濁淚從臉頰滑過。他撫着宋蓮君的頭髮,有些顫抖地說道:“老伯相信君兒,老伯知道君兒是個乖孩子,是個好女兒!”
“老伯……”宋蓮君也忍不住流下淚來。
老人慈祥地望着宋蓮君,用手輕輕地理着宋蓮君的頭髮,一邊說道:“……所有人都以爲我只有三個兒子……他們哪裡知道……老夫內心一直給我的親生女兒空着一片地方……”
宋蓮君和陳狄都驚訝地望着老人,原來這個老人還有一個女兒嗎?
他面帶微笑卻一邊留着淚講道:“在老大出生之前,他娘曾給我生下一個非常漂亮的女兒,無奈她命薄,年僅三歲的時候就因病夭折了,君兒……她和你一樣,從出生起就非常喜歡看我打鐵……她娘抱着她……她一聽到我打鐵的聲音就笑……”
說道這裡,老人老淚縱橫,聲音也嗚咽了。
宋蓮君和陳狄急忙安慰老人,他沒有理會,望着宋蓮君的眼睛說道:“君兒……她的眼睛長得和你真像……”
宋蓮君總算明白這個老人爲什麼第一次見到自己就那麼喜歡自己,爲什麼他看自己的眼神充滿着感傷,她已經知道如何安慰這個老人。
宋蓮君撲通一聲朝老人跪下,說道:“如果老伯不嫌棄的話,君兒願意做老伯的女兒!”
老人一聽激動萬分,一時驚喜交加,他扶着陳狄坐起身來,顫抖着說道:“沒想到我這把老骨頭在臨走前,還有這樣的福氣,好孩子,只是你做了老夫的女兒,老夫卻已經一無所有,那真難爲了你了!”
宋蓮君笑了一下,叩頭說道:“義父在上,請受孩兒一拜!”
老人忙出手相扶,喜極而泣地說道:“好孩子,快起來!”
老人把宋蓮君拉起來,高興地望着這突然得到的女兒,然後深情把宋蓮君抱在懷裡,隱隱之中,他感覺這個嬌小的身軀,就是自己的親生女兒……雖然人無法永遠活在幻覺中,但這些虛幻的美好的確給了人新的希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