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玉兒瞧見李冕一臉的不明所以,埋怨起了孫傳庭:“當年女真人和察哈爾部準備聯姻,努爾哈安排了大貝勒代善迎娶林丹汗的妹妹太鬆公主,後來由於一些原因兩人沒有成親,太鬆公主反倒是鍾情於孫傳庭,甚至放出了話,這輩子非孫傳庭不嫁。就在所有的人都認爲孫傳庭會迎娶太鬆公主的時候,誰也沒能想到,孫傳庭直接從京城裡逃走了,獨自一人回到了祖宅讀書,再見沒和太鬆公主見面。”
李冕明白了,難怪小玉兒說了一句負心漢,沒想到孫傳庭和漠南草原的太鬆公主還有一段姻緣糾葛。
黃臺吉在京城裡誰都不怕,唯獨畏懼孫傳庭一人了。
孫傳庭毫無忌諱的給了黃臺吉幾巴掌,就是他不在乎黃臺吉拿他當藉口掀起一場大戰。
漠南草原的太鬆公主與中原朝廷的公主不一樣,掌握着實權,手裡有着漠南草原八個鄂托克中的三個鄂托克。
太鬆公主相當於掌握着女真人八旗中的三旗,麾下有着三四萬草原騎兵,一股極其強大的勢力。
黃臺吉只要敢拿着孫傳庭當做藉口掀起一場大戰,太鬆公主立即就會率領草原兒郎參戰,幫着孫傳庭與女真人作戰。
努爾哈赤整天想着與科爾沁草原、察哈爾部聯姻,他要是聽說因爲黃臺吉掀起了與察哈爾部的大戰,不僅不會拿着孫傳庭當做藉口,還會用鞭子抽一頓黃臺吉。
大玉兒走到了綢緞莊門口,手裡緊緊握着紅楓葉,翻身上了獅子玉:“李公子可有空閒,一起去一趟紅螺寺?”
李冕不清楚大玉兒怎麼突然喊他去紅螺寺,還是翻身上了五明驥,跟在後面,一起前往了紅螺寺。
小玉兒跟在後面,眸子亮了,紅螺寺可是兩人第一次相遇的地方。
“駕!”
大玉兒策馬奔騰而去:“我在紅螺寺的知客僧偏殿裡等着你。”
大玉兒的騎術極爲精湛,很快就把李冕給甩開了,消失在街頭巷尾。
李冕不着急,騎着五明驥,不緊不慢的追了過去。
等到他來到紅螺寺,直接走向了知客僧所在的偏殿。
“禪院裡好奇怪哦,今日怎麼不見一名香客。”
芸娘跟在李冕後面,走進白牆月洞門,卻看見偏殿所在的禪院裡沒有一名香客。
雉奴吃着蜜餞,同樣是一臉的迷糊:“平日裡就數知客僧的偏殿香火鼎盛,那些過來算命的香客都快把禪院裡擠滿了,今日空落落的沒有見到一名香客。”
兩名小丫鬟奇怪的同時,探出小腦袋瓜,四處看了看。
發現只有知客僧所在的偏殿沒有香客,其他的禪院還是像往常一樣,來來往往了很多香客。
李冕略帶了幾分期待,很像是雜記小說裡刺客刺殺權貴的情節:“難不成還有人刺殺我這個無權無勢的駙馬。”
李冕帶着兩名小丫鬟走進了偏殿,知客僧依舊是坐在旁邊,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李冕找了半天,都沒有看到李瓶兒的身影:“李瓶兒公子提前半炷香時間進入了紅螺寺,怎麼不見身影,難不成是在紅螺寺裡迷路了。”
“見過李公子。”
這句話剛落下,偏殿門口傳來了一道聲音,像是李瓶兒的聲音,卻又不像。
很像是一名女子的嗓音,李瓶兒是個草原王爺的長子,說出這話的人應該不是他。
李冕轉過頭去,看到那名女子的長相,霎時間愣在了原地:“你你是?”
站在偏殿門口的那邊女子沒施半點粉黛,肌膚勝雪,明豔動人,一舉一動極爲的引人注目。
猶如一顆明珠,讓周圍的一切失去了光彩。
大玉兒走到李冕旁邊,挑明瞭身份:“我便是李瓶兒。”
李瓶兒?!
雉奴芸娘兩名小丫鬟全都呆住了,不敢相信眼前明豔動人的大美人,就是這段時間一直朝夕相處的李瓶兒。
李冕倒是有些明白了,若有所思的說道:“這麼說來的話,伱應該就是草原明珠大玉兒了。”
這句話落下,更讓雉奴芸娘兩名小丫鬟的小腦袋瓜暈乎了,不敢相信天底下最有權勢的公主之一大玉兒,居然是與她們一直朝夕相處。
李冕恍然:“難怪在綢緞莊裡,黃臺吉迫不及待搶走了你,本以爲是當初在查樓裡見過以後,黃臺吉有那方面的癖好。沒能想到,原來是爲了與科爾沁草原聯姻,迎娶了草原明珠。”
大玉兒原本是想嫁給黃臺吉,他是父汗最稱心如意的賢婿了,如果沒有當初在紅螺寺裡的偶遇,知客僧給她算了一場姻緣。
這個時候,大玉兒已經跟着黃臺吉回到草原,等着嫁到女真人的盛京了。
一切只能說造化弄人,姻緣自有天定。
大玉兒不想嫁給黃臺吉了,眸子盯着李冕認真的說道:“晉冠公子是否願意跟着我一起去草原。”
大玉兒說完這句話以後,心裡出現了從未有過的緊張,忐忑不安的看着李冕。
希望能夠從他嘴裡得到一個肯定的答覆,從此一起去草原上雙宿雙棲。
李冕成過一次婚,他與大朱王朝的公主是夫妻。
大玉兒不在乎這一點,草原人也不是很在意對方是否第一次成親,只要李冕能夠跟着她一起前往科爾沁草原,便踏踏實實的服侍他過完一輩子。
至於會不會因爲這件事觸怒了嘉禎皇帝,以大玉兒對中原皇帝的瞭解,應該不會。
只要科爾沁草原和女真人不會聯姻,嘉禎皇帝高興還來不及,怎麼會因爲這件事怪罪了科爾沁草原。
小玉兒聽到姐姐大玉兒說的這話,同樣是緊張兮兮的看了過去,希望李冕能夠答應下來。
小玉兒急忙說起了好話:“姐姐手裡掌握着科爾沁草原四部十旗中了兩旗,我手裡也有一旗,聽命於我們姐妹倆的控弦之士多達六萬,比起太鬆公主還多。只要你願意跟着姐姐前往草原,沒有人敢對你不利,比起在中原的日子要好過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