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船了,搖搖晃晃的汽船,此時物業管理處的人又來擾攘了,看見我們陣勢太離譜了吧,那麼多人,還坐汽船出湖,出了事情他們擔當不起,所以堅決反對,最後他們全部被蔣亮扔了下水。
出湖了,我和黃小淑一起,黃小淑負責給我撐船,我四周照,在偌大的湖面轉悠。
“是不是找到就能救樊總?”黃小淑問我,“到底怎麼回事?跟一根魚竿有什麼關係?”
“別問了,找吧!”
“來的時候丁丁也沒跟我們說清楚,就說救樊總,讓我們所有人都來。”黃小淑說。後來我才知道那話時蔣亮說的,湖太大了,他讓丁丁去找幫手,人越多越好,就說救樊總。然後丁丁就到了大門口等人去了,開始的時候警衛不讓進,丁丁回去找蔣亮他媽出來也不讓進,最後蔣亮他爸開了聲纔給進。
大家都很認真在找,五六條氣船分散在湖面上,整個湖面都是手電筒的光芒,照來射去的,還有說話的,吆喝的聲音。最後還有擴音器的聲音,警察來了,物業管理處的人報了警,警察勒令我們全部上岸,不過根本沒人鳥他們。後來丁丁和他們交涉,應該是擺平了,警察沒再叫我們上岸,而是在岸上看着我們。
繼續找,很晚了,八點多。
媽的那條該死的魚,拖着魚竿不可能潛底了吧?我看蔣亮他爸釣上來的魚大多在兩斤左右,這樣的魚絕對沒那麼大能耐把魚竿拖到底,除非我人品好釣的是很大一條。我真的很後悔,其實我當時就應該跳下湖去找回魚竿,當時還能看見魚竿,天也沒黑。
又過了一個小時,忽然有人喊了一聲說找到了,喊聲就在我們左邊三四十米遠的位置。是袁琳,她和黃山山一起,這是丁丁分配的,一男一女搭配,其餘人在岸邊找。
我很激動,飛快搶了黃小淑的船杖,往袁琳的位置靠過去。
到了,我看見了,這是湖心位置,魚竿是豎起來的,就看見一點點柄子!
“袁琳你太厲害了,謝謝你!”我想拔魚竿,被剛趕到的蔣亮喊住了!
“我來,你別動!”
蔣亮的充氣船靠過來,手電筒交給紀若蘭。我們集體都照着同一個位置,蔣亮拔魚竿,輕輕的拔,可是下面不知道被什麼東西勾住了,魚竿拔出一點點就拔不起來了!也不叫拔不起來吧,用蠻勁拔怕把魚弄沒,這樣會前功盡棄,所以務必要小心處理。
“可能要下去看看。”實在拔不起來,蔣亮說。
我準備往下跳,又被蔣亮喊住了!
“水很深,你水性夠好?”
“我水性好,我小時候經常游泳,我們老家有條河。”莫小煙插話道。
最後我和莫小煙下水了,拿着手電筒下水。這裡是湖心,水深五六米,我剛下到就頂不順了,立刻往上升,一上去我就被大家鄙視了,蔣亮拿船杖拍我腦袋,我只好再下去,我必須下去,除了莫小煙之外大家都不會游泳,如果樑佳在就好了,樑佳是游泳健將。
這次我才下到一半就回頭了,不是我要回頭,是莫小煙拉我回頭,她剛好返回。
“怎麼樣了?”剛冒頭,紀若蘭問我們。
“下面有個木頭,有條魚,已經死了,線捆住木頭,拿把剪刀可以剪斷。”莫小煙說。
“你有剪刀?誰有?”我問大家。
“這個行不行?”黃山山拿出一個剪指甲的指甲剪。
莫小煙又下去了,拿了指甲剪,她自己一個人下!
湖水很清澈,我們可以清楚看到下面有手電筒的亮光晃動,當那束亮光在下面停留了一段時間以後開始慢慢上升時,我們大家都眼巴巴看着,緊張着。終於,莫小煙浮出了水面,她成功了,拿了一條魚起來,一條三斤左右的羅非魚,確實已經死了!
我抱住了莫小煙,我從心底感激她,她又救了我一次。
我們上岸了,一上岸看見我們拿回來的是一條魚,並不是什麼貴重物品,那幫物業管理處的,以及警察都瞪大了眼睛說不出話,那目光看白癡一樣看我們。我知道他們心裡想什麼,肯定覺得有錢人都是瘋子,神經病,勞師動衆居然是爲了找一條魚。
警察走了,我一個個多謝大家,拿着那條魚,鞠躬。
“一條魚能救樊總?”袁琳問出了大家的疑惑。
“能。”我肯定道。
大家都散了,丁丁帶她們離開,我和蔣亮回他家見他爸。
“好威風啊你們。”蔣亮他爸面無表情道,“找個魚竿動員好幾十人,物業管理處的人都被你們弄了下水,警察也來了!知道不知道我接到了多少投訴?”
“這個不重要,重要的是結果,結果是我們找到了!”蔣亮從我手裡搶走已經收了起來,魚還在勾上的魚竿扔到他爸面前,“這就是結果,你要說話算話。”
“你們花了我兩百萬。”蔣亮他爸指着那條羅非魚,“就因爲這條魚,夠貴的。”
“你扯來扯去到底說話算不算數?”
“我什麼時候說話不算數過?”蔣亮他爸站起來,對我說,“去換個衣服,然後到我書房找我。”
蔣亮他爸上了樓,蔣亮也拉我上樓,到他房間給我找了一套新衣服。
“新的,便宜你了!”
“謝謝!”
“說什麼謝。”蔣亮把衣服扔給我,“記住,如果我爸給你出難題你就說他說話不算數,他特愛這個面子,反正如果他不幫你一切都是徒勞的,別怕和他吵起來。”說完,蔣亮出去了……
換完衣服出去已經不見了蔣亮,我只有往他爸書房走去。
“男人都風liu,特別是有點地位,有點錢的男人。”我進去剛坐好蔣亮他爸就說話了,不過很莫名其妙,居然跟我扯男人,還扯的心平氣和,我以爲他會先臭罵我一頓,“男人風liu很正常,我年輕的時候也很風liu,身邊也有許多漂亮的女人。我現在雖然老了,但我外面一樣還有女人。”
我很驚訝,蔣亮他爸外面有女人不奇怪,但他告訴我,我覺得神奇。
“我年輕的時候女人肯定比你多,但我沒弄成你這樣,爲什麼?是能力的問題?處理方式的問題?都不對,是
心態的問題。”蔣亮他爸離開椅子走過來站在我前面,“任何事情都應該分清主次,你辦個酒會你都得分清楚那些是重要客人那些是次要客人對吧?重要的不能少,次要的也不能沒有,要融合調和。感情也是如此,愛多少個女人沒關係,男人都愛美女,但你要分清那些女人你應該要和她過一輩子,那些女人你只能在心裡愛她一輩子,要做出正確的選擇,不要貪心都想要,結果只會一個都得不到明白嗎?”
我不說話,我根本就不知道他要和我說什麼,我唯一知道的是,他那樣做問題是處理了,但未免很無情。
“蔣亮他媽知道我在外面有女人,可是她從來沒說過我半句不是,因爲她知道我愛她,無論我在外面怎麼樣我一樣愛她。你呢?你是不是這樣?你的情況比較特殊吧,你沒結婚,如果有兩個,你註定要傷害其中一個,如果三個,傷害的會是兩個。結果是不會改變的,時間改變不了這樣的結果,相反只會製造出更大的麻煩。既然都要選擇爲什麼猶豫不決?你認爲拖下去就不會傷害誰,不說就不用傷害誰?如果你這麼想你非常可笑。”
“能不能說說樊辣椒的事情?她現在在裡面受苦,我真的沒心情跟你探討這些愛情問題,你剛剛說的我甚至已經完全忘記。”
“你不會忘記。”蔣亮他爸坐回椅子裡,“我現在跟你說的就是你的事情,我只是提醒你,要做正確的選擇,在我告訴你我要怎麼辦的時候,你應該先想清楚自己要怎麼辦。”
我沒說話。
“我給你兩個選擇。第一個,我帶你去見蔣冰,但這是你最後一次見蔣冰,你告訴蔣冰你們連朋友都不要做了,你不愛她、不喜歡她,不願意和她繼續做朋友,大概就這種意思。第二個,你告訴蔣冰你愛她,要和她結婚,以後都在一起。從今往後別的女人你不能和她們有任何來往,你去見一個我就殺一個。至於未來,大家都是男人,未來我不管,只要你懂得回家。這兩個選擇你隨便挑一個我都會去救……那個女人,並且保證救出來,你挑吧!”
我心都涼了,兩個選擇,這算是選擇嗎?
第一個,傷害冰姑姑,是徹徹底底的傷害。冰姑姑只是喜歡我,她卻從來沒向我要求過什麼,她只是不停在幫我,在幫樊辣椒,無怨無悔,甚至不惜一切代價。當初公司的贈送,現在器官的捐贈,我忍心去傷害她嗎?她已經救過樊辣椒一次,受到了身體上的傷害,現在要她再救樊辣椒一次結果是內心的傷害,我忍心嗎?我寧願自己死了我都不忍心。
第二個,和冰姑姑結婚,這樣不會傷害冰姑姑,卻會傷害樊辣椒。我曾經答應過如果我結婚新娘一定是樊辣椒,更答應過我要照顧樊辣椒一輩子,無論是貧窮、苦難、疾病都不會做出改變。現在要我改變嗎?樊辣椒已經很痛苦,她的病,她的過去,她所揹負的一切。我真的無法想象如果我離開了她,她會不會對一切都失去了愛心,失去了信心,這與不救有什麼區別?
這不算是選擇,這是在爲難我。
救樊辣椒傷害的是冰姑姑,不救樊辣椒她在裡面肯定活不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