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起大會場,我找了一個稍微靠後的座位坐着,這剛坐下來,旁邊的男人就主動和我打起了招呼。
“你是新來的老師嗎?你的樣子好似面生。”
“嗯,你是?”
“我叫劉青,是一名音樂老師。”
“我叫雷浩,是剛上任的安保處處長。”
也許是我的年齡太過年輕,所以劉青與我交談的時候沒有顯得那樣的生分,他的主動答話讓我也適當放鬆起來,在這個大會還沒開始前,我們兩就找了一些有趣的話題閒聊着。
差不多過了有10分鐘,大會的人也陸陸續續的坐滿了,我看到了老大張海,老大的周圍似乎坐着不少的人,而且這些人正和他一臉笑意的打着交道。
在緣起,最吃香的兩個部門,就是財務和後勤,這兩個部門工資不僅高,而且有着很多說不清的好福利,連不少領導都會想着去巴結這兩個部門的負責人。
我走上前去和老大友好的打了個招呼,老大對我微微笑,就又被別的人抓過去閒聊起來。
我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這剛坐下來,會議就開始了。
大會場的中間臺上,顏佳馨,陽輝,還有着其他領導正坐着一排,你看了看我,我看了看你互相敘述着。
大會開始,陽輝率先發起了話,整個過程他講了有10分鐘,這10分鐘內敘述的事情只有3件,第一件事情是關於學院的選舉比賽問題,第二件事情就是敘述晏尋事情,這最後一件事情就是關於領導下位的事情。
此次劉主任和張主任的下臺給學校引起了不小的騷動,接連着的是一系列的職位變動,而也是這個消息讓我對這個學校的站位情況有了一個小部分的瞭解。
陽輝一說完,接着他話的就是坐在顏佳馨旁邊估摸着有50歲的老人。
“這人是谷副校長?”我對着旁邊的劉青問了一句。
劉青點頭回道:“嗯。”
我沒有繼續再問,只是用着目光去打量這個老人。
穀雨站了起來沒有直接說話,只是對着這個會場掃視了一圈,然後才說道:“各位領導,老師,我想說的就只有一件事情,就是有關緣起的發展,商業化的發展。”
商業化的發展,穀雨這麼一說,全場開始騷動起來,我用一種揣測的眼光去看着穀雨,他是那樣的淡定,似乎整個會場的會這樣騷動他早就知道了一樣,騷動中,他繼續不溫不吐的說了起來。
他的核心是,以緣起的人才培養進行商業化的包裝,然後以合同形式與各大公司進行簽約,甚至於到以後自創以緣起的人才培養爲目的的藝術公司。
他剛說出來,顏佳馨立刻就站起來反對他的觀點,“我不同意谷副校長的觀點,不贊成緣起商業化的發展。”
而就是顏佳馨這樣一站起來,這場大會就像變了味道一樣,傳來一些隱隱的聲音。
顏佳馨的反對,穀雨只是笑笑沒有在去述說什麼,就坐了下來,而她們之後的談話就是有關學校學生培養問題和安全問題。
大會30分鐘就結束了,出了會場,我就回到處裡的辦公桌上坐了下來,這一坐就是坐到了6點。
到了點,我就收拾好東西回家了,回到住處,已經7點鐘了,做了飯,已經7點40。
顏佳馨還沒有過來,我便打了電話給她,想問她會不會過來,這電話剛打,她就打開門走了進來。
一走進來我就發現她全身溼透的站在原地微微地顫抖着,我往窗外一看,外面正在下着大雨,而她的心情似乎就和外面天氣一樣,陰冷黯淡。
我給她弄來一個大毯子和毛巾給她,她擦了擦身子後就用大毯子包裹着身體。
她突然打了個噴嚏,而這個噴嚏在空氣中傳來很重的氣味,感冒氣味,她搖着頭不想吃飯,我又去幫她弄來一碗薑湯給她,她接過後說了句謝謝。
“怎麼淋雨了?你沒開車回家嗎?”我在她旁邊坐了下來對她關切的問道。
“沒有。”她輕輕的喝了一口薑湯纔回我。
我看着她慢慢地喝着薑湯,沒有說話,她就這樣安靜優雅的喝着,表情也慢慢地沒有了剛纔那樣的黯淡。
她把碗放了下來,然後對我說了一句,“我上去了。”
我喊住她,“有什麼事就說說,別放在心裡,能幫忙我就幫你。”
她的面容平淡,但我感覺她內心是焦慮的,而且這種焦慮已經持續一週了。
“大會的事情是嗎。”
“嗯。”
“想聽聽我的看法不?”我點上一根菸,淡然的看着她說道。
她點了點頭,安靜站在原地看着我,似乎很願意去聽我的想法。
“商業化的發展,我覺得穀雨說的其實也是個可行的方法,因爲這樣,緣起的名氣纔會真正大起來。”
她連忙打斷我:“不要說了。”語氣帶着憤怒,眼色帶着一絲冷漠,嘴角冷哼完後轉頭就往外面走去,我連忙走上前把她拉住,她反抗着我說道:“放手。”
我沒有放手,只是對着她的突然轉變不解的問道:“你很奇怪耶。”
“奇怪的是你,給我放手。”說着,她就用腳對我踩了一腳,只不過她現在穿的只是一雙普通拖鞋,但是力道還是用的很大,這一踩可以看出她對我有着很大的成見和憤恨。
“你夠了,我就說了一句話,你有必要這樣冷眼相對嗎?”我強忍着腳下的痛對她怒道。
“呵呵,我冷眼,好啊,我冷眼,那你就帶着你份看法去支持下去吧。”
說着,她就用力把我往後面一推,這一推用力極大,我直接被她推在了地上,當我再次站起想要喊住她時,她已經開門而去了,門沒有關,我卻只能無言的愣着。
我來到沙發上坐了起來,揉了揉自己的後腦勺,似乎我剛纔的話真的激怒了她,我搖了搖頭,發現她的包還放在沙發上,纔想起,她剛纔只是帶着憤怒離開的,其餘什麼都沒有帶。
打開她的包一看,發現鑰匙還放在包裡面,我立刻跑上5樓一看,發現顏佳馨根本沒有站在門口。
“該死,這姑娘跑哪去了。”
外面下着大雨,我一想到她帶着憤恨的離開,是那樣的冷漠,是那樣的焦灼不安,我後悔起來,早知道不去亂說什麼話了。
我跑到樓下,頂着這傾盆大雨四處尋找着顏佳馨的身影,她的電話是關機的,我沒有心思去糾結到底她是故意的還是真的關機了,我只想快點把這姑娘找回來,這雨太大,她還感冒。
我後悔了,爲自己剛纔多嘴而後悔了。而現在,她的那份煩惱之木似乎在我的淡然看法下被怒火點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