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婦兒,就算死,我也會保護好你的!”
我猛的轉了個身,把小櫻護在了自己的身後。緊接着,那水桶粗的墓碑,就掃中了我的身體。
“啊,我要死了,要死了!”
我大喊出聲,但卻並沒有感受到預料中的渾身劇痛和粉身碎骨,也沒有兩眼一黑。接着我就聽到了嘻嘻嘻嘻的嬌笑聲。
我渾身一顫,就像做了一場噩夢般,睜開眼睛,發現渾身都已經被大汗溼透了。
“嘻嘻嘻嘻……小老弟,你對你媳婦兒的感情,還真是深呢……”
我一睜開眼睛,就看到了阿丹娜在掩嘴嬌笑,一雙杏眼笑得都眯成了絲線。
“大壞蛋,你剛纔在發什麼瘋呢?又蹦又跳的,你看看你把這煎蛋面弄得……喂,你趕緊放開我!”
耳邊又想起了小櫻好聽的聲音,我一看,這時小櫻還真的是被我緊緊的抱在懷裡。
她俏臉嫣紅,似笑非笑,神色迷離的望着我。不過我去看到她眼裡閃爍着喜悅的神色。
再看看那煎蛋面,整張桌子都被我掀翻了,煎蛋面有些都潑到牆上去了,可見剛纔我的動作是何等的誇張和激烈。
“小妹妹,真羨慕你,有一個這樣愛你的男人。”
阿丹娜對小櫻翹了翹大拇指,一雙大眼睛卻望着我:“小老弟,你很不錯,爲了媳婦兒,可以命都不要……”
這時,她臉上還掛着一絲戲謔的微笑,但是我卻留意到了,一絲遺憾悲涼的神色,從她眼裡閃過。
我一時間有些糊塗:難道,這阿丹娜還真的想讓我從了她?
“小老弟,你看看,把這面弄得到處都是,都不能吃了。好了,我再去給你煮一些來吧。”
阿丹娜帶着一絲幽怨的眼神,從我臉上掃過,緊接着嫣然一笑,轉身去了。
“媳婦兒,這到底怎麼回事?難道是阿丹娜對我使用了迷幻之術?”
這時我仍牢牢的抱着小櫻,渾身的汗水甚至都濡溼了她的衣服。
“混蛋,快把我放開啦!”
小櫻嬌嗔的掙脫了我的懷抱,掠了一下鬢邊的青絲,俏臉緋紅,一雙杏眼神色迷離,有點嬌羞又有點甜蜜的樣子,愣愣的望了我很久,突然又哈哈大笑起來:
“蘇壞壞,你剛纔逃跑時多用勁,都要把桌子腿給折斷了……”
她沒心沒肺的笑了大半天才停下來,把剛纔發生的事情告訴了我。
原來,這阿丹娜果然不是普通苗人,她會一些迷幻術、苗家蠱術。她剛纔就是在我的面裡下了藥,再念了咒語,讓我陷入了幻境裡,從而考驗我對小櫻的感情深淺。也幸好,我僥倖過關了。否則大有可能喪命在那幻境裡。
阿丹娜是幻境的製造者,自然對幻境裡發生了些什麼事情瞭如指掌。
不過,她借考驗我對小櫻的感情來挑逗我,那又是怎麼回事?難道……應該不可能吧?我迷惑不已。
“媳婦兒,你現在知道我對你多好了吧,下次別再唆使那幫女人來欺負我了!”
我嘻嘻笑着,再次摟住了小櫻的纖腰,在她的櫻脣上親了一個。
“呸呸呸……去死吧大混蛋,幻境裡的事情誰知道是真是假?”
小櫻嬌羞的推開了我,在我耳朵上用力的擰了一把,但是她的眼神卻是歡喜無比。
“不過,剛纔那幻境也太真實了,墓碑下的地面裂開,巨型怪物從地底下爬出……難道這都是真的?”
剛纔在環境裡的一幕幕,在我腦海裡栩栩如生,揮之不去。一個突如其來的念頭,讓我大吃了一驚。
難道,這山鎮的每一根墓碑下,都掩埋着一個巨型人類怪物?
這時候,門外又傳來了嘻嘻嘻嘻的嬉笑聲,阿丹娜又是提了一個木盒子走了進來。打開一看,是兩碗煎蛋面,香氣撩人。
“媳婦兒,這次要不要驗一下?”
我望着小櫻。
小櫻嗔怪的望了我一眼說,好啦,趕緊吃你的吧,你對丹娜姐還不放心嗎?
我嘿嘿了一聲,低頭就大口扒面。
不知怎麼的,在吃麪的過程中,我總是覺得阿丹娜眼神閃爍的看着我們。我裝作滿不在意的看着她,她卻把眼神挪到一邊去了。
“也許是她還在爲剛纔的幻境裡,我沒有答應她而耿耿於懷吧。真是個小女人,不就是個環境嗎?你以爲你長得漂亮了,就可以把我勾引到手嗎?”
這時候我也沒有想太多,三兩下就把一大碗麪給吃光了,還把小櫻沒吃完的半碗都吃了,才滿意的拍拍肚子,鬆了口氣。
小櫻嘻嘻笑着對阿丹娜說:“姐們,我跟你說,我不認識他的。這人跟我們不是一類,他是豬來的。”
丹娜姐則瞪大了眼睛,向我翹了翹大拇指:“小老弟,你太棒了,真是能吃。”
後來我才知道,在墓碑鎮,能吃的男人都是很受歡迎的。
“弟弟妹妹們,你們是從何地而來的?來到我們墓碑鎮,是爲找人,還是辦事?”
大美女的嗓音又軟又糯的十分好聽,一雙會說話的杏眼在我身上停留着,眼神十分的火辣。
但是身邊有小櫻在,我趕緊繃住了臉,一副目不斜視的樣子,緊緊的抓住了小櫻手。
“我們是江布大叔的親戚,我們是來這裡玩玩兒的。”
我隨便扯了個名字,找了個來這裡的理由。知人知面不知心,女人漂亮,並不能代表她就絕對可靠。
阿丹娜一聽就嘻嘻笑了起來:“小老弟的戒心還真重,在我面前都不說實話。實話告訴你們吧,整個墓碑鎮基本沒有我丹娜姐不知道的事情、不認識的人物。你們想要辦什麼事情,或者找什麼人,還真得找我幫忙。”
她一副沉穩老練的樣子,氣質和柳菲有幾分相似,但是比柳菲更膽大潑辣,那火辣的眼神轉一下都勾魂奪魄的。
她說得出這番話,看上去也並不像是吹牛的樣子。看來她在墓碑鎮,還真是有一些能耐和影響力的。
小櫻把我推到了一邊,笑嘻嘻的挽着阿丹娜的手說:“丹娜姐,別理他,其實我是來找人的。”
於是她就把跟趙家的事情,挑一些無關要緊的事情,跟阿丹娜說了。
阿丹娜的神色嚴肅了起來,她告訴我們,她聽說過趙家的大名,養屍、控屍的名頭,在整個苗疆都很響亮,不過她從來沒去過,整個山鎮也幾乎沒人去過。因爲趙家位於苗疆茫茫羣山的一個繁華之地。那裡是普通苗人進不去的。
“不過我聽人家說,我們墓碑鎮爲趙家辦事的人,在幫趙家監視着墓碑鎮人的風吹草動。但他的身份很隱蔽,沒有誰知道誰纔是趙家的耳目。”
丹娜姐往周圍掃了一眼,然後壓低了聲音,極其神秘的對我們說:“趙家的人舉手投足都能控屍放鬼害人,邪門得很,小老弟、小妹子,你們沒事還是別招惹他們的好。”
我和小櫻對視一眼,都嘆了口氣,沒想到這趙家地盤這麼隱秘,如果在墓碑鎮打聽不到什麼線索,那我們就得離開這,到其他地方去找線索了。
阿丹娜心思細巧,很快就猜出了我們的想法,就對我們說:“這裡方圓百里之內,我們墓碑鎮是唯一有人煙的地方。不過再過幾天,會有外地的馬幫來我們這裡休憩停留。他們去的地方很多,見多識廣,兩位哥哥姐姐,到時可以跟他們打聽一下,甚至可以跟他們結隊……”
我和小櫻點點頭,這個倒是可行的。不過現在馬幫沒來,暫時我們可以在墓碑鎮到處逛一下,看看能不能發現一些和趙家有關的線索。
本來我們是打算請丹娜姐當導遊的,當時丹娜姐一聽我們請她帶着到處去看看,丹娜姐的一張笑臉就黯然了很多,搖頭嘆了口氣說:“小老弟、小妹子,我是沒辦法跟你們去玩了。你們到處走走的時候也要小心,墓碑鎮是個凶地,很不太平的,相信你們也有所瞭解。最好還是呆在我們家客棧別處去,一直到馬幫來。”
我們覺得奇怪,就問她爲什麼不能跟我我們去玩,我們可以支付她酬勞的。丹娜姐望了我們一眼,欲言又止,好像心事重重的樣子。
她這副神色,反而更激起了我的興趣。這個有着詭異名字的山鎮,到底隱藏着什麼樣的神秘?
“丹娜姐,你爸爸他是怎麼回事?爲什麼會成那樣子?”
我又想起了昨晚在樓下見到的那個男人,也就是丹娜姐的爸爸,那個不像活人的男人。
一聽到我們提到她爸爸,丹娜姐的整張俏臉更是苦澀,她對我們輕輕的搖了搖頭說:“弟弟妹妹們,請原諒我不能跟你們說我爸爸的事情。我不知道你們是怎麼來到我們墓碑鎮的。因爲除了馬幫,已經有五六年沒有外地人來過了。總之聽我丹娜姐一句勸沒錯的,對你們遠方來的客人來說,墓碑鎮其實是個很邪異很可怕的地方。以前也曾經有個外地人來到這裡,一直住在我的旅店,不過最後不知所蹤,連行旅都放在我們這裡沒拿走。也不知道他是回家了,還是……”
阿丹娜帶着我們,已經走下了樓。
樓下並沒有看到她的爸爸,也就是那個差點就被培養成行屍的中年男子。
所以我就對小櫻說:“媳婦兒,走吧,我們到外面去看看,打聽打聽。我就不相信,沒有一個人會不知道趙家的情況的的。”
小櫻點了點頭,我就牽了她的手,來到外面那條坑坑窪窪的街道上。
整個山鎮仍是陰霧沉沉,讓我心頭有些壓抑。一根根大小不一的墓碑,在山鎮裡到處林立着,雲遮霧繞,此情此景陰森詭異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