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好苦笑着對她說,艾莎莎,你是個好姑娘,不過我真的高攀不起你。再說我已經有了小媳婦了,你也會找到更心儀的情郎的。
艾莎莎一聽就發飆了:你敢說你對我沒一點情意?
我忍不住滯了一下:其實我對她確實有那麼一點齷齪心思的。不過那也出自男人的本能。被這大姑娘糾纏着,哪個男人不會有點本能反應呢?
艾莎莎一看我有點猶豫的神色,就更加火大:既然你我彼此有意,你情我願,顧忌那麼多幹什麼呢?
說着,她就把我按倒在牀上,櫻脣就往我湊了過來。她身上有一股說不出的幽香撲鼻而來,我一聞到就飄飄然,渾身燥熱無力。
沒多久,艾莎莎那粉嫩雪白、纖長火辣的嬌軀,就展現在我面前,讓我無法自已……
正當我腦袋一陣空白,身體炙熱如火烤時,猛然間,就從四肢百骸裡,涌出絲絲陰涼的氣流,就像空調裡的冷氣一般,迅速涌向我的全身。立即就像火炭遭遇了冰雪,我全身都涼了半截,腦子也一下子就清醒了過來。
“桀桀桀桀……小娃兒,快醒醒吧,這姑娘你可不能禍害……”
一把蒼老而陰沉的嗓音在我腦海裡響起。
“江家婆婆?”
我差點就大叫出聲。這老婆婆已經很長時間沒現身了。沒想到在這關鍵時刻,她出手了。
“小弟弟,你身上突然這麼冷?”
像水蛇一般纏着我的艾莎莎,猛的打了個冷戰,不過俏臉的酡紅仍未消散。她有些震驚的看着我,媚眼如絲,她的嬌軀雪白無暇,像蓮花一樣聖潔而美好。
我怕自己再次失控,趕緊跳下牀,對艾莎莎大喊:“艾莎莎,我不值得你那樣做!”趕緊飛奔出了門外。
……
小櫻回來時,一身疲倦,俏臉睏乏。我看了又是疼惜,又是內疚,發誓從今以後一定會好好待她。
沒多久,布魯江也來了,向我彙報仙孃的動靜。他也看到了小櫻,但看都不敢看一眼,十分害怕小櫻的樣子,彙報完情況就急匆匆離開了,連頭都不擡起來。
看來,這苗家漢子對強者的崇拜敬畏是無以復加的,也怪不得一直以來,石頭寨沒人敢對仙娘提出質疑了。
布魯江的彙報很簡單,仙娘還是沒什麼動靜,一直都窩在家裡沒出來。
“鎖魂陣已經佈置完畢,明晚就着手解決了水鬼之災……”
小櫻看到布魯江頭也不敢擡的樣子,不禁嘻嘻笑出聲來,伸了伸懶腰對我說。
這時我就屁顛屁顛的滾了過去:“媳婦兒,你累了,我幫你揉揉肩膀吧!”
小櫻俏臉生暈,嬌嗔的瞥了我一眼,倒沒有拒絕我。於是媳婦兒那美好的胸懷又落入了我眼中。我心潮澎湃的幫她揉捏了一會兒肩膀,她居然已經睡了過去……
第二天傍晚,太陽落山後,小櫻就在鎖魂陣前面設了蘸臺,蘸臺前面按照陰陽五行法則點起大片香支蠟燭,正中間卻擺放了一個紙紮人。那紙紮人做得惟妙惟肖,看上去就像一個真的姑娘一般,居然顯出玲瓏浮凸的身姿,只不過身上黏滿了褐色的引魂符,還貼上了艾莎莉的生辰八字。
小櫻手持桃木劍,在河邊踩着七星步,一手舞劍,一手掐訣,同時念起招魂咒:
“八卦放光,湛汝而去。魂在他方,爲男爲女。自身承當,富貴貧賤。由汝自招,敕就等衆。急急超生,敕就等衆。玉皇大帝急急如律令!”
而艾寨主的長子、艾莎莎的哥哥艾提巴,就在小櫻身邊不遠,持着一杆帶根的竹子,挑了艾莎莉生前穿的衣服,在不停的舞動,同時用淒涼異常的哭腔,哭喊着:
“艾莎莉,回來吧!艾莎莉,速速魂來附體!”
小櫻一輪招魂咒念下來後,遠遠的從河邊就刮來了一陣陰惻惻的涼風,從大路上卷掠而過,吹得周圍的樹葉沙沙作響。這時暮色茫茫,氣氛變得有些詭異,在場的苗家寨民都顯出了驚悚之色。
那陰風一直刮到那紙紮人旁邊就消失了,緊接着那紙紮人就呼的一聲居然站了起來,眼睛顯出人的鮮活眼神色,飄飄搖搖的衝那艾提巴揮舞着的衣服飄了過去!
看來,艾莎莉的魂魄,已經附身到了那紙紮人上。
之所以可以把她的魂招回來,是因爲無論多麼兇厲的鬼魂,始終還是保留有一絲善念的。而他們生前的舊衣物,上面還留有他們爲人時的氣味,最能勾起它們對往事的回憶,從而喚醒它們潛意識裡的那一縷善念,從而爲超度它們提供時機。
“艾莎莉,來吧,跟我回家吧!”
艾提巴淒涼哭喊着,一邊舞動着那舊衣物,走進了鎖魂陣裡。那紙紮人也跟着飄了進去。艾提巴就把那舊衣物放了下來,甩到了紙紮人身上。紙紮人猛的戰慄了一下,披着那衣服,雙眼居然涌出血淚!
然後,小櫻就掐着指訣,走到了那紙紮人面前,跟它嘰裡咕嚕的說了起來。
她說的大概是鬼話,因爲我一句都聽不懂。
那紙紮人卻是不會說話,但卻能引發陰風,以表明自己的態度。
小櫻的聲音時而溫和時而憤怒,時而低沉時而激昂,而那陰風也時柔時
猛,時急時慢……一人一鬼,就這麼激烈的交流着。
一連“聊”了好幾個小時,那紙紮人身邊終於又產生了一股陰風,呼的從鎖魂陣裡颳了出去。
小櫻卻是滿臉的疲倦之色,一雙大眼睛卻是熠熠閃亮,顯出一絲喜色。
她脫下了道士帽和衣服,拍了拍手,笑嘻嘻的對艾寨主說:
“搞定了,我跟艾莎莉已經談妥。艾莎莎要求爲自己立一個衣冠冢,並且厚葬沙苗村少年的遺骨。在艾家宗祠爲他倆設立靈牌,每年接受拜祭和供奉。這些條件答應後,她就從此不再作祟害人。”
靈牌進入宗祠接受拜祭,意味着艾家就得承認愛莎莉和沙苗村少年是艾家的人,承認他們是正當的夫妻關係。不過這就悖逆了石頭寨不能跟沙苗村通婚的百年祖訓。
果然,艾寨主一聽到這個要求,一張老臉立馬就黑了下來。他的神色陰晴不定沉吟了大半天仍猶豫不決。
這時,衆多寨民都將熱切的目光聚在了他身上,就等着他是點頭還是搖頭。
“艾寨主,你是打算繼續死守那百年寨規,讓石頭寨繼續遭受水鬼之災;還是同意艾莎莎的條件,換得石頭寨的安寧繁盛。就看你今天的決定了。”
我在一邊給他敲着邊鼓。
艾寨主神色再變,終於把牙一咬,猛然揮揮手說:“就按小仙師說的去辦吧!”
“太好了太好了!寨主英明!”
艾寨主此言一出,寨民們立即就爆發出一陣歡呼聲,激動的又蹦又跳,哭笑擁抱。
我和小櫻看了,都鬆了口氣。
在前一秒,我們都以爲,大部分寨民會跳出來反對艾寨主的決定。艾寨主就會承受空前的壓力,付出相當慘重的代價,例如丟掉寨主之位,才能達成艾莎莎的要求。
“看來寨民們也是對這百年寨規相當不滿,只是老祖宗的遺訓,沒誰敢出頭反對而已……”我心想着。
“事不宜遲,艾寨主,你立馬就爲這苦命的一對建好衣冠冢,在祠堂設好靈位,再隆重拜祭一番。然後我也好作法超度了愛莎莉,讓她早日投胎轉世。”
小櫻對艾寨主說。
艾寨主連連點頭,馬上就吩咐手下人去做了。
搞定這些都不用半天時間。第二天一早,小櫻就再次設蘸作法,把艾莎莎的鬼魂從那大銅球裡釋放了出來,唸經超度她轉世去了。
做完這一切後,我感到整個人都輕鬆了很多。再看看左掌雷電符文,那金紋又是亮了一點。看來我也因爲超度愛莎莉而賺了些陰德值。
雖然已經超度了艾莎莎,不過艾寨主還是不太放心,因爲那水鬼實在不止一個。他擔心月圓之夜,水鬼會再出來。
小櫻就嘻嘻一笑,不多解釋,每天只是帶着我和趙嫣,在石頭寨到處遊玩,下河游水,抓魚,逗小孩……
第二天就是農曆十六,俗話說十五的月亮十六圓。這一晚的月亮是最圓的,按照以前的經驗,水鬼必會在這一晚大規模上岸遊蕩,作祟害人。
這一夜,所有寨民都在戰戰兢兢中度過。不過我和倆女在月夜之下卻到處遊玩,玩得十分開心,那些紅衣白衣的水鬼一個都沒見着。
一夜有驚無險,第二天一大早,石頭寨已經變成了一片狂歡的海洋,寨民們大哭大笑,載歌載舞,歡呼慶祝。因爲昨晚水鬼沒有再出現,沒有任何一個寨民受到禍害。
我和小櫻馬上就成了石頭寨的神明,無論走到哪裡,都有大片寨民衝着我們跪拜磕頭,我們扶起來一批,又跪下來一大批。我們腦後都是飈出了豆大的汗,只好回到了住處,躲進房裡不再出來。
接着更讓我們哭笑不得的事情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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