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換了一身衣服,就來到了那間餐廳,侍者把秦揚和楚秋語,連帶着奶娃娃楚翊凡引道了一張靠窗的桌子上,給了三個人一張菜單,就先退下了。
楚秋語看着那個侍者走遠,纔跟秦揚說:“這裡看着好高檔,你確定要帶着這個熊孩子在這裡吃飯?”
秦揚看着一臉茫然的楚翊凡,忍不住的笑出聲來。在兩個人確定婚期之前,楚秋語和秦揚曾經帶着楚翊凡出去吃過一次西餐,當時的楚翊凡要了一份冰淇淋,還沒吃兩口,就把整杯的冰淇淋給扔到了對面的餐桌上,不僅僅是冰淇淋,其他的吃的東西,都被楚翊凡說不好吃,鬧脾氣,扔的一個餐桌的都是。
最後楚秋語和秦揚兩個人賠償了一筆錢,又朝着餐廳道歉了好久,才終於息事寧人,老闆也不再追求了。
楚秋語和秦揚當時就決定,再也不能帶這個這個熊孩子來西餐廳吃飯了。可是今天,秦揚訂的竟然還是西餐廳,這多多少少的讓楚秋語冷了些冷汗。
“媽媽你放心,這次我不會再不懂事,惹你生氣了。”楚翊凡乖巧的衝着楚秋語保證。
楚秋語只覺得自己眉心一跳,肯定會發生一些什麼不好的事情。秦揚笑着安慰楚秋語:“秋語,你上次已經那麼狠的揍過楚翊凡了,這次他已經學乖了,不會再惹你生氣了。你啊,就安心的吃你的牛排,我們是來度蜜月的,不是連吃飯都要擔心的。”
楚秋語反駁。“可是熊孩子在這,怎麼安心吃飯啊!”
“媽媽,熊孩子是什麼?”楚翊凡晃動着小腦袋,又可愛,又可恨。
“熊孩子就是,熊媽媽的孩子。”秦揚用手摸了摸楚翊凡的小腦袋,很嚴肅的跟他講明白,熊孩子是一個什麼東西。
楚翊凡恍然大悟一般,看着楚秋語說:“啊,原來是熊媽媽的孩子。”
楚秋語一口紅酒差點沒噴到秦揚的臉上,秦揚笑笑,體貼的用自己的手指擦掉了楚秋語嘴邊的紅酒漬。
楚翊凡搖搖頭,咋了咋嘴巴說:“嘖嘖嘖,我是小孩子,不能看這些東西,老師說,好孩子不能看到。”
楚秋語第一次有些後悔自己生下了這個熊孩子,可是秦揚卻像是很滿意一般,對楚翊凡是照顧的極好,根本就是當作太子爺一般的寶貝着,看的楚秋語的眼角一直在抽搐。
“嗨,又見面了呢。”一身帥氣的西裝,立在楚秋語他們不遠處的一張餐桌旁。
楚秋語和秦揚擡頭,就看見了之前在海灘上遇見的史蒂文。秦揚斂下了還在笑着的臉,
變得冷酷起來。楚翊凡這次學乖了,沒有打什麼招呼,只是在自顧自的吃着面前的食物。
“你好,史蒂文先生。”楚秋語衝着史蒂文溫柔的笑笑。這一笑又惹得秦揚不高興了,秦揚冷冷看着史蒂文,連聲招呼也沒有跟他打。
一頓晚餐吃完,兩邊的人基本沒有什麼交流。在楚秋語和秦揚帶着楚翊凡離開餐廳的時候,史蒂文正巧起身要去衛生間。
楚秋語輕輕喊住了史蒂文,她伸出手指了指剛剛跟史蒂文一起用餐的女孩說:“史蒂文,你只看到了你前面的人,卻總是看不到後面,其實後面的人,可能纔是你一直都忽視,卻又是最適合你的人。”
史蒂文回頭看着那個女孩,女孩沒有楚秋語漂亮,卻還是有着自己的味道。他竟然,從來都沒有好好的看過。
回過頭來,卻發現楚秋語他們已經走出了餐廳,而那個女孩,一直再衝着史蒂文招手微笑。
秦揚拉着楚秋語,懷中抱着已經在打瞌睡的楚翊凡。楚秋語把自己的腦袋輕輕搭在了秦揚的肩膀上,挽着他的手臂。
“秦揚,現在的我很幸福,這樣,真好。”
寧蔚兒一個人失神的坐在牀上,回想着剛纔一路上發生的事情。眼淚終究還是沒能藏得住,麻木的流了下來。
那會,顧子晉一路拉着已經情緒失控的寧蔚兒衝出楚秋語與秦楊的結婚場地。開着車子飆到一處之後,直接將寧蔚兒拽出來。寧蔚兒的手被顧子晉抓的生疼,強行掙開了顧子晉的手,怒道:“你幹什麼一直抓着我不放,好疼啊!”
顧子晉冷冷地看了一眼寧蔚兒,一把甩開了她的手:“你還好意思說,今天當着這麼多人的面你還嫌自己丟的臉不夠嗎?”顧子晉盯着寧蔚兒那張不亞於楚秋語的美麗臉龐。慘笑道:“怪不得,實在是怪不得,我真是沒想到你居然有這麼歹毒的心思,你這樣步步爲營,精心設計,難道只是爲了傷害秋語嗎?”
此時的寧蔚兒情緒早已崩潰,衝着顧子晉大聲嚷道:“怎麼?我不能這麼做嗎?爲什麼,爲什麼?我就是不甘心,不甘心!”寧蔚兒的眼神充滿戾氣,惡狠狠地說:“我是一個那麼驕傲的人,我自認我也有驕傲的資本,那憑什麼,憑什麼我所有的風頭都要被楚秋語搶走!你說啊,爲什麼你們都喜歡她,爲什麼你顧子晉,他秦楊一個個地都像着了魔一樣只喜歡她?!你說,我到底哪裡比不上她了?啊?!”說着,寧蔚兒一把向顧子晉撲了過去:“你說!你說啊!”
顧子晉並沒有答話,只是冷冷地將寧
蔚兒推開,沉聲說道:“論美貌,論家世,論聰慧,你沒有哪裡比不上她,可在我眼裡,你卻是哪裡都比不上她,我和她如今走到這一步,都是我咎由自取,一切都是我活該,我活該就該永遠地失去秋語,”顧子晉突然哈哈大笑起來,眼光掃向寧蔚兒之時卻變得異常冷冽:“可是事到如今,縱然我將永遠地失去秋語,我卻也不會再跟你在一起,因爲,這個世上,沒有任何人可以傷害秋語,而如果那個人是你,我更加永遠都不會原諒你!”
聽了顧子晉說的這一些話後,寧蔚兒有了片刻的失神,她看着顧子晉那雙天生就帶有攝人心魄的人溫柔眼睛,眼神空洞,不知在想些什麼。
良久,寧蔚兒纔有了些許反應,她勉強地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慘淡的笑容:“哈哈,怎麼,你顧大少爺要爲了楚秋語那個女人拋棄我了嗎?”
顧子晉聽到寧蔚兒在言語上侮辱楚秋語,一時氣上心來,靠近一步突然拉住了寧蔚兒的衣領,一改往日裡溫柔萬人迷的樣子,語氣變得極其冷冽,甚至還帶了些威脅的意味:“我警告你,不準再說出任何對秋語不尊重的話來,你夠了,你害她害我害的還不夠嗎?你要是再敢做出任何傷害秋語的事情來,別怪我……”
寧蔚兒面對此時有些失態的顧子晉,並沒有流露出絲毫畏懼的神色,反倒自己也向他逼近了一步,兩人的距離一下子變得很近,呼吸互相交錯着,好像可以聽到對方的心跳聲,便是在這個時候,寧蔚兒悠悠開口:“你說啊,別怪你什麼?”
顧子晉別過了頭去,錯來了寧蔚兒溫熱的氣息,依舊是冷冷的語氣,只是這次說出來的話更帶了點決絕的意味。顧子晉說:“那麼,別怪我不念及你是昊言的母親!”
寧蔚兒這次終於害怕了,他顫抖着身子,倔強地擡起頭來,一字一頓道:“你,你說這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顧子晉並沒有再去看她,索性轉過頭去,淡漠的聲音從背後飄來,悠悠地傳入寧蔚兒的耳中:“我的意思是,我們離婚吧。”
寧蔚兒腦海中最後最後一根理智的弦終於在剎那間崩斷,她幾乎是歇斯底里:“顧子晉,你說什麼?!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怎麼可以?!”
顧子晉卻好像早已知道寧蔚兒會是這樣的反應,神情依舊很平靜:“從你接近我,開始傷害秋語的那一刻,你就應該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
說着,顧子晉轉過了頭來,目光平靜似水,好像已經不在乎了一切:“寧蔚兒,我們好聚好散吧,這樣對你我都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