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若剛搖了搖頭,還沒來得及說話。忽然一個柔弱的聲音,陡然在耳邊響起。那聲音怎麼形容呢?我想了想,完全沒辦法去形容,因爲那個聲音簡直比女人還女人,讓人心都忍不住一顫。
我順着聲音看了過去,但很遺憾,卻沒有發現任何蹤影,就連外面依舊還是大雨磅礴。然而那個蘭若卻突然一下煞氣翻滾,透體而出,一雙猩紅的眼睛都快冒出血來,一頭烏黑長髮飛揚,雙手手指上指甲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冒了出來,眨眼間,便出現一副又長又尖銳,黝黑指甲,上面寒光閃閃。
絲毫不讓人懷疑,這一雙屍爪,能夠把人抓出十個窟窿出來。
“她來了…她來了…”
蘭若發出一聲淒厲的尖叫聲,就好像要發狂一樣。
她來了?她是誰?
我一陣茫然,看了蘭若一眼,看她目光煞氣重重盯着寺外。便也順着看了出去。不多時,隱隱一個倩麗人影舉着一把帶花紋油紙雨傘,冒着大雨,森林中邁着蓮步,走了過來。那動作極爲輕柔較弱,且好似帶着一種誘惑,單單身影讓人看了,都忍不住沉陷進去。
就連我都差點陷入進去,好在這個時候胖子不知道從哪兒鑽了出來,寬大的道袍裡面鼓鼓的。拉了拉我,又指了指道袍鼓鼓的地方,示意已經找到推背圖。本來我打算讓他離開,但這會兒時間已經晚了。
那個蘭若在看見那道倩影的時候,便已經猶如發瘋一般的衝了出去,擡手一記白光匹練而出,直奔那道倩影而去。
然而那道倩影似乎知道蘭若會動手,手舉着的雨傘,也不見有何動作。那雨傘自動轉了起來,先一步擊中雨傘的白光,直接被擋開。同時也傳出那道倩影的聲音:“這麼多年沒見,蘭若,你還是沒長進啊!既然是這樣,何不交出寶珠,我饒你一命,讓你苟且於世!如何?”
說話間,倩影舉着的雨傘,微微後仰,她也擡起頭來,露出一張熟悉的俏臉。
臥槽,怎麼會是她?她不是男聲嗎?怎麼變成女聲了?我這算是見鬼了嗎?還有她爲什麼要下詛咒?難道詛咒村和她有仇?
我一看見來人,臉色瞬間黑如鍋底,在想想她的神秘,簡直連殺人的心都有了。直感覺自己像個傻瓜一樣,被人耍着走。
“天…天佑,那,那不是舒靜嗎?原來她和蘭若一直都認識啊!”胖子也是難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看着說。
我黑着臉卻沒有解釋,只是在這個時候,卻忽然又一個粗狂而又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她不是我,我也不是她!”
這個聲音剛響起,我們還被嚇了一跳,連忙順着聲音看了過去。這不看還好,一看差點被嚇尿了,直接呆呆的站在那裡。
只見又一個“舒靜”,不知何時出現在我們身側,完全沒有半點感應。她若是不出聲,或許從背後偷襲,把我們其中一個幹掉,都有可能。
“這…怎麼又有一個?真假美猴王?”下一秒胖子一溜煙躲到我身後,瑟瑟發抖着,探出一個腦袋,唯唯諾諾的說。
我這會兒是徹底蒙圈了,這尼瑪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兩個舒靜?那個是真,那個是假?媽蛋,我又不是如來佛祖,鬼瞳也沒到天眼地步,能夠日觀三界啊!
我看了看眼前這個舒靜,又看了看外面正和蘭若交錯在一起的舒靜。不僅是面容身材大小,就連裝束上都是一模一樣,如果兩個人站在一起,估計絕壁會被人認爲是雙胞胎,完全沒辦法分辨。
“你是?”我試探的問道。
眼前這個舒靜,扭過頭看着我,極爲熟練而又嫵媚的將劉海兒,捋至耳後,笑眯眯說:“大人,咱們才一會兒沒見,怎麼就認不出我來了?分辨不出人,聲音總該是能聽出來吧!”
“你真是舒靜?那外面那個是誰?”還不等我說話,那胖子探出腦袋,瞥了一眼外面和蘭若交錯在一起的倩影說。
然而在胖子說完,我也是直勾勾的盯着舒靜。因爲這也是我想知道的。本來我還在埋怨那個舒靜騙我,心頭火氣都快爆了,這會兒又冒出來一個舒靜,想不懵逼都難。
“她是我,也不是我!”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在舒靜說起她的時候,平淡的有點點過分,甚至讓我有種感覺,她好像對她的怨念很重一樣。
不過沒等我多想,眼前這個舒靜,便好似自言自語的講述起來。那過程堪比一部靈異大片,狗血且又十分詭異。我這才知道,舒靜的名字,就是樹精。
外面那個舒靜,便是師傅當初說過,和蘭若爭奪寶珠的樹精陰陽姥姥。而眼前這個舒靜,卻是她一體同生,被當年的我,採用特殊方法移植走的樹苗。
這麼一說來,眼前這個舒靜,我還真認識。正是當初在胡家那邊遇見的那顆千年樹妖。據眼前這個舒靜說,當年她和外面那個舒靜一體同生,本來這種狀況在一般的樹苗上,也就罷了。偏偏她們都產生靈智,會修煉妖力。
這樣一來,兩個樹精便成爲生死仇敵,誰都想佔據本體,獨佔本體修煉成精,根基便會非常雄厚。只是很可惜的是,眼前這個舒靜,在爭鬥過程中失敗。眼見着就會被泯滅靈智的時候。也不只是前世的我故意,還是湊巧,以高深莫測的道行,強行將兩個舒靜分開。
是以眼前這個舒靜,便得以存活。
並且據舒靜講,之前她來到森林的時候,便離開的原因。就是感應到外面那個舒靜的存在,企圖報仇。但外面那個舒靜,也感應到她的存在,一直躲着不見。
於是乎,兩個舒靜一個追一個躲,最終在蘭若寺相遇。
“那你到底叫什麼名字?難道都叫舒靜嗎?”
在舒靜說完,我是直接震驚的不要不要的,直感覺腦袋疼,看着眼前這個舒靜,皺着眉頭說。
舒靜恬靜的笑了笑,用粗狂的聲音說:“我就是舒靜,她不是,她叫陰陽姥姥!”
“她叫陰陽姥姥?可她明明是女身女聲啊!那你一體同生,怎麼是女身男聲呢?”這時胖子又探出頭,像個好奇寶寶似的問道。
我精神一震,目光移向舒靜,連外面蘭若和那個陰陽姥姥火熱爭鬥,都顧不上。眼巴巴等着舒靜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