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你呢,用得着想那麼久嗎?”
我如夢初醒,只是不知道對方到底是什麼意思,我很快地回覆道:“沒有。”
“沒有就回覆沒有不就行了?想那麼久,我懷疑你心裡有鬼。”那邊的粉紅色字體回覆地很快,看來這幾個月沒少用電腦,以前璐璐的打字速度完全是龜爬似的慢,唉,時間啊時間!
我在電腦前換了一個姿勢,抱着膝蓋,裝作楚楚可憐的樣子。
“我心裡一直都有鬼,可就是沒有女朋友。”懷着對許瑤強烈的負罪感,我艱難地打出了這十六個字。
“騙人。”
“我騙你做什麼?”
“你要是沒女朋友,那你空間裡那女生是誰?”對方質問道。這讓我感覺現在是女朋友在審訊自己的男朋友,可是,對方明明只是一個莫名其妙把我甩掉的女生罷了,可能正是因爲這個原因,她在我心裡總是有一些特殊的位置。
這種想法真**,歸根結底就一個字兒:賤。
我想起了空間裡確實有不少許瑤的照片,不過卻沒有我們兩個十分親蜜的部分,那些甜甜蜜蜜的東西都被我放在電腦裡當作是私人珍藏品了,不過也幸好如此,我纔沒有穿幫,我隨意地答道:“我空間裡又不止一個,而且裡面的女生都是我同學,除了你。”
“裡面有我照片嗎?我怎麼沒看到?”
以前空間裡幾乎都是李璐璐的照片,不過分手之後,我就把大部分相冊設置成了僅主人可見,不過饒是如此,也有一笑部分分佈在各個相冊裡。
“你發現只能說明,你並沒有把每個相冊認認真真地看一遍。”
“你相冊裡面一大堆幾乎都是別的女生的照片,你讓我怎麼看嘛!”這句話後面緊跟着一個流淚的表情,很搞笑也很可愛,不過在這個時候,感覺有那麼一絲的詭異,內心就一直是砰砰直跳的。
就連那天在造紙廠被人拿槍頂在腦門上都沒現在這麼緊張。我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還是對她念念不忘?
我馬上把這個可怕的想法從我腦海裡剔除,這種思想上的出軌是很對不起許瑤的。
這時,聽到“嘟嘟”的聲音,那邊在要求視頻。我馬上拒絕,對方打了一個問號,並且說道:“開撒。”
“不能開。”
“爲什麼?”
“難道你想看luo體?俺可是剛洗過澡,男性荷爾蒙還旺盛着呢!”
“暈。”
“難道你有這麼,強健而雄壯的……luo體?”
那邊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又發來一個視頻請求,我當然毫不猶豫地拒絕了。
“不和你聊了,你什麼時候變成這樣子了?”
我心裡又猛地揪了一下,感覺突然之間想罵娘,不過這種心情也很快就平復了,我不緊不慢地打出了幾個字:“吾是何人?風流才子耳!所謂風流,卻不可理解爲隨風漂流之意,若用貶義詞彙譯之,風流亦爲下流。”
“你就是這樣,下流也算是擡舉你了!”
“多謝誇獎,我會再接再厲,不會讓您失望的。”
之後,對方就再也沒有消息,慢慢地,李璐璐的頭像就變成了灰色。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不歡而散?
唯有一個詞語能形容我心中的心情:蛋疼。
之後,就是再上了一會兒網,看一下最近的新聞。
到現在爲止,我也不大明白爲什麼自己會被聶健騰弄到這裡來住,雖然這裡確實夠豪華,而且這個臥室內部也有一個不小浴室,不過相比之下,我還是更喜歡寢室裡的那小小的一畝三分地。
人有時候就是這樣,整天在寢室呆着的時候就特別想有一個很大的房間只有自己一個人住,自由而沒有煩惱,可當有一天自己真的住進大屋子的時候,就特別想念在小小寢室裡的一些令人捧腹令人歡樂的雞毛蒜皮。
可能,相比之下,在寢室裡更像是生活吧!
不大想一直在屋子裡,於是我慢慢地走了出來,然後在這棟別墅裡散佈着,聶健騰徐離辰都不在,而徐嫺更是在外面和自己的狐朋狗友紈絝子弟耗在一起,傭人阿姨小姐們都在忙忙碌碌不知道在做着什麼,唯獨在那假山之下水池之旁的那個安詳老人悠閒自在與周圍的環境格格不入。
司馬老人蹲在池子旁,然後向池子裡撒一些魚食,分散在各處的稀奇古怪的魚兒們此時都聚攏在司馬老人這邊,似乎能通人性一般,在那裡高興地游來游去,始終都不會遊離那一片區域,我走到司馬老人的旁邊:“這些魚都是什麼品種的?”
老人沒有說話,但是我十分確定,他不是啞巴也不是聾子。我見他沒說話,也不想自討沒趣,只是也蹲在那裡,用手逗了逗水裡的魚們,不過那些魚精地很,往往還沒碰到就飛快地遊走了,就算僥倖碰到,那魚們也會像泥鰍一樣,從手邊滑走,絲毫不拖泥帶水。
我有些鬱悶,本想着奮力抓到一隻然後殺雞儆猴,不過旁邊有司馬老人在我也不敢放肆,畢竟只是連聶健騰都需要恭恭敬敬對待的人,只不過他的冷淡實在是讓人受不了。
當我自討沒趣地離開的時候,有着大滄桑大故事卻一直沒有正眼看我的司馬老人回過頭來盯着我的背影,像是在思考着什麼,微駝的背部,像是被重擔壓下來一樣,中山裝雖然不精緻,但也十分平整,頭頂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已經脫落完全了,更讓人感覺這是一個有故事的老人,他若有若無地點點頭,然後又嘆了口氣,就再次把注意力放在裡池塘裡的魚兒們了。
由於我剛來那天是直接進屋的,所以徐嫺並沒有發現我,所以似乎整座別墅都沒什麼動靜。不過當有一天早上,徐嫺揉着睡眼惺忪的雙眼走到餐廳這邊的時候,猛地拍了拍自己的臉,以爲是自己做了一個噩夢,當她完全清醒過來的時候,大聲尖叫了一聲。
“叫什麼?”徐嫺她哥徐離辰問道,並且把眉頭皺成了川字,因爲他一直不大明白爲什麼徐嫺那麼討厭我。
徐嫺指着我,嘴裡打顫:“他,他……他怎麼在這兒?”
“已經搬過來了。”
“什麼!?”徐嫺咬着自己的嘴脣,“哥,你怎麼能這樣!?”
“喂,我說,你倆有什麼深仇大喊,非要這樣?”徐離辰問道。
我攤了攤手:“沒有啊,你看我不是挺正常的?完全是徐嫺這個小盆友自己無理取鬧嘛!”
“誰無理取鬧了,你才無理取鬧,你全家都無理取鬧!”
“我全家就無理取鬧,你能怎麼樣,你咬我啊!”
“啊啊啊啊……你還真咬啊,你屬狗的啊!”
徐嫺擦了擦自己的嘴,然後趕緊去洗手間去洗嘴去了,彷彿是剛剛咬到像屎一樣的東西似的,我有那麼髒嗎?
這頓飯吃地有些憋屈,因爲我總感覺有一雙眼睛在死死地盯着我,然後我打了一個激靈,擡起頭,發現徐嫺在瞪大雙眼,一邊向嘴裡扒飯,一邊盯着我,完全沒有富家小姐的那種溫文爾雅的做派,倒是感覺到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童真童趣。
如果不是那麼仇視我,該多好,估計是我上輩子欠她的,這輩子來還並且還得遭她白眼。
吃完飯,我、徐離辰還有聶健騰三個人就坐着那輛Q7去了學校……感覺就跟上初中似的……
之後的日子有些平淡,除了每天晚上要回徐離辰家之外其餘的一點沒變,而且,自己身邊的麻煩小事卻似乎在慢慢減少,直至沒有,這倒是在我的意料之中,因爲在聶健騰身邊走着,在整個J院,恐怕沒幾個人敢隨便招惹吧!
楊思怡似乎知道我要在徐離辰家裡住,並且讓我吃驚的是,她居然認識徐離辰,這倒讓我十分意外,從她的氣色看來,要比之前每天晚上去找我的時候要好地多,到底是不用那麼熬夜,真的完全不一樣啊!
雖然楊思怡每天找我那個時候她並沒有多麼反常,並且還是那麼陽光,不過那種陽光,總是讓人覺得有一絲的疲憊,想想也是,連睡眠丟保障不了,怎麼可能不疲憊呢?
不過楊思怡也真是厲害,居然能堅持一個月……
貌似我也是堅持一個月的……
雖然晚上不回寢室住了,中午還是會去的,那天中午到寢室之後,在牀上剛醒來的盧彬勇同學表示對我深深的懷念,並且希望以後我回來的時候能夠帶一些吃的過來,否則顯得就太沒有誠意了。
這段時間,李璐璐的影子一直在我腦海裡揮散不去,感覺就像是中了魔似的,但是我又不想卑躬屈膝地主動聯繫,好吧,愛咋咋地,爺爺我不伺候了!
當然,我的好日子並沒有過多久,因爲那天我和盧彬勇季澤龍盛子趙奇在海邊吹着海風喝着小酒的時候,一羣開着摩托車的傢伙停在了不遠處,大約有二三十人,爲首的是一個熟人。
他叫時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