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我們也並沒有瘋狂到每次去玩的時候都用自行車,畢竟我的體力是有限的,而一直在後面貌似不需要什麼體力的葉瑩自然也會屁股坐穿。
湯韻這妞也不知道是對在X市旅遊不抱什麼興趣還是實在是很忙很累沒時間,不過就我感覺,看她懶得跟我們去玩的堅決態度上,八成是爲了成全我和葉瑩的好事。
但是,我和葉瑩之間能有什麼好事?
明明我的女朋友是湯韻的好朋友兼閨蜜許瑤。
總之,湯韻給我的感覺就是居心叵測。
當然,這些不可能影響我的性質,至少對於葉瑩來說是一點關係也沒有。
我帶她去椰風寨,去環島路,去X大,走湖裡山炮臺,看那些沉澱下來的厚重歷史,品當今的大好河山,然後在潔白的沙灘上嬉戲玩耍,像兩個沒有長大的孩子。她很高興我也很痛快。
兩個人不知不覺中,從肩並肩變成了手背碰手背,最後兩隻大小不一的手,用力地牽在一起,就如曾經錯過的那般聲嘶力竭,彷彿是要找尋着什麼似的。
逝去的時光,抑或逝去的情感,抑或兼而有之。
以前一直都沒有問出口的問題,在這種時候問起來竟是那麼自然,那麼簡單。
“你以前是有喜歡我的吧,就是初中那會兒。”
“嗯,是,很喜歡,那你呢?”
“很喜歡,那時候想的就是非你不嫁。”
“嘿嘿,錯過了呢!”
“是啊!”
就像是在說“今天吃什麼了”一樣簡單。可是爲什麼當初就生生地把那些話堵在嘴邊藏在心裡了呢?
當晚上兩個人回到住的地方的時候,身體上出的大汗淋漓,十分暢快。
這天湯韻回來的比較早,因爲葉瑩第二天就要走了。
這個剛認識的好朋友似乎有着無窮無盡的話要說,兩個人就盤着腿磕着瓜子坐在沙發上,然後電視打開,不知道看得什麼鳥語節目,兩個人看着說着,然後一邊又抱在一起哭地稀里嘩啦。
我就坐在客廳一邊的一張桌子,擺弄着手機,卻沒有聽到她們在說什麼。
也不知道湯韻和許瑤兩個人在說着我的什麼壞話,因爲在說的時候總是時不時地看我一眼,彷彿我就是那種罪人一般。
這天晚上我沒有回學校,而是直接在沙方上睡,畢竟葉瑩第二天要走。
……
彷彿聽到了久違的雞鳴。反正第二天一大早,我就醒了。
不遠處的兩件房房門緊閉,估計兩個人都在睡吧!現在也纔不過6點而已。
我敲了敲葉瑩所在的那間房的房門,然後下意識地扭了一下門把手,就聽到“吱呀”一聲,門開了。
裡面很暗,外面的燈光通過門縫直射進去,形成一道長長的光線,從房門裡傳來的那種淡淡的沁人心脾的清香讓我一時神魂顛倒起來,我強自定了定神,然後退了出去輕輕地把房門關上,然後走進書房,隨意拿出了一本《沉思錄》,反覆地咀嚼着。
……
在門內的葉瑩看到房門開了之後就微閉着眼睛,卻目不轉睛地盯着那個曾經讓她魂牽夢繞的健碩身影,看着他站在門口然後又關上門。當那條長長的光線消失了最後一點色彩的時候,葉瑩嘆了一口氣,卻沒有發現自己手裡一直緊緊地捏着在被子裡那個始終亮着光的手機。
……
天亮地很快,我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我一直都覺得等着天明是一件十分有意思的事情。
世界從一片地黑暗,然後隨着時間的運轉,一點一點地變亮直到那片光芒覆蓋整座大地。
造物主果然神奇的。
等到兩間房門同時響的時候,我微閉上雙眼,佯裝還在熟睡。
因爲剛起牀的女生必然是要對自己打點打點的,我不確定兩個美人會樂意讓我看到他們剛起牀時那種頹靡的樣子。
不過,我卻可以趁此機會偷偷地一睹芳澤。
我把枕頭蒙在自己的臉上,然後自己在枕頭後面微睜一隻眼睛,偷偷地瞧着兩個身材婀娜風姿傲人的美人,自顧自地樂着。
不過想到葉瑩就要走了,心裡就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滋味。
我記得以前見到過有句話,大概就是:不是她太好,只是在一起時太開心。
用在我身上會很貼切吧!
等兩位美人都整理好自己的時候,我就叫了一聲,然後伸了一下懶腰,打了一個呵欠,很舒服很享受的樣子。
“你們起了?很早啊!”
這時葉瑩從衛生間出來,然後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說道:“已經很晚了,都快9點了,不過話說回來,某人也太能睡了吧,跟那個什麼在圈子裡養的並且還是十二生肖之一的哺ru動物似的!”
“什麼意思?”我弱弱地問道。
“你是豬啊!”
“嘿嘿,多寫誇獎,我說湯韻,怎麼沒有見桌子上的飯菜啊?”我明智顧問。
湯韻此時走向廚房:“剛起牀,還沒來得及做,最後一頓了,得讓妹妹吃頓家裡的!”
這頓飯吃地有些壓抑,雖說算是踐行,不過這種離愁別緒始終在腦海裡,揮之不去,估摸着其餘兩個人都是這感覺,雖說飯菜做地質量確實高,但是興致卻低迷地可以,到最後桌子上居然還剩下足足兩盤菜。
不過這也並不打擊湯韻。
因爲對於我們彼此心中的想法,都心知肚明,吃不下去也屬於正常,就連她自己都吃不了多少就停住了。
“妹妹,讓飛豪去就行了,我就不送你。一路走好,以後常聯繫!”和葉瑩走到門口的時候湯韻捨不得道。
湯韻不是那種涉世未深的小女生,所以對於離別總是持保留觀點的態度,儘管會有那麼一絲的傷感,但是她卻是不會表現出來,而且就算表現出來一般人也很難看得出來,所以現在的她,是在笑。
我提着葉瑩的旅行箱,然後走到門口,葉瑩和湯韻互相擁抱了一下,然後就揮手告別了。
走到樓下的時候,葉瑩掏出了自己那臺數碼照像機,對着那棟矮矮的樓房,咔嚓,照相機裡這個畫面永遠地定格在了裡面,接着她把相機給我,然後自己找了一個感覺好一點的位置,手指變爲“V”字型,微笑着。
緊接着就貼着我很近,兩個人來了一個自拍,我被她捏着耳朵,我捏着她的俏臉蛋。
這天的葉瑩彷彿拍照拍上了癮,逮哪兒拍哪兒。永不滿足的意思。
坐公交到機場的時候,就已經是中午的12點了,她是3點的機票,所以還有3個小時的緩衝時間,我帶着葉瑩,把登機牌領了,然後兩個人一起圍着機場大廳裡轉了一圈又一圈,彷彿不知道疲倦。
如果在這裡帶有一段時間的人看到我們一定會覺得我們是一對不折不扣的神經病,畢竟能毫不停歇地在機場大廳裡走53圈並不是每一個人願意或者能完成的。我們是第一個,相信不會有人做第二個了。
在距離葉瑩登機還有1個小時的時候,開始排隊要過安檢。
“多穿點衣服,彆着涼了。”我關心道。
“要走了,還真有點捨不得,能見到你我很開心,能認識湯姐做朋友我也高興,在華中科技大學很少有人會像她那樣的熱心腸,也很少有人像你這樣的無微不至,說實話,如果……算了,哪有什麼如果,還是祝我一路順風吧!”湯韻抹了一把自己的眼睛。
我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麼好,只是在這個時候隊伍又向前進了一步,眼看着我和葉瑩的距離也是越來越遠,我苦笑了一下。
心中還是無法釋然啊!
葉瑩要走進去了,她回過頭來向我伸手,然後擺了擺,意思是“再見”。
我也同樣像她擺了擺手。
就當葉瑩走進去把證件叫給安檢員並且準備接受檢查的時候,她猛地又衝了出去,不顧後邊工作人員的叫喊,然後衝到我的面前,摟着我的脖子,然後那雙晶瑩剔透的雙脣貼在了我的嘴上,用力地吻着,緊緊地抱着。
周圍的人也像看熱鬧一樣,把所有的焦點都集中在了我們兩個人的身上,可能是機場中也時常發生這種情侶接吻的事情,所以還不至於被圍觀。
我和葉瑩也在盡情地吻着,然後感覺嘴角邊溼溼鹹鹹的。
“這是你欠我的,現在我取回一半,你還欠我一半。”葉瑩有些哽咽,“下次等我再來X市或者你去武漢的時候,再還給我!”
說完,不等我反應就衝進了安檢。很快,那個青春靚麗的身影就這樣消失在我的眼前。
我摸了摸自己的嘴,上面還留有葉瑩的餘香,心裡久久不能平息,好像有跟弦觸動了某根神經,眼睛不由地變得澀澀的。
一個小時候,當飛機轟隆隆高調飛走,在天上劃出了一個優美筆直的直線,我知道,葉瑩走了。
像一個匆匆而來又匆匆而去的過客。
她輕輕地來,輕輕地去,不帶走一片雲彩。
卻留下了一個讓我記憶深刻的鹹鹹的溼溼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