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的幾乎連同她這個名爲天機的人都無法瞭解他的身份。
千月似乎真的很震驚,首先大概就是她這個從未見過的皇叔居然在這個多事之秋出現在了這裡,再來就是這個神秘的女人居然和自己的皇叔有關係,似乎自己的皇叔似乎還真的很維護他。
意外的變數,這就是容允爲什麼不讓自己動那個女人的理由嗎?
“皇叔,怎麼會在這裡?”千月疑惑的問道,對於自己的皇叔,那個傳說中卻一直沒有出現的存在,甚至連同自己的父皇都覺得有幾分恐懼的人,帝皇無法控制的存在,除了無可奈何之外,千月想不起有第二個理由的存在。
“我來看風景而已,正好星兒在容府,所以我來看看她順便帶她回去。”淡水淡淡說着,似乎他真的只是來看風景然後順便看看容允的丫頭。
“星兒說的是這位姑娘吧,不知道這位姑娘是?”千月不得不對帝星的身份產生懷疑了,對啊,自己那時是昏了頭,能制住蒼夜的人怎麼可能是普通的女人,還好自己沒有急着動手。
“我嗎?”帝星顯然毫無自覺一屋子的人都在看她,若無其事的道:“我以前是這位淡水公子的丫鬟,現在自然是容允公子的丫鬟,但是容允公子失蹤了,所以現在算是自由人吧。”帝星點了點頭,毫不覺得自己的推敲有着什麼問題。
容夫人雖然很想說,你是我買回來給容允的丫鬟,簡單的說是容府的丫鬟,怎麼能說自己是自由人了呢?
但是容夫人作爲西子城數一數二的大家的夫人顯然是個懂得看形勢的女人,所以看看一邊皇叔一邊公主的,完美的閉上嘴。
“伯母,容允公子真的失蹤了嗎?”千月也是一臉驚奇,自己明明昨晚纔在容允那邊回來,那個時候容允也沒有說什麼,怎麼失蹤也沒有通知一聲,那她接下來該怎麼辦?
“是的,公主陛下,因爲西子湖水花開要開始了,老爺和我準備找允兒商量一下,雖然允兒在三年前已經踢出容家,但到底他是容家子孫,而且我和老爺也只有允兒這一個兒子,根據族裡商量,和允兒商量一下也是應該的,如果不是因爲三年前,咳,允兒也不至於退居幕後,在流光晚榭獨自居住。”容夫人邊試着眼淚,邊還不忘諷刺三年前害她兒子的人,雖然不能直接打出去,說兩句還是應該的:“但是今早居然找不到允兒,偏偏星兒姑娘又起晚了,看星兒姑娘這個樣子大概也不知道允兒去了哪裡?這可怎麼辦啊,允兒行動不便,是不是被人綁了去了……嗚嗚嗚……這位淡水王爺你可要幫我家想想辦法啊?”說着容夫人居然對着淡水哭訴起來。
“夫人,請不要太憂心,如果真的被人綁了去,那綁匪肯定會求些什麼,靜等消息就是,皇家決計不會讓這等小人撒野的。”淡水輕聲道,其中的分量也是不輕:“相信公主應該明白的。”
“這是自然。”千月連忙喊來蒼夜:“傳令西子湖府衙侍衛速速查找容允公子下落。”千月不認爲容允會被人擄了去,但是突然不見,她也想快點找到他問問到底搞什麼了。
“還麻煩公主了。”容夫人道。
“那星兒,你和我回去吧。”淡水見留客的人已經不在,直接對着帝星道。
“爲什麼要回去,我現在可是自由人了。”
“你哥哥把你交給了我,可別忘了。”淡水道。
“啊?”帝星似乎恍然大悟:“說的也對,那就跟你走吧。”
“恩。”淡水點頭,對着容夫人道:“夫人,那淡水就告辭了。”
“等等,容公子突然不見,我看這位星兒姑娘也有嫌疑,她不能走。”這個時候竟然是蒼夜道,那日在公主面前吃了這個女人大虧,怎麼能輕易放過,怎麼的也得幫公主陛下討回面子。
“有些人總是看不清自己的位置,我淡水想要帶走的人還沒有人敢說不行。”淡水顯然今日有幾分不耐煩了,平常明明喜歡溫和的解決問題的人,今日居然這般的火氣。
“走吧。”淡水根本沒有把蒼夜攔路看在眼裡,容夫人張了張嘴,說起來容允這個把月來的確是她一個人照顧容允,而容允手腳不便,若是綁架容允的人帝星的確嫌疑最大,但是連同公主陛下都顧忌的王爺,她該如何開口,見蒼夜開口,自然不用她開口了。
蒼夜還是攔着路,距離淡水十步,五步,三步,兩步,一步,蒼夜拔刀瞬間,卻是刀已經刺進了他自己的心臟。
“我給了你機會。”淡水淡淡道:“公主,收拾好你的人,我不知道你來西子城做什麼,但是不要壞了我的雅興。”
千月心下一顫,低頭,頷首:“是。”
“嘖嘖,好好一條人命啊。”帝星跟在淡水身後,看着站在那裡死不瞑目的蒼夜一眼道。
“怎麼你憐憫嗎?”淡水笑。
“第一次看你這般乾脆,有幾分驚奇。”帝星的確有幾分驚奇,雖然說淡水也是魔王子篁,戰功赫赫,殺人或者殺神如麻,但在帝星面前,除了在白虎西方極地,戰爭的那一次,帝星還真沒有見到淡水這般乾脆利落的殺人,一般來說看起來都是那種會留人一命的感覺。
今天居然對蒼夜下殺手,不得不讓帝星詫異了,這個人頂多有幾分冒犯罷了,在淡水手下卻死了。
“沒有什麼驚奇的,他的命早已不在是他的了。”淡水踏出了門,身後聽到‘茲茲’聲,還有一股惡臭,回首一看,哪裡還有人,分明是一股腐爛的枯骨。
衆後院女子嚇的驚叫。
千月也是一臉詫異。
“公主陛下,成爲別人的棋子,你的父皇大概不大會高興。”淡水說完,立即離開。
千月卻是臉色煞白。
帝星愣了愣,跟上淡水。
“你跑那麼快乾嘛,我還要回流光晚榭拿我的東西?”
“你不是什麼帶就出來了嗎?”想到絕音那般着急的對着自己說時,說什麼帝星什麼都沒有帶,銀子什麼的,又第一次來到人族聚集地,淡水真怕她被人拐賣了不知,誰知道真的她把自個賣了,只是現在還有了行禮,不是身無分文來的?
“什麼都沒有帶出來的確,但這並不代表這些日子容少爺賞賜的小玩意還是不少的,好歹也是我人族一遊的戰利品,怎麼着也要帶回去給小妖們羨慕羨慕。”
淡水眼神閃了閃,道:“幼稚……”不過腳步還是流光晚榭而去。
帝星彎了彎嘴脣,沒有說話,跟上去。
空無一人的流光晚榭,靜謐的連同蟲子的聲音都聽不到。
“淡水,你說那容允是什麼人?”帝星突然問道。
“死人。”淡水淡淡道。
“咳咳咳,別這麼恐怖吧,難道我這些日子見到的人都是鬼不成?”帝星嚇的臉色蒼白,鬼魅什麼的太恐怖了。
“你問這個幹什麼?”淡水看着她把什麼亂七八糟的,連同茶杯都不放過,皺了皺眉頭,張了張嘴,不過還是沒有阻止,心中卻腹誹:‘真是沒有見過世面的小丫頭,不過是青花瓷的茶杯罷了,這般寶貝居然要帶着。太丟臉了。’
“或者說,你怎麼想起來問他是什麼人?我還以爲你真的把他當成普通人,看你在他身邊當丫鬟當的挺自在的。”
“額,我突然發現這流光晚榭靜的可怕啊。居然連同一條蟲都沒有。”帝星一副自己纔想起來的樣子。
“我還以爲。”
“以爲什麼?”
“以爲你是爲西子湖開路而來的呢?”淡水本來不想說,但她問了說了也無法,打破的虛幻,似乎背後大概能看到幾分真心,做夜帝星的質問猶在耳邊,或許放下戒心,放下期許,自己接近一回也未嘗不可。說起來也不過是個小丫頭罷了,真心是誰的臥底又能做些什麼呢。
“天道啊,哦,我不是說我會幫哥哥的嗎?”帝星毫無掩飾,直截了當,還一副,你早就聽到了,怎麼還一副明知故問的表情。
淡水一口氣噎在胸口,當真覺得帝星真的狡猾的很,很會蹬鼻子上臉,真真是不該期待什麼。乾脆不再理會這等話題道:“快點把你那些破東西收拾好,趕快離開,容家接下來亂着呢,我們還是別參與。”
“是嗎?哦。”帝星終於背了一大包袱,笑嘻嘻的道:“走吧。”
淡水見着那如同她半截身子的包袱,嘆息一聲,然後上前將包袱拿上。
帝星還一副很震驚的樣子:“你別想搶我東西,這可是大半個月來的辛辛苦苦掙來的。”可不是掙來的嗎?伺候人當丫鬟,雖然這丫鬟的活也不是很那個辛苦。
“我幫你拿着。”淡水橫看了她一眼,這些破東西他纔不要呢。帝星還真是小丫頭,真以爲自己會看上她看上的東西。
“哦哦,這麼好心。”帝星顯然對於淡水這般主動獻殷勤有幾分受寵若驚。
淡水看她懷疑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上前乾脆的拿起她的破爛,然後直接出了流光晚榭。淡淡的說了一句:“這幾個月來,我對你是真心照顧,不管你是信還是不信。”
帝星一愣,雖然一笑,的確是真心照顧。只是……帝星微斂睫毛,一些事情說不清楚不是嗎?或許連同淡水都不知道將自己放在身邊該如何了?
那麼淡水你會做什麼呢?她突然期待了。
兩人一前一後的走出了容府,一路帝星受到X光照射蠻多,本來同樣不過是個丫鬟,這個丫鬟突然刑期滿了,或者說地位突然水漲船高了,這怎能不讓別人神奇。
兩人回到上春了,在絕音的瞪視中,帝星摸出一把碧玉小刀來賄賂之,本來絕音是不屑一顧的,但仔細看了那東西之後,居然欣喜了。
“明玉刀,哪裡來的,你居然有這樣的好東西。”絕音顯然不相信。
“容府撿的。”帝星笑眯眯。
“人族果然了不得,居然有這種東西。”絕音若有所思。“容允果然不是一般人,這刀居然在他那裡。”
“怎麼這刀有什麼奇特的地方嗎?”
“看到這刀柄上的牡丹花了沒有?”絕音指着那紅豔豔卻美麗不已的刀柄上的花道。
“有什麼奇怪的,不過就是花而已。”帝星不以爲意,以花裝飾很正常啊。
“牡丹瀲灩,神族族花。”淡水突然開口道。
“咳咳咳,神族居然插手容府,那淡水我們來這裡會不會讓天帝他?”絕音顯然有幾分擔心,他們來這裡的目的明顯,不過就是爲了那天道之路和西子湖水開花關係密切而來,但日前神族的東西出現在容府,而容府和西子湖水花開關係密切,是否代表這件事神族早已打算,而在天帝之下有一個身份的淡水來到這裡插手此事是否會爲天帝不喜,就算無比厭惡天帝下令滅鳳凰一半種族的事情,但這並不代表冷靜的絕音會忽視那天帝的能力。淡水雖然厲害但還不足以有能夠惹怒天帝的能力。
“這不要緊,我做的和他們做的並不衝突。”淡水搖頭。“不過現在容允失蹤了。”
“什麼,容允失蹤了?在那水開道只有兩天的時間,失蹤。”絕音嚇了一跳。
“的確,這件事比較奇怪,絕音你看你的人能不能查到什麼?”
“神族方面呢?”絕音問道。
“應該不知道消息。”淡水搖頭,“帝星你可知道?”
“你不會也懷疑是我綁走那容允吧。”帝星沒有想到淡水真的會問自己,雖然在容府的時候那公主和容夫人都懷疑自己,但沒有想到把自己帶回來的淡水也會懷疑。
“沒有懷疑,只是問你是否有所發現,”淡水淡淡道。這般直接問,而不是暗中調查,足以說明自己對於帝星的信任,只是帝星似乎並不滿,淡水覺得自己的頭又開始疼了,不懂世俗的小丫頭,果然麻煩,雖然有時候她說的話無比讓他震驚,
“我只知道容允和那千月關係不淺。”帝星想起那日在窗外聽到的,臉色有幾分尷尬的道。“我只知道這個,我想你這個皇叔大概也知道吧。”
“皇叔?”絕音驚訝。
“絕音你還不知道吧,淡水居然是人族這塊聚集地,什麼大雍王朝的皇帝的兄弟,人家公主口口聲聲叫皇叔,我只能說太驚奇了。”帝星不忘在絕音面前奚落一頓,雖然的確很驚奇的,但作爲什麼神族青龍王淡水魔族王子篁,如此不屑人族的種族不管是神還是魔,就算是皇族皇帝的兄弟,所謂王爺,所謂皇叔,應當也是不屑的,不過居然會當了,這一點也夠令人驚奇的了。
“沒有什麼好奇怪的,人族的力量神妖魔雖然都看不起,但卻有用的很。”淡水想到什麼嘆息道。
帝星一愣,他怎麼知道?疑惑中,知道這話不該問出口,於是道:“你怎麼說容允是死人,難道他死了嗎?”帝星想起在流光晚榭的話。
“恩,的確算是死人了吧。”
“三年前不是你救了他嗎?”對於這些天機無法知曉的事情,帝星總是有幾分驚奇的,要知道縱然是天機,一些芝麻綠豆的小事也是不知道的。雖然她覺得不一定是小事,也許只是時機未到,天機未顯罷了。
“三年前救的人和現在的人不一樣了。”淡水故弄玄虛。
“現在這個是假冒的?”
“不算,人還是他,只是性格不大一樣罷了,現在關鍵是找到他,雖然我覺得別人一定會比我們更着急。”淡水笑的有幾分腹黑。
“別人?人族嗎?”絕音一愣。
果然之後,容家人傳出什麼,因爲大公子失蹤,西子湖花開的景色可能會無法進行,頓時齊聚西子城的人,居然聚集到容府了。
一時之間人聲鼎沸,吵鬧不已。
那日帝星才知道淡水所說的是什麼意思,原來西子湖花開的時候,通常有緣的人會得到寶藏,什麼金銀財寶,什麼武林秘籍,什麼可以金榜題名的運氣,什麼起死回生的仙丹,總的說什麼怪奇卻非常有用的東西,讓人心動的東西都有,但是卻只能在容家人身後才能安全的拿到這些東西,所以這些年來容家一直備受富貴禮遇,卻也爲衆人虎視眈眈,但由於其中的作用讓人不敢動。
三年前那是一次例外。
如今居然這般說話,怎能讓等待三年的人放棄,自然是找上門,想渾水摸魚的有之,堂而皇之地說要找容大公子的有之,不甘心的有之,反正怎麼的就是不開道不行。
衆人炸開了鍋,只能找上容府。
而滿城風雨都在找容允公子的時候。
坐着輪椅的容允正在西子湖畔的一座茅草屋裡,看着外面的湖水,彎起的脣角卻是愉悅的很。
湖畔的楊柳,一年復一年,旁若無人,大大咧咧的伴隨着威風搖曳着,尚不知滿城風雨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