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城中,時至夜晚,整片大地都被籠罩在一層銀紗之中,映忖着飛檐斗拱,玉樹紅花。
除了夜市中還在喧囂之外,整個汴京都只剩下眼前這條街還在人來人往,燈火輝煌。
“【映玉軒】,好名字!”一位氣宇軒昂的中年男子在幾位隨從的陪伴下站在這座三層的閣樓前說道,腰間掛着一塊晶瑩的碧玉,青翠欲滴,一看就價值連城。最主要的是,男子一身貴氣逼人,一看就是久居高位,常常發號施令之人。一身紫袍,也不是一般人可以使用的。
“官、趙公子,比起樓中的李大家,其他的一切都顯得俗不可耐,不值一提。”旁邊一人看起來倒也人模狗樣,一身華貴蜀錦織就的袍服,如今卻對中年男子諂媚至極,一幅狗腿的樣子,怎麼看怎麼猥瑣。
“誒呦!這不是高相公嗎?今天我家乖女兒可不能出臺獻藝了,再過三天師師就要梳頭了,所以這七天都不準備拋頭露面了。”一個風韻猶存的半老徐娘迎上來,對猥瑣的中年男說道,他正是如今大宋官場的新貴高俅。
因爲善於逢迎趙佶(宋徽宗)而發跡,成爲天子寵臣,旁邊的中年男子自然就是做了三年皇帝的趙佶了。
最近趙佶頗感後宮的三千佳麗都太過端莊,都是百依百順,有些膩歪了,所以就在和高俅的閒聊中無意透出了一些口風。
高俅最會揣摩趙佶的心思,聞絃歌而知雅意,正好想到了名滿汴京的李師師,這個堪稱絕代風華的奇女子。
可惜,高俅自家知道自家事兒,汴京中權貴多如牛毛,爲李師師斗的厲害,遠遠不是自己這個天子近臣能夠抗衡的,這個女子無論成爲哪個權貴的禁?臠,也絕對不會便宜自己。
想到自家老闆的苦惱,高俅眼前一亮,計上心來,決定把李師師推薦給趙佶,讓這個大宋朝最會玩兒的城裡人換換口味兒。自己得不到,就要最大程度的利用李師師的價值,求取富貴。
趙佶一聽是這麼刺激事情,頓時極爲心動,最後答應下來,有了如今這一幕,堂堂天子居然逛妓院。
高俅知道這家【映玉軒】背後站着好幾位權貴,若是往日,高俅自然會很給面子的換人聽曲兒。可惜,今天自家老闆在自己的忽悠下可是專門衝着李師師來的,他自然不會退讓了。
“別廢話!趕緊去安排,這位貴人要見師師大家。我敢保證,就算你背後的幾位貴人在這裡,也不敢違背這位公子的興致,除非他們想要……”高俅冷冷地說道。今天,他底氣十足,說不得【映玉軒】背後的幾個大人物,還要在今晚之後呈他一個人情。
還好,今天來的很及時。若是等到李師師被梳頭了,固然有人要倒大黴,自己這件事的效果也達不到最好了。
老鴇一驚,她最會察言觀色,發現高俅不是說笑,立馬有所猜測,只是難以置信。不過她反應很快,立馬道:“高相公先樓上請,我這就去叫師師女兒!”
高俅給了老鴇一個識相的眼神,恭敬地引着趙佶上樓。
老鴇想了又想,先讓人去後院請李師師暫且作陪,另外遣人向三位老闆報告,等待指示。
結果,去請李師師的小廝最先返回,帶給她一個晴天霹靂般的消息,李師師已經不見了。
而此時,李師師已經在距離汴京已經數百里外的黃河上了,正乘船順流而下,即將進入大名府了。
李翎開着摩托車,拼命的逃離汴京,效果還是很好的。等由黃河進入渤海,走海路到達遼國境內,就不用擔心宋國有可能的追捕了。
如果不是李翎進出這個世界必須要李師師進行定位,他把李師師留在主世界,行動更加方便。
可惜,那是不行的。
李師師的失蹤,很快就引發了一系列連鎖反應。趙佶掃興而歸,但是卻對李師師產生了興趣,所以施加壓力讓開封府徹查。
再加上【映玉軒】的老闆和仰慕李師師的權貴,當天夜裡,開封府的刑偵高手就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查明李師師已經跟着一位男子出城。
根據李翎出示的路引,辦案人員居然順着李翎的蹤跡追蹤了下去。
很可惜,當他們追到黃河入海口時,李翎已經出海三天了,此事無疾而終,李師師的行蹤成爲未解之謎,李翎成爲通緝犯,被整個宋國全國通緝。
當數年後,趙佶終於見到了這位拐走了本該屬於自己女人的男人,他卻已經生不如死了。
……
“公子,你爲何要道這黑山白水的窮苦之地,而不是遼國的繁華之地呢?”看着此時一片荒涼的東北,李師師不解的問道。
“我的目標是掌控這個世界,自然首先要選取一個做爲大本營的地方進行經營。現在,無論是宋國,還是遼國,都不會給我這個機會。只有這裡,看似是不毛之地,其實生活着數十萬的生女真。他們經過這白山黑水的磨練,野蠻而彪悍,是最好的兵源。只要我能夠給他們食物和財富,他們就願意爲我賣命。纔不會管和誰對抗,更不怕死。”李翎解釋道。
“公子的意思是,宋國和遼國現在都建立了穩固的秩序,而且實力強大,根本沒有我們發展的空間和時間。一旦我們有所動作,很容易被發現,然後在宋國和遼國強大實力的碾壓之下,很容易功虧一簣,全部心血付之東流,需要從頭再來。”李師師分析道。
“對!不過遼國離我們很近,以後打交道是必不可少的,它還可以成爲我們發展的巨大助力。甚至,宋國沿海的島嶼也有很多無主之地,我卻不想選擇在那邊發展。”李翎的語氣中帶着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李師師很快就明白了過來,輕輕的問道:“公子是覺得,宋人不適合您的大業?”
“對!趙家那羣王八蛋,打斷了中國之人的脊樑,自漢唐以來的尚武之風,只剩下靡靡之音,再也無法做到氣吞宇內,橫掃八方了。百姓重利而畏戰,不是逼不得已,甚至不願背土離鄉,不要說造反了,恐怕連人手都招不到。再加上自古以北統南易,以南統北難。有簡單的路子,我何必去選更難的路子?”李翎嘆氣道。
對於宋朝,李翎實在是恨鐵不成鋼。不過這樣也好,反正是對手,越軟越弱才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