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非經過不知難！回頭看K線，人人都是股神。
胡楊如果不是重生者，熟悉“香江恆指保衛戰”的前前後後，他也同樣不會去碰恆指期貨。
所以說，有沒有李凱澤今天的這個電話，胡楊都不會再去繼續跟曾家死磕。
“李總，你太客氣了。好吧，我今天就給李總一個面子，既然曾家有誠心，這事兒就這麼算了，更何況陳家都息事寧人了呢。至於，免不免房租的，我也不稀罕，就不勞曾董費心嘍。”
胡楊現在對於陳豪的印象越來越差，不是說陳家不能和曾家和解，但你總得事先說一聲啊。事情完了就這麼不聲不響，老傢伙忒不地道。
“多謝胡總給面子，那就這麼說定了哦。你下次來香江一定要給我電話，我請你吃飯。那你忙，我先掛了。”
李澤楷那邊掛了電話，還沒等胡楊把手機收起來，陳嘉霖的電話又打了進來。
“胡老弟，跟誰煲電話粥呢？我說，不會是你另有新歡了吧？呵呵，好了不開玩笑了，給你說一件很鬱悶的事情，我父親已經跟曾家達成了諒解，讓我以後不要再追究此事。
哼!合着我這條胳膊白斷了是吧？那個曾祥琪據說跑到寶島去了，暫時拿他沒辦法。不過，還有個阿丘，我找人去查了，他經常會到大澳玩幾把，偶爾還會過關去拱北那邊。
怎麼樣，幫哥哥一個忙，把阿文借給我幾天，到時候在拱北把那小子抓住。不把這幾人送進去，我的念頭不通透啊，我纔不管他們和解不和解的事情。”
很明顯，陳嘉霖和他父親的想法並不一致。
但胡楊反而很欣賞陳嘉霖這種態度，不是什麼都能用來做交易的。要是他自己的胳膊被人打斷了，他也不會善罷甘休。
胡楊知道陳嘉霖找身邊的人不方便，於是就讓韓文和李傑悄然待命。只要陳嘉霖的消息一來，他倆就會去大澳盯着阿丘。
等阿丘過關到了拱北，那就直接按倒報警，估計好些年那傢伙都回不到香江了。
“老闆，我和阿文都走了，你身邊只留魯大成一人可不行。要不我一個人去就成，絕對不會出岔子。”
經歷了陳嘉霖的遇襲事件，無論是韓文還是李傑，都提高了警惕。至於魯大成，一般都是在外圍跟着，暫時在老闆這裡還說不上話。
“就這麼着吧，你和阿文都去。這幾天大成跟着我就行了，我可不是陳總那樣的細皮嫩肉。”
胡楊擺擺手，一言而決。
等了兩天，陳嘉霖一早打來電話，說阿丘今天要去大澳。
等候多時的韓文和李傑，立即動身去了ZH市，從拱北過關。中午時分，在關口的那一頭，兩人見到了阿德。
“這是阿丘的照片，你倆看仔細了。等到了地方，我只能遠遠的給你們指認一下，免得那小子發現我又跑回香江去了。”
阿德是陳嘉霖的親信，阿丘肯定認識。但阿德要是不來，韓文和李傑在大澳可找不到阿丘。
中午隨便吃了點東西，下午阿德在在葡京酒店門口給兩人指認了阿丘。
“喏，就那個穿白色短袖的，個不高，有點謝頂的男人。”
阿丘很好認，李傑率先跟了上去。兩人的方案就是輪換跟着阿丘，免得讓他起疑心。
阿丘到大澳來，也是小賭玩玩，他可沒那麼多錢。不過這傢伙有癮頭，幾乎每週都要來一次，賺的錢一大半都扔在這兒了。
胡楊沒有離開羊城，而是一直在等韓文他們的電話。
到了晚上九點多，韓文才打來了電話，告訴胡楊，說阿丘晚上去拱北那邊吃飯喝酒，被他和李傑抓住了，目前已經交給了警方。
拱北那邊有深海方面發來的協查通報，再一打電話聯繫，這個阿丘果然涉及一宗重傷害案件。那就不能放走了，明天深海那邊會來人把這個阿丘帶走。
“你和李傑沒啥事吧？現在能走了嗎？能走了就趕緊回來。”
胡楊不放心韓文和李傑，電話裡還專門叮囑了一句。
“我們沒啥事，做了簡單的筆錄就出來了。胡總，我倆現在就開車返回羊城，你早點休息。”
放下電話，胡楊才鬆了一口氣。這要不是陳嘉霖，別人想借韓文和李傑去辦這種事情，他也不能答應。
從這件事上，胡楊就看出來陳嘉霖和父親陳豪的性格不一樣。
當然，無論他是否喜歡陳豪，陳豪都是陳嘉霖的父親。有道是疏不間親，胡楊也不可能說什麼。
但是，在這件事情之後，胡楊心裡也有了幾分隱憂。
當初發起成立成立頑石科技的時候，陳嘉霖用的是香江威達電子的名義，胡楊用的是開曼羣島的那家離岸公司。
胡楊怕就怕未來陳嘉霖不能掌控全局，到時候萬一陳豪插手頑石科技，這事情可就麻煩了。
陳豪此人不能合作，尤其是在公司股份相等的情況下。
不過勝翌電子到沒有這個問題，香江威達雖然是勝翌電子的第一大股東，但勝翌電子的股份，在上市之後很分散，沒有一家能做到絕對控股。
可是這個事情呢，又不能和陳嘉霖敞開了談，這讓胡楊暫時也沒有太好的辦法。
“算了，這事兒回頭再說，先過年。”
今年春節，胡楊的父母並沒有來羊城。李桂香和胡志廣打算在西江過年，等年後處理了新分的兩套回遷房之後，他倆才考慮來南方。
這幾個月，胡楊飛來飛去，也是有點懶得動。再加上陳嘉霖這一檔子事情，他今年也沒有想回去。
大年夜，胡楊把留在羊城的夏冰、韓文、李傑還有玉器行的羅平都喊到了自己家裡。
胡悅因爲春節要值班，假期不連續，所以也沒有回西江。
夏冰呢，去年底在奉天呆了很長時間，春節也就不想回了。
其他的人，包括韓武、慕少青、裴雲芳、以及在香江的許有年都各自回家過年，公司一直到正月初八才上班。
年夜飯是在別墅區門口的酒樓預定的，這種事不用胡楊操心，夏冰一手就處理了。
不過，大年三十的餃子，是夏冰、胡悅和大家一起包的。用她們的話說，買回來的餃子不好吃，沒那個氣氛。
吃了年夜晚，看了春晚，韓文幾個人就在一樓打牌。夏冰和胡悅在屋裡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也不知道聊啥聊得那麼起勁兒。
胡楊一個人端了杯紅酒，坐在樓頂上，耳邊還在迴響兩大天后合唱的《相約一九九八》。
恍惚間，他才意識到，自己重新回到這個時代，已經差不多五年了。
......
頑石科技年後開工的那天，胡楊特意趕到了深海。
陳嘉霖吊着一隻胳膊，居然也來了。
“陳少，恭喜發財！”
“胡老弟，共同發財！”
兩位老闆互相拱手，說了幾句吉利的話，然後廠門口開始舞龍舞獅。
今天按時趕回來上班的員工，無論職位高低，每人進廠就能領一個紅包。錢不算多，也不算少，一人二百元只爲圖個吉利。
“胡兄弟，祥祺電子在深海的工廠年後要拍賣了。這小子，太不地道，坑了不少供貨商，搞得好多人年都沒過好。”
陳嘉霖和胡楊來到辦公室坐下，陳嘉霖說了一個消息。
“拍賣？陳少，一般法院拍賣的標的，起拍價都不高，咱們頑石科技要不要插一腳？反正生產線稍微改造一下就能用，我估計從今年開始，無論是PHS還是手機的代工都會大幅度增長。”
從亞洲金融風暴開始到1999年，深海的房價很快就會到最低谷。
以住宅爲例，1994年深海平均房價爲6738元每平米，1996年房屋均價爲6262元每平米，到了1998年，房屋均價是5190元每平米。
同理，目前的工業廠房及用地，也是很便宜的時候。
胡楊的意思倒不是要炒地皮，而是趁着價格低迷的時候，繼續擴大工廠的規模，買入或者自建廠房都是很划算的。
當然，工廠還需要配套的員工宿舍、倉庫、辦公樓等輔助設施，現在的建設成本肯定也很低。
“嘿，你這個主意好！不過，咱們的擴張速度是不是有些太快了？再擴張下去，咱們頑石科技的廠區佔地，差不多就相當於一個小型的工業園區嘍。資金會有些吃緊哦......”
陳嘉霖有些玩味的看着胡楊，心裡大概也猜到，這位老弟又有了新的主意。
“資金不夠就增資擴股，誰手上還沒幾個閒錢呢？”
胡楊咧嘴一笑，直接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哈哈，你咋知道老頭子剛給我了10億港元？嘖嘖，真是神奇啊。”
難怪陳嘉霖的表情看起來有點奇怪，原來他忽然暴富了嘛。
“投進來，都投到頑石科技來。咱們不僅要買下來祥祺電子的廠房，還要新建宿舍樓，新建職工食堂，反正不愁錢花不出去。對了，陳少，你一直說頑石科技的所有股份算你自己的，新一輪增資擴股難道還是用香江威達的名義？”
這是一個難得的機會，胡楊趁機問出了自己心裡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