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山書院。
蘇牧之前在家修煉忘了時間,後面索性擺爛沒有去上課,現在卻不行了。
院長那日在皇宮裡面都對他耳提面命,他若是再不去的話,院長很有可能拉着他去體驗一下何爲掄語之道。
在去書院的路上,趙鳴一直圍着他興奮的問關於那日天劫的事情。
“公子公子,你真的成聖了嗎?”
“那日的異象是怎麼回事,是神通嗎?公子你開創的體系叫什麼名字?”
“話說回來感覺現在公子你好像比我更強了啊,是錯覺麼”
趙鳴被蘇牧激發了兵修本性,有些躍躍欲試,想和蘇牧切磋一番。
蘇牧一邊敷衍趙鳴,一邊思索回頭去了書院後怎麼跟諸葛賓提自行車的事兒。
之前他說出去的話好像有點死,不太好圓回來啊。
來到書院山腳,不出所料的,蘇牧看見了諸葛賓還有陶安兩兄弟。
但當蘇牧看清楚陶安的模樣後,不由得面露驚愕,道:“陶安你怎麼了,誰把你打成這樣的?”
陶安現在鼻青臉腫,模樣相當悽慘。
蘇牧很疑惑在盛京這種地方,陶安不去打別人就已經很不錯了,居然還有人敢打他?
陶安聞言委屈地說道:“別提了,前天我爹回家後,不知道爲什麼怎麼看我怎麼不順眼,沒事兒就揍我。”
“這次沒用黑虎掏心了,他用七匹狼,吊起來抽啊!”
一旁的諸葛賓聽完,心中不禁生出同病相憐之感,拍着陶安的肩膀說道:“好兄弟,我能理解你。”
“你理解個屁!我爹他是二品兵修啊,他的手勁兒你爹能比得上嗎?”
陶安悲憤不已,就差哭出來了。
蘇牧聽到“七匹狼”這三個字,就知道又是儒聖在整幺蛾子了。
腦海裡不由自主地就浮現出儒聖拿着七匹狼追着他抽的模樣,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父見子未亡,抽出七匹狼?
在心裡爲這兩個深受七匹狼荼毒的傢伙默哀三秒,蘇牧望向諸葛賓問道:“那門轟天雷是怎麼回事兒?”
在爲諸葛賓打開思路之後,過了十多日時間,居然就搗鼓出了一門火炮。
這樣的跨度着實讓他始料未及。
難不成自己歪打正着,剛好打通了墨家的任督二脈?
“那個是我爹和一羣墨門長老們研究出來的,別看造型簡單,就那一座轟天雷,足足改良了三十七個版本。”
“從鑄造材料到陣法的銘刻、靈氣傳輸等等,實驗了好多次。”
諸葛賓一臉興奮地跟蘇牧介紹這門轟天雷的研究過程,同時自豪地道:“而且我也參與到研發裡面去了,這轟天雷能研究成功,我可是出了大力的。”
陶安聞言上前踹了他一腳,鄙夷道:“你算個屁,沒有牧哥給你說那些,你能想到把靈石、陣法和武器結合?”
“還不快說一聲多謝牧哥!”
蘇牧只是笑了笑,說道:“其實和我沒多大關係,我只是給出了一點點啓發而已,主要還是靠他們自己研究。”
理論和實踐是完全不一樣的,更何況他連理論都沒給,墨門那羣人就能搞出火炮來,身爲理工狗的蘇牧心裡對他們也是大寫的佩服。
“牧哥你是真的天才,能不能再多給一點建議?我墨門興旺就靠牧哥你了!”
諸葛賓上前去抱着蘇牧大腿哀求。
他回去越想越覺得蘇牧說的那一席話相當深奧,爲他打開新世界的大門。
神通的本質就是丟石頭。
這是多精闢的一句話啊!
再聯想到之前蘇牧提出的自行車的事兒,所以他斷定蘇牧是在藏拙。
真是太低調了。
蘇牧沿着青石小道上山,摸着下巴道:“建議嘛,其實是有一點的。”
諸葛賓一聽兩眼直接放光,激動地道:“牧哥快說!你真是我親哥!”
看見諸葛賓上鉤了,蘇牧咳嗽一聲,將話題引到了自行車上面。
“你還記得自行車的事兒嗎?”
“自行車?記得啊,牧哥你不是不讓我去研究麼,不然就跟我絕交。”
諸葛賓當然不會忘,他以爲蘇牧是在懷疑自己又在研究自行車,於是連忙說道:“牧哥你相信我,我真的沒有再研究自行車了。”
蘇牧說道:“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是說,其實自行車是可以研究的。”
這句話直接把諸葛賓和陶安整懵了。
“牧哥你那天不是說這玩意是小道麼,怎麼現在又要研究它了?”
陶安一臉迷茫,撓了撓頭。
諸葛賓也是一樣的神色,心裡有些疑神疑鬼,懷疑蘇牧是不是在釣魚。
“哎!此言差矣!”
蘇牧停下腳步,滿是嚴肅地說道:“那天我回去後仔細想了想,我覺得其實小道也有可取之處嘛。”
“像你們墨家,爲什麼沒什麼強者,還能在百姓裡面很出名?因爲你們有利於百姓啊。”
“什麼水車、犁、車軸、馬鞍,這些不都是你們墨家先賢搗鼓出來的麼。”
“雖然不能抗擊妖族,但是卻改變了百姓的生活,提高了社會生產力,這也是很大的貢獻嘛。”
蘇牧說着伸手一把攬過諸葛賓的肩膀,笑眯眯地道:“所以自行車這種能夠改變百姓出行方式的東西,不應該被擯棄,應該大力研發纔對。”
“你覺得呢?”
諸葛賓被蘇牧這一番話給說得有些迷湖,雖然不太理解,但感覺很有道理。
墨家的傳統思想就是兼愛,尤其是關注民生,頗具俠義精神,最初還被稱之爲墨俠,在百姓中很有名聲。
他們一開始也不是打造武器的,而是爲百姓發明創造了很多便利生活的東西。
現在一大部分農具都是很早之前的墨家先輩們發明出來的。
自行車要是能研發出來的話,能解決很多百姓出行只能靠步行的困境。
因爲別說馬車了,就連驢車都不是普通人家能有的。
“這個想法好啊!”
陶安雖然兩隻眼睛腫得跟熊貓一樣,但依然大放光彩,興奮地道:“牧哥阿賓你們儘管研發,到時候我來負責去賣。”
“我敢打包票,自行車一定能在炎國大火,甚至能遠銷他國!”
他是親自體驗過自行車的,他覺得那玩意相當有意思,潛力也非常大。
蘇牧聽到這話後,看向陶安的眼神充滿了欣賞,把他想說的話都給說出來了,這小夥子上道。
“那好,我回頭就去重新設計草圖,然後明天把成品帶來。”
諸葛賓也就不再猶豫,他本來就對自行車很感興趣,只是礙於蘇牧不許,他纔沒有繼續研究下去了。
現在蘇牧主動提出來要繼續研究,他巴不得這樣。
“不必,圖紙在這兒。”
蘇牧大手一揮,直接拿出一沓畫好的圖紙,重重地拍在了陶安手裡。
反正都決定要研究自行車了,那還等陶安自己慢慢搗鼓幹啥?直接把成品圖紙交出去不就得了!
反正以墨家控火術的冶煉技術而言,精細零件的製造也不是問題。
“嗷嗷嗷嗷嗷!”
諸葛賓拿到圖紙後只看了一眼,就瞬間顱內高潮了,恨不得整張臉都貼上去。
“這細節、這畫工、這構造、這設計牧哥你簡直是天才!”
“牧哥你是不是早就想好了?爲什麼不早點拿出來!我現在靈感迸發啊!”
諸葛賓看了自行車的種種設計跟構造後,一瞬間就被打開了各種思路。
他已經迫不及待地想把腦袋裡的想法都去付諸實踐了,心裡更是激動萬分!
“澹定,澹定。”
諸葛賓的反應在蘇牧意料之中,前世的種種設計放在這裡來,那是降維打擊。
他們三人一邊閒聊一邊上山。
諸葛賓懷裡抱着圖紙,一刻也不願鬆開,這時候他突然朝蘇牧問道:“對了牧哥,我妹她前天突然問我靈石武器的事兒跟你有沒有關係,我沒把你說出去。”
“但這個自行車圖紙我要是拿回去,別說我妹了,估計我爹都得激動壞,到時候我可解釋不了,咋辦?”
自行車其實設計簡單,但主要是他的整體構造,各種內部的組合零件等等。
諸葛賓玩的就是機關術,看見自行車的圖紙後,他就明白其精妙之處。
“沒事,就說是你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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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牧不在乎這些細枝末節,隨意地說道,對他而言這些都無所謂了現在。
不用考慮暴露的感覺可真爽。
至於儒聖什麼時候回來,那就看天意吧,他就不信自己真的這麼倒黴。
“自行車先打響名氣,然後再進一步發展,靈石肯定能嘩嘩的來,到時候修煉就不用愁了。”
蘇牧在心裡幻想着以後的土豪生活,卻沒注意到腰間的那枚儒聖印章,忽然亮起了濛濛的清光,而且越來越亮。
陶安最先注意到異樣,吃驚道:“牧哥,你這枚印章怎麼了?”
印章?
蘇牧疑惑地低頭看向腰間,當他望見儒聖印章的光芒後,心中莫名有些心季。
怎麼回事,這玩意怎麼忽然亮了?
就在蘇牧疑惑之際,他忽然看見一道白色光柱從天而降,落入盛京城!
天空中的流雲激盪四散,山林間的飛鳥驚騰而起,一道鐘聲忽然從山頂傳來,響徹整個崖山書院!
緊接着蘇牧看見一道道身影從山中各處一飛沖天,那都是駕馭着法寶的書院大儒!
身材魁梧的院長駕馭青雲在前,十幾位書院先生駕馭法寶在後,化爲一道道流光,朝着盛京城飛去。
書院裡的學生們見着這一幕,一個個都議論紛紛,看起來激動不已。
“發生什麼事了?”
蘇牧不明所以,一臉不解地朝諸葛賓問道,不知道爲什麼,他心裡有着強烈的不安感。
諸葛賓目瞪口呆地看着遠處那道接天連地的光柱,很快反應過來,然後雙手抓住蘇牧的肩膀,狂喜道:“是儒聖!儒聖回來了!”
“浩然鐘響九聲,浩然正氣聚集,這是隻有儒聖親臨纔會出現的異象!”
蘇牧聞言,整個人直接呆立在地,腦海裡一片空白,只有一個念頭迴盪。
儒聖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