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亞的中央大陸作爲孕育文明和智慧生命的搖籃,面積自然無比遼闊,隨着現實中的儀器和設備出故障的機率越來越小(現實規則的侵襲),各種測繪、測量的儀器開始發揮出巨大的作用。
而整個位面不斷擴展的體積,也讓人造衛星逐漸有了施展的可能性。
在尼亞與衛士1的中間地帶,大約四十萬公里的位置,有一段引力與排斥力相互作用而產生的特殊地帶,在這裡的物質會失去重量而停滯懸浮,經過特殊改裝過的人造衛星就漂浮在其中,但是,這樣的特殊地帶是隨着衛士1不斷遠離而不斷變化範圍的,想要衛星在每時每刻都處於這樣的位置,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因爲它的變化毫無規律,於是就有許許多多的衛星,前一秒還好好的,後一秒不是突然墜落,就是被彈射遠去。
但沒有辦法,大概的地理資料必須儘快的描繪出來,最起碼要知道腳下的這塊大陸整體的面積,山川河流的走向,大概的地理地貌,如此才能爲後續的開發提供必要的理論支持。
於是這段時間以來,每天都有衛星被送往高空,每天都有衛星從天空中墜落或者突然失去聯繫,爲此,現實中的發射工作已經全面停止,有限的幾個具備相關技術的國家也接到大量的訂單,無一例外,全是火箭之類的運輸載具。
幾十萬公里的距離,再加上衛星就算是能移動,效率也極其有限,根本不能和地球的衛星軌道相提並論,自然不能將尼亞的全貌偵測出來,但隨着“星球化”的速度越來越快,曲率越來高,逐漸,整個中央大陸就這樣一點一點的被衛星觀測出來。
中央大陸的結構地圖已經出現,面積經過計算,大約在一萬一千五百萬平方公里左右,地圖上,全是原始的蠻荒地帶,而孕育文明的搖籃,不過是四面八方都被連綿的山脈所包圍的一塊平原,面積在三千四百萬平方公里左右,還不到整個大陸面積的一半。
這一塊平原呈一個不規整的橢圓,人類聯盟和十二精靈王國已經開發出70%左右的地域,人類王國和精靈王國彼此之間犬牙交錯,各自佔有的面積大致相當,十二精靈王國位於東方,人類王國聯盟位於西方,而地球來客攫取的國土就在最東方位於山脈邊緣的地帶,面積一共有三百多萬平方公里,整體的形狀狹長,幾乎每個國家都與精靈王國交界。
就在所有國家對着這張浩瀚的地圖流口水的時候,天堂山的使者帶來了一個更加勁爆的消息。
“……在此位面商業和旅行即將全面展開之際,現誠邀地球各國與尼亞的本土勢力共同協商,以確定未來的交易中心之地址…………
……協商世界:地球,協商地點:天堂山,協商國度構成:尼亞人類聯盟諸國,尼亞精靈十二王國,地球人類諸國(注:意識網用戶在一千萬以上才具備相關資質。)。協商時間:2009年1月6日,華夏首都時間上午10點,協商時限:72小時……
……天堂山,位面交易中心籌備委員會
2009年1月4日。”
一時之間,各國的注意力頓時從紛亂如麻、事物如山的糾纏中,暫時脫離出來,在一陣雞飛狗跳的抽調資源之後,紛紛趕赴襄城,雲集在天堂山的外圍主殿之外。
如今的湖心洲已經沒有了任何居民,所有的土地已經被天堂山徵用,大量的功能建築在極短的時間內拔地而起,大部分國家,哪怕是貧窮和動盪的地區,都揮舞着大把大把的鈔票和資源只爲在天堂山有一座小小的辦事處,除此之外,國際社會的各種名義的饋贈、捐獻,也讓這座吳晨不管不問、放任自流的代理機構極度膨脹,距離吳晨夠近,哪怕只能藉助和分享一丁點餘蔭,也是莫大的權柄!
全世界各國的精英蜂擁而至,一個隱隱臨駕各國之外的龐然大物已經初露猙獰,對此各國自然是憂心忡忡,但沒有任何逃避的餘地,與其擔憂和恐懼,不如加入其中、想辦法獲得一定的話語權纔是理智的應對,於是,天堂山就真成了需要人仰望的高山,而位於最高峰的人自然收穫了莫大的權利和影響力。
小晏站在各國的外交官中間,排列在三層樓高的臺階之前,主殿的那座五米高的大門緩緩劃開,大羣行色匆匆的男女從中魚貫而出。
小晏在其中找到自己的同事,隱蔽的打了聲招呼,收到一切順利的暗示,忐忑的心情逐漸安定下來。
一陣清脆的鈴聲響過,外交官們這才登上臺階進入主殿,宏偉的建築,遼闊的大廳,空曠無比的空間裡,一排排高聳的立柱整齊的排列,大量的浮雕、彩繪密佈,圓形的穹頂鑲嵌着無比繁瑣而精緻的紋路、花紋。
大量的火焰在頭頂憑空燃燒,每一根立柱上都有光華流轉,自從那座魔力的瀑布誕生一來,每一次小晏踏足這座河心小島,都能感受到越來越明顯的改變。
在這力量與宏偉構建的殿堂裡,在這流淌着濃郁權利氣息的空氣中,一種無比渺小的心理反應在每一個人身上油然產生,於是,每個人都變得異常肅穆,每呼吸一口空氣就讓人心跳加速,在這種環境和情景之下,高高就坐在臺階之上的吳曦自然籠罩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氣質。
逐漸走進的外交官們還好,臺階前一大羣人抖抖索索的站着、跪着、躺着……有人媚笑,有人惶恐、有人涕淚交加,有人……
“……不用再求了,求也沒有用,都下去吧!”
吳曦疲倦的扶着額頭,像是趕蒼蠅似的揮揮手,大片哭嚎的聲音剛剛一響,光芒一閃,所有人頓時消失一空。
“什麼亂七八糟的人也想一步登天……噢,各位來了?快,快請坐!”
小晏跟所有人一樣,用得體的舉止和不卑不亢的態度在兩邊的那些高高的座椅上就坐,堅硬的椅子雕刻着大量繁瑣的花紋,坐上去一點都不舒服,但就像這座殿堂和這女人一樣,不舒服已經是常態,每個人所能做的只能是適應,並且在適應這劇變還沒成型的規則中,佔據有利的位置,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