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爸爸,你會打開這潘多拉的魔盒嗎?”
對吳熙的問題,吳晨並沒有馬上回答。
“我記得有一句哲言,‘給我一個支點,我能翹起地球!’,爸爸,我很好奇,就是把密核給了他們,他們又能做到什麼程度?”
吳晨回過身來,問道:“你可知道,所謂的神聖其立足的根基就在法則?”
“我當然知道,所以我纔好奇,有了一窺法則奧義的機會,以那些凡人的創造力能做到什麼程度?”
“好奇心有時候是好事,有時候卻是壞事,現在最重要的是維持平衡,凡俗的和神聖的,兩者對於我們來說都是助力,目前看來,兩者也是缺一不可!”
“但現在這種平衡必須打破,爸爸,敵人已經將我們逼到死角了,再不採取果斷的措施,以後我們的優勢會逐漸喪失,勝利的天平會向敵人傾斜。”
吳晨背手而立,面無表情,眼神幽深,“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你只看到了眼前,而我卻看到了未來!”
“未來?”吳熙無奈,在時間規則上的造詣,她跟吳晨相比就宛如嬰兒對比壯漢,繼承自吳晨的天賦,更像是成了她的本能,有一些時間規則上的威能,卻只能像本能一樣的使用,而不知其中深刻的奧義,“未來不好嗎?密核預示着災難?”
“未來是現在無數個選擇和偶然而形成的必然,現在的變量太多了,很多都屬於隨機、無序、混亂的狀態……其中,密核所佔的比重很高,我們現在的選擇,將對人類社會、尼亞和地球、甚至你我,造成無比深遠的影響……我還需要多想想,多看看。”
“可凡人那邊已經炸鍋了,千辛萬苦得到的密核,被尤加輕輕鬆鬆的鬆了過來……還別說,爸爸,你這個混沌天使挺有意思,你覺察到了嗎?”
“人都有私心……”
“可他不是人,是您分離出去的一絲本質,由此而誕生的全新個體……他應該以您的利益和指示爲最高準則,但他現在明顯有了私心……”
“好了!”吳晨不賴煩的一揮手,“只要是獨立的生命、意識、思維,都有自己的追求和理想,私心是不可避免的,這樣的細節問題不需要討論……”
吳熙聳聳肩膀,“好吧,聽您的。”
一段對話告於段落,激烈討論的父女二人就此沉默下來,吳熙又開始擺弄她的聖鬥士雕像造型,五彩的光芒隨着她的手指撥動而隨機出現,一口金色的金屬箱子,在這樣的五彩光芒中,逐漸被雕刻出繁瑣而精緻的花紋。
“天枰座……雙子座……金牛座……該死的,這種事太麻煩了,太麻煩了啊……”
從無到有的構建一種力量和職業體系,並且能夠自圓其說,並且還能立足現實、並且讓地球宇宙意志和規則認可,這份工作當然不輕鬆,到目前爲止,吳熙的聖鬥士還停留在黑鐵聖鬥士的水平,其力量也就堪比一二級契約者而已。
再往上有青銅,白銀、黃金等等,每一個高的位階,都是前面所有位階的難度之和,這樣一次倍增、疊加,進行到白銀位階的時候,吳熙發現自己就已經力有未逮。
“路要一步步走,飯要一口口吃,先把基礎打牢,別貪快求省!”
吳晨在一旁又忍不住告誡,吳熙低頭翻了個白眼,手上的動作卻一點未停。
慢慢的,整個房間都被遊離的五彩光線充滿,這些光線一絲一縷,就像是一條條遊動在房間的魚,它們極其靈動,就像是有生命……
吳晨見勸不住她,也就不再繼續勸說什麼,他在寬大而舒適的沙發上坐下,雙眼一閉,生命烙印就從地球脫出,轉移到尼亞的時間之龍的真身裡。
億萬個空間碎片,億萬次演繹還在進行,爲了找到一種比秘銀和精金更加強大的超魔材料,吳晨已經是全力以赴。
現在的時間更是緊迫,不管如何,密核的歸屬,潘多拉魔盒是否打開,都必須在近期做出絕對。
這種實驗,一直重複,再重複,一個細節一個條件的修改,就可能牽扯到成千上萬條配方的改變。
時間就在這樣無聊的重複中過去,逐漸,尼亞的一天過去,地球的一天過去,由於密核失蹤所造成的地震,在一個極其狹小的頂層範圍肆虐着、傳播着。
很多大人物都知道了,很多大勢力、大組織、大集團因此而噤若寒蟬。
混沌天使取走了被重重保護的密核,不用說,陛下也已經知道了,再沒有萬一的僥倖。
爲了這密核和它製造的配方,戰略僵持的局面被打破,寶貴的緩衝和發展時間就此失去,無比嚴峻的局面就此到來……這樣的結果,可謂將天捅破了一個窟窿。
陛下是否會因此而震怒?
如果陛下在憤怒之下,降下懲罰,那到底讓誰承擔這巨大而無法承擔的責任?
在這樣的惶惶不可終日中,時間繼續向前流逝。
又是一天過去,在聖山的深處,在那時間之龍棲身的特殊空間之中,最接近成功的一次實驗,到了最後關頭還是失敗了,吳晨在失望之下,將面前這湖泊一樣的“廢品、垃圾”隨手扔進一個“垃圾回收站”之中。
沒想到……
“咦!?”一個發現突然讓吳晨停下了所有動作,他甚至愣了一下,極度的驚訝讓他迫不及待的再次將那“垃圾回收站”打開,龍爪探進這個時間完全停止、只有最基礎三維空間的垃圾站,從中挑出一絲像是冰霜一樣蔚藍物質。
“金屬?”
吳晨的神念是何等快速,一念之間就已經將這團只有成年人拳頭大小的物質檢測的內外通透……
“原來……原來如此!”
吳晨大喜過望,“原來我下意識的忽視了一個重要的條件和變量……時間靜止,時間靜止,奇妙的反應就發生在這靜止的一瞬間!”
捧着這塊冰霜一樣的金屬,吳晨小心翼翼的就像捧起了整個世界!
不管怎麼說,在一堆壞消息中,這樣的結果總算讓人的心情好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