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帆,你的資質很好,是整個中隊最好的,知道我爲什麼強調這一點嗎?知道哪些契約者爲什麼對我們不屑一顧,知道我們中間最頂端的戰士,只能在他們中間混個低階3級嗎?”
“因爲我們不是真正的施法者?”
“狗屁,不是,我們能使用魔法,雖然是地球上的魔法,但我們確實能用,我們唯一欠缺的是一個至關重要的基礎,那就是讓我們隨身攜帶的魔力按照預定的法術結構模型填充,然後發生奇妙的作用,來調用大自然的力量,達到種種強大的、不可思議的效果!”
“法術結構模型……”
“是的,楊帆,我們欠缺的就是這些,怎麼,不理解?好吧,你想想,計算機爲什麼能執行人們編譯好的程序,電視屏幕爲什麼能呈現豐富多彩的圖像,手機爲什麼能通話,電飯煲爲什麼能做飯,電吹風爲什麼能……都是用電,爲什麼它們完成各種絕不相同的強大功能?”
“電路?”
“是的,那是不同用途的電路在作用……你應該知道,電路就兩種最基本的形態,那就是通電和斷電,正是基於這兩種最基本和原始的形態,我們發明的二進制,發明的基於二進制的集成電路乃至芯片,又發展出基於它的機器語言,0和1的排列組合,構成了我們現代的信息文明的基石……好吧,我扯遠了,從中就可以看出電路乃至集成電路對整個基於電力爲基礎的現代文明的重要。法術結構模型呢?對魔法而言,對魔法文明而言,法術結構模型甚至超出了電路對我們的重要程度!”
“法師,術士,騎士,戰士,盜賊、刺客……等等,一切職業者,不管是自主施法還是用天賦與職業天賦施展超凡力量,魔力是因子,法術結構模型就是根基……這是我們的研究室、科學家直到現在才論證和得到最重大的發現!”
“我們以前的方向都錯了,錯了,瞧瞧我們現在,帶着一箱子存儲的魔力,還是適應了地球環境經過變異的。再借助儀器對腦電波的放大效應,施展出了種種在我們看來很神奇的超自然力量……但是這些都是狗屁,都不算是真正的魔法,充其量只能算是魔法系列中的零級戲法,也就說我們,包括最高明的超能戰士,藉助最先進的科學儀器,還只是達到了一個魔法學徒的水平……”
“可是我見過,一個超能戰士兩下就戰勝過魔法學徒級別的契約者!”
“一個婦人拿着一把槍同樣能戰勝一個魁梧的男人……好吧,我的比喻可能不恰當,但是,意識你應該明白,所以從你們這批超能戰士開始,就要扭轉,是的,從最根本的開始扭轉!”
“你們要系統的學習神秘學,要學習咒語,要學習構圖,要學習和探索屬於地球的法術機構模型……怎麼,沒有信心?不用擔心,幸運的傢伙,祖國就是你最堅強的後盾,你要知道,你不是一個人,有無數天才的大腦和海量的資源在爲你們探索前路,所以,耐心一些,我的夥計,不要抱怨,不要敷衍,不要眼紅前輩們的那些花裡胡哨的戲法,你要明白,你們這批超能戰士纔是我們的希望……現在,老老實實的冥想,即使沒有效果,即使枯燥、迷惘,也要沉下心來,將冥想淬鍊成你的本能……去吧,未來的施法者!”
“楊帆,楊帆,醒醒,天亮了……”
時間總是這麼的恰到好處,自從冥想獲得突破以來,每次的睡眠楊帆都能從最深的層次整理和重現自己的知識和記憶,他乾脆利落的睜開雙眼,一晚上的緊張戰鬥和奔走所帶來的疲倦已經不翼而飛,他從毛毯上跳了起來,槍聲、炮聲、吆喝聲、命令聲、磁場運轉所帶來的嗡嗡聲……這些背景音已經大幅度的減弱,帳篷外的世界雖然還是黑霧瀰漫,但是能見度提高了,達到了10米左右的能見級別。
楊帆跟着隊友緊張的穿戴好自己的衣物和裝備,在帳篷裡排好隊列,整齊而有序的走了出去。
一走出帳篷,若有似無的哭聲和呻吟聲就撲面而來,狹窄的營地外,密密麻麻的難民或是坐、或是躺,鋪滿了整個大廳,“轟!”的一聲,劇烈的爆炸伴隨着強烈的閃光帶來了一瞬間的清明,再沒有人驚慌,再沒有失措,哪怕是最小嬰兒也在母親的懷抱中睡的很是安穩。
“同志們,最新一批的救援物資落在了兩公里外的一座居民小區內,裡面有我們繼續的彈藥、食物和藥品,你們今天的任務就是和十四輛坦克和裝甲車組成的護衛隊一起,打通通道,將這些可貴的物資搬運回來!”
“是,保證完成任務!”
“出發前十分鐘準備!”
隊列解散,楊帆和隊友們一起趕緊粗略的洗漱了一番,補充的淡水和食物之後,隊長將楊帆拉到僻靜處正要說話,一陣不合時宜的歡笑聲就粗魯的傳了進來……
鋼鐵的大門被毫無顧忌的推開,一隊裝備各異的契約者小隊走進這座難民安置點,他們每一個都像是經歷了殘酷的戰鬥,身上還殘留着醒目的戰鬥痕跡和傷痕,其中走在最前面的一個大鬍子男子舉着一顆灰黑色猙獰頭顱,高聲叫道:“起碼相當於d級,要不然也不會有一個e級的支線劇情獎勵,這下老子總算熬出頭了,等會升級了血脈能力,老子……”
契約者們的歡笑因爲楊帆的走進而停止,高聲炫耀的契約者上下打量着他,一雙眼睛瞪的像是銅鈴,“看什麼,小子?”
楊帆閉目沉默了一會,然後突然睜開眼,“你身上潛伏了一隻兇靈!”
“放……”大鬍子在看到楊帆胸前那特殊的徽章之後軟化下來,“說吧,你要什麼報酬?”
楊帆笑了,眼睛落在大鬍子的肩頭,像是和另一個無形的人在對視一樣,“你和你的小隊作爲我們這次任務的先鋒,任務完成之後我再爲你驅魔!”
在楊帆獨有的精神視角里,一位七八歲的小姑娘正在做大鬍子的肩膀上,它淡的就像輕煙一樣,正友善的和楊帆對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