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你們抓老子,我自己就會進去找警察瞭解案情!”
聶磐大喊一聲,雙臂猛地一陣掙扎,居然把幾個將他左摟右抱的保安全部從身上摔了出去,四五個人一個個踉踉蹌蹌,支撐不住的早就一屁股歪倒在地。
“吆喝,不是善茬呀,兄弟們抄傢伙!”
保安頭目一聲令下,幾個保安正要準備抄傢伙抓人,卓青琳已經從後面迅速的跟了上來,手中的證件在幾個人眼前一晃道:“不許別亂來,我是刑警!”
不管東港的警察,還是海南的警察,終歸都是警察,幾個保安看了下卓青琳手中的警官證,一個個這才肅然起敬,收了手裡的電警棍。
卓青琳把警官證收了起來,悄悄的向聶磐發生了什麼事,當聽到聶磐說出歐陽教授在今天早晨墜樓身亡的的時候,這一瞬間,卓青琳不禁人爲之震驚,在這一刻卓青琳的內心幾完全相信了聶磐的推測是正確的:這百分之百的是一場經過精心策劃的謀殺!
如果法醫鑑定所的羅主任遭遇車禍只是個意外的巧合,爲什麼遠在幾千裡之外的歐陽教授也幾乎在幾天的時間遭遇橫禍?而兩個人之間的聯繫就是都是爲聶磐的父親做屍檢的法醫……
合理的解釋只有一個,謀殺!
只是讓卓青琳不解的是,就算歐陽教授與羅主任是因爲聶磐父親的案子被嫌疑人謀殺的話,羅主任在東港被當街撞死還可以理解,只是這兇手怎麼能找到了歐陽克在海南的住所?
心中揣着千萬個疑問,卓青琳對看門的保安頭目說道:“我們幾個都是從死者的故鄉來到三亞,正在調查一件與死者有關的案子,麻煩你帶領我們去一趟現場看看吧,我們正想找處理案子的警方瞭解下案情。”
保安點點頭前面帶路,領着五個人左繞右轉進了小區,不大一會就來到一幢八層高的別墅下,只見樓下停着三輛警車,地上還有斑斑的血跡,血跡的旁邊還有警察正在現場拍照,六樓的窗子敞開着,從樓下可以看到裡面正有警察在忙碌着,顯然這就是死者歐陽教授的住宅。
保安頭目上前對負責現場的一個警司說了下卓青琳等人的情況,中年警司聽完之後扔掉了手中的菸頭走向卓青琳等人,走到他們面前的時候舉手敬禮道:“你們好,我是負責本案的警司林中嶽,歡迎你們的到來,我們正爲難以確定這件案子你的性質發愁哪,希望你們的到來能對我們結案有所幫助。”
卓青琳與林警司客套的寒暄了幾句之後,便直奔主題,詢問當地警方是如何看待這起案件的,認爲死者是自殺還是他殺?
林中嶽大致的介紹了下案子的情況:“我們是在早晨七點多的時候接到的報案,說這個小區有死者墜樓身亡,我們隨後趕到了現場並封鎖了,發現死者的房門是從裡面鎖着的,死者是從陽臺墜落的,由於年事已高,當場死亡。屍檢的時候,沒有發現死者身上有搏鬥的傷痕,可以判斷是由於墜樓而死亡的,至於是自己跳樓還是他殺,有待繼續偵查。
死者的屍體在今天下午已經被其從香港趕來的女兒送到了殯儀館,我們的偵查隊員現在正在死者的房間裡搜索蛛絲馬跡,希望能夠搜查到腳印、毛髮等等……可以作爲突破的證據,只是忙活了大半天了,目前還沒有任何收穫,不知道卓警官對此案有什麼看法,你們從東港不遠千里來海南尋找死者又是爲了什麼?”
“這一定是……”
聶磐剛張嘴想要說這百分之百的是一場謀殺案,話沒說完就被卓青琳打斷了:“我估計死者很可能是跳樓自殺!”
聶磐與卓青琳對視了一眼,隨即明白了她這麼說的意思,估計卓青琳不想把他們這一趟來海南真正的目的透露出去,海南警方倘若把事情與聶父的案子聯繫在一起,再把案件反饋到東港警方,自己與卓青琳幾個人悄悄調查“詛咒案”的事情就會真相大白於天下了……
“嗯,卓警官說的對,我也是正要說估計死者八成是跳樓自殺的……”聶磐隨機應變,改口附和卓青琳的意見道。
“哦……幾位爲什麼這麼快就做出了死者是自殺的推斷?”林警司半信半疑的問道。
“這位歐陽教授在東港大學擔任副校長的時候在經濟上出了點問題,我們正在查他的案子,沒想到一月前他從東港消失了,最近我們纔剛剛得到的他在海南的消息,這不就馬不停蹄的到海南來找他協助調查,沒想到他這個時候就墜樓了,你說是不是死者迫於壓力而選擇自殺的可能性比較大?再說你們在現場查了一天也沒有在房間裡找到謀殺的蛛絲馬跡,如果是有人謀殺了死者的話,無論如何死者也會做出反抗,身上總該會有些搏鬥的痕跡吧?既然你們忙活了半天都沒有發現,綜合以上幾點因素,更充分印證了死者很有可能在強大的壓力之下選擇了跳樓自殺,以逃避法律的制裁!”
卓青琳臉不紅,心不跳,眼睛也不眨,語氣平靜的撒謊應付着這位林警司的提問,心中一直在默唸:“歐陽教授您在九泉之下千萬不要怪我給你潑髒水,目前我們只有隱瞞真相,悄悄的查清案子,把這個躲在幕後的罪犯揪出來,才能爲你討回公道,望你在九泉之下勿怪……”
“哦,原來是這樣子啊,看來我們早就該給死者所在地的派出所發個發個信函諮詢下死者的情況,而不是在死者的家裡埋頭尋找證據,幸虧您及時趕到,不然我們豈不是要花更多的冤枉功夫,有了卓警官的這番話我們是不是該收工了?”林中嶽意味深長的問道。
卓青琳心道:這傢伙真是一隻狡猾的狐狸,明明是他們找不到線索,無法確定死者是死於他殺還是意外墜樓,這時候卻在這裡拿話問我,我如果說百分之百確定死者是自殺墜樓,只怕他就會按照我說的草草結案,而把責任推到我的身上……
“呵呵,死者歐陽克因爲我們在老家查他的經濟問題,我推斷有可能是畏罪跳樓自殺,但是我也不太敢百分之百的確定就是自殺的,這個事情還需要你們繼續深入調查,不如林警司上樓把你們的案件材料拿下來讓我過目下?”卓青琳微笑着向林警司提出了要求。
“好,好,好的,既然卓警官從東港不遠千里來到我們三亞,你可一定要幫我把這個棘手的案子定下來,我們七八個人費了大半天的功夫,也無法確定死者是死於自殺還是墜樓,要說他是自殺的哪,死者的女兒和女婿一口否認,說死者活得好好的,沒有任何自殺的理由;要是說是他殺的,我們的刑偵人員拿着顯微鏡在死者的屋子裡翻遍了也每個角落沒找到任何蛛絲馬跡,我的頭這半天的功夫幾乎要大了,幸虧卓警官來了,您真是我的及時雨啊,今天晚上我要好好宴請你們,謝謝你們的幫忙啊。……你們在這裡稍等片刻,我馬上到樓上把本案的記錄材料拿下來給你過目……”林警司高興的回答着卓青琳的話,興奮的轉身上樓去拿案件材料去了。
看着這個林警司上了樓,卓青琳對聶磐以及跟在他們身後的小龍女三個人招手道:“走,快跑,咱們不要惹這些不必要的麻煩,讓他們自己絞盡腦汁的調查好了。我們最好不要趟這渾水。”
聶磐明白卓青琳的意思,急忙轉身招呼背後的三位美女一起急匆匆的從小區裡溜到了馬路上,截了一輛出租車飛快的離開了現場。
等那位林中嶽警官從六樓拿了案件調查記錄下來準備讓卓青琳過目的時候,幾個人早就不見了蹤影,問下面兩個看守現場的警察,兩個警察表示並不知道幾個人的談話內容,人家要離開自己也沒有權利阻止,這位林警官只能自認倒黴,不過有了卓青琳的提醒,他決定把這件案子以死者迫於壓力跳樓自殺而結案。
聶磐等人坐在出租車裡離開了歐陽教授魂歸西天的這片地方,透過窗外看去,只見西邊的太陽悠然落山了,陣陣海風吹拂過臉龐,溼潤而溫暖,三亞的夜色燈火闌珊,與北方的冰天雪地截然不同,不過案情卻越來越撲朔迷離,讓人看不清這兇手究竟是何方神聖,爲何聶磐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回到三亞市裡已經是晚上七點了,五個人早就飢腸轆轆,在一家餐館裡大吃一頓,一邊計劃着下一步何去何從,歐陽教授的意外死亡讓他們這一次來三亞變得沒有任何意義了,現在聶磐的心頭充滿了迷惘,不知道該如何繼續調查自己父親死亡的案子……
看着聶磐一臉的迷惘,與卓青琳緊鎖着的眉頭,小龍女一邊扒着米飯一邊提議道:“既然我們找的人已經死了,無論怎麼着急也沒有任何作用,我看還是先住下來,我們再從長計議吧。”
卓青琳與聶磐點了點頭,同意在三亞暫住一夜,吃過飯後,聶磐在餐館附近尋找了一家酒店開了三個房間,卓青琳與宋夕顏一個房間,小龍女與孟覺曉一個房間,自己單獨一個房間,此刻聶磐的心中亂糟糟的一片,也沒有功夫計較自己“獨守空房“了。
放下行李之後,聶磐就鑽進了宋夕顏與卓青琳的房間研究案子,討論下一步該如何行動,小龍女與孟覺曉閒來無事,也跟着來到了卓青琳的房間。
“我最納悶的是如果說歐陽教授是被人從樓上丟下去的,只是這兇手爲什麼沒有留下一點蛛絲馬跡?難道他是來無影去無蹤的超人嗎?”宋夕顏最先向聶磐與卓青琳拋出了自己的疑問。
卓青琳憑藉自己做刑警的經驗回答道:“很簡單,罪犯既然圖謀殺害歐陽教授,必然早就有所準備,肯定是在進入現場之前在自己的鞋上做了手腳,手上戴了手套之類的東西,所以案發現場纔沒有留下腳印、頭髮、指痕之類的物證。”
宋夕顏還是有點不相信的樣子道:“就算是兇手是個職業殺人犯,具有很強的反偵察意識,可是爲什麼門是從裡面反鎖着着的,而且死者沒有做出反抗哪?就算死者已經五十多歲了,也不可能響個幼兒一樣沒有反抗之力,被一聲不吭的丟下樓去吧?”
聶磐從兜裡摸出香菸來點燃,吐了個菸圈道:“這件案子我也已經琢磨個差不多了,還是讓我來回答你的疑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