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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卓青琳在門外喊了一嗓子,聶磐慌忙趿拉着皮鞋跑到了客廳,這個時候宋夕顏已經打開了房門,卓青琳神色匆匆的走了進來。
“聶磐,不好了,出事情了!”卓青琳也不理會開門的宋夕顏,快步走到聶磐面前,神色嚴肅的說道。
出事情了?會是誰?
看她這緊張着急的模樣,會是誰出來事情?小欣?我媽?他老爸?最好是他老爸,得個不治之症,或者吃早飯被噎死了最好!
“誰出事情了?淡定一點行不行?你好歹現在也是二級警司,新時代的鐵飛花,刑警裡面的精英,怎麼這麼不淡定?”
聶磐擺出一副大將風度的樣子嘴裡說着,一邊雙手插在褲兜裡,然後在沙發上坐下,摸起茶几上的一瓣水嫩新鮮的橙子填進嘴裡,坐在正在剝橙子的小龍女右邊,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樣教訓着這位新時代的“鐵飛花”。
卓青琳長舒了一口氣,放鬆了下緊張的情緒說道:“遇見這樣的事情我實在無法淡定下來,我們今天準備要找的那位市法醫鑑定所的羅主任死了!”
“什麼?”
聶磐彷彿被針紮了一樣,從沙發上一下子跳了起來,打死也讓他想不到的是卓青琳所說的“出了事”,原來她說的是這個爲給自己父親做屍檢的人出了事。
宋夕顏聽了也是吃了一驚,與聶磐面面相覷,就連正在低頭吃橙子,與在廚房裡煮麪條的孟覺曉聽了卓青琳說的話也是都有點愣神。
“好好的一個人怎麼說死就死了哪?”聶磐下意識的抓住卓青琳的肩膀問道。
“放手,這麼大的力氣幹什麼,你弄疼我了,又不是我把他弄死的。”
卓青琳掙扎開聶磐的雙手向他解釋道,輕輕的揉了下被聶磐攥的有些痠痛的地方,沉聲道:“我也是剛剛接到電話,這位羅主任在今天早上外出晨練的時候,在一個十字路口出了車禍!”
“車禍,又是車禍!”
聶磐狠狠的一拳砸在茶几上:“怎麼早不車車禍,晚不出車禍,就在我們要找這位羅主任的時候他就死了,我懷疑這是一宗謀殺!”
“噓!”
卓青琳手指放在嘴脣上向聶磐做了一個閉嘴的手勢:“懷疑謀殺?你有證據嗎?在沒有證據之前,千萬不要亂說,否則會惹禍上身,我大清早的來找你,是準備拉着你去現場看看,你要不要去?”
“當然去啊,怎麼能不去,我現在非常懷疑這場車禍與我父親的案子有一定的聯繫,我一定要去現場看看,究竟是什麼人撞死了這位法醫。”
聶磐一邊說着一邊大步的向門外走去,走了幾步忽然想起一事,回頭問卓青琳道:“對了,肇事司機跑了沒有?要是跑了的話,一定屬於一場策劃的謀殺案。”
卓青琳邁步跟在聶磐身後,邊走邊道:“我聽朋友說肇事司機在撞人之後主動打電話投案自首,目前事故現場已經被交警封鎖起來,目前還在處理中,如果我們到現場足夠快的話,或許還能親眼目睹下現場。”
“哪還等什麼,快點走呀!”聶磐心急火燎的走到門口,來開門大步衝出了房門。
卓青琳隨即跟上,宋夕顏還沒來得及化妝,匆匆的摸起揹包跟在卓青琳身後:“卓警官,我也去……”
“你也去?你不知道做警察的十分討厭記者嗎?”卓青琳停下腳步,扭過頭來皺着眉頭道。
“我保證一定不會亂寫,我不打算髮布即時的新聞,我只想就聶伯父死於神秘詛咒的這件案子做個深度的報道,我是真心想要幫助聶磐的,請青琳姐相信我,我絕不是爲了挖掘消息而纏着聶磐的,而是想用自己的筆記錄一個充滿了懸疑的案子!”宋夕顏望着卓青琳的眼神,誠摯的懇求道。
卓青琳思索了片刻,最終還是點頭答應了::“好吧,我就相信你一次,不過請信守你的諾言,在我查清這件案子之前,我不希望你會在報紙上發表有關這件案子的一個字!”
“嗯!我一定會信守諾言,謝謝青琳姐姐。”宋夕顏高興的點頭答應着,一邊發自肺腑的感謝宋夕顏。
聶磐在前,卓、宋二人在後,三人以最快的速度下了樓。樓下停着卓青琳的白色桑塔納2000警車,卓青琳招呼聶磐與宋夕顏上警車,然後啓動車子,拉響警笛,以最快的速度駛出小區,向案發現場飛馳而去。
此刻是早上八點半,由於明天就是元旦了,基本上各個單位都放假三天,所以路上的車流比平時要少了一半,卓青琳嫺熟的駕駛着車輛,穿梭在街道上,有警笛開道,更是如虎添翼,從聶磐家到出事的路口大約十里路,卓青琳開着車只用了五分鐘就趕到了,這在車流穿梭不息的城市已經算是極限了。
只見出事的路段交警們已經拉起警戒線隔離開了一片地方,路邊停放着兩輛交警的車輛,幾輛摩托車,大約有七八名警察正在緊張的忙碌着,拍照、測量、驗車,忙碌而有條不紊。
在出事的路段的中央偏左的地方,一輛銀灰色的“長安之星”微型麪包車恰好停在斑馬線上,由於劇烈的撞擊,前面的擋風玻璃已經破碎,玻璃渣子散落了一地,路面上血跡斑斑,死者的一隻皮鞋掉落在碎玻璃渣子上面,車輛右前方七八米的地方,一張白布下面蓋着一具屍體,死者正是東港市法醫鑑定所的主任羅政。
隨着警笛的呼嘯聲,卓青琳把警車在路邊停下,開門下車,聶磐與宋夕顏在後面跟上,三個人直奔警戒線而來。
“你好,我是刑警隊的卓青琳,正在查一些與死者有關的案子,我需要查看下死者的情況。”
卓青琳走到警戒線面前,向交警出示了自己的證件,交警接過來看後點了點頭,放卓青琳三人進了警戒線。
三個人緩緩的走向橫放在地上的那具白色屍體,聶磐忽然感覺到走在前面的卓青琳的呼吸有些急促,正想發問,卓青琳忽然一陣眩暈,向着後面就栽倒過來,幸虧聶磐眼疾手快,急忙一下子把卓青琳抱在懷裡。
“喂,你怎麼了?堂堂的刑警見到屍體居然嚇暈了,你這個樣子怎麼做新時代的鐵飛花?”望着在懷裡臉色煞白的卓青琳,聶磐皺着眉頭問道。
卓青琳深深的做個呼吸,定了下神,從聶磐的懷裡掙扎着站了起來,聲音哽咽着道:“我不是害怕,我是想起了我媽媽,她……她三年前也是在這條路上出的車禍,我那個時候還在北京上學,還沒來得及回來看她一眼,她就永遠離開了這個世界,作爲女兒在母親離開世上的最後一刻,我沒能送她一程,現在想起來好難過……”
宋夕顏聽了之後很是同情卓青琳的遭遇,伸出胳膊來攬住情緒有些激動的卓青琳,安慰道:“想不到青琳姐姐竟然有這樣的遭遇,這的確是一件讓人悲傷的事情,可是月有陰晴圓缺,人有悲歡離合,青琳姐姐也別太難過了。”
聶磐狠狠的跺了下腳罵道:“哎,這中國路上的馬路殺手實在是太多了,現在的私人駕校如同雨後春筍一般,很多人花點錢就能辦出駕駛證來……”
聶磐說到這裡感覺的有些無奈,想想半個多月之前自己還花錢給孟覺曉“買”出來了一張駕駛證,這樣的做事方法在中國這片古老的土地上已經是根深蒂固,根本沒有任何人能輕易的改變中國人的這種行爲方式……
無可奈何的嘆一口氣,聶磐繼續感慨道:“當然,駕駛證倒是其次,只要開車謹慎一點,把他人的安危放在第一位,就算沒有駕駛證也不會出事情,最可恨的就是那些仗着權勢,視人命如草芥的公子哥兒,在鬧市裡面縱車飛馳,完全漠視他人的生命,這還不要緊,更可惡的是這些紈絝子弟惹出事,造了孽之後,還有一幫幕後的強大勢力來爲他們掩飾罪惡,開脫罪責,想想那些死去的冤魂,讓他們在九泉之下如何心安!”
卓青琳點點頭道:“你說的很對,真希望國家能重重的責罰那些漠視生命的馬路殺手,我雖然酷愛飆車,但是在有人的地方從來不會高速行駛,只是在半夜無人的時候會在郊外的無人街道上過過過癮。”
“好了,謝謝宋記者,我已經沒事了!”
卓青琳輕輕的推開宋夕顏,向前幾步走到白布掩蓋的屍體面前蹲了下去,伸手掀開白布,一張臉龐扭曲,圓睜着大眼,渾身血肉模糊,歲數約莫在四十歲左右的男子屍體呈現在了三個人的眼中,正是市法醫鑑定所的主任羅政。
“哎,又是當場斃命!死不瞑目啊……”卓青琳念道一聲,又把白布掩蓋住了屍體。
“媽的,十字路口上這狗日的司機居然還開得這麼快,看死者的這死狀,被撞倒的時候車子的速度只怕至少不下一百邁,不知道現在司機現在在哪裡,我這就去問問他是不是寸心謀殺,我要問問他爲什麼在市區還這麼高速飛車?”
聶磐嘴裡咒罵着直奔路邊的一輛警車,他發現裡面有一個人正在接受交警的臨時詢問,估計此人多半就是肇事司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