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學校又碰見陳湘,我故意說了些話逗她,沒想到祁祥反應很大。
我問祁祥:“那個打賭,你贏了?”
他揚了下嘴角,沒直接回答。
隨便,他們的事跟我無關。接着丁夢洋出現,和每天一樣打扮的花枝招展的。
私下裡我和祁祥也會聊學校裡這些姑娘,比如丁夢洋,確實很漂亮,但就因爲到手的太容易反而沒意思。
或者就因爲這個原因,祁祥才把少言寡語的陳湘當做目標。
我笑了下,把丁夢洋拉進懷裡。
但是丁夢洋在偷看祁祥,不久後我去別的市參加一個比賽,回到學校就聽說最近祁祥和丁夢洋走的很近,丁夢洋還特地買了和祁祥同款的球鞋。
我並不認爲祁祥許可丁夢洋做這些事就是對她有意思,但他這種默認的態度至少應該有個原因。
很快,我發現這個原因就是陳湘。
只不過祁祥表面上一直跟她慪氣,這樣的祁祥,其實我是第一次見到。
我沒去找祁祥確認他是不是真的喜歡上這女孩兒了,反而直接摟着陳湘的肩膀故作親密。
放學後祁祥也不像從前那樣逼着陳湘留下陪他寫作業,但我知道祁祥就在教室門口。
所以我大大方方的坐在她面前,看着她逆來順受的承受我無理的要求。可惜第一個這麼做的人和第二個所得到的對待終究有差別。
陳湘會對祁祥臉紅,對着我的時候,忍到了最後還是會發脾氣。.
後來我明白,這就是先入爲主。
第二天我把她堵在學校門口,故意拖着她不讓她準時進去,一起遲到的我們也被老師懲罰一起在教師門口發展。
陳湘以爲我在利用她報復丁夢洋,實際上我只不過好奇祁祥會是什麼反應。
但祁祥自始至終都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態度。因爲他看出來了,無論我怎麼接近陳湘,她都不爲所動。
原因只有一個,她喜歡祁祥。
上課我給陳湘傳紙條,故意寫了一些很讓人誤會的話。可是紙條被班主任看到是我計劃之外的事。
像我和祁祥只是借讀生,只要我們上課不搗亂不影響別的同學,談戀愛的對象也不是什麼優等生的話並且影響人家學習的話,我們做的事老師都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陳湘不一樣,她成績算中上等,出了這種事就被叫到辦公室裡反省。
我也沒想到,丁夢洋知道這件事之後會堵在辦公室外面找陳湘麻煩。
對陳湘,我從來都不打算有多餘的感情,可她因爲我被牽連到一件本和她無關的事之後,我多多少少會覺得內疚。
我也以爲她平時少言寡語會是那種很好捏把的類型,卻沒料到她給了丁夢洋一巴掌。
那時候我要過去,但是班裡其他男生先我一步攔住了丁夢洋班上的人,接着陳湘低着頭跑回教室,丁夢洋像受了很大委屈一樣來和我訴苦。
我問她想怎麼辦。
她哭得梨花帶雨的說,我要你幫我教訓她,讓她以後都沒臉來上學。
看着她微微腫着的臉,我第一次覺得這女孩兒這麼可怕這麼醜陋,然而我自己,根本就是她的同類。
我去找陳湘了,但不是像丁夢洋希望的那樣去找陳湘麻煩,其實我想和她說句對不起,雖然我猜她也不會相信。
道歉沒機會,默默的承受陳湘的巴掌也沒機會,祁祥才一出現陳湘就抓起書包跑了。
於是祁祥追出去。
我自嘲的盯着天花板上的吊扇,不管我欺負她還是保護她,對她好還是對她壞,都比不上祁祥一個眼神來的重要。
我不是不知道我媽只把我當做她和我爸見面以及要錢的工具,所以這個世界上祁祥是唯一真心對待我的人。
我們一起打架他會擋在我前面,說我的手要彈琴不能受傷。我病了,他是唯一一個會問我有沒有按時吃藥的人,我不願意提家裡的事他也從來不問。
我自卑的時候,祁祥告訴我,你是一個獨立的個體,還是我最好的兄弟。
我和祁祥喜歡姑娘的眼光也不同,就連陳湘都不是個例外,只是我不太喜歡她對着祁祥和對着我截然不同的兩種態度。
陳湘和祁祥跑出去之後遇到了一個意外,被上次和我們打過架的人截在了小衚衕裡。
我接到祁祥的電話之後帶着幾個同學趕過去,不算晚,也不會太早以至於讓祁祥少了在陳湘面前逞英雄的機會。
我知道這次之後,陳湘對祁祥的態度會更不同。
在醫院上藥的時候我故意在祁祥胳膊上按了一下,問他犯得着這麼苦肉計麼?
祁祥嗤笑一下,看着吧,這個傷絕對不算虧。
我提醒祁祥他在l市還有個女朋友呢。
祁祥也楞了一下,但是看見陳湘仍然裝的自己受傷很重。
我和祁祥都知道陳湘是單親家庭,她媽在外地工作經常一個月都不回一次家,所以我在祁祥的暗示下我就提出讓陳湘留下來照顧他。
陳湘答應了,我明明想鄙視她,卻莫名的覺得不痛快。
第二天早上我故意說些誤會的話,沒想到她真的解釋了這兩次和祁祥雖然同處一室,但沒做過什麼出格的事。
其實這種結果我並不意外,只不過陳湘看着祁祥的那種眼神,出不出格,只是早晚的事。
這次我承認,那個打賭,祁祥真的贏了。
感情方面陳湘始終很謹慎,就算她喜歡祁祥也不會那麼快答應和祁祥在一起,更何況祁祥就是對症下藥的給了她一個若即若離的態度。
至於我,和丁夢洋分手之後就更理所當然的做他們倆中間的電燈泡。
陳湘喜歡聽歌,祁祥就去買了個mp3拷了一些流行歌曲之後給陳湘聽,還教她怎麼把耳機線藏在校服袖子裡。
陳湘覺得祁祥成績不好,祁祥就整天拉着她一起自習。
只有我知道,陳湘在看書,祁祥在看人。
後來我又發現,陳湘在看書,祁祥在看人的時候,我竟然在看他們兩個人。
文理科分班的時候祁祥慫恿陳湘跟我們一起報文科班,但是祁祥沒告訴陳湘,最多再有半年,他就會去英國讀書。
不過陳湘沒答應祁祥這個要求,這一點,我竟然偷偷的慶幸了一下。
祁祥也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那個時候,他和陳湘離正式在一起,就只差了最後的一小步。
這最後的一小步,卻毀在了一個電話上,ktv聚會的那天,祁祥接到路妍也就是他在l市女朋友的電話。
來電顯示上老婆兩個字被陳湘看到了。
這種情況,解釋不解釋已經沒什麼意義的,我們都懂,陳湘不是那種一兩句好聽的話就能哄回來的女孩兒。
祁祥走了之後陳湘哭了,不聲不響的。
我忽然很想安慰她,但她需要的,其實也不是我的安慰。
放假之後祁祥就回了l市,我因爲要練琴就留下沒走。暑假的一天,我就遇到了陳湘,算是意外,也可以不當做意外。
我遇見陳湘的地方就是上次看到她買打口碟的那條街。
事實上,我根本不會去那兒買碟,但是看見她之後,我就悄悄跟過去,沒想到這個小女孩會喜歡搖滾樂,而且選樂隊的眼光和我如出一轍。
她拿了一張槍花的cd,不算絕版,但是流到國內的打口很少。雖然少,我卻有一張。
雖然我有,我卻和陳湘搶了。
這張碟破損算嚴重的,賣碟的老闆修碟技術一般,我猜陳湘也不會,就給她講了簡單的原理,還告訴她只有我能修。
她雖然裝的不在乎,其實還是小心翼翼的看着我手裡的碟片。
第一次,我在陳湘看我的目光裡發現了和從前不一樣的光芒。
而我看的是她短裙下面的腿,真好看,平時在學校裡都穿着一樣的校服長褲,這種福利估計連祁祥都沒有。
一見鍾情的從臉開始的,喜歡上一個人,先看外在也沒什麼不對,我承認,單車上她手忽然環住我腰的時候我有點兒激動。
甚至,某些難以描述的衝動。
我把她騙到了祁祥租的房子,放假後我也住在這兒,假裝隨意的給她展示了我收藏了一牆的打口碟。
接着拿工具動作熟練的修好了那張槍花的cd。
看到她眼裡的驚訝我竟然覺得心滿意足。
這個暑假只有我和陳湘,沒有祁祥。
就像祁祥說的那樣,對付陳湘這種女孩兒,動作太大的之後把她嚇走,我一點點的接近陳湘,帶着她去買碟,彈琴給她聽,聽她唱歌。
我一點點的接近陳湘,實際上,也一點點靠近了我自己的真心。
那年泰坦尼克號很紅,我租了dvd帶陳湘一起看,男女主角車//震那一幕陳湘沒看懂,問我爲什麼車窗上都是手印。
我就親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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