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狠狠的拿掉腰間的小手,霍的一躍而起,閃身跨到洞內水潭,毫不停留的扎進去。
洞璧上苔蘚的光芒從奶白轉成橘紅色,天黑了,然而丁七七身上依然滾燙,嫣紅的小嘴已經乾燥起皮。
“嘩啦”一聲,赤焰破水而出,身上淋淋漓漓滴着水,渾身的氣息駭人的冰冷,身影一閃便瞬移到草窩邊,冷厲的眸子定定的攫住丁七七的睡顏,猛的俯身覆上那已經乾燥起皮的紅脣,狠狠的廝磨。
而後低吼一聲化爲獸形,龐大的身軀騰空而起,衝出瀑布,快如閃電的朝黑暗森林正中心滑行,最後在一片水塘邊停下,只見水塘中心長着一棵高大的樹木,奇特的是它的葉子在月光下發着幽幽的綠光,葉子層層疊疊嚴嚴實實的圍成密不透風的燈籠形狀,卻能清晰的看到“燈籠”裡有一顆果子發着奪目的紫光。
赤焰晶亮的金眸盯着那顆果子,微微眯眼,霎時尾巴上的鱗片盡數張開,如一片片小扇子一樣的鱗片閃着利刃一樣的光,光圈凝聚,如一輪一輪的銀河系圍繞蛇尾旋轉,巨大的蛇身突然騰空而起,衝向“燈籠樹”,霎那間前半身已纏繞在樹幹上,強健有力的尾巴狠狠的甩向燈籠樹的綠葉,只聽“鏘”的一聲金屬撞擊似的巨響,赤焰蛇尾上的鱗片掉了一些,帶出根部的血肉,而“燈籠”樹綠色的葉子僅僅只掉了幾片,整個“燈籠”依然密不透風,赤焰昂首發出一聲怒吼,尾巴更加狠厲的摔打“燈籠”,一時間鱗片落如雨下,整條蛇尾鮮血淋漓、皮肉翻飛。燈籠樹一側的葉子掉落大半,雖然仍然是密不透風的狀態,但已經薄弱很多了。
可是樹幹此時卻迸發出閃電一樣的紫光,纏繞在樹上的蛇身顫抖不已,而後從樹上跌落,凌空的瞬間化爲人形,甫一落水便聽見“滋滋”的聲音,浸在水裡的皮肉冒起一陣白煙,赤焰腰身一擰拔地而起,縱身一躍攀住樹幹,他現在儼然是一個血人了,渾身看不見一塊兒好肉,只一張俊臉無損,本來緋色的脣現在蒼白無比,可是血腥味兒卻激發了體內更加強烈的獸性,蛇信子舔了舔脣角溢出的鮮血,他狠狠的盯着那顆炫目的紫果,邪肆一笑,一手攀住樹幹,一手五隻伸出,指甲寸寸變長,凌空一劃,五道漂亮的弧線夾着刃風擊向最爲薄弱的那層綠葉,數片葉子應聲而落,原本密不透風的“燈籠”終於打開了一個小小的缺口,鮮血順着指甲蜿蜒而下,“呵,”他冷笑一聲,源源不斷的刃風劈向缺口處,更多的樹葉落下,但是缺口仍然不夠容納他的身體,原本清冷的金瞳因爲獸性和怒意的激發變得赤紅,兩團銀色的霧氣慢慢凝聚在雙手指尖,他低吼一聲狠狠撕向那個缺口,銀色的霧氣像無形的利刃,以摧枯拉朽之力摧折了大片的枝葉,他“噗”的吐出一口鮮血,喉間卻溢出令人膽寒的笑聲,瞳仁微縮,一個凌空從缺口處一躍而進,“啪”的一下摘取了紫果,挺身一躍落於水塘外圍。
將果子塞進懷中,再無半分遲疑,幾個閃身消失於夜色中。
那個脆弱的雌性仍然昏迷不醒,他伸出染血的指尖輕撫她的眉眼,這是他獸生的第一次溫柔。他張口咬下一口果子,咀嚼幾下,俯身小心翼翼的哺進她微張的紅脣,她乖順極了,砸吧砸吧小嘴就嚥下去,似乎還意猶未盡的等待下一口。
“真乖。”他在她紅脣上輕啄一下,盡數將果子喂下去,也耗盡了最後一點力氣,轟然癱倒在草窩邊人事不省。
丁七七是被尿憋醒的,但是醒來只覺神清氣爽,精力充沛,難道那腥臊的血水功效這麼好?坐起身來伸個懶腰,便看到一個血人倒在自己身邊,頓時把她唬了一跳,差點又尖叫出聲,大着膽子撥開凌亂的銀髮,一張蒼白的俊臉映入眼簾。丁七七霎時瞪大了流泉般的眸子,竟然是大帥哥,他怎麼成了這副慘樣?丁七七趕緊檢查了一下,只覺心驚肉跳,10個指甲全磨禿了,血糊淋淋,渾身上下沒一塊完整的皮肉,最恐怖的是腿和腳,血肉模糊,有的地方深可見骨,光看看就覺得疼痛不已。
忽然覺得臉上又溼又癢,一抹竟然流了滿臉眼淚。丁七七想抽自己一嘴巴子,矯情什麼勁兒,疼的又不是自個兒。不過話說回來人家帥哥好歹把自己從樹林子裡救出來了,怎麼的也得幫幫他吧。嗯,先給他弄點水喝,可是這操蛋的山洞連半個碗都沒有,連那個頭蓋骨都不見蹤影。
跺了跺腳,丁七七將“蓋毯”圍在身上跑到瀑布邊,接了一掬水,小心翼翼的挪到草窩邊還是灑了大半,她小心的讓水從指縫漏到帥哥嘴裡,那蒼白起皮的雙脣,甫一沾到水就張開了,貪婪的吞嚥起來。這是有多飢渴呀?丁七七趕緊去接第二掬,哎,原始的喂水方式,估計一趟頂多餵飽一隻小麻雀。
不知是第幾趟接水回來的時候丁七七發現帥哥醒了,金色的眸子如幽幽寒潭,定定的瞧着自己。丁七七狐疑的摸了一下臉,難道臉上長草了?
狐疑間帥哥卻一個翻身將自己壓在身下,冰涼的舌頭瘋狂的舔她的臉。
丁七七驚了一跳,這是要用強的節奏嗎?她胸口氣的要爆炸,曲起膝蓋就頂向帥哥胯間,死色狼,看老孃不頂的你斷子絕孫。
帥哥猝不及防被頂個正着,他卻只輕蹙了一下眉頭翻身而起。
“你不喜歡和我交配?”聲音冷冽,不帶一絲情慾,卻說着這麼下流的話。
What?丁七七驚的嘴巴能塞下雞蛋,她貌似能聽懂交配的意思,那不就是動物嘿咻嘿咻嗎?像豬啊狗啊,大街小巷,不管旁邊有沒有人,說發情就發情。但帥哥你是人啊!你這樣發羊癲瘋真的好嗎? 丁七七有個優點,在緊急關頭能迅速冷靜下來。她深吸一口氣,非常嚴肅認真的盯着那好看的金色眸子:“赤焰,赤先生,請不要開這樣的玩笑,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說話得經過大腦,我非常感謝你救了我,但救人不用以身相許吧?現在都什麼年代了?你難道不知道強姦是犯法的嗎?你放心,我一定盡我所能答謝你的救命之恩,但我絕不會出賣自己!”丁七七義正言辭的連敲帶打,畢竟在這個出不去的山洞,孤男寡女,雖然現在他身受重傷,但貌似體力猶勝於自己。她必須得鎮住他,讓他不敢動歪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