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未央抱着畫過馬路,沒有看見一輛車向她衝來。
等到她意識到的時候,腳彷彿定住了一般,不能動彈。
但在下一秒,她便被拉入一個溫暖的懷抱裡,手中的畫掉落在地,玻璃破碎的聲音充斥着夏未央的耳朵。
夏未央愣愣的被尉遲勳抱在懷裡,一時不知道說些什麼。
尉遲勳看着車子開走,他淡淡推開夏未央。
“你每次過馬路都是不長眼睛的?”
“……”
夏未央一愣,隨即擡頭,:“我長不長眼睛跟你有半毛錢關係?”
尉遲勳好看的眉一皺,是啊,昨天他還說夏未央的事不再跟他有關係,那現在,何必再自討苦吃?
“好,隨便你!”尉遲勳看着夏未央,“以後你要怎麼做是你的事,不管你要成爲心機深重的女人也好,還是成爲一個爲了錢可以放棄一切的也罷,都不再跟我有任何一絲關係,我請你聽好了。”
說完,開着車揚長而去。
夏未央聽着車子的聲音離自己越來越遠,難堪的眨了眨眼睛。
“聽好了。”夏未央淡淡說道,“不管我變成心機深重的女人也好,成爲一個爲了錢可以放棄一切的女人也罷,都不會再跟你有任何一絲關係。”
說完,蹲下來看着地上的畫。
夏未央緩緩的摸着畫,邊框已經被摔得粉碎。
她拿起畫,畫上的玻璃渣刺進她的手裡,她卻絲毫沒有發覺,只是愣愣的摸着手中的畫,嘴上一抹淡淡的笑。
只有你了,我不會讓任何你搶走你的,夏未央想到,她不知道爲什麼有那麼多人想要這副畫。
夏未央緩緩起身,抱着畫,碎碎念着什麼。
身邊的行人都用着異樣的眼光看着她,而她則是抱着畫,現在原地,哪兒也不去。
分割線——
蕭姝綺提着行李箱走進這個村子裡,不禁苦澀一笑。
她有多久沒回來了?好像有幾年了吧?
她從小在班上就被人叫做村姑,她很難堪,有時候怪自己怎麼出生在這樣的家庭裡。
所以,她不停的努力,當上警察,她不想讓人瞧不起她。
推開灰塵略多大門,蕭姝綺看着屋內,不禁淚溼眼眶。
這裡,還是幾年前自己走的時候一樣,不曾變過。
她走進屋內,卻不見父母。
她繼續打量着這裡,屋內略微空曠,中間有一張大桌子。
還記得小時候,家裡姐妹多,桌子每次都會坐滿人。
漸漸的,桌子上的人越來越少,而現在,看起來卻像是人走茶涼一般寂涼。
感覺到屋外有動靜,蕭姝綺緩緩走到門外,卻看見了一幕蕭姝綺一輩子都不會忘掉的畫面。
她看着門外的父母已經白髮蒼蒼,卻還是拿着農具,鞋上的泥巴歷歷在目。
“爸,媽。”蕭姝綺苦澀的喊道,“我,回來看你們了。”
聞言,屋外的兩人一愣,看着蕭姝綺。
王璇看着自己的女兒回來了,揉了揉眼睛,“姝綺回來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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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蕭
安也看着女兒,頓時熱淚盈眶。
“媽……”蕭姝綺哭着抱住王璇,“我錯了,我不該把你們扔在這裡,我錯了……”
王璇抱着蕭姝綺,輕輕的拍着她的背,輕聲道:“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我和你爸都這麼也老了,都懂。”
蕭姝綺離開王璇的懷抱,認真的看着他們,一字一句道:“我是來接你們跟我走的。”
兩人首先一愣,隨即王璇說道:“我跟你爸現在老了,渴望的是這種安靜的生活,想要遠離城市的喧囂。不過,你還是有心。”
蕭姝綺心猛地一緊,她不知道爲什麼父母吃了大半輩子的苦,還是會這樣委屈自己。
她知道勸不了他們,只是吞了吞口水,從口袋裡拿出一個袋子,交給父親。
蕭安看着這個袋子,只是笑着看着蕭姝綺。
“來,進屋,你這次回來,請了多久的假?”王璇拉着蕭姝綺坐到椅子上問道。
“一個月。”蕭姝綺如實回答。
王璇有些着急的說道:“怎麼能請這麼久?聽媽的,明天就回去,我和你爸挺好的。”
蕭姝綺皺眉,不知道爲什麼,別人家的父母巴不得自己的兒女在身邊,而自己的父母則是把自己推越遠。
“嗯。”蕭姝綺淡淡說道,“我明天就回去。”
王璇欣慰的看了看蕭姝綺,拍了拍她的手,沒說什麼。
分割線——
夏未央開着車,來到夏氏。
今天,得知許燕要召開董事會,作爲其中一個股東的她,以前不管,那是因爲她覺得不重要,而現在,她怎麼能不到場?
而江瀾珊此刻也在會議室門口等待着,她知道,夏未央一定會來。
不料,正想的時候,傳來了高跟鞋的聲音,她一愣,看着來人。
夏未央看着江瀾珊,有些不知所措。
江瀾珊看着夏未央,“你爲什麼要對尉遲勳那樣說?你爲什麼要這樣貶低自己?”
夏未央一愣,尉遲勳都告訴她了?
“瀾珊……”夏未央冷靜說道,“我想通了,有些人,有些事,過去就過去了,我們都要像未來看去不是嗎?”
江瀾珊激動的抓住夏未央的手,不可置信的說道:“你說什麼?你怎麼可以這樣說?我們不是說好了嗎會努力的爭取愛情。”
“愛情?”夏未央甩開江瀾珊的手,有些悲傷的看着她,“愛情?你知不知道,尉遲勳不是顧塵埃,不是你的顧叔?我用了六年的時間來守護他,可是他呢?他的心就像是石頭一樣,不,是比石頭還堅硬,石頭還能被水滴穿,可是……”
“你憑什麼這樣說?你看看你自己現在變成什麼樣子了?你還是我當初認識的那個夏未央嗎?”江瀾珊打斷道,“我們不要放棄好不好?尉遲勳這人……”
“我比你還了解他。”夏未央緩緩開口,“你知不知道,得不到的,就不要乞討,我想要給自己留點自尊,況且,現在,我再也配不上他。”
江瀾珊一愣,不可置信的搖了搖頭。
“瀾珊?”
夏未央和江瀾珊都一愣,夏未央轉身,恰
好遇見尉遲勳。
尉遲勳也一愣,瞬間恢復冰冷的樣子,徑直走向江瀾珊身邊,看都沒看夏未央一眼。
夏未央回頭看了看他們,緩緩走進會議室。
看見尉遲勳,江瀾珊彷彿像看見了救星一般,她眼眶微紅的說道:“尉遲勳,尉遲勳,你幫幫夏未央好不好?不要讓她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我求求你好不好?”
尉遲勳看着此刻的江瀾珊,心裡某處柔軟了一下。
她們的感情究竟是有多深?
“我幫不了她,她說的已經夠透徹了,以後,我跟她沒有任何關係,你在外邊好好休息一下,我進去了。”說完,走進會議室。
江瀾珊頹廢的坐在椅子上,腦袋越發混亂。
她怎麼能眼睜睜的看着她多年的姐妹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會議室內。
“你怎麼來了?”許燕一愣,慌張的說道。
全股東都看向夏未央,意思很明確。
只見夏未央緩緩起身,走到許燕的身旁,看了她一眼。
“聽說今天要選舉新任的董事長是麼?”夏未央緩緩說道,“那尉遲先生,你來幹什麼?”說着,看向尉遲勳。
許燕意識到事態的不對,連忙開口:“尉遲總裁是來收購夏氏的。”
這一句話,一說出,在場的人都唏噓不已,有的甚至不可置信的看着許燕。
“不可能。”夏未央冷冷開口,“我是不可能讓夏氏被收購,而且,還是尉遲集團。”
許燕一拍桌子,站起來:“你憑什麼!”
“憑什麼?就憑我是我爸的女兒,就憑我在夏氏的持有股份以百分之五十一而多出你百分之十一,就憑我是夏氏信任的董事長。”夏未央冷冷開口,“而你,以在海外投資的名義虧空公司的資金不下千萬,現在,卻讓公司被收購,你的董事長這個位置,不愧坐了六年。”
此話一出,許多股東憤怒的看着許燕。
“許董,夏小姐說的真的是這樣嗎?”
許燕此刻的臉一陣青,她尷尬的說道:“別聽她胡說,我……”
“是不是胡說,我這有份資料,各位股東請看。”說着,拿出資料重重扔在桌上看着許燕。
許燕看着眼前的資料,臉色瞬間大變。
股東也議論紛紛。
夏未央緩緩到:“從今天起,我以手中持有比許燕多百分之十一的股份,勝任董事長,而許燕,立刻開除。”
會議室瞬間安靜下來,夏未央感覺到一雙眼睛正濃烈的看着自己,她迎着眼光。
“尉遲總裁,您請回,夏氏欠尉遲集團的資金……”
“一個星期。”尉遲勳緩緩開口,“給新任董事長一個星期的時間。”
夏未央一愣,不可置信的說道:“什麼?”
尉遲勳玩弄着手中的派克鋼筆,緩緩看向夏未央,一字一句道:“夏董不像是一個聽不懂話的人。”
夏未央看着尉遲勳的眼睛,從他的眼裡,他看到了,嘲笑,戲虐,鄙夷。
一個星期?怎麼可能?一個星期怎麼可能把許燕虧空的錢全部賠給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