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青春的困惑

從和蟲子分開,已經兩天了,秀秀還沒有從那種慌亂中掙脫出來,乖巧的她雖然在學習上是頂呱呱的,但在對男女問題上應該算是個白癡,以前看王子鑫一個人掙學費,摘山楂果,撿拾垃圾,去山洞裡撈溪水魚,每次都深深的震撼了秀秀的心。

王子鑫送的山楂果,秀秀一個也沒有吃,在窗臺上的小紙盒裡整齊的擺放着,在太陽的照射下,水份沒了,果子變得皺巴巴的,但顏色還是紅的,不是那種水潤的紅,而是那種深黯紅,沉澱了的深紅。

秀秀是在蜜糖罐里長大的孩子。從小就是全家人的掌上明珠,爺爺文繼剛、奶奶李巧英都是老師,現在已經退休在家,共生養了三個孩子,都是男孩,爸爸文華是老大,和媽媽李珺都是大夫,結婚後生了她,高興壞了爺爺奶奶,別人家生了男孩高興,他們文家反過來了,生了女孩比生男孩還高興,爺爺奶奶帶着她,一直到上幼兒園時纔回到爸爸媽媽的身邊。

二叔文強和二嬸張菊都是鄉鎮幹部,二叔是青林鎮的鎮黨委書記,也有一個孩子文成玉,是個男孩。三叔文茂和三嬸雷魚都在銀行系統工作,也有一個孩子叫文昊昊,也是個男孩。

文秀秀是文家三代中唯一的女孩,乖巧懂事,學習好,長得清秀甜美,討一大家子人的喜歡,文成玉現在讀初二,在育才初中上學,學習不怎麼好,但會花錢,學習用具,衣着打扮非名牌不可。文昊昊六年級,學習不錯,在實驗一小上學,年年三好學生,也是個惹人喜歡的孩子。

在這樣家庭里長大的孩子,也算是個嬌嬌女,但文秀秀從小懂事,從來不撒嬌,不胡鬧,不使小性子,小時候,爺爺奶奶帶她時,奶奶背老疼,秀秀的小手總幫奶奶揉背,用小拳頭給奶奶捶背,給爺爺端洗腳水,用小手給爺爺洗腳,自己獨自睡覺,幾乎沒讓人怎麼操心。

但是現在,蟲子在電影院拉了她的手,在回家的路上扶了她的胳膊,她心裡不知道怎麼啦,有意無意的想着這一幕,無法靜下心看書,無法認真的做一件事。她困惑極了,不知道該做什麼好,躺在牀上,左手握住右手,總感到蟲子的手拉着自己的手,自己好像是魔怔了,怎麼就走不出來了呢?

是啊!青春期來了,那個少女沒有自己的秘密呢,秀秀不斷的想着發生的事,同時也就是不斷的記起蟲子,秀秀本來對蟲子懷有好感,把他默默地放在心裡,當蟲子無意識的觸碰了秀秀,秀秀就放大了這種觸感,而忽略了觸碰她的本意。

不要去責怪秀秀和蟲子,每個少男少女都會經過這種青春懵懂期,會在不斷的經歷中成長,終有一天,回憶起年少的往事,爲自己的天真加上批註的。

秀秀重複的,放大的。不知疲倦的想着蟲子抓住她的手,自己的掙扎以及自己對蟲子手的留戀,蟲子的手握住自己的手時,當時恐怖音樂帶來的恐懼奇蹟般的消失,心裡只緊張自己的手被蟲子拉住,其它的都不存在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秀秀想累了,左手握着右手,靜靜的睡着了……

媽媽下班早,先回了家,敲門沒人開門,還以爲秀秀出去了,開了門,換了拖鞋,洗了手就圍了圍裙,就開始做飯……

嘩嘩的水聲,切菜聲嚇醒了秀秀,起牀走進了廚房,看見媽媽在做飯,便問道:“媽媽,你什麼時候來的,我怎麼沒聽到你進來。”

媽媽聽到秀秀的聲音,轉過身看了一眼秀秀說:“睡着了吧!我還以爲你出去了。想吃什麼,媽媽給你做。”

“什麼都行,爸爸還沒下班嗎?不會又是中午班吧!”秀秀問媽媽。

“嗯!今天東大街發生了一起車禍,傷了四個人,現在有兩人脫離危險。兩人還在搶救呢?你爸在搶救傷員呢?不知道現在怎以樣了,可能回家就會晚一些。”媽媽手裡忙着做飯,簡單的跟秀秀解釋道。

“哦!是這樣,那媽媽我來幫你。”秀秀對媽媽說。

“好啊!你找個盤子,把這個盤子裡的菜分開,你爸爸可能回來的遲些,給他留些。”媽媽對秀秀說。

“好的,我來分。媽媽醫院裡最近忙嗎?爸爸這幾天怎麼每天回家都很遲?”秀秀幹着手裡的活問媽媽。

“天氣冷了,感冒的人多了,一些老人這個季節也愛生病,病人自然就多了。秀秀你出門要注意保暖,外面乾冷,要多穿些衣服。”媽媽解釋道。同時也叮囑秀秀。

“放心吧!我會的,媽媽你上班的時候也要注意,醫院裡可是最大的傳染源,一定要戴上口罩。”秀秀也叮囑媽媽。

“有敲門聲,爸爸來了吧!我去開門。”秀秀忙放下手裡乾的活,去開門。

從門眼裡一看,是爺爺奶奶,打開門,忙問道:“爺爺奶奶,快進來,這麼冷的天,您們怎麼過來了。看奶奶,你的臉都凍紅了。”一開門看見爺爺奶奶,秀秀就在那裡開始嘮叨。

“臭丫頭,還不是爲了你,每年放假了,你就到我們哪兒去住,今年放假了還不過去,你奶奶來接你來啦!”爺爺不滿的說。

“今天,我打算收拾好東西,明天過去的,您們一天都等不住,還怪我。”秀秀也嘟起小嘴說。

“你看,我說的怎樣,我說:今天不來,明天就來,你偏不信,大冷的天偏要出來折騰一趟。”聽了秀秀的話,爺爺不滿的對奶奶說。

“爸爸媽媽,你們過來了,外面冷,以後想秀秀了,就打個電話,讓她自己過去。”李珺在廚房裡做飯,也聽到了客廳裡爺孫的對話。

“我再去加個菜,我們一起吃,明天你們一起過去,成嗎?”李珺問兩位老人。

“珺兒,我來幫你做,文華還沒有下班啊,這段時間有忙了,我們把秀秀接過去,你們倆也靈活些,下班後去外面吃也方便些。”奶奶討好的對李珺說。

“行,媽你就別找理由啦,你們想秀秀了,打個電話就行,讓秀秀跟你們住我也放心,我現在在醫院裡也很忙,秀秀走了我也靈活些,對吧!媽。”李珺對婆婆說。

婆媳倆感情很好,對文秀秀都很疼愛,當初,李珺生下秀秀還有點失落,沒想到公公婆婆像得了個寶,四個月大時,李珺上班了,秀秀就被公公婆婆接去了,直到上幼兒園才送回來。

吃過飯,三代人在客廳裡看電視,文華拖着疲憊的身子回來了,一進門,就看到爸爸媽媽也在,換了鞋,走過去問道:“爸爸媽媽,今天這麼冷,你們過來是接秀秀過去住嗎?以後,打個電話我把秀秀送過去。”

“看你一天累的,我們自己來接不是挺好的嗎?趕緊洗手吃飯去。我們的事不要你操心。管好你自己,一天累的要死,還在哪兒逞能呢?”爺爺看了一眼文華,有點生氣的說。

第二天,爸爸媽媽早起上班去了,爺爺奶奶和秀秀起牀後,簡單的梳洗,就出門了,在離家屬樓不遠的小吃店吃了早點,爺孫三人,打車去了爺爺奶奶的家,秀秀把自己的東西放到自己的房間裡,房間裡乾乾淨淨,牀單被套都是新換的,秀秀小時候的玩具,儲錢罐,都整齊的擺放在書架上,從小到大的照片貼滿了半面牆,一切都沒變,和上次秀秀走時一樣。

收拾好東西,秀秀陪爺爺奶奶聊天,看電視,給奶奶捶背,講學校裡的趣事,惹得爺爺奶奶哈哈大笑,這纔是家,溫暖的家啊!有孩子有大人。

秀秀忽然想起蟲子,蟲子現在在幹什麼呢?

怎麼會想蟲子呢?秀秀自己也嚇了一跳,秀秀忙問爺爺:“爺爺,你和奶奶是怎麼認識的?”

“這個事情,說來話長,我和你奶奶認識的時候,都在上初中,要考中專的時候,你奶奶的數學學的不太好,我的語文不如你奶奶,我們就組成學習組,互相幫助,一起考上了師範,分到一個班上,然後就順理成章的談了戀愛。畢業後分了工作就結婚了。”爺爺簡單的對秀秀說。

“那你們結婚的時候有房子嗎?”秀秀問道。

“傻丫頭,那時候,你老太太和老太爺都還在,咱家就住在這裡,不過不是樓房,是平房,我和你爺爺結婚時,就和你太太和太爺住在一個大院裡,後來有了你爸爸,二叔,三叔,一大家子人全住在大院子裡,你爸媽結婚那年,你太太和太爺先後去出了,不久,這裡就拆遷了,我們分到了三套房,現在這套,樓上的,還有三單元五樓,當時你爸媽單位集建家屬樓,你爸媽剛好可以分一套,就搬那兒去了,你二叔,三叔都是買了這兒的房子,到離單位近的地方買了房,一大家子人才分開住的,哎!孩子們大了。都有自己的家了。”奶奶講着家庭的變化,有點傷感。

“那奶奶,是您追求爺爺的,還是爺爺追求您的呢?”秀秀忙轉移了話題。

“這事要怎麼說呢?應該是當時兩人都有那個意思,一次,周未休息,我和你爺爺還有一起玩得來的幾個同學一起去看電影,你爺爺坐在我旁邊,好像演的是聊齋志異裡的‘畫皮’,是新拍的片子,音樂很恐怖,我害怕的閉上眼睛,手緊緊的抓着座位扶手,你爺爺握住我的手,對我說:別怕,是看電影。不是真的。那一刻吧!我就喜歡上了你爺爺了。”

“就這麼簡單。”文秀秀心裡吃驚極了,奶奶說的和自己的經歷多麼相似啊!

“秀秀,你還小,感情是很奇妙的,你喜歡的就是一無所有,你也會喜歡,你不喜歡的,就是家財萬貫你也會不喜歡。感情靠的是第六感覺。你看,我和你爺爺,一次談戀愛,就一次成功,沒有爲生活的事和你爺爺紅過臉,拉扯三個孩子那麼苦,也沒有爲生活上的事吵過架。這就是緣分啊。”奶奶感嘆道。

奶奶的一席話,瞬間讓秀秀的疑惑煙消雲散了,是啊!這是每個年輕人都要經歷的,是成長的足跡,在成長裡獲取經驗,在成長裡尋找真理,成長中,不斷的充實自己,自己有什麼好迷惑的呢?

秀秀突然之間,看開了,是啊,青春!我來了……

------題外話------

親們,謝謝你們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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