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終於修復了自己身上緊身盔甲密封性之後,藤晴仰躺着大口的喘着粗氣。那不僅僅是因爲傷口的疼痛,那是身體對於創作的一種應激反應。身體上疼痛與疲憊的感覺,使藤晴感覺到自己就要暈過去。眼前一陣陣的發黑,在黑暗之中似乎又有流星樣的東西從眼前掠過。
她盡力的甩甩頭,希望把那種虛弱的感覺擺脫掉。
“震北幫幫我吧……我要趕到阿靚的身邊去”
藤晴希望有誰能幫幫自己,她想到郭震北並呼喚着他。當然此刻無線電靜默之中,她的呼喚根本不會有回答。而且當她想到郭震北的時候,卻有了更多的軟弱。隨即藤晴轉移了自己的“呼喚”,心想有的時候職責的呼喚,或者比之愛人的呵護更加重要。
“阿靚、好丫頭,幫幫晴姐姐,我……我要到你的身邊……!”
一想到小阿靚的笑臉,藤晴似乎能夠感覺的到她的思念。隨即藤晴又想,失去了聯繫的小阿靚一家,現在也許已經被控制起來,甚至小阿靚會在某些兇她的人嚴厲的目光下瑟瑟發抖。
那是一個粗魯的傢伙,滿臉都是骯髒。看着小阿靚的時候,目光裡帶着威脅的神情。而被他威脅着的小阿靚,可憐兮兮的看了看躺在地下的藤晴,又哀求似的擡眼撲向那個骯髒的男人。
然而她的哀求得到的不是別的幹什麼,她被那個看起來兇惡的傢伙猛力的扯着胳膊,只能離開的小阿靚用帶淚眼睛看着藤晴,同時向她伸出她細細的胳膊。
“不,不能欺負阿靚,不然姐……”
恍惚之中的藤晴,似乎真的看到阿靚受了什麼人的欺負。而且這欺負就發生在她的面前,甚至小阿靚向她伸出手來。
“晴姐姐……晴姐姐……”
這一下辣妹子藤晴真的被惹怒了,而且現在她的身上就有武器,誰也不允許在她的前面欺負阿靚。躺倒在地下的藤晴掙扎着,用完好的手舉起手裡的武器,另外一隻手盡力撐着自己的身體……。
“疼……”
這時軟組織挫傷的左肩頭傳來一陣劇痛,這使藤晴睜開眼來。
直到這時她才發現,剛剛自己看到的場面,不過是一場惡夢而已。
“我……我睡了多久……”
藤晴看了一眼虛擬視野上的時間,她發現她睡過去最少2個小時。向左右觀察了一眼,附近有幾隻零散的喪屍地黑暗之中無目的的移動着。其他的喪屍這時已經不見了蹤影,想必是通過什麼通道又回到地面上去了。
周圍這時又恢復了平靜,不過藤晴的心中卻再也恢復不了平靜了。
“也許阿靚真的受人欺負了,不,我不能任由那樣的事情發生……!”
她的心中因爲剛剛的噩夢焦灼起來,彷彿她確信失去了聯絡的小阿靚真的受到了什麼傷害。坐在那裡的藤晴努力向前側着身子,曾經身體柔韌的她,此刻卻感覺到自己因爲肩頭上傷,變得笨拙而又軟弱。
終於藤晴可以重新站起身來,同時心中在想,是不是該給自己注射一枝“嗎啡”,最好讓肩頭那惱人的疼痛不再來影響自己。
“那可能會讓你昏睡過去,也許會有比我操縱的,更長時間的睡眠,而睡眠有助於你傷勢的恢復。”
她的大腦伴侶告訴她那樣做的後果,雖然就算躺在這裡睡一覺,也不會出現什麼危險。藤晴心中惦記着失去了聯繫的小阿靚,作爲被叫成“晴姐姐”的她,此刻只想飛到她的孩子的身邊。
“走吧藤晴,這麼一點小傷不會使人倒下去!或者你該像那些老電影的主角一樣,去想想什麼光輝、偉大的形象……”
搞藝術的藤晴開着自己的玩笑,這讓她感覺到輕鬆一些。接着邁開腳步,再度在這西安無人的地獄隧道里邁步向前。
餘下的路並沒有什麼危險,藤晴身上的傷也沒有給她找多少麻煩。雖然軟組織挫傷,恐怕得休息10來天才能夠徹底好,不過隨着時間的推移,傷勢對她的影響越來越小。
似乎隨着行動,那傷勢反而有減弱的跡象。
隨後的幾個小時裡,藤晴按照大腦伴侶根據地圖進行的方向指引,找到了地鐵裡的通向地面的通道。那不是一個車站,而是修建地鐵時,在地鐵隧道里留下來的一些功能性通道以及存放工具的工具間。又或者是直接通向地面的應急通道。
根據大腦伴侶提供的地圖,藤晴很快就找到了她的目標,那是一扇應急門。根據經驗,藤晴只是擔心,那些應急門往往可能會被人附加上明鎖鎖住。原因在於,這些地下的通道,有的時候會被某些有特殊意圖的人使用。比如地鐵裡的應急通道以及一些小工具間,可能會被流浪者或者吸毒人員使用。
往往地鐵管理方,會在這些門上使用附加的明鎖,使原本通暢的應急通道因爲簡單、粗暴的管理方法,而變成在危難時地鐵乘客們落後的安全希望。這樣的猜測,是藤晴的一種猜測。因爲這樣的事情,在我們大家的生活環境之中屢見不鮮。原本是便利大家的某項設施,卻因爲某些不明智的管理方式,變成了無用功的廢物。
可這一次她猜錯了,隧道里不遠處的那道門突然之間被打開,而門裡則射出白色的光芒。接着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出現在門外,而那有着光芒的門,則被迅速的關上。
接着有人打開了一盞燈,顯然那是一盞頭燈。led的光芒穿透了黑暗,使這黑暗的隧道里一下子就明亮了起來。然後燈光向四面照射了一下,然後他手上的燈似乎又被什麼捂住,只留一縷小小的光芒。
就這樣的閃爍,已經使藤晴的,加載着夜視系統的“虛擬視野”感覺到不大適應。
“該死的,拿着手電你不會不要亂晃嗎,差點閃到姐的眼睛!”
藤晴有點生氣,尤其她不大明白,那人爲何又用手捂住自己手電的光芒。不過隨即她又想到,也許那人如此做,只不過是爲了躲避那些開着勇士軍車的,又不屬於西安軍方的人。
“那些傢伙到底是什麼人,而這地獄隧道又一西安城有什麼關係?”
在藤晴的思維裡,如果地鐵隧道里的喪屍數量不那麼多。那麼西安的軍方大可以把地鐵隧道加以清理,然後堵塞多數的連接着地面的通道。想來只要大批的喪屍下不來,那麼城內的軍隊很容易離開城市在外面搜索各種各樣的物資。如果那那樣的話,那麼西安城根本不會因爲缺乏物資,把人餓的吃什麼“五合一”。
“難道西安城裡的軍方,從來沒有想過要利用這些隧道嗎?”
不過現在顯然不是思考這些事情的時候,藤晴要判斷一下,眼前這個亮了一下燈的傢伙到底是什麼人。
隧道的黑暗影響不了藤晴的真彩夜視系統,眼前這個傢伙被藤晴一下子就看得清清楚楚。他的身上穿着一套黑色的如同毛衣一樣的尼龍繩盔甲,腳上的鞋顯然是某種靴子,不過靴子的外面同樣是黑色的尼龍繩護甲,頭上戴着摩托車頭盔。
“倖存中國的富人還不多,倘若要是百分之八十的人都是富裕家族的話,恐怕城裡就沒有那麼多摩托車頭盔了。”
像是曾經中國是世界上最多自行車的國家一樣,摩托車在這個“機動時代”裡,一中國存在的數量同樣十分龐大。至於汽車,那是多數家族買不起的奢侈品,但幾千塊錢的摩托與電動車,卻是許多家庭喜歡的交通工具。因此城裡的倖存者們,差不多人人都找得到摩托車的頭盔。
“這是個倖存者?這傢伙敢下到地鐵隧道里,膽子一點也不小!”
藤晴心中想着,用單手舉起ph90短突擊步槍,然後打開了外置音箱。
“喂,站住,不然我開槍了!”
輕輕的一句,在這空蕩蕩的地鐵的隧道里迴盪着。顯然藤晴的聲音把那個人嚇了一跳,他下意識的用手電照了過來。幾乎被閃到眼睛的藤晴突然意識到,自己該讓他先放下手電的。
“放下手電,不許動,不然我開槍了!”
當藤晴再度發出命令時,那個人面對舉着槍的藤晴舉起了手。同時用不大的聲音哀求着,似乎他面對的是什麼要命的女魔。
“別……別開槍,我……我就是想找點吃的,我……我跟你們回去!”
聽到對方顫抖的話語,藤晴想到,眼前的這個傢伙可能是個“傭兵”嘴裡的“逃犯”。雖然就藤晴來看,那些“逃犯”不過是一些追求自由的人而已。
“別怕,我不是城裡的傭兵,我只是有些問題要問你。而且我相你不希望我們的談話在這裡進行吧,相信我們的聲音很快會吸引來喪屍或者喪屍獸!”
藤晴似乎提醒了對方,他下意識的向四周瞟了一眼,接着點點頭。
“您說的一點也沒錯,如果你允許我放下手的話,我會打開後面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