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這意思,我們今晚就坐直升飛機走,歐曉菲情況允許不允許醫生說了算,我們可以問,無論如何我寧願她在空中冒險都不願意她……你明白我意思吧?”
黃小淑當然明白,而且想的還很通透:“你是不是給周姚打過電話?”
我沒有否認:“是。”
“他建議我們去拉斯維加斯?讓你說服我?”
“是,他說那邊他有許多朋友各方面都能幫上忙,而我們在這邊孤立無援,敵人都知道我們在這裡,困獸鬥對我們很不利。”
“是不是喬裝打扮過去?然後低調行事?是不是這個意思?”
“他確實這麼說,最危險的地方最安全。”
黃小淑又露出了鄙夷的神色:“那是他天真,如果你是我之前殺手公司的負責人,知道我去了拉斯維加斯你會怎麼辦?”
“我會……把你的行蹤泄露出去,你在那邊執行過什麼任務的細節都泄露出去,然後……”根本就不用自己動手,黃小淑就得掛掉,我冷汗了一把,“對不起,我之前沒想到這點。”
“你不知道當然沒想到,提醒你你就能想到,所以不能去,至少我不能去,你倒是可以,歐曉菲則要跟醫生商量,看能不能花錢派醫護隊送,如果可以則都沒有問題。”
“那你在這邊幹嘛?”
“最危險的地方最安全這是你剛剛說的吧?我不能就這樣走,我要搞清楚誰借刀殺人,然後殺回去,如果是因爲你,就當我免費送你一次吧!”這口氣真狂,現在我們處於下風不知道嗎?“反正既然來了就不能逃避,倒不如把這些問題一次性的解決,一勞永逸。”
我痛苦道:“大姐,你自己之前都已經說過那是一個殺手組織,你一個人鬥不過你怎麼解決?”
“不想就沒辦法,願意想肯定有辦法,就算辦不到我都至少能自保,他們即便傾巢而出都不可能那麼容易殺死我。”
“那還是能殺死,雖然不容易,這不是拼命的做法嗎?不行,我和你留下來吧,歐曉菲離開,兩個保鏢派過去保護他們,我和你一起我可以幫你想辦法。”
“你拉倒吧,你能想什麼辦法?這是美國,你懂這邊的情況?”
“我不懂,但我懂人,我懂事,我懂用什麼辦法對付什麼人什麼事,我們亦可以借刀殺手、驅虎吞狼。”
黃小淑眼睛忽然亮了亮:“怎麼說?”
我笑了笑道:“暫時不能說,先把歐曉菲這邊的事情辦好,成青薇亦要過去,這邊的工作就算了吧,她已經被我們連累,她只能回國保安全。”
“你先說。”
“你當我傻呢?我說了你還能讓我留下來?”
“你留下來幹什麼?”
“幫你解決問題。”
“你是給我添麻煩。”
“你沒辦法,我有辦法,這叫給你添麻煩?”
“你何必?現在出這種意外我首先要保證的是你的安全,這是
我的工作懂嗎?”
“那你的安全呢?是我沒問清楚就把你帶了過來美國,我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就算一起去下地獄我都認了,反正我要負起責任,別說是我的錯才導致的這樣的結果,就算不是我也不能眼睜睜看着你一個人冒險,你不僅僅是我的保鏢,還是朋友你又懂不懂?”
“我當你朋友嗎?你當我是你就要上刀山下火海?你真是一個奇葩,你自私點會死?跟你說過幾百遍要自私點纔不會被坑,纔會佔便宜,纔會立於不敗之地之地,你怎麼就永遠都學不會?你笨成這樣你怎麼活到今天?”黃小淑有點惱火起來……
人家僱保鏢,我僱保鏢,我的保鏢有事沒事整天擠兌我,跟我擡槓,趁機罵我,教訓我,鄙視我等等等等,我還不能發飆,夠憋屈吧?我道:“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這話未必全對,但至少對八分,其餘兩分是我會看人,是你我才這樣。雖然你經常坑我,但工作還算負責任,你對得起我,我亦必須對得起你,你要是過意不去你以後少點和我提錢的事情。”
黃小淑第一次對我罵出了髒話:“你還真他媽是個賤骨頭,我掛了不是提都不需要提了麼?你欠我的還不用還,你不更佔便宜?”
“佔便宜,佔便宜,你就那麼愛佔便宜?什麼才叫佔便宜我看你都沒有弄懂。”我亦有點惱火了起來,“你不每天都抱這麼悲哀絕望的想法是不是就活不下去?”
黃小淑篤定道:“是,悲觀我才能看的更清楚。”
“我不想和你吵,反正我留下來能幫助你解決問題,這對我對你都好,你自己考慮吧!”我背過身看着醫院的後門,點燃一根菸,默默的很鬱悶的在抽。
過了有一分鐘,黃小淑道:“周姚是不是能保證歐曉菲的安全?”
我道:“我覺得他能,關鍵是路上這個過程。”
“你相信他?”
“他不值得相信?”
“我意思是你放心?你不在歐曉菲的身邊就不怕這是最後一面?”
“我亦怕見你最後一面。”
“行,你可以留下,但除了提供想法之外一切行動必須聽命於我。”
“一言爲定。”他媽的說服黃小淑真不容易,無論你多有理她都總有自己的各種反駁,不過這亦難怪她,就她的成長背景一直以來都只能相信自己,不能相信身邊的任何人。
把黃小淑說通了事情自然好辦,她在這邊醫院認識人馬上就能聯繫對方商量,弄直升飛機則是保鏢幫的忙,談好直接開來醫院的頂樓停機坪。這邊派醫護隊送過去拉斯維加斯,不過我們要解決一些麻煩,醫護隊最低編制是三個人,而直升機連同駕駛員只能坐八個人,因爲歐曉菲情況特殊還要減少兩個,就是說只能五個人加歐曉菲,醫護隊三個加駕駛員四個,加上成青蓮已經是五個,保鏢都不能上機。
不需保鏢這行不行?我不放心,黃小淑亦不放心,況且還有駱寧?她自己坐飛機去拉斯維加斯嗎?我不是見不到她
?反正很麻煩吧!要兩架直升飛機吧,保鏢又找不到安全的商家提供飛機,讓一輛直升機飛兩個來回吧,問題還是一樣。
糾結到成青蓮來電話我和黃小淑都沒有決定下來,不過黃小淑有把這一切告訴成青蓮以後,成青蓮說駱寧可以自己過去拉斯維加斯,她自己有帶着兩個保鏢,駱寧應該在她身邊吧,她那邊有沉默了一陣再說的,可能她們在商量。然後就是成青蓮和其中一個保鏢去租一個直升飛機去拉斯維加斯,剩餘一個保鏢則代替她跟醫護隊的直升飛機。
這靠譜嗎?亦不太靠譜,但總算是沒辦法之中的辦法,所以我和黃小淑都同意了下來,事情就這樣安排,黃小淑和兩個保鏢商量路上的事情,我則給周姚打電話,讓他告訴我直升機停在那裡?他打算怎麼接歐曉菲,怎麼安排,對我和黃小淑這邊的決定有什麼異議等等。
到凌晨快四點鐘一切才安排妥當,我看着歐曉菲被送上直升飛機,心裡默默在祈禱她一定要平安沒事,否則害死她的就會是我。
直升機起飛以後剩下的保鏢和成青蓮離開,我和黃小淑最後離開,她之前打過電話租了一輛黑色奔馳,所以我們是開車,這樣一來是方便行動,二來是留下線索讓敵人知道我們還在紐約,這樣對其它人會有利,反正他們的目標是黃小淑,找不到黃小淑纔會找其它人逼黃小淑出來。
凌晨五點鐘,黃小淑把車停在一個二十四小時便利店門前,她看了裡面幾眼才轉過腦袋對我道:“我下車買點東西回來,你不要抽菸,就老老實實坐在這裡等,我回來之前無論發生什麼事你都不要開車窗,不要下車明白沒有?”
我鬱悶道:“我說黃小淑,我又不是三歲小孩我會不知道嗎?你別廢話了,趕緊去吧!”
黃小淑下了車,走進便利店。
我在車裡坐着,偶爾看看便利店裡面的情況,偶爾看看外面的馬路街道,這個時間段路上的車不多,加上是在城郊的地界,所以四周都顯得特別的安靜,看上去並沒有危險的樣子,鵝毛飛雪倒是還在下,漫天飄白極其美麗,可惜啊,沒有心情欣賞……
事實上時間那麼緊,危險應該不會來的那麼快,我想大概是明天吧,敵人就能聚集起來大面積的搜刮我們,然後等到晚上就會蜂擁而至,所以在晚上之前我們必須要先行動起來,否則會對我們非常不利。當然,我很懷疑到底留下來解決這種可以不解決的麻煩,到底是不是一個正確的決定?黃小淑希望是這樣,我沒辦法而已,我真的無法讓她一個人冒險。
等了三分鐘左右,我纔看見黃小淑從便利店走出來,她懷裡抱着一個大大的紙袋子,走到車邊很警惕的四周看了看才上車,然後把車門關上快速的開走,不過開了幾百米左右又把車停在一個她覺得安全的地方,然後她去翻那個大大的紙袋,裡面有食物,麪包餅乾牛奶等等,還有一些有用的零零碎碎的東西,以及一個用白色的紙包起來的東西,我不知道那是什麼,不過黃小淑正在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