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哲從來不喜歡在背後妄議他人是非,道:“這些我都知道,那也不能判定一個人的好壞啊。”
王鐸笑了笑道:“老馬啊,你是剛踏入商業,不知道職場競爭的殘酷性。其實和官場是一樣的,爲了達到目的可以不擇手段。胡建陽爲什麼調走,真以爲是因爲家庭嗎?爲什麼是艾溪接管地產業,而不是由袁楷直管?好歹他是執行總裁啊,難道手裡一丁點權力都沒有嗎?還有,袁楷爲什麼約束不了她,這些你想過嗎?”
馬哲蹙眉思忖,道:“你是說艾溪在背後搞鬼?”
王鐸詭譎一笑,道:“這個我就不點透了,自己揣摩吧。每個人都是有私心的,艾溪用人的策略就是起用新人,絕不會用想我這樣的得力干將,害怕我超過她,最後把她擠走,呵呵,你說不是嗎?”
馬哲快速回想着,確實如此。他多次要求重用王鐸,而艾溪一直不肯重用。就在今天還談論此事,她依然選擇迴避,難道真如王鐸所說,害怕超過她嗎?
“當然了,你也可以不相信我,時間會證明一切。你的商業頭腦已經逐漸顯現出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高層應該會引起足夠重視。假如有一天你和艾溪站在同一起跑線上競爭某個職位,或許她會對你下手。”
馬哲驚愕,搖頭道:“不可能的,先不說我能不能達到那個水平,即便達到了也絕對不和她競爭,她說過,將來是要回上海的,而我肯定不會去的。”
“真的嗎?話別說得這麼絕對。”王鐸錚錚道,“假設聶董邀請你去上海,而且給你的職位相當誘惑,你不去嗎?”
馬哲愣怔在那裡,手裡端着啤酒紋絲不動。
王鐸拿起桌子上的煙續上道:“這人哪,不可貌相,美麗的外表下也許隱藏着骯髒的東西,反而醜陋的東西是美麗的。這些話我早就想和你說,可一直找不到合適機會,你自己琢磨去吧。”
馬哲仰起頭喝
下啤酒道:“或許你說得是對的,但通過這段時間的瞭解艾溪並不壞。她一直在幫助我,如果沒有她,也沒有我的今天。”
王鐸哈哈大笑起來,道:“真以爲是她幫助你嗎,傻啊。算了,先幹着吧。我會在暗處保護你,絕對不會讓人拿你開刀的。”
“如果你還不相信,那我再說個人,孫曉。這個人是誰介紹給你的?”
“邵中華。”
王鐸一拍桌子道:“問題就出在這裡。憑什麼他一來就可以出任金諾的副總裁,你想過嗎?”
“聶董親自任命的。”
“如果沒有艾溪的舉薦,孫曉可以嗎?絕對不會。一個對金諾不熟悉的新人,就憑三腳貓功夫就像翻雲覆雨。他說在美國幹過,你能求證嗎,不能。”
在王鐸的引導下,馬哲順着思路往下想,驚訝地道:“你是說艾溪怕我超越她故意安排孫曉來壓制我?”
“終於開竅了,不是嗎?”
馬哲本性良善,很少用腹黑去度量任何人。反觀王鐸,混跡江湖多年,看人看事相當毒辣,這正是他所欠缺的。
王鐸端起啤酒道:“來,走一個。你也別想太多,按照思路往下走就對了。目前爲止你是安全的,不過,以後萬事多留個心眼,把自己包裹起來,不能讓他人利用了你的善良。”
馬哲喝下去冷笑道:“這確實是我的弱點,從不質疑任何人,更不會懷疑身邊的人。其實我覺得艾溪對我一直挺好的,不費餘力舉薦我。也許是太天真,或者不適合處理複雜的人際關係,哎!”
王鐸寬慰道:“別說喪氣話,畢竟剛入行嘛。職場的鬥爭從來沒停止過,尤其是女人,撕起逼來寸步不讓,甚至不惜一切代價。當初我和你一樣,要不然也不會落魄到今天這地步。我太信任左芸了,結果她踩着我爬上去了。所以,不管她今天給我五百萬還是一千萬,都始終無法原諒,這是原則。”
“信任,是人與人相處的第一準則。但一定要有危機感,看似和藹可親,笑顏如花,說不定背後藏着一把刀子,等你轉身時狠狠刺向後背。前車之鑑,不得不防啊。”
馬哲一遍遍回想着,自己對艾溪的瞭解知之甚少,只聽過一面之詞,卻沒有真正瞭解過她。道:“我不是沒有懷疑過艾溪,只是給她足夠的時間來解釋她的故事,然而並沒有。”
“那就好,不單單是艾溪,任何人都不能保持單純的心。”
“你會走嗎?”
王鐸一怔,道:“爲什麼問這個問題?”
“我覺得你肯定不會安心待在金諾,當一個小小的店面經理。”
王鐸點點頭道:“走肯定是會走的,當然不是現在。榮康集團董事長葉榮康已經多次找過我了,希望過去負責地產項目,而且開出豐厚的報酬,是現在工資的十倍。我這人吧,不爲錢活着,要爲了錢早走了,隨便去個企業掙個百把萬的很輕鬆。義字當頭,人的學會感恩,不是你,老子今天估計在監獄蹲着,這就是命運。”
“人生啊,走着走着就懂了,只有經歷了種種變故之後,纔會褪盡了最初的浮華,以一種謙卑的姿態看待這個世界。當然世界是和善的美好的,真誠沒有錯,錯就錯在利益致使人性扭曲。我是死過一次的人,從不去拿過去的資本炫耀,未來的路踏實走好了,照樣可以站在人生巔峰。”
“說得好!”馬哲爲之動容,道:“我也感謝遇到你這個真誠的朋友,過去的事就翻篇了,不提了。你要走可以,但是必須幫我走過眼前的這段路,儘快啓動改造計劃。”
“一句話的事,你拿方案我來做。”
“行,明天上午我們好好謀劃謀劃,你的給我出主意。”
王鐸哈哈大笑道:“成啊,搞營銷我最在行,不過搞企劃宣傳還是你在行,我他媽的都佩服你的創意,哈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