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都有虛榮心,各方面都喜歡爭強好勝,尤其在女人方面,如果能拿得出手,絕對可以讓人找回自信,倍感自豪,虛榮心得到極大滿足。別的不敢說,馬哲假如拿着照片和朋友說這是他女朋友,十個就有九個認爲他吹牛逼。
馬哲心裡突然酸溜溜的,不知是看到樑媛旁邊的男子不順眼,還是爲自己的行爲感到懊悔。如果說他對樑媛沒有一絲感情,那是假話。但這一感情,只能埋葬在心裡。
猛然間,他發現自己與樑媛的距離越來越遠。這個遠,不僅是距離上的,還有生活的空間。自己每天下班更多的時候是宅在家裡打遊戲,而樑媛穿梭在各種高檔舞會、party,玩的是高端,走的是上層人路線。如果這種狀態持續下去,倆人遲早會成爲曾經相識的陌人。
最讓他感到明顯的是,自己剛回來那幾天幾乎每天都會來電話,可後來越來越少,乾脆直接不聯繫了。圍巾寄回來了,按照她的性格肯定會追問喜歡不喜歡,合適不合適,而她壓根沒打電話。
人有的時候就是賤,人家以前死乞白賴纏着你的時候不珍惜,不理你的時候又莫名失落。到底要得到什麼?
馬哲微微笑笑,點了個贊。樑媛只要過得開心幸福,他很欣慰。
往下拉了拉,一向很少玩微信的孟瑤也更新了,內容很簡短:“累了,真的累了……”
自從上次分別後,馬哲沒與孟瑤聯繫,似乎已經忘了她的存在。他有自知之明,倆人本來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最多算個半路普通朋友。至於其他的,想都不敢想。
也不知道她那個合作方案弄得這麼樣了。如果應景對照,難道她所說的累是這個項目沒有成功?單發一個累了可以理解爲心情的宣泄,小女生的觸景傷情的牢騷。可她後面還加了句“真的累了”,如此一來心境大逆轉,估計是遭受了什麼挫折。
想她這樣年紀尚
小,心智成熟的女boss是斷然不會無病呻吟的,有心事寧可將自己緊緊地包裹起來,也不會讓外人觸探她的內心世界。
到底發生了什麼?
馬哲很想給她去個電話,哪怕是簡單的問候。可掙扎半天,始終沒有勇氣撥打電話。
就在這時,樑媛居然來了電話。馬哲心裡咯噔一下,猶豫到底要不要接。
樑媛堅持不懈連打了兩次,馬哲還是接了起來。
“喂,幹嘛呢,怎麼半天都不接電話?”樑媛依然像以前一樣爽朗地道。
馬哲附和道:“沒幹嘛,準備睡覺了。”
“現在就睡覺?早點了吧。”
馬哲無奈地道:“沒事做不睡覺幹嘛,那像你,酒會舞會不斷。”剛出口,就有些後悔了。
樑媛笑着道:“你看我微信了?”
馬哲吞吞吐吐道:“剛掃了一眼。”
樑媛得意地道:“今天我大學同學過生日,老有錢了,把整個香格里拉大酒店都包下來,太奢侈了。而且都是豪車接送,還請了好幾個大明星助威,你猜我看到了誰?你的偶像許巍居然也到場了,剛纔還演唱了一首,待會我給你要個簽名啊……喂,你在聽嗎?”
“嗯。”
樑媛意識到自己話有些多了,轉移話題道:“對了,我送你的圍巾收到了嗎?”
“嗯。”
“喜歡嗎?”
“嗯。”
“多說一個字會死啊,你是不是心情不好?”
“沒有。”
樑媛又道:“過兩天我可能要回塢州,到時候能見一面嗎?”
“看吧。”
樑媛吐了口氣道:“這天是聊不下去了,我讓你多一個字就真多一個字啊,行了,你早點休息吧,隨後再給你打。”說完,掛了電話。
馬哲聽着手機裡傳來嘟嘟的聲響,久久不肯放下。
……
兩天後,慕寒那邊傳來了好消息,晏楠今天的狀態非常好。事不宜遲,父親馬文
峰立馬動身往前塢州,徹底揭開這起謎案的面紗。
然而,進展並不順利。還不等進入狀態,晏楠剛聽到那年的夏天,頓時神色緊張,發瘋似的咆哮怒吼並自殘,要不是及時打了鎮定劑,很可能出什麼亂子。
馬文峰立即停止問詢,無功而返。看來,這起案件短時間內是破不了了。
中午回到家,馬哲詢問情況,馬文峰道:“這孩子心理上應該受到了極大的摧殘,我剛提及那天的事,頓時神色大變,瞳孔放大,不顧一切地撕扯着頭髮,我看着都心疼。狗日的犯罪分子,簡直禽獸不如。”
父親很少說髒話,今天逼迫說了出來,可見他心裡有多氣憤。
“那接下來怎麼辦?”
“晏楠不吐口,這個案子就是無頭案。即便我們掌握了證據,都無法認定李強的犯罪事實。”
馬哲沉默了半天道:“爸,要不我試試?”
馬文峰用懷疑的眼神看着馬哲,道:“你?”
馬哲心裡有底,既然晏楠願意和自己談詩示愛,也應該願意傾吐心聲,但有些話不能和父親說。點頭道:“我從小跟着你辦案,你那套問詢程序耳濡目染,熟讀於心,況且和晏楠是同齡人,有些話應該說起來方便一些。”
馬文峰忖度半響道:“這樣吧,我給你配一個女民警,女人之間溝通親切些。”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
馬文峰下了很大決心道:“那好吧。”
吃過飯後,馬哲立馬動身前往省醫院。在特殊病房裡,見到了剛剛睡着了晏楠。
馬哲沒有進去,而是站在門口看了一會。晏楠身子蜷在一起像一隻受傷的刺蝟,豎起根根倒刺保護着自己。身體微微抽動,似乎受了很大委屈。
蘇夏在一旁小聲道:“讓她睡一會吧,實在太可憐了,哎!”
馬哲眼角耷拉着,目不轉睛盯着晏楠,過了許久輕輕推開了門。蘇夏見狀,急忙拉住,而他不顧一切衝了進去,站在晏楠病牀前,一個溫暖的微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