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8章 697.忠誠的決意·登臨白銀之時已至！
狡猾的死亡之月祭司長巴耶克終於在自己最得意的弟子妮菲塔莉的一番操作下抓住了知識泄露的罪魁禍首，兩個強大靈體的對抗在黑焰山口之外掀起了一陣陣恐怖的死亡風暴。
各種大陸上聞所未聞的奇怪死靈法術和不要錢一樣互相丟出去，把唯一在現場旁觀這“神仙打架”的萌新泰拉諾娃驚得瑟瑟發抖。
不過大膽的昆蟲學家不但沒跑，反而打開了專家型冒險助手要把眼前這酷炫的CG打鬥錄下來傳到談論去賺一波熱度。
但此時已沒人關注那邊，那裡畢竟距離主戰場有點遠。
劈爪氏族的豺狼人靈能師倒是注意到了，但它們根本無法靠近兩個黃金靈體的戰場，雖然老巴耶克是以“神降”的姿態在操縱木乃伊孃的軀體作戰，不過對面的怨靈之王也只能通過自己製作的喪魂木偶發揮力量。
這一波屬於大佬們的隔空鬥法。
雙方都缺少實體導致半斤八兩，一時間誰倒也奈何不了誰。
但可以肯定的是，在死亡之月祭司長出現之後，萬魂宴的問題總算是得到了解決，在眼下黑焰山口搖搖欲墜的情況下，這絕對是一件大大的好事。
雖然已經滋生的大股怨靈無法消弭，但最少不會再有新的狂暴怨靈加入戰場，戰士們也得以放開手腳大幹，不必再擔心自己的靈魂和意志被惡毒的怨靈趁虛而入。
萬魂宴被削弱的同時，冬狼武僧與吸血鬼靈能師們壓制靈體的儀式也當即生效。
那些嗷嗷亂叫，四處飛舞的怨靈又被壓回了死亡空間，使它們不得繼續幹擾黑焰山口的撤退。
但阻擋死靈勇士的任務依然不算輕鬆，庫德爾和馬克西姆這邊已經和敵人接戰，但保民官並未有大開大合的出手，相反，全副武裝的他手持格里芬大劍站在後方，讓1000名人民軍吸血鬼在更遠處擺出防禦陣型。
在他身前是握着碎顱者的馬克西姆，正在以一人之力對抗涌出來的亡靈勇士們。
並非他們袖手旁觀，只是必須如此。
“馬克，白銀試煉的精髓在於將你已經成型的戰鬥風格中的各種力量融會貫通。
這個試煉有很多形式。
卡勒姆古國的龍帝武士們會通過閉關冥想的方式來達到傳說中‘天人合一’的境界，讓力量推動生命形態自然而然的完成晉升。
桑海人則會選擇踏足冥府或者烈陽的元素天國，在那裡挑戰自己的先祖並接受來自先人的指導。
精靈與矮人也各有傳統來完成白銀試煉，但我們吸血鬼的晉升沒那麼多花樣，我們的力量來自於午夜的祝福，來自於鮮血的賜予，來自於埋藏於血脈中的力量溯源。
你追隨墨菲大人的一路奮戰讓你已飽嘗強敵之血，在伱親手格殺了那名白銀督軍時，你其實就已經握住了通往下一個境界的鑰匙。
現在你需要做的就是加快這種融合。
將你目前掌握的先祖之力在不斷的戰鬥中融匯爲白銀之力，讓你已完成潛力釋放的軀體在錘鍊中成就傑出的‘容器’，爲下一階段向外部尋求力量做好準備。
因此，戰鬥吧！
要麼在重壓下脫胎換骨完成重生。
要麼就承認自己的失敗，繼續準備直到下一次再度挑戰。
但我要提醒你，生命形態晉升需要潛力支持，每一個生命的潛力是有限的，你當然可以多次嘗試，然而就像是一顆蠟燭，點燃多次只會讓它消耗殆盡。
嘗試的次數越多，你的新形態就會越斑駁越平庸。
大陸上到處都是這樣的平庸白銀，他們空耗了潛力最終得以完成晉升卻根本得不到與之匹配的力量饋贈。
不夠純粹，只會限制你的上限。
最完美的結果就是一次通過！”
庫德爾的聲音傳入馬克西姆的耳中，作爲前輩，他在指導怪物將軍完成試煉。
他以一種審視的目光看着馬克西姆在亡靈勇士的衝擊下巋然不動的戰鬥，看着馬克西姆將一條條先祖之力嫺熟的使用，心中也感慨墨菲總督還真是個幸運的傢伙。
據說在墨菲還是個倒黴蛋廢人的時候，就已經得到了馬克西姆的效忠。
更讓庫德爾感到滿意的是，墨菲並沒有和其他吸血鬼一樣自私的要求自己的僕從獻上一切，他甚至把珍貴的源血給了馬克西姆。
不但讓這傢伙得到了完全的自由，更強化了馬克西姆的潛力和天賦。
但要以一個人的戰鬥阻攔住數以千計的亡靈勇士的衝鋒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更別提這些亡靈勇士可都是被黃昏加了“料”的，馬克西姆的戰鬥很有效率，但在幾分鐘之後就有漏網之魚衝出了他的防線。
後方的吸血鬼立刻上前準備救場，但卻被庫德爾伸手阻止。
現在還不到干預的時候，馬克西姆的表演纔剛剛開始。
“轟”
一腳踹翻了一名亡靈的馬克西姆回身扔出自己的戰錘，讓那燃燒的碎顱者轟鳴着將逃脫的亡靈砸翻在地，在血翼拍打中馬克西姆靈巧的翻滾回到後方，一把抓起戰錘狠狠砸下，將那亡靈的腦袋狂暴轟碎。
他已經激活了血渴，在眼前盡是血色世界。
那些張牙舞爪的亡者在渴望着突破黑暗，進入光明下的世界肆意破壞，而它們是自己必須打倒的敵人。
“不要幫我！”
馬克西姆重新調整戰姿，身纏的血色氣息環繞着他，就像是猩紅的戰甲與披風一般。
“墨菲大人麾下不需要失敗者，我已立誓成爲他的猩紅之刃，我的熱血將爲我的主人流淌，他在注視着我，我不會也不能倒在這裡！”
“那就繼續吧。”
拄着大劍的庫德爾在他身後輕聲說：
“完成你的晉升，獲取你的夜蝠本相！每一道先祖之力都會成那新形態的一部分，完成它！成爲你真正的想要成爲的那種人，一切的理想與願望都需要力量支撐，馬克。
你有成爲傑出者的天賦。
墨菲幫你發掘了真實的自我，我也期待你不要辜負他的厚望，無需多言，燃燒自己的潛能，然後上吧。”
“咔”
碎顱者的破甲錐在這一刻彈出，被啓動到二形態的武器開始高速旋轉，還有熾烈的火焰包裹在戰錘之上，讓此刻的馬克西姆就如揮舞着一把火炬在作戰。
他的每一錘都精準且致命。
敵人的數量太多便不能亂了陣腳，每一擊都要帶走一個敵人才能讓自己的壓力減弱。
他已經足夠堅韌的雙翼便是他的盾牌。
當那些被褻瀆的亡者涌上來的時候，血鷲吸血鬼們賴以爲生的雙翼合攏便可以讓他承受更多進攻。
這本就是血鷲氏族的作戰技巧之一。
在戰盔之下的雙眼猩紅，來自萊恩尼婭的教導讓馬克西姆的索敵是如此具有威懾力，被他鎖定的目標不管怎麼躲閃都會在下一擊中被精準捕捉，而源於庫德爾的言傳身教讓他轟出的戰錘附帶着猩紅之力的斬殺。
鮮血的力量在涌動，讓馬克西姆充滿了暴虐的破壞力。
血渴的激活程度在不斷加深，隨着戰鬥的不斷進行，馬克西姆的意志也在被嗜血的衝動干擾，普通吸血鬼這會就應該失控到無法辨別敵我，但怪物的心智依然清醒。
這是他從希瑟領主麾下的矮人戰士那裡學會的“憤怒駕馭”。
一個被狂怒主宰的屠夫固然可怕，但時刻維持冷靜的戰士才更加致命。
他駕馭着血渴帶來的全方位強化，但他依然能精準分辨出眼前敵人中最脆弱的節點然後加以雷霆打擊，每一處出手必有斬獲。
簡單、殘暴、高效率並且攻守兼備，如冷靜的怪物在追獵，這就是馬克西姆的戰鬥方式。 他似乎已經摸着了門道，在庫德爾滿意的注視中開始將自己已經釋放完成的潛力“點燃”，就如黑鐵試煉完成時那源源不斷的力量涌出的感覺。
疲憊似乎消失了，馬克西姆似乎可以一直這麼戰鬥下去。
他的生命形態正在戰鬥的重壓之下開啓晉升，就如熔爐中的鍛錘在敲打，火花四濺中的一爐好鋼在被祛除最後的雜質，等待着出爐成型化作絕世寶兵。
庫德爾也抄起大劍加入了戰場。
更多的亡靈勇士涌出來，其數量已經超過了馬克西姆可以處理的極限。
但不管是保民官還是身後的吸血鬼戰士們都沒有太靠近馬克西姆的戰場，給了怪物將軍足夠發揮的空間，讓他將自己的戰鬥技藝磨練到藝術般的境界。
“你還有更多力量！該往熔爐中填入更多薪柴，助你燃燒的更加熾烈！別壓抑，盡情使用它們，馬克！”
庫德爾大聲喊到，馬克西姆便怒吼着將手中因爲燃料耗盡而無法繼續切割的碎顱者戰錘砸出去，這風暴之錘一般的轟擊將正前方騎着骷髏戰馬衝出的骸骨騎士砸翻，恐怖的力量釋放讓那傢伙連人帶馬被轟成了骸骨碎片。
怪物失去了武器，但他並不只有一把戰錘。
被墨菲賜予的暗夜利爪彈出，猙獰的爪刃在不斷的使用與磨礪中已經化作黑紅色的巨爪，如十支鋼刀揮舞編制出致命的利刃風暴，但凡靠近者都會被無情攪碎。
但這還不夠！
馬克西姆已經陷入了絕對的戰鬥狂熱，一如在黑鐵試煉時親自格殺背叛了自己的兄弟，他在那時就已斬斷了軟弱，正在晉升的軀體嚎叫着渴望駕馭更多的力量，這是塑造之時！
務必要將一切珍貴之力都融入其中。
他用利爪切碎周遭強敵，又在破破爛爛的雙翼拍打中升空，雙爪揚起施展出慷慨的主人教會他操縱鮮血的力量。
眼前的骸骨風乾百年早已沒有了血液可以調動，但沒關係，馬克西姆還有隊友。
“把你們的血借給我！”
他咆哮着，猩紅秘能被以最直接的方式釋放。
身後的一千名吸血鬼戰士並未抵抗來自統帥的汲取，每人獻出一點鮮血便在空中匯聚成環繞怪物將軍的血河風暴，那些鮮血的三分之一被馬克西姆吸收強化血渴。
剩下的三分之二被他匯聚在手中，以裂地重擊的姿態狠狠砸向地面。
“哐”
地面在破碎。
裂痕之中亦有猩紅的流光四處飛舞，如覓食之蛇在地下穿行，又在馬克西姆的左爪揮砍中被二次釋放。
下一瞬，磚石四濺裡數以百計的猩紅尖刺從地下涌出，每一道尖刺都如穿刺的長矛將一個亡靈掛在上面。
那場面震撼極了。
就像是大地祭司們釋放地刺術的場面，或許是馬克西姆從那法術中獲取的靈感，又或許是來自當初墨菲和他開的玩笑。
你畢竟姓弗拉德，不來點“穿刺”的花活簡直對不起這個姓氏。
馬克西姆曾經不太懂這個玩笑的笑點，但在特蘭西亞小酒館APP上線之後，他也從其內置的瀏覽器裡搜索到了“弗拉德”在另一個世界的含義。
穿刺公啊
對於吸血鬼來說，確實是個很威風的稱號呢。
如果墨菲主人想要看到自己的猩紅之劍在未來成長爲那樣的姿態，那麼馬克西姆不吝從這一刻開始塑造自己。
至於眼前這一幕，就是馬克西姆“學習”的成果。
那些被穿刺於猩紅尖刺之上的亡靈在掙扎，然而猩紅秘能塑造出的穿刺之物這一瞬抽取的再不是單純的鮮血，而是那被詛咒的生命。
它們在衰弱。
就如風化的骸骨應有的結局，被穿刺之後便在悲鳴中化作漫天飛舞的骨灰。
死亡之力被擊散，送被褻瀆者踏上他們早就該去的死者之路。
這本就是血族吸血的真相。
午夜眷族們喜愛併爲之癲狂的從來都不是鮮血的味道，而是藉由鮮血傳遞的那份讓人沉浸其中的生命力。
能讓自己的攻擊從單純的汲血轉化爲對生命力的直接抽取，已經證明馬克西姆對於吸血鬼本源力量的探索已進入了新的境界。
力量的解釋從不唯一。
在這晉升之路上也不存在絕對的真理，能在返祖化的力量追尋中得到自己對於力量的詮釋並加以運用，白銀試煉中最難的那一關就已通過。
至此，馬克西姆的晉升已接近尾聲，而屬於他的“夜蝠本相”也正在浮現。
那是白銀階吸血鬼才會的“二段變身”技能，就如灰爪派系進攻猩紅堡的那一晚，被墨菲和安德烈殺死的柯蘭多。
他就展現過狼毒氏族的“狼蝠本相”。
可惜，柯蘭多對於力量的理解顯然不夠純粹，那或許也是他的失敗的原因。
一般來說，夜蝠本相的形態和吸血鬼掌握的先祖之力有直接的聯繫，這東西的外形塑造也並不唯一，全看吸血鬼想要讓自己成爲什麼樣的姿態。
狂野一點會把自己塑造出真正的蝙蝠野獸來獲取力量，比如狼毒氏族那些暴徒，而保守一點的只是會在原本人形基礎上強化自己的吸血鬼象徵。
比如翠絲那雙大的過分的血翼，再比如庫德爾只是強化力量卻並未在外形上過多修飾的姿態。
重要的是力量的強化，外形
嘁，除了墨菲那樣的形式主義者外，誰會過多在意自己的二段變身的外形是否酷炫啊？
“咔咔咔”
馬克西姆還在不斷的戰鬥。
生命形態的晉升讓他更加強悍，那瘋狂屠戮時他的重甲之下不斷髮出某種古怪的碰撞聲，那是夜蝠本相的塑造中軀體的變化與盔甲的擠壓變形。
事實證明，馬克西姆也是個實用主義者。
他並沒有將自己塑造成過於誇張的形態，只是雙臂的暗夜利爪更加巨大，在雙臂低垂時甚至可以接觸到地面，而遵循血鷲的傳統，讓他本就寬大的雙翼變的更加震撼且堅韌。
眼中猩紅更甚，讓那眼瞳都變成了血玉一樣的瞳孔。
個頭又高了一些，軀體更健壯了一些，肌肉賁張之下甚至像個山民。
除此之外，他依然還是那個馬克西姆。
但現在，或許應該稱呼他爲“穿刺男爵·馬克西姆”了，距離穿刺公的境界還差一點，但按照這條路繼續走下去，總有一天，墨菲將真正擁有屬於自己的穿刺大公。
“那麼，百年前的衛士們。”
塑形完成的馬克西姆活動着身體，體驗着全新的力量。
他站在一地倒斃的亡靈之中，看着眼前還在涌出的敵人。
他擡起左手，一杆猩紅戰矛在血光縈繞中浮現，在馬克西姆做出投擲動作時，六支猩紅戰矛也在他身後的血色流光中乍現。
“以墨菲的大人名義，我將給予你們安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