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月二十七,清晨,小雪。
因爲是雪天,天冷,再加上快過年的原因,許多有晨練習慣的人都已經不再出來了,但在賓南市香山區正宇公園內,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夥子在頂着風雪,練着一套不知名的拳法。
他套路嫺熟,動作利落,各招各式銜接自然無比,這套拳顯然已經練了不是一天兩天了,值得一提的是,他拳起腳落,舉手擡足間,每個出招動作,都帶輕微的呼嘯破空之聲,可見他的力量與速度有多麼驚人。
這人自然就是穆飛了,他從練這《小拳型拳》到現在已經三個月左右,這套拳法的強體效果很霸道,自從穆飛練上之後,每週較前一週一對比,都能明顯的感受到力量與速度的變化。
但是,這拳在一開始效果是最明顯的,隨着時間的推移,這套拳法的效果在下降,穆飛的任務量從最先前的打三遍,現在的每天打七遍,雖然是運動量比以前大了許多,可力量與速度的增長卻明顯慢了下來,特別是最近兩週,穆飛幾乎沒有感覺到速度與力量有什麼明顯的增加。
值得一提的是,他在最近練拳時,有時會感覺身體裡有什麼東西在流動,一開始他嚇了一跳,後來發現不是身體的異常才放下心來,那時他就猜測,這東西,不會就是小說所說的“真氣”之類的東西吧?這也太扯了吧?
但他也只是猜測,具體是什麼,他現在也說不準。
“唉要是有人能教教我就好了,現在進步這麼慢,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穆飛在心裡嘆了一句,如是想道。
當天的七遍拳打完,穆飛一路小跑,回到家中。
“哥哥,你終於回來啦!!”小傢伙昨天晚上沒看到穆飛回來,今天早穆飛出門時她還沒醒,現在終於看到穆飛了,一下子撲了下來。
“我昨晚就回來了,你睡的跟小死豬似的,都不知道……”穆飛笑着掐掐她的鼻子,左右望望,“你雪姐姐呢?”
“噢,她已經走了,不過我給她做早飯了,她吃飯才走的……”小蘿莉俏生生地說道。
穆飛已經習慣了夏雪的忙碌,也沒有說什麼,“嗯,小萌真乖,對了,小萌,今天白天哥哥還要出去,又得你自己在家了……”
許小萌剛纔還很高興,臉上笑的跟花兒似的,一聽這話,頓時花朵凋謝了,“啊?哥哥還要出去啊”
許小萌那樣子就象被誰搶跑幾千塊錢似的,小嘴都快掛油瓶子了,穆飛被她逗笑,“行了,哥有正事,這也沒有辦法。等辦完了,過年陪你玩個夠還不行麼?再說過兩天我老媽,也就是你阿姨,她也回來了,你雪姐姐也在咱家住,到時候天天有人陪你玩,你偷着樂去吧……”
聽到這話,小傢伙樂了,抱着穆飛的手臂,扭來扭去,穆飛就感覺自己的手臂被兩團軟棉棉的東西夾在中間,“小萌不要別人,有哥哥陪着就好啦……”
“行行,到時好好陪你玩,先吃飯吧,吃完飯哥得出門……”穆飛說道。
“好吧,早飯小萌早就準備好啦……”小傢伙說着,往廚房跑去,準備早飯去了,“對了哥哥,剛纔你電話響過……”
“噢?知道了,我去看看……”穆飛因爲是出去鍛鍊身體,口袋裡東西多方便,一般他都是不帶電話的。
他進屋拿出電話一看,是燒烤店老闆娘李姨的電話,他這心一下就不安起來,這一大早上來電話,到低是好消息還是壞消息啊?
穆飛還是把電話撥了回去,“小飛呀,好消息呀,告訴你一聲你不用擔心了,老太太雖然還沒有醒,但已經基本脫離危險期了,十有**是沒什麼事了,醫生說只要等着她醒就好了……”李姨的聲音略顯激動。
“哈呼”穆飛長出一口氣,從昨天晚上到現在的壓抑感終於是輕了一些,“太好了,我一會就去醫院替你……”說着就掛斷了電話。
穆飛換完家居服哼着小調晃到廚房,許小萌正盛粥呢,見穆飛來,將新盛的一碗放到他前面,“哥哥,嚐嚐,今天的地瓜粥好不好吃……”
穆飛聽到老太太脫離危險,心情相當不錯,抱着小蘿莉在她滑溜溜地小臉蛋上就親了一口,一吸,張口發出“pia”地一聲,“還用嘗?小萌做的東西味道指定錯不了……”說着,就大口開吃。
許小萌被穆飛突出其的動作嚇了一跳,隨後臉帶羞笑俏臉微紅,低頭扭捏道,“今天哥哥好熱情噢……”
……
省醫院的重症病房內部,分成兩部分,裡面是病人的病房,外面是家屬的陪護室。
穆飛到地方時,陪護室裡只剩下李姨和趙海龍二人,而他們看到穆飛走來,對視了一眼,隨後趙海龍起身迎了上來,到穆飛面前,輕輕鞠躬,“兄弟,昨天是我衝動了,罵了你和你朋友不好聽的話,對不住了……”
穆飛心裡很好,自然不會和他計較,他扶起趙海龍,“不用那麼說,畢竟你也不是有心的,碰上這麼大的事兒,誰都受不了,再說你罵我,我不也打過你了麼?是不是?不管怎麼說,事情都過去了,老太太一切平安,比什麼都強……”
趙海龍點了點頭,感動道,“是啊,一切平安就好了,不過這一切,都要謝謝兄弟你,要不是你救的及時,怕是我奶奶就凶多吉少了。
還有,李姨把你照顧我家那些事兒都告訴我了,咱們無親無顧,互相都毫不認識,你不但幫着照顧我奶奶不說,給她送飯陪她聊天,過年買年貨都不忘給我家我買一份,明明知道我家沒錢,還二話不說把錢拿給我用……”趙海龍一件一件說着穆飛爲老太太做的事情,越說越感動,最後都要抹眼淚了,“兄弟,你,你比我家的那些親戚啊,都強多了……我……”
趙海龍的感動是真心的,拍着穆飛的肩膀眼圈發紅,還想說些什麼,但憋了半天也沒說出來什麼,最後甩頭,“兄弟,奶奶是我世界上最後一個親人,要不是你,我怕再也見不到她了,我……我廢話就不多說了……”
“你是我們祖孫兩的恩人,就是我趙海龍的親兄弟,哥們我沒什麼本事,只是個不成器的混混,別的我不敢保證,但要是有人敢欺負兄弟你,哥們就算拼了這條命,也一定不會讓你委屈的……”趙海龍紅着眼圈,拍着胸脯保證道。
聽到這話,穆飛卻笑了,“你可別拼命,你要真出點什麼事兒,到時候趙奶奶怪我,我可擔當不起啊,哈哈……”
看到穆飛笑,趙海龍也笑了。
穆飛和趙海龍都因爲老太太的脫離危險而感覺慶幸不已,而喜悅的心情,讓他們暫時忘記了對引發這一切的肇事者的仇恨。
先前趙海龍還因爲昨天對穆飛的態度有些自責,今天一看到穆飛如此懂理事好說話,心裡也是敞亮了許多。
“誤會解開了,重新介紹一下,我叫趙海龍,是混三角地那邊的……”趙海龍說着,向穆飛伸出手,“老弟,光聽李姨管你叫小飛,你具體叫什麼還不知道呢……”
“穆飛。”穆飛伸出手和趙海龍握了一下。
“嗯。”趙海龍點點頭應了一聲,可隨後卻眼睛一大,彷彿聽到什麼驚人的消息一般,嘴裡咬着那根未點燃的香菸也都掉了下來,他聲音顫抖道,“你,你再說一遍,你叫什麼?”
穆飛一楞,自己名字有什麼奇怪的麼?
“我叫穆飛,有問題麼?”穆飛疑惑道。
趙海龍一把捏住穆飛的手腕,雙眼通紅,顫抖道,“你就是把小天打殘還送進牢裡,殺掉白露與白洪亮,還有水鬼三人的穆飛?”
聽到趙海龍提到進海幫那幾人,穆飛忽然想起,這小子和進海幫有仇,而且是道上人,這麼說來,他知道自己的名字也不足爲奇了。
不過穆飛忽然想笑,因爲他想起了網上的一句名言,那就是,哥不在江湖,但江湖上卻已經有了哥地傳說,可是對名號對於自己來說,可絕對不是什麼好事兒。
“呃,這個……”穆飛撓了撓頭,看了一眼嚇的夠嗆的李姨,解釋道,“雖然那幾人的死與我有關,但並不是我動的手啊……”
穆飛說着,心裡還是有些疑惑,心道,就算是那幾人死與我有關係,你也不用這麼激動吧?
可是接下來趙海龍的表現卻把穆飛和李姨都給嚇呆了。
只見他一聽到穆飛承認,頓時眼淚流下,“撲通”一下跪到穆飛面前,“兄弟,你是我的恩人啊!!”趙海龍情緒激動的喊道。
穆飛現在是真傻了,當時他殺白洪亮的時候都沒這麼不知所措過,他趕忙去扶趙海龍,“就算我是你親人,救了趙奶奶,你也不用這麼激動吧,你有話好好說,這到低是怎麼回事兒啊……”
“是啊,小龍你趕快起來說話,這是幹什麼啊?”李姨也勸道。
“兄弟,噢不,是飛哥……”趙海龍卻怎麼也不肯起來,一抹眼淚,盯着穆飛道,“飛哥,以後我趙海龍這條命就是你的,請你好人做到底,我個請求,請你一定要幫我!!”
“有啥事好好商量,你趕快起來……”穆飛勸道。
誰知道趙海龍一副堅決的神色,挺大個男人,居然就那麼跪着,“飛哥你不答應,我就不起來!!”
穆飛把他提起來,他還跪下,穆飛都快哭了,只得無奈地道,“行,行,你有什麼事兒,我幫你還不行麼?你趕快起來吧,我求你了……”
聽到這話,趙海龍纔起來。
穆飛終於鬆了口氣,他汗都快下來了,不滿地埋怨道“唉,那你說說,到低是什麼事兒啊,讓你至於又哭又跪的麼?”
“至於,當然至於……”趙海龍說着,神色一凌,心中恨意滔天,惡狠狠地道,“我想請你幫我手仞劉輝,報殺父之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