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天竺：成聖道果！（求訂閱）
無數道目光此時間落於鎮國公府位置。
一道道沖天的譁然聲不絕於耳。
無數強者被鎮國公府，程光臥室中散發的氣息所震驚。
眼眸瞪大，呼吸幾乎停滯。
於無數人的注視下。
鎮國公府上空，道道浩瀚的氣息如同水波一般，向着四周盪漾而去。
天生異象，仙佛同臨。
鎮國公府中。
程知海走出院門，一臉驚愕地看向程光所處的位置。
他沒有想到，他此時間，剛剛回到了鎮國公府，還沒有來得及平復從秘境之中脫出的心情，程光又搞出了這麼大的一個動靜。
“這是什麼氣息？”
“既像是天人，又不像是天人，彷彿是天人之上？”
程知海目光注視着程光臥室方向，喃喃自語。
他的身邊，武月眉也從院中走出，微微擡眸，看着程光臥室上空的異象，紅脣忍不住地張大，溫柔的面容略顯異色。
“光兒怎麼鬧出這麼大的動靜的？”
“他是修爲突破了？”
程知海搖了搖頭，苦笑一聲，“我也不知道。”
說着，程知海語氣微微停頓了一下，然後語氣之中略顯古怪地道：“修爲突破，哪裡會有這麼大的動靜。”
“或許是由什麼異寶引起的動靜。”
“異寶？”
武月眉不解，柳眉輕皺。
程知海瞧見武月眉這般模樣，也是不出意外，無聲笑了一下，“我也不知道是不是。”
“不過，光兒製造出來的這個動靜，只怕連一些天人都搞不出來。”
“京都，乃至整個大周，整個天下，不知道有多少人感知到了這股氣息，將目光都投向了我們鎮國公府位置。”
“後面一段時間，估計京都不會安寧了。”
程知海的話落入武月眉的耳中，並沒有讓武月眉的神色有多少改變。
她只是微微頷首，然後道：“京都終究是大周的京都，不會出什麼事的。”
“接下來一段時間，讓光兒就呆在府中，哪裡都不要去了。”
“莫名引起這般巨大的動靜，還不知道多少有心人會將目光投到他的身上。”
程知海面有異色。
武月眉此時並不知道，大周皇帝以及天下一衆天人，都被困於秘境之中，無法脫身，可能已經完全身死於秘境之中。
在大周皇帝身不處於京都的情況下。
如今的大周京都，還真說不上安全。
沒有天人鎮壓，僅僅憑藉着他執燈司的話，鎮壓起來自於天下強者引起的動亂，還真不是那麼容易的一件事。
程知海嘆了一口氣，也沒有打算先和武月眉說這件事。
雖然武月眉先前因爲程光的事情，與大周皇帝鬧得有點不愉快，但是兩人畢竟還是兄妹，是屬於比較親的那一種。
大周皇帝若是真的死了，武月眉難免又會傷心。
這段時間突發的事情一個接着一個，程知海自己都有點應接不暇，更何況是武月眉了。
程知海思索至些，頗顯頭疼地揉了揉額頭，想着有沒有什麼丹藥，能夠治療好武月眉身上傷勢的。
若是能夠醫治好武月眉的身體。
武月眉未來便就可以修煉，身體也不會因爲情緒波動，而如此疲憊了。
…………
另一邊。
大周皇宮。
太子東宮。
武泠坐於一處密室之中，身披淡煙白水裙，眉心處閃爍着金輝，一呼一吸緩緩吞吐着白霧。
周圍雲霧繚繞，襯托着她好似是雲中仙女，不似凡間人兒。
這些雲霧，若是仔細看去，則會發現，看似是雲霧，實則是濃郁至極的元氣。
武泠一邊觀想着神明圖，一邊吞吐元氣，增強元神。
忽然間。
武泠心有所感，停止了修行，站起身來，向着屋外走去。
推開密室房門。
門外的宮女連忙俯身問好：
“殿下。”
武泠沒有搭理身邊的宮女，眸光怔怔地望向宮門，鎮國公府方向。
絕美的眼眸，似乎因爲剛剛大哭過一場，而略顯發紅。
“這，這是世子的氣息？？”
武泠喃喃自語，似是不敢相信。
皇帝說過，程光這位鎮國公世子已經被殺了。
大周皇帝武商說出口的話，是不可能有假的。
現在那鎮國公府上空的異象，透露出來的程光的氣息，又不像是作假的。
武泠一時間變得迷惘了，看向身邊的宮女，出聲問道：“鎮國公世子今日回府了？”
宮女連忙解釋道：“是的殿下，鎮國公世子前些日子裡，就已經回來了，說是並沒有遭受刺殺，只是一場誤會罷了。”
“誤會……”武泠喃喃道了一句。
武泠身側的宮女又好似是想起了什麼，道：“只是鎮國公世子回府之後，京都附近出現了秘境，所以鎮國公世子並未停留，也未曾大婚，而是徑直離開了京都，進入秘境之中了。”
“所以殿下這纔不知道世子的消息。”
“如今想來，世子或許是從秘境之中剛出來。”
武泠聽了宮女的話，微微頷首，白皙的臉蛋泛起一絲歡喜，鬆了一口氣，片刻之後，又是想起什麼，看向宮女。
“父皇也進入那秘境了？”
宮女微微點頭，“應該是了，不過我等地位卑微，並不清楚陛下的具體行蹤，此時想來或許已經回宮了。”
武泠聞言，下意識地搖了搖頭。
尋常而言，大周皇帝每隔幾天，就會來她此處，教授她修行靈道，神通法門，如今已經一連過去好幾日了。
大周皇帝還未出現。
即使是去秘境之中，耽擱了些許時日，如今想來也已經同世子他們一齊出來了纔是。
“爲何又沒有他的消息？”
武泠好看的眉頭微皺，一時間想不明白原由，心中同時間隱隱升起了些許不好的預感。
她的心中，沒頭沒尾地升起一個猜測。
父皇……
不會出事了吧？
武泠一想到這個，便是連忙搖了搖頭，將她心中的這個想法給甩了出去。
“不可能，父皇是天人，哪裡有那麼容易出事。”
“如今世子已經從秘境之中出來了，還在鎮國公府之中引起這般大的動靜，可見從秘境之中或許獲得不少好處。”
“連世子都能在那秘境之中安然無恙，父皇一個天人，沒有理由會出什麼意外。”
武泠輕聲自語着。
於她而言。
她雖然並不是十分喜歡大周皇帝，但是大周皇帝是她此生最爲親近的人，比之其他皇子皇女，皇宮嬪妃都要讓她感到親切。
若是大周皇帝真的出了意外，那對於武泠而言，她在這上世上，除了有程光這麼一個朋友之外，再無任何親人。
東宮侍衛這裡匆匆趕了過來，手中執劍，神色緊張。
在那東宮侍衛的身邊，還有趙晉的身影。
“殿下，失禮。“
趙晉快步走到了武泠的身前，低聲道了一句。
武泠目光微瞥，落到了趙晉的身上。
沒有開口說話。
東宮侍衛一臉自責，“殿下，我沒有攔住他。”
武泠微微搖頭，細聲道“趙公公是九品武帝境的修爲，你攔不住很正常。”
趙晉聽了武泠的話，能夠聽出來武泠話中的不待見。
他苦笑一聲，連忙對着武泠道：“殿下，出大事了，可否移步。”
武泠略顯奇怪地看向趙晉。
這趙晉一向是跟在父皇身後，如今即使是出了什麼大事，按理來說也應該向父皇稟報纔是，怎麼這會來找自己了？
武泠心中泛起了些許莫名的意味，微微蹙眉，注視了趙晉一會，直到把趙晉看到額頭上泌出一大片的汗珠時，她才移開目光。
“走吧。”
武泠向着側室走去，待趙晉跟着進屋，摒退了周圍的宮女太監後，武泠轉身透過圓窗，看向鎮國公府上空異象，緩緩出聲問道：
“你說出大事了？什麼事？”
趙晉恭敬出聲道：“陛下他，沒有從秘境之中出來。”
武泠聞言心頭一震，猛然扭頭，看向趙晉，“沒有出來是什麼意思？”
趙晉苦笑，一時語塞，不知該如何回答。
他總不可能說，他也不知道陛下爲何沒有從秘境之中出來吧。
當時的趙晉，並沒有跟着大周皇帝一齊進入秘境之中。
一來他進入秘境之中沒有用，二來他如今在大周皇帝身邊的地位，一落千丈，大周皇帝也不會讓他跟在他的身邊做事。
所以趙晉當時只能在秘境洞口附近，等待着大周皇帝出來，接應他。
趙晉原本以爲，大周皇帝取得了秘境之中的機緣，很快就會出現，哪怕沒有取得機緣，這秘境想來也傷不了大周皇帝這般的天人。
卻是沒有想到。
大周皇帝自從進了秘境之中，便再無了聲響。
直到有一些七八品修爲的人，都從秘境之中出來了，大周皇帝的身影依舊沒有出現。
直到秘境洞口徹底消失。
所有進入秘境的天人，除了大魏皇后之外，全部都消失了。
趙晉到那裡才明白了大周皇帝很有可能已經出了意外。
天下間，一下子少了數十位天人。
頂尖戰力幾乎一下子憑空消失。
這對於整個天下來說，是一件堪比地震的大事！
趙晉第一時間反應過來，大周皇帝很有可能，與其他一衆天人已經沒了。
不管最終是死還是沒有死。
被困於秘境之中。
以秘境這般毫無邏輯的憑空出現，又憑空消失的模樣來看。
大周皇帝以及一衆被困於秘境的天人，幾乎與死了沒有多少區別。
想到這裡，趙晉有點頭皮發麻，在原地傻了好一會之後，沒有猶豫，當即是向着東宮奔來。
他是太監，能夠依附的唯有皇權。
未來大周的天人，很有可能是屬於武泠的。
所以他纔會第一時間向着東宮奔來。
趙晉準備告訴武泠，大周皇帝已經沒了，讓她早做準備是其一。
最重要的原因是，他先向武泠投誠，後面幫助武泠一步步掌控大周朝廷的權勢，未來他的地位，與大周皇帝武商時期相比，不會有多少的出入。
甚至還有可能更上一層樓，也說不定。
趙晉心中思索着，並未立即回答武泠的話。
而武泠也不是一個笨人，只是看了一下趙晉糾結的面色後，便就大概能夠猜得出來其中原由。
武泠一手掩了掩紅脣，“這事還有誰知道？”
趙晉應道：“殿下，如今除了陛下之外，與陛下一同進入秘境的絕大多數天人全部都被困於秘境之中，沒了蹤影，想來這麼多天人一齊消失的消息，不久就會在整個天下傳開。”
武泠默默聽着趙晉的話，心底不免泛起一陣陣寒意，衆多天人一齊消息，天下各大勢力，沒了天人鎮壓，不知道有出現多少動亂。
其他皇宮的情況。
武泠暫時不知道，但是此時整個大周皇室，除了大周皇帝武商之外，再無任何一位天人。
武商若是身死，沒有天人的大周皇室，如何還能夠壓得住各方勢力的覬覦？
武泠並不知道，秘境之中到底發生了什麼，讓包括大周皇帝在內的一衆天人，全部被困於秘境之中，沒有得以逃脫出來。
在她心中，這種事情就是根本不可能發生的。
正當她要尋問時，又察覺到趙晉話中的字眼。
“絕大多數？”
“還有哪位天人逃脫出來了不成？”
趙晉連忙點頭，“是的，大魏皇后出來了，除了大魏皇后之外，再無任何一位天人脫身。”
武泠聽了趙晉的話，心中思索。
如此之多的天人，都未曾能夠從秘境之中逃脫出身。
爲何大魏皇后能夠逃脫？
這不合理。
要麼大魏皇后有着特殊的手段，比之其他天人手段還要多，還要強。
要麼是大魏皇后設的局，她一人得利，坑害了其他所有天人。
前一個猜測，還算是可能。
可是。
後面一個猜測，就顯得有點荒謬了。
大魏皇后再如何聰慧，再如何強大，也不可能將那麼多的天人一下子全部都給坑害了。
能夠修行到天人的強者，有哪一個是簡單的？
又哪裡會如此簡單地被大魏皇后一人坑害。
武泠越想越是頭疼。
注視着遠處鎮國公府上空的異象，她已然是打算，派人去大魏皇后那邊問問。
武泠想到這裡，目光落到了趙晉的身上。
“趙晉。”
趙晉聽到了武泠的聲音後，將頭微微低了下來，恭敬地應了一聲。
武泠接着開口道：“你去大魏一趟吧，去問問大魏皇后，秘境之中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
“她不說也沒有什麼，伱過去，便是代表我們大周過去，總該會見你一面，把她的反應告訴我也行。”
趙晉聞言愣了一下，但沒有過多猶豫，當即點頭應了下來，轉身離開。
待趙晉轉身離開之後，武泠目光重新落回了鎮國公府上空。
感受着鎮國公府上空，不停流轉地程光的氣息。
武泠的明眸之中，閃爍起點點星光，又好似點點淚珠。
“幸好你沒事。”
“可是父皇他……”
武泠喃喃自語，語氣越來越微弱，讓人甚至貼近她的紅脣，也聽不清她在說些什麼。
…………
鎮國公府內。
程光臥室之外。
寧千雪望着程光臥室方向，感受到那恐怖浩瀚的氣息，不由喃喃道了一句。
“一氣吐出劍光三千里，一劍橫天斬去十二秋，斬得人間一場雪。”
“即使是傳說之中的天上劍仙，也沒有這般氣勢吧。”
寧千雪身邊的秦雁秋微微點頭，清冷眸子閃爍起異樣的光澤，似乎是有點想不明白，程光爲何突然間能夠爆發出如此之強的氣勢。
正當她準備開口說些什麼的時候，忽然轉過頭去，看向院外。
秦雁秋看到，鎮國公府不遠處，忽然出現一道道身影。
那些身影似乎是來自不同的勢力的強者，氣息不一，但都是在似一種十分驚異的目光，打量着程光所處的位置。
他們之中有人想要靠近。
但是還沒有靠近鎮國公府方圓一寸之地，便有一道黑影掠出，帶出一抹寒光，將來犯的諸多強者攔於府外。
鎮國公府外戰鬥的元氣爆動聲，不絕於耳。
約莫過幾息時間。
從院外的林蔭道拐角處，秦北風緩步走了進來。
“有人想要強闖鎮國公府，打探世子的情報。”
秦北風道了一句。
他就靜靜地依靠在院中一棵柳樹下，眼眸微閉，懷中抱刀。
秦北風就如此靜靜地站在那裡。
暗中想要偷摸溜進鎮國公府，打探情報的諸多強者，看到秦北風的身影，眼眸不由一縮，身體本能地感受到一股寒意。
秦北風隻身一人，便就阻攔了絕大部分窺視着此處的目光視線。
諸多強者知道鎮國公府中，此時還只有秦北風現身，程知海還沒有出現。
有秦北風還有程知海這兩位九品武帝境的強者存在，他們除非是有天人出手，不然是不可能闖得進鎮國公府的。
只能在遠處遠遠地看着。
不少好奇程光是得了什麼機緣，能夠讓他爆發出如此恐怖氣息的人，此時都急得暗暗咬牙跺腳。
“該死的，那秘境之中，那麼多的天人都沒有出來，神秘失蹤，可見那秘境有多麼危險，怎麼這鎮國公世子進了一趟秘境，就獲得這麼大的機緣呢？”
“好像除了鎮國公世子之外，其他進入秘境的人，都沒有獲得多少機緣吧？”
“談什麼機緣！能夠從秘境之中活着出來就已經不錯了！！”
暗中的議論聲綿綿不絕。
只是比起一開始的聲音，要小了許多。
而此時。
臥室之中。
程光靜靜地盤腿而坐。
他並不知道，外界發生的一切。
程光此時將全部的注意力，全部放到了自己融合天化道丹的過程中。
在天化道丹送入口中的那一刻，一股狂暴的力量，便在程光的體內爆發。
像是烈火般燃燒，將他的身體放置於丹爐之中煅燒。
程光的元神在這股力量的衝擊下，不斷的顫抖。
他的意識開始飄渺，彷彿緩緩升空。
恍惚間。
程光看到了天穹之中佈滿着的規則線條。
程光看到了天穹之中由無數規則線條組成的殘缺大道。
緊接着，程光的心神靠近這殘缺大道，他感到自己彷彿正在一點點融入這大道之中，從這殘缺大道之中獲得某種力量，同時間，也有一道規則覆蓋在程光的身上。
程光的元神，忽然間變得澎湃，如星空般深邃。
程光下意識地想要臣服於這殘缺大道，以它的意志爲自身信條。 突然。
程光體內又一股力量亮起一道光，這道光溫暖而明亮，宛如初升的太陽，照亮了程光的內心。
覆蓋在程光元神心靈上的規則力量，正在一步步被瓦解。
程光能夠感受得到，程光自己在一步步擺脫對方的影響。
程光意識到了這一點，心中升起一陣欣喜，先前服用的去咒丹與無根水發揮了作用。
看來天化道丹的負面影響能被完全去除。
程光鬆了一口氣。
接下來他將全部的心神，用去感受着自殘缺大道上，獲得的力量。
那股力量，被成爲成聖道果。
道果這種存在，於程光而言，完全就是陌生的狀態。
待天化道丹的力量完全吸引之後。
程光能夠感受到了，自己的元神之中，出現一個金輝璀璨，表面卻有着諸多漆黑紋路的光團。
向着那光團仔細看去。
能夠看到，光團其實是呈現着一個果實的模樣。
只是程光此時的修爲實在是太低，無法看清那光團的原本面目。
這就是……
成聖道果。
程光注視着自己元神附近，外表略顯詭異的光團，心神受到不小的震動。
難怪雞怪將那些白蟲稱之爲成聖道果。
自己獲得的這個正宗的成聖道果，似乎也不是什麼正常的存在。
表面那一層漆黑，哪怕還沒有主動觸碰，依舊能夠讓程光感受到一股濃郁的不詳氣息。
“想來也是了。”
“天道都已經死得差不多了，自天道獲得的成聖道果，還能有什麼正常的。”
“天人之下，受到天道的影響比較小，天人之上，乃至到了獲得成聖道果這一步，只怕最後都會變得不正常吧。”
“那雞怪變成那般詭異的模樣，除了有那些白蟲的原因之外，大概率還是因爲天道出了問題，他沒有辦法，爲了修爲突破，只能不走尋常路。”
程光喃喃自語。
他感覺得到，此時間若是碰觸一下成聖道果，他就能夠感知得到成聖道果的能力。
或許是他意念微動，便就是能夠調用起成聖道果。
應對一般的天人，都沒有多少問題的樣子。
程光想到這裡，元神試探性地靠近了自己元神附近的成聖道果。
在碰觸到那成聖道果光團的那一剎那。
程光便就能夠感受得到，一團團記憶，正在他的腦海之中蘊含。
忽然間。
如同萬千芳華，自他的腦海之中綻放般。
一幅幅畫面，如同走馬觀花似地，於他的眼前流轉。
程光眼前，彷彿看到了前世的盛世大唐，千里繁華，車水馬龍。
於一處城門處。
身穿龍袍的中年人，看着“自己”，情深意切，緩緩開口：
“賢弟，此番此去，路途遙遠，還望保重。”
緊接着，畫面一轉。
程光看着面前來人，聲音自耳畔傳來，好似是自己出聲。
“貧僧從東土大唐而來，去往西天拜佛取經。”
來不及等程光細看。
畫面流轉越來越快。
“悟空，快來救我。”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出家人以慈悲爲懷。”
“不要大放情懷，壞了我佛門清規。”
“悟空，貧僧錯怪你啦。”
“若有來生……”
最後程光眼前的畫面，定格在一個身穿粉衣羅裙的華麗女子身上，一雙含有萬千柔情的目光正在注視着自己。
而畫面中的“自己”。
好似是在痛苦地閉上眼睛。
喃喃吟誦詩經。
緊接着畫面一片漆黑，只能聽到衆生的悲吟，仙佛的笑聲，大道的轟鳴。
於這漆黑的畫面中。
再次有道聲音響在程光的耳畔。
“謹以此功德，莊嚴佛淨土。上報四重恩，下濟三途苦。如有見聞者，悉發菩提心。同生極樂國，盡報此一身。”
所有的畫面於程光的眼前流轉，不過剎那間的功夫，程光便就感覺自己好似全部都親身經歷一遍。
只是再回憶時，卻又什麼都回憶不起來。
連那畫面之中，讓程光影響深刻的女子相貌，也記不清晰。
只能記得女子那雙，如同蘊含了世間萬般柔情的美眸。
其中除了深深的愛意。
卻又好似含蘊了濃濃的悲傷。
程光雖然回想不太清剛剛的畫面，但隱約能夠感受到……
“這是唐僧……”
“與我前世記憶之中的唐僧，基本沒有多少出入，只是爲何，他最後的畫面，一片漆黑，耳畔能夠聽到無數的厲鬼嘶吼，仙佛無情的嘲笑。”
“而且……爲何他的記憶，親身經歷，卻成了我的成聖道果？”
“成聖道果……”
“到底是什麼？？”
“是功德？？是大道法則？？還是記憶？？”
程光想着想着，愈發覺得自己變得迷惘起來。
也在這時，一則訊息涌入了他的腦海之中。
那是來自於系統的信息。
【天竺：成聖道果，由天道傳承而下，將往日成就聖位的人，畢生功德、經歷、困果凝結於一處，結成道果，憑此可以開得天門，證得聖位。】
程光查看着系統提示之中的信息，眼眸微怔。
成聖道果，合着就是將以往成就聖位的人的一切，匯聚到一起，傳承給下一個人。
天道輪迴。
一切來源於天地，最終迴歸於天地。
程光目前還不清楚，自己吞服了天化道丹後，獲得的這個名爲天竺的成聖道果，是隨機獲得的，還是早已確定。
雖然不知道這一切是不是被人安排的結果，但程光還是比較開心。
如今獲得了這成聖道果。
未來不出意外，便就可以踏足天人之上，成就聖位。
如今天地大變，此時的聖位，與遠古時間相比，很有可能就不算什麼，但在當世，已然是算得上至強的存在了。
如今整個四方人間，可還是沒有沒有一位開天門，踏破天關，踏足聖境的人。
起碼明面上沒有。
暗地裡有沒有，程光還真不知道。
程光深吸一口氣，呼吸微斂。
待他意識迴歸於身體時，程光忽然又是怔住了。
他忽然擡起了手，感受着身體之中傳達來到的源源不斷的洶涌力量，整個人都傻了幾分。
“我這修爲，是什麼情況？？”
“還有我這血脈……”
程光忽然感受得到，他的修爲好似一下子得到了極大的提升。
在融合天化道丹，獲得成聖道果的同時。
他的修爲也在飛速提升。
至於他的古老大夏皇族血脈，變得愈發的金輝璀璨起來。
程光呆呆地注視着雙手，此時間他都不太敢用力，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控制不住力量，將整個萬象園推平。
“我武道的境界還沒有多少改變，只是我的身體變得無比的強大。”
“此時間，我的身體，堅韌程度，只怕比之鐵甲龜，也是差不了多少。”
“而靈道境界……”
“這是突破到了天人……？”
程光難以置信地喃喃自語，感受着元神的力量，忽然又是搖了搖頭。
不。
不對。
程光發現，自己的元神，在融合了成聖道果之後，徹底蛻變。
已然普通靈道修士，完全不同了。
不屬於任何一個境界。
去了力量薄弱了些。
但在品質上。
卻是在天人之上。
此時的程光，在短時間內，單憑元神之力，便就可以與天人短暫的抗衡。
可以做到三秒真男人。
但元神力量總體太少，即使如今他的身體經歷過成聖道果改造過的肉體，也有點支撐不住元神的跡象。
若是他肆無忌憚地運用元神，使用成聖道果的力量，身體用不了多久就會經脈破裂，七竅流血。
這種情況，要是換在其他人的身上，只怕一點辦法都沒有。
得了寶山，卻沒有辦法使用。
就好似是讓太監去青樓，給他點十個花魁，也只能幹看着的無力感。
但是。
換在程光的身上。
卻是不一樣。
程光擁有生生不息這個神通。
哪怕肉體暫時還抗不住經歷過成聖道果改造過的元神，只要有生生不息這個神通在，不管有多重的傷勢，都能夠恢復。
後面或許還能夠擁有反覆的修復，提升體魄血氣的強度。
程光想到這裡，忍不住微微砸舌。
“我如今堪稱鐵甲龜的身體，竟然還有點承受不住運用成聖道果力量的代價，就這，還是殘缺大道傳承下來的道果，不知道損失了多少力量。”
“真是難以想象，那遠古真正的聖境強者，到底有多麼強大。”
程光自語着。
一指輕點眉心處。
一道金輝緩緩出現，於程光的指尖如同流沙一般流淌出來。
剛剛流出，四周的空間就忍不住開始顫慄起來。
程光簡單試了一下成聖道果的力量，便連忙揮散。
僅僅只是將元神力量泄露出來，還未用之施展什麼神通，便就能夠產生如此強大的威勢，讓虛空都忍不住顫慄。
真的難以想象。
待到能夠肆無忌憚地運用成聖道果的力量時，能夠發揮出多少的威勢。
程光心中欣喜，哪怕他如今還不是天人，照樣可以發揮出與天人一戰的力量。
當今世上。
或許只有他一人如此。
而正在程光試驗着他新獲得的力量時。
四方人間，一處隱世之所。
破敗的山路上。
一位身穿白色道袍的老者，正與一位身穿華服的少女緩步行走。
他們二人一路走着，一邊交談。
大多是老者在講，少女在聽。
“女皇陛下，你慢點走。”
“老夫那麼做，也是不得以爲之。”
“一衆轉世之人中，除了自主覺醒的人之外，尚未覺醒的，老夫目前只找到了你一個，你覺醒了這麼多年，不是不能醒來，只是你不願醒來。”
“老夫若不運用非常手段，只怕你永遠也不會甦醒，所以還望你不要怪老夫。”
天機老人苦笑出聲。
姜落景面無表情地聽着天機老人的話，沒有過多應聲。
待天機老人說完之後，才緩緩回了一句。
“除了我之外，還有多少覺醒的？”
“你處心積慮，費了這麼大力量，讓我這個舊時代的人覺醒，只怕目的不小。”
天機老人搖了搖頭，“哪裡有什麼目的，無非就是想要再向上天爭一口氣，天道殘缺，仙佛都不知道已經死了多少年了。”
“黑暗動亂的時代也過去，如今這個時代，正是屬於我們的時代。”
“天道不會一直殘缺下去，它在自救，大道之路很快就會再次敞開。”
“我們那會，大道之爭，氣運之爭，全部都是那羣高高在上的仙佛之間的事，我等只能做爲一枚棋子，摻和不上。”
說到這，天機老人看了一眼姜落景，“女皇陛下你，也被人當成了棋子，成爲了那當年氣運之爭路上的一環。”
姜落景聽到這話，燦爛星眸瞥了一眼天機老人。
“所以，你想說什麼？”
天機老人語氣沒有波瀾，誠懇地道：
“以往，我們是棋子，但是現在，當未來大世之爭的時候，我等提前存在，提前佈局，我等便就是棋手。”
“那些仙佛，全部消失不見，老夫可不認爲他們會全部都死了。”
“畢竟……”
“我們都活下來了啊。”
“你如果想要爲那個人報仇的話……”
天機老人說到這裡，腳步微頓，看向了姜落景。
姜落景聽了天機老人的話，眉頭微皺。
思索片刻。
正當她想要說些什麼的時候。
忽然好似是察覺到了什麼。
猛然扭頭，看向遠處大周京都方向。
“這……！！”
姜落景星眸瞪大，紅脣微張，難以置信地看着遠處，語氣一陣停滯。
“這是他的氣息……？？”
“竟然如此濃郁！！”
天機老人也感覺到了什麼，看着遠處，蒼老的眼眸猛地顫抖了一下，一直在緩緩捋着鬍鬚的手，頓時一僵。
吃驚之下，他一把將下巴處的一縷蒼白鬍須給薅了下來，都沒有察覺。
“怎麼可能會是他……”
“他不是早就已經……按理來說，連轉世的可能都沒有……”
天機老人喃喃自語，不敢相信。
“不對不對。”
天機老人連忙揮了一下道袍，開始掐指輕算。
算着算着。
天機老人額頭處不禁泌出了大片豆大的汗珠。
“算不出來，算不出來……”
“怎麼會……”
“若真的是那個人，老道算不出來還有可能。”
“只是怎麼可能會是他……”
天機老人咬了咬牙，正當他準備再拼一把，努力推算的時候。
姜落景卻是搖了搖頭，“別算了。”
“在大周京都鎮國公府方向。”
天機老人聞言，忽然擡頭，看向了姜落景，“大周京都？鎮國公府？？”
“那處如何會有那個人的氣息？”
姜落景星眸微垂，沒有再回答天機老人的話，反而是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
“我就說，我在那個人的身上感受到了他的氣息……”
“或許，真的是他……？”
姜落景燦爛星眸之中，涌現出一片複雜神色，當即是準備踏着元氣離開。
這時。
天機老人卻是連忙攔住了姜落景。
“你先等等，眼下先將我們的事情做完。”
“若是你已經知道那股氣息是誰散發出來的，後面再去找他便是。”
“我們要先忙正事。”
姜落景腳步微頓，眸光落到了天機老人的身上。
天機老人蒼老面容帶着淡淡的微笑，看不出來多少的逼迫，但是語氣卻是不容反駁。
看得出來。
即將要做的事情，對於天機老人來說很重要。
姜落景沉吟了一下，眉頭稍皺，微微點頭，“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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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機老人見姜落景同意下來，稍鬆了一口氣。
連忙帶着姜落景向着山頂走去。
“眼下仙佛不知所蹤，四洲三界全部分開，我等這些早時代的殘黨，想要於未來大世之爭之中存活下去，必須要抓住那最後一絲生機。”
“再任由那羣高高在上的傢伙肆意爲之，我等終究還是一枚棋子。”
天機老人喃喃自語。
也不知道。
他這話是說給自己聽。
還是說給姜落景聽。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