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是得了憂鬱症和幽閉恐懼症。我晚上睡覺都要開着燈因爲我總是看到半空中和地上跳動着無數的發光小精靈。
我排解這種恐懼的方法是去廁所刷馬桶,不然就是喝濃茶,很濃很濃的茶。
一宿沒睡覺,早上六點我就去市場買茶。路過大街,我看到有家新開的茶店兒。
許多人在店前邊兒排隊,我看了半天,打着哈欠頂着黑眼圈也站在隊後邊兒排着。
每天都睡不了幾個小時,所以現在身體很虛,腿沒有勁兒。
“大家不要擠,贈品都有。上等鐵觀音一盒“
電源站在凳子上,扯着大喇叭喊。
“這家的老闆真是人傻錢多,這麼個送法兒,店不都倒了?“我前邊兒排隊的老孃們兒八卦。
我笑笑,人傻錢多不更好嗎,反正現在我的積蓄花的差不多了。買東西都買減價的。
以前我覺得這種買東西跑到醫院買大減價的人,都特沒品。
現在我成了沒品的人。
等了差不多倆小時,這中間各種糾結,到底是等還是不等。畢竟肚子餓纔是最根本的。
言仍每天上午九點鐘,不是跑到我家找我,就來菜市場抓我。
“楊念希,你整天就是這麼活着的麼。“
言仍攥着我手腕,怒不可遏。
我很累,他抑制我手腕的時候,我正好半倚在他身上。真的顧不上什麼禮義廉恥。
“我就是這麼活着。挺好的。“
言仍不管這個,直接拉我上車。
我掙扎下來,“我馬上就要排到了。“
然後我直接插到我之前辛辛苦苦到的位置,當然我後邊兒的人因爲我又回來了。
心情,指定不好,白了我幾眼,然後說,你這人怎麼這樣,明明走了,還回來真是的。
要是擱以前的話,我指定不能和一羣中國大媽拼搶免費商品,也不能和他們理論現在我就能。
“說什麼呢,不知道所謂的先來後到嗎,真是的。“
我笑了笑,也學着她的模樣,白了她兩眼。
後來我終於挪進茶店兒裡,言仍始終皺着眉頭,跟在我身後。
我想我既然這麼給他丟人的話,我假裝不認識身後這貨便是。
很古樸的差點兒,所有的架子都是原木色。我伸出手,剛想接過來。
我看到一雙很漂亮的手,玉百色,幾乎沒有一點兒毛孔。
我發誓我真的是想看看這雙手的主人,其實我就是單純的看看。
我真的就看到了最好看的臉蛋兒,以前我經常看到的臉。
言語露出小牙笑着,和以前的陽光大男孩沒有什麼區別,甚至在陽光開朗的情況下,更加成熟。
他把茶葉盒遞過來的時候,我沒接。
“好久不見,甚是想念。“
言仍過來,把我護在身後,就像言語是個瘟疫一樣。
言語不高興,示意手下的人去外邊兒把贈送的茶葉箱子搬出去發。
“言語,你丫有病吧。“
“對我言仍,我真有病。淋巴癌,你不是知道麼。我沒死,你是不是特失望。“嘲諷帶着不屑。
言仍的眉頭結很深,一直用手推搡言語的胸膛。言語漫不經心的看我一眼。
“我擦,楊念希更喜歡我多一點兒。“
我聽言語說這句話的時候,心裡咯噔一聲,然後低着頭,死也不想擡頭。
咻咻,他們四目相對,火光電花,噼裡啪啦。
最後言仍拉着我走了。
在車上,言仍沒有說話,臉色差的很。
我看這苗頭不對,也不敢輕易說話,只有擺弄。
言仍並沒有帶我去吃飯,而是把我帶到了市圖書館的樓下。
“念希,我都快瘋了。我真的不知道我要怎麼做你才能收回心來。“
他很認真的看着我。
我愣了半天,搖搖頭,蹦出一句話來,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怎麼吐出這句話來。
“言仍啊,我都快三十歲了。“
我都快三十歲了,我要考慮自己的以後。我怕自己這個歲數等不來自己心愛的人,不但如此,我怕好男孩都讓人搶走了。
留下的僅是能湊合着生活的人,然後我會給人家生孩子,再然後當人家的姥姥。
言仍突然湊過來,親我嘴巴一下,我整個人當時懵了。
“楊念希,嫁給我。我們第一次結婚,也是最後一次結婚好嗎。“
言仍說這句話的時候很認真,因爲他緊緊抓着我的手,我的手被捏紅了他都不鬆手。
我笑笑,現在我這破罐子破摔的狀態,我都沒有什麼結婚的想法了。
我想了,我這輩子經歷過的感情一次比一次成熟,我也一次比一次失望。
我最後一次對言語的表白,其實是想告訴他,我真的不想一個人,不想一個人過一輩子。
哪怕我照顧你呢言語,我都願意。
“念希,你在想什麼。“言仍有些勝怒。
但是言仍沒有說什麼,反而是寬鬆的笑笑,“沒關係,你想想,畢竟我曾經愛着你。這麼多年,我也一樣沒有愛上除你之外的第二個女人。“
這句話,要是我早上兩年聽的時候,一定感動的稀里嘩啦,一定哭的梨花帶雨。
現在我已經過了耳聽愛情的年紀,我開始考慮以後。
我的抑鬱症這個時候,發揮的淋漓盡致。我想不開,不想說話。
“我在想,我再也不可能遇見二十三歲時候的言仍了。“
我想笑,笑不出來。
心中有種鬱悶,就像把自己的胸捶破,喘不過氣來。
“我帶你去醫院。“
言仍二話不說帶我去醫院,我掙扎半天白搭。
以前他是最溫柔的人,現在他是最霸道的人。霸道對別人來說覺得很炫酷。對我來說,根本不需要。
醫生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但還是給我開了大大小小的藥,裝滿了好幾個袋子。
我嘴上不說,心裡想這個孩子腦袋真是瓦塌了,醫院這種地方,沒病的人來了,也是有病的。
我拿着大包小包的藥進家門,然後關上房門根本沒有要進去的意思。
一個人沒吃飯,在家只剩下睡覺,拉開所有窗簾,沒完沒了的睡覺。
睡了多長時間我也不知道,我睡着的時候,是白天。我醒來還是白天。
“這特麼幾號了?“
不上班兒的時候,對日期完全失去了感覺。
下午有個電話,是來自美國的。
是邊邊的電話。
我這段時間一直沒聯繫她,她都有了孩子,現在辭職在家沒事兒幹,想起我來了就打個電話。
“咱倆真巧,兩個賦閒在家的人,通通電話,聊聊閒話。“
邊邊也笑了,然後說問了我一些生活問題。
我對自己的私人生活,一般都不會說,因爲我知道她不能對我悲慘人生感同身受。
世界上根本沒有人會感同身受的,針不紮在自己身上,根本覺不到疼。
扯了一會兒閒篇兒,邊邊掛了電話。
我繼續睡覺,繼續做着亂七八糟的夢。
電話又來了,我翻個身,抓起來就往耳朵上塞。
“邊邊,你這是虛晃啊,快說是不是還想我啊。“
那邊兒沉默了很長時間,然後開口,“念希,好久不見,你生活的還好嗎。“
熟悉的聲音,我在十二三歲之前,每天都聽着這個聲音在我耳邊兒叨嘮。
“唯末,好久不見。“
然後我就哭了,我竟然在最落魄的時候聽到唯末的聲音如此想念她。
唯末沒有急着安慰我,她問我有沒有結婚。
我說我很不好唯末,有時候我真的支撐不下去了,太太難受了。
唯末急了,問我在哪兒,我說我在家。
然後我們聊了一會兒掛斷電話,我的抑鬱症也嚴重了。
我在深秋裹上大毛呢,帶上圍巾,然後跑到藥店買了很多安眠藥。
這年,電視臺播出了個喜劇評選的節目,我坐在地板上,看着電視。
節目真的很好笑,要是我以前,我能笑成個傻逼。
現在心裡真的不想笑,嘴上還是扯出笑容,無時無刻,我在用傻逼的意識形態,來演示我一直不肯承認的難受。
我很慢很慢的走到廚房,端出一杯水來之後,然後看了看時鐘。
下午四點一刻,該是時候走了。
我給言語打了個電話,言語接了電話,很沉默很沉默。
“言語,你能告訴我,你是後來怎麼了。“
“┈“
然後言語掛了電話,我心裡抓的難受,撓的燒心。
“臥槽你大爺的,你丫以前不是喜歡我來着麼。我特麼現在喜歡你了,你丫死了麼。“
嘶吼半天,聲音撞到牆面上,然後傳到我耳朵裡。
我端起白開水,把買的那些白色藥片吞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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