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子是在10月7日那天回學校的,10日那天課間的時候,班長林惠同學拉住正要出去透口氣的葉子,給他做思想工作要他在半個月後的迎新晚會上出個節目。
由於沐風的堅持和哀求,只要在月華樓325的時候(梅雨經常到班級和同學談心),葉子他們兩個都坐到開班會時坐的位置,而女生的座位不像男生那麼隨意基本都是固定的,從而葉子令人羨慕的挨着林惠。
林惠小姑娘總體說還是不錯的,但葉子有時候受不了她的強勢,喜歡按她的要求讓別人做什麼什麼。這不,現在葉子就被她纏住了,“葉傾城同學,你有些班級集體意識好不好,讓你出個節目能要你命?”
不是葉子不想,而是他心情實在不好,又是3天過去,羽裳還沒有來報道,他來瀾州大學爲了什麼,還不是爲了羽裳?那還有心情上臺去唱歌。“班長,恩恩,是林惠同學。”林惠總不喜歡葉子叫她班長的,但葉子發現別人叫她她就沒有什麼反應,“林惠,我真的有事兒,班會的時候我不是說了嗎?我想咱班有很多比我更適合的同學,你找他們好了。”葉子誠懇的看着林惠,就差說,都糾纏我兩天了,煩着呢。
林惠不屈不撓的看着葉子,“葉傾城同學,你別這麼謙虛好不好,你唱歌的水平梅老師專門說過,而且我也從你身邊的人那裡瞭解過,確實非常優秀的,現在班裡的同學都不怎麼了解,你讓我這麼短的時間找誰去。”
“你從哪裡瞭解到的,誰說的?”葉子剛說完,旁邊一直看熱鬧的沐風趕緊往別處看去,又加上林惠不由自主的掃了他一眼,葉子就知道這個叛徒除了沐風這個傢伙沒有別人,班會那天的晚上在大家的強烈要求下葉子有在宿舍唱過兩首的。
“瘋子,是不是你。”葉子沒好氣的瞪着沐風,這傢伙真的是重色輕友的典型代表,只要那個女生給他點好態度都就有什麼說什麼了。
“冤枉人也不帶這樣的。”可是沐風說的沒有多少底氣。
“不用爭論是誰,只要是事實就好,就這麼安排了,一會兒把歌名報上來。”林惠小手一揮,就替葉子答應下來,葉子剛要反對,林惠兩手抱住葉子的胳膊,裝可憐的說:“葉傾城,你就答應了吧,我實在找不到別人,這是我當班長後的第一個工作,幫幫我好嗎?”話音剛落,又惡狠狠的掐了葉子胳膊一下,“不會是你想讓我難看,準備趁機篡位吧。”
軟硬兼施,葉子很無語,旁邊看熱鬧的女生們也紛紛幫林惠說話,特別是兩個超大方的女生擠到近前“帥哥帥哥得叫個不停”。葉子看着林惠笑了一下,卻也真的不好意思拒絕,“那好吧,不過唱不好不要埋怨我。”
想了一下葉子把歌名寫在林惠遞過來的紙上,林惠衝着旁邊的女生眨眨眼睛笑了,這時上課的鈴聲響了,葉子的電話也震動起來。
葉子和林惠說了一聲走到教室外,是江城的電話,誰呢,“葉傾城嗎?我是你媽媽的同事,她病了正在醫院,你是不是趕緊回來……”
當葉子按着電話裡留下的地址回到江城在醫院裡看到李香芸的時候,已經是11日夜裡2點多,李香芸正在沉睡,葉子找到值班的醫生才知道,李香芸腎功能出現了問題,來的時候已經昏了過去,搶救才醒的,暫時已經脫離了危險。
醫生打着哈欠又回到了值班室睡覺,葉子默默的回到李香芸的病牀前,心中都不知道是什麼滋味,聽醫生說,媽媽的病很嚴重啊。
早晨,實在頂不住趴在李香芸牀頭睡着的葉子被推醒,是媽媽,李香芸掙扎着要起來,“葉子,你怎麼回來了。”
醒來的李香芸氣色好了很多,說什麼都非要出院,知道了大致情況的葉子怎麼能同意,勸說媽媽又住了下來,他卻在醫院裡跑上跑下確定李香芸的病情。
江城的醫院條件還是有限的,到底也沒有給出具體的診斷,就說腎功能衰竭,可確定不了是不是兩個腎都有死亡的徵兆,一氣之下,葉子好說歹說帶着媽媽去了省城海城第一醫院。
大醫院費用多了些,可水平還是有的,一套檢查下來,專家討論確診,李香芸兩個腎功能都出了問題,其中一個已經被宣佈死亡,另一個還能有些功能,可也無法救治,最多兩年內必須換腎,否則……
這絕對不是一個好消息,簡直是晴天霹靂,換腎是需要錢的,家裡哪有那麼多的錢?可也必須換,葉子想自己想辦法,實在不行就把房子賣了,揣好診斷書,現在的情況葉子不想讓媽媽知道,知道了於事無補還讓她擔心,可李香芸又怎麼看不出,趁着葉子買藥的功夫在醫生那裡問出了結果。
醫生對葉子說如果沒有意外的話,李香芸的病情在一年內還很穩定,不用住院,葉子假裝高興地告訴李香芸沒什麼大事,回家,李香芸微微笑笑,知道兒子的意思,也就假裝不知道,回家。
回家的火車上葉子假裝若無其事和往常一樣說說笑笑,可心裡着急着呢,醫生和他說過,這病越早換腎越好,晚了可是連帶別的器官功能的,還有儘量要早些準備,因爲尋找匹配的腎源還要時間,葉子心裡這個恨啊,哪裡找這25萬醫療費用,自己的腎怎麼就不和媽媽的匹配呢。
李香芸伸手摸了摸葉子的頭,心裡更是傷心,她從醫生的話語裡分析,知道自己可能活不長了,不爲別的,捨不得兒子啊,剛剛沒了父親,又要沒了母親,可憐的葉子,哎,自己也是沒有福分吧,看不到兒子娶妻生子了。
回到家裡,葉子安排好李香芸休息,剛要出去,就被叫住,李香芸躺在牀上拉着葉子的手,“葉子,你不要瞞着我了,我知道自己是什麼病,你買藥的時候醫生告訴我了,我只希望你好好的,我沒了以後自己能照顧自己。”說着眼淚就流了下來。
葉子抿着嘴,狠狠的咬着上嘴脣,心裡恨死這個多嘴的醫生了,不是告訴他保密的嗎。摸摸媽媽有些青白的臉,葉子微笑了一下,“媽,那個醫生說什麼了啊,放心吧,會好起來的,你就自己注意身體,其他的交給我”
“葉子,別騙媽了,我這個樣子就要換腎,咱們哪有錢。”李香芸說的輕飄飄的,看不出一點緊張。
葉子考慮了一下,覺得既然媽媽已經知道,就更不用拖時間了,越快越好,“媽,要不咱們把房子先賣了吧,等我掙錢了買個更大更好的。”
李香芸“噌”的一下坐了起來,很嚴肅的說:“不行,絕對不行,葉子聽媽的,房子絕對不能賣,你要是給賣了,我就,我就,反正賣了我也不去治病。”停頓了一下,李香芸又補充到,“葉子,我說的是真的,你要把房子賣了,媽媽是不會原諒你的。”房子是留給兒子的唯一遺產了,換腎是有風險的,要是換腎不成功房子也沒了,葉子以後怎麼活?自己也沒有臉見知秋啊。
看着葉子還是沒給個回答,李香芸有些急了,“葉子,你要不聽媽媽的話,我就自殺,反正也沒有多長時間了,還不如早走省錢。”
葉子看出了媽媽的堅決,知道她這麼說就會這麼做的,沒有再說什麼,放棄了賣房子的念頭,賺錢來不及,先看看能不能借些吧,睡覺的時候,葉子首先想到了劉暢。
9點多,劉暢肯定不能睡覺,葉子撥通了他的電話,多年的好兄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劉暢很乾脆,他說馬上給家裡打電話,然後給葉子打過來,10幾分鐘後,劉暢的電話過來了,葉子心裡有些緊張,畢竟兄弟是兄弟,他父母是他父母。
“葉子,只能給你10萬了,我知道家裡本來有30萬的,可都被我爸放進了股市,套在裡面,我爸說套現的話也就兩萬。”劉暢有些不好意思,他覺得10萬有些少,但葉子很滿足了,10萬也不是小數目。
還差15萬,還有誰能借錢?商月,依依,依依前天打過電話,她在外地參加奧賽,電話關機幾天通知一下,那就先找商月吧,她家裡有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