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青接到張樂賢電話之後就將車子放到了極速。
藍色的賓利,像是一道流光,進入前往市中心的主幹道。
而一路上,電話聲幾乎在響個不停。
出事的消息不斷傳來。
就在這短短的二十分鐘之內,竟是又有幾個金夜吧遭了秧。
着急之際,身後至少五六輛車尾隨在了他的車後。
轟鳴的聲音,車標很普通,但從發動機傳來的悶響聲可以聽出來,這些車子絕對都是改裝車。
周青爲人素來警醒。
這種僻靜道路,乍然間冒出這些車子來,太過於反常。看兩輛車要超車,他強壓下受到電話影響的心情,轉盤猛打,賓利車呈s型在道路上盤旋而進。
他本意是想迫的對方停車或者躲閃。
可少頃,車身就猛然一顫。被一輛掛着本田車標的車子撞到了車後。
周青身體失控,若非安全帶牽引,他頭部險些摁在方向盤上。
也由此,他已然斷定這些人肯定是衝自己來的。
到底是誰?
在京都市,周青得罪過什麼人很容易能想得到。
吳建明或者於曉軍。
但沒心思再想,因爲接二連三的,那些被擋在車後的人,車子竟然輪番朝前激進。周青車子連續被撞,一個失控,分別被一輛寶馬跟大衆超車成功。
兩輛車子,瞬間是一個熟練至極的漂移,並列急速橫在了周青必經之路上。
常人或許會被迫的停下車來。
周青眼神驟然轉冷,猛踩油門。
轟的一聲,他雙手牢牢卡住了方向盤,硬生生的擠了出去。
他不確定這些人的來歷,這種關頭,假如對方的意圖是要他的命。他車子停下的時候就是死亡之時。
所以顧不上前後皆慘不忍睹的車,周青再次提速,已經快進入市區。到時車子一多,這些人再想怎樣,難免會有顧忌。
他得先行脫身,纔可找時間調查對方。
本能的,他猜測砸金夜吧的人跟這些開改裝車的人來路相同。
他如此想,對方顯然也不傻。
目的自然要在周青進入市區之前攔住他。
又一輛掛着路虎車標的車子跟周青的車幾乎達到了平行。
兩百以上的車速,齊頭並進。
周青透過車窗隱約看到了一雙桀驁不馴的眼睛。戴着頭盔,穿的是賽車服。
他車技比不得這些專業的賽車手,膽識卻並不差。而且軍區裡學習過特種駕駛後的他,對這方面進步不是一星半點。
右手一甩,賓利車的方向盤極速旋轉。轉動不足一圈,再度回打。
砰然動靜之中,那輛路虎被逼到了路肩之上。
路虎司機是個高手,片刻就穩住了失控的車子。
周青卻因爲稍有耽擱,左側又出現了一輛同車標的車子。
跟路虎車兩側收緊,吱呀的劇烈摩擦聲夾雜着火花四濺。
周青的車不管怎麼加油門,卻再也擺脫不了。
身體連番的失重感襲來,又一輛車越過右側路肩,擋在了車速逐漸放緩的車前。
前,後,左,右。
周青的車被牢牢卡在了中間。
這麼多輛車,也將整個道路全部給封死了。
剛剛停下,嘩啦一聲。旁邊車的天窗裡探出了半截身子,戴着頭盔,手裡拿着球棒。
周青咔的一聲將安全帶解開,胳膊擋了一下飛來的玻璃碎屑。
另外一邊又一個人從天窗鑽了出來。
一時間噼裡啪啦,玻璃盡皆碎裂。
周青人被迫低俯下了身體,手間,抓到了藏在隔板中的電擊棒。
居安思危,周青不管是住的地方還是車內,攜帶的全部都有工具。
如果不是因爲被從部隊開除,他槍支都不會離身。
拿到電擊棒,心裡演算着對方棍棒落下的節點。
一棍落,他直立身體,雙手攀住了天窗。反常理一般,雙腳先出,正中一個剛站在他車上之人的身體。
那人一聲驚叫,下一刻周青人已經從天窗躍出,電擊棒滋拉一聲戳在了他胸口。
劇烈的電弧頃刻間潮水而至,那個倒黴鬼渾身上下襬動不休,痙攣摔落在地。
做好這一切,
周青後背激靈汗毛直豎。
他不假思索轉身將電擊棒甩脫。
一個想偷襲的小子,收棍躲閃。
眼前一花,周青已到近前,擡膝撞在了他腹部之上。
如同沒有重量一般,他慘叫着徑直飛出。
周青片刻不停,連續幾個踏步,人輕盈如同靈猿。
砰砰響動,他將車頂當成了跳板,最後雙腳發力,借力徑直躍出了將近五米的距離。
初步估計,這次圍堵的人至少十幾號。
他如果硬碰,恐怕招架都難。
公路左側是一條河,天氣尚寒,周青混不顧忌,直接越過欄杆跳躍進了河中。留下一羣氣急敗壞之人還在大吼攔着他……
但是,怎麼攔。
這種尚且接近零度的天氣,不是每個人都會毫無顧忌的敢跳進水裡。
不敢跳河,他們對附近地形卻很熟悉。
紛紛上車朝河對岸繞了過去。
只當他們趕到之時,哪兒還有周青的影子。
盡皆懊惱的跺了下腳,進行碰運氣一般的搜尋。可都知道,搜也沒用,對方不定躲到了哪裡。
一個車手將頭盔氣的摔在了地上:“他媽的,竟然跑了!”
這次他們的目標是對方的一雙手臂,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跟僱主交代。
……
周青運氣是不錯的,剛游到對岸,便迎面碰到了一輛車子。
他上前強硬攔下,逼迫着對方開車先行離開。
後視鏡中,他在離開不遠後看到了隨後趕到的一幫車手,不知道是因爲寒冷還是其它,牙齒咯吱作響。
司機就是個很普通的上班族,剛剛下班準備回家。
路上碰到周青這個煞星,暗呼倒黴。
車是剛買的,眼瞅着真皮座椅上到處都是水漬,心疼的肉都在顫。
周青沒有立刻去跟張樂賢約定的地點,先讓司機拉他回酒店。
車內雖然開着空調,這會他依舊感覺發自骨子裡的寒意讓他說話都困難。
他也就是身體素質好,否則這種天氣跳進河中,不用別人怎樣,他自己就得凍僵。
(本章完)